“他们两个都是怪人。”
为了获得更多有关史珉泽的信息,我和蓁蓁再次到他的寝室找陈金喜,可惜却没找到人。一位名叫柯贤的室告诉我们,他大概又到网吧去了。而当我问及他与史珉泽的事情时,便得到以上的回答。
“他们有什么不对劲?”蓁蓁问。
“珉泽这家伙平时基本上是不理人的,我睡他下铺都半年多了,他还是不怎么理睬我,跟我说话从来都是一句起两句止。”柯贤露出不屑的神色。
根据之前收集到的信息,虽然大多都认为史珉泽为人沉默寡言,但也不至于寡言到这个地步吧。我问他是否与史珉泽不和,他翻着白眼说:“他这个人奇怪得不得了,除了金喜和傲阳那伙人外,对谁都一样。你和他多说几句,他就会扭过脸不理你。”
“这只能说他比较内向或者傲慢,谈不上怪人吧!”现在的独生子女中有这种缺点的人可不少,而且史珉泽的父母早逝,因此而变得内向也不稀奇。可是,洪森等人口中的史珉泽并不是这样,最起码他曾主动帮忙雷傲阳追求麦小荞。子午坊[ziwufang.com]
“他不算怪人就没有怪人了……”柯贤向我们逐一数出史珉泽的怪异行为——
一、他从不裸露身体。他不但从不从跟别人一起洗澡,也从不会在别人面前裸露身体。夏天时,寝室里热得像个蒸笼似的,大家都打赤膊,甚至只穿短裤。可是他就算热得全身湿透,也不会打赤膊,要换衣服不是跑到厕所里就是躲被窝里换。
二、他近来总是面无血色。他说自己贫血,经常能看见他吃补血药。可是,这只是近两三个月的事情,之前他的脸色很正常。
三、他非常沉迷神秘学。他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看些稀奇古怪的书籍,闲来没事还会拿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似乎在画什么符咒。
四、他很少睡觉。他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经常在半夜溜到外面不知道干嘛去。
五、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我们当爷们的,只有两种人不色:一是没钱没本事,色不起;二是胆小怕事或者有女朋友,不敢色。不过色心总是有的,就算不敢去找女人,总不会连A片也不看吧!可他就是连A片也不看,我们一群人围着电脑看A片,声音还开得蛮大的,他竟然还能躺在床上看书,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似的。
柯贤口中的怪异行为,前三条陈金喜也曾向我提及,只是不如他说得详细,最后两条我们则并未听闻。陈金喜是一时大意没向我们提及,还是刻意隐瞒呢?也许我们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线索,因此我再问柯贤,陈金喜又是一个怎样的怪人。
“他跟珉泽一个样,都是迷信得要死!”柯贤对陈金喜的评价让我们大感意外。之前与陈金喜交谈时,他对史珉泽沉迷神秘学表现得十分不屑,为何柯贤却说他同样十分迷信呢?
我道出心中疑惑,柯贤则笑道:“他骗你的,他这人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一句是真的。他之所以跟珉泽那么要好,就是因为他们都好这个。珉泽跟我们说不了几句话,但跟他扯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能扯上老半天。”
随后,他还告诉我们,陈金喜除喜欢跟史珉泽谈论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外,最喜欢的就是泡网吧,经常在网吧里过夜,为此还经常向别人借钱,不过近几个月好像没听说他跟别人借钱。他还很不注意卫生,很少洗澡,身上总有股异味。
“这也只能说他比较令人讨厌,谈不上是怪人吧!”这年头终日泡在网吧又不修边幅的大学生很常见,早就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他古怪的事情可多着,譬如上个星期……”他接着给我们讲述一个星期前的诡异经历——
那天晚上打风了,外面的风声鬼哭神号似的飕飕作响,让人心里觉得不舒服。金喜和珉泽都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只有我和另一名室友在睡觉。其实平时他们也经常不在这里睡,但那晚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辗转反侧到下半夜才有一点睡意外。
刚合上眼时,就好像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想应该是他们其中一个回来吧,就随意往门口瞥一眼,但这一眼却把我吓得完全清醒过来。我看见金喜从外面进来,他跟本时没两样,头发一团糟,脸上满是胡子渣,一幅没睡醒的模样。虽然半夜看见他这不人不鬼的模样也挺吓人的,但把我吓倒的并不是他的模样,他这模样我就见怪不怪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才让我觉得可怕。
那个一个残旧的布袋,大概跟能装50斤面粉那种布袋差不多大小,又脏又黑,之前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的。我之所以觉得这个布袋可怕,是因为当时他没有开灯,而干瘪布袋上竟然出现一些蓝绿色的光点,仿佛是从里面发出来的,就像有无数鬼魅躲藏在里面一样。更可怕的是,我发现布袋上竟然沾有血迹……
半夜三更,怪异的室友带着一沾有血迹的诡秘布袋回来,的确是一件很吓人的事情。我问柯贤是否知道陈金喜把布袋放在那里,他说当时好像看见他把布袋丢到床底下,因为觉得很恐怖,所以他一直都没敢去查看这个布袋。
我趴在地上往床底看,看见里面有一大堆垃圾,其中似乎有一件类似布袋的物体,就把它扯出来。这的确是个布袋,一个沾有血迹的布袋。看来陈金喜肯定知道些什么。
扯出布袋时,一个小瓶子也从床底滚出来,我把瓶盖拧开,发现里面装有少量白色结晶体,似乎是某种化学物质。为了抓紧时间,我让蓁蓁拿布袋和小瓶子去技术队化验,而我则到陈金喜常到的网吧找他。
“你要找金喜吗?那小子昨晚带了两个朋友来,其中一个还喝得稀里糊涂的,他们就在二楼的十六号包厢。你顺便帮我看看他们死了没有,从昨晚到现在也没看见他们下来上厕所。”向网吧柜台的小伙子网管询问陈金喜是否有来过,得到如此回答。
柯贤说陈金喜没多少朋友,而网管又说他带来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还喝得稀里糊涂。难道是雷傲阳和史珉泽?能一次把他们两人逮捕,那可省事多了。问题是以我一人之力能否逮捕他们。
柯贤说陈金喜没多少朋友,而网管又说他带来了两个朋友,其中一个还喝得稀里糊涂。难道是雷傲阳和史珉泽?能一次把他们两人逮捕,那可省事多了。问题是以我一人之力能否逮捕他们。
边走上二楼,边给蓁蓁打电话,通知她尽快过来。她说已经把布袋送到技术队,悦桐有话跟我说,电话随即传出悦桐的声音:“你送来精液及血液样本已经有化验结果了,经过DNA鉴定证实精液并不属于雷傲阳。”
“你确定?”怪了,精液怎么会不是雷傲阳的,难道强*奸麦小荞的不是他?
“你怀疑我能力吗?”悦桐的语气让我知道她稍有不悦,连忙向她赔个不是,她又说:“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的化验出问题,男人都是这么自以为是。我还觉得是你把血液样本混淆了,所以我将精液跟三个血液样本都做了DNA鉴定,结果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是什么事?”我实在想不出DNA鉴定会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精液的主人跟麦小荞是近亲,而且几乎能肯定是她的哥哥或者弟弟。”悦桐的发现让我的大脑短路了片刻。
哥哥或者弟弟?根本校方提供的资料,麦小荞没有哥哥,只有麦耀祖一个弟弟,可是他现在已经是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了,还有可能强*奸自己的姐姐吗?
“可是,她惟一的弟弟也已经是死了……”我的思绪有点混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想问凶徒会不会是她的表兄弟吧!”还是悦桐的思路清晰,能弄懂我的意思。可是她随即便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绝对是亲兄弟,我已经让郎平去拿麦耀祖的血液样本再做一次鉴定,有结果就通知你。”
挂掉电话后,我愣住了好一会儿。麦耀祖的四肢及脑袋都分家了,怎么可能去强*奸麦小荞呢?虽然觉得非常荒谬,但我还是打电话到法医处确定他的尸体是否还在冷库。法医处给予我肯定的回复,说他的尸体并无异常之处。
这回真是一个头三个大,这宗案子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使我的思路越来越混乱。不过,不管案情如何复杂,只要能找雷傲阳及史珉泽这两个关键人物,或许一切疑问都能得到答案。而是否能抓获他们的关键就在于陈金喜,或者说就在于这间网吧的十六号包厢。
走到十六号包厢门前,把耳朵贴到门上。网吧为了节约装修成本,包厢的门大多都是便宜货,没什么隔音效果,所以我能听清楚里面的声音。然而,我听了好一会儿,里面并没有我预料中吵闹声音,甚至没有人声,三个朋友一起到网吧,互相之间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太怪异了吧!
不过,里面也不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有做使劲地摇椅子,不过幅度很小。要不是这些奇怪的声音,我还以为里面的人像网管说的那样死了!
包厢里有三个人,蓁蓁还没赶到,我可没信心赤手空拳就以一人之力制服他们,幸好我带了防暴喷雾,要应付一般人还不算很困难。怕只怕与陈金喜同行并非一般人,而是拥有碟仙力量的雷傲阳与史珉泽。但再等下去,我又怕会起变化,毕竟疑犯现在也许就在包厢之内,让他们跑了,我可不知道上那里找他们。而且网管说他们昨晚就来了,现在里面又没什么声音,说不定他们正在睡觉。
把心一横,豁出了!
轻轻扭动门把,发现并未上锁,但当我想把门拉开时,却发觉有一股力量在后面把门拉住。看来里面的人已经发现我了。此刻已不容我再犹豫,一手紧握防暴喷雾,一手握住门把使劲地后拉。对方的力量可不少,我怎么拉也不能把门拉开,反而引来正在大厅上网的客人好奇的目光。拼了,用口叼着防暴喷雾,双手拉着门把,再抬起一条脚踩在门边的墙壁上借力……
一声似乎是物体断裂的异响从门内传出,与我互相拉扯的力量随即消息,而我还在使劲地拉着门把,结果当然摔得很狼狈,还差点被叼在口中防暴喷雾噎死。这种情况就像两人使尽全身力气拔河,其中一方突然放开绳子那样。
我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极为狼狈地爬起来,准备用防暴喷雾跟门后不守游戏规则的人打招呼。可是,当我立稳后却发门后没有人,门内侧的门把上绑着一条已断裂的绳子,而地上也有一条断裂的绳子,但我只看见绳子的一端,另一端应该绑在包厢里的某个地方。原来我刚才只是跟这条绳子拔河,那么说包厢里也许没有人。
然而,我刚放松警戒便发现地上的绳子突然往后退了一点,像有人在拉它,但没有一次把它回去,而是每次拉一点点,像是在吸引我的注意。门虽然打开了,但因为角度问题,我并没能完全看清楚包厢里的情况。不过既然绳子会动,那么包厢里肯定有人在拉它。
我一个箭步冲进包厢,把防暴喷雾对准绳子后退的方向,正准备喷射时却愣住了。包厢的确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雷傲阳。他的出现可以说是在我意料之中,而我之所以愣住是因为他的出现方式让我大感意外——他竟然被捆绑在椅子上!在地上不断后退的绳子,其另一端于焊死在地上电脑桌桌脚绕了一圈,再捆绑在他身上。而绳子之所以后退就是因为他在不住地挣扎,绳子渐渐松开。
绳子的另一端本来应该绑在门把上,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把门打开,绳子就会绑得十分扎实。可是一旦有人用力把门打开,绳子就会断裂,也间接为雷傲阳松绑。
这些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当我回过神来时,雷傲阳已经把绳子挣脱,并扯掉塞住他嘴巴的布团,发出愤怒的咆哮,张牙舞爪地向我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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