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说,其实我也看得出来,不然曲陌不可能对我有所暗示。我苦笑着看着曲陌的背影消失在广场外,心里想着“别装的像个圣人似的”这句话,我不是装的,对天发誓,我要装也是装孙子。
王子俊唉声叹气老半天,才看到了我怀里的孩子问:“这孩子怎么回事?”他抻头看了一眼,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小声又问:“孩子还没咽气吧?”
我瞪他一眼:“少咒这孩子,他是二毛转世。”
“啥?”王子俊一下瞪圆了眼珠子,慌忙又探头去看孩子。
我当下把二毛死后一直跟着我,后来投胎的事以及身上长了夜魔的情况眼告诉了他,然后叹口气说:“咱俩当时都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冰窟窿里的,那时虽然还小,但也为他的死伤心了老久。现在他又有生命危险,这次老子就是把命豁出去,也要救活他。”
王子俊带着哭腔说:“对,算我一个,要命先拿我的,怎么也不能让二毛兄弟再死了。”
我回到家对老妈实话实说,这是二毛转世,因为中了邪被家人给丢到荒郊野外,所以我带回家里了。老妈慌忙把孩子接过来,看到惨成这副模样,她老人家也哭了,熬了点小米粥喂他吃。
二毛一直似睡似醒,吃东西时也不睁眼,吃了几口后再不张嘴了,老妈把他暖进被窝里。我简单喝了一碗粥,睡到了中午醒过来。心想虽然太祖爷爷传下来的茅山古籍博大精深,但也不见得包罗了整个道家法术。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或许还有很多高深道法或是偏方窍门太祖爷爷没有学到。
也或许太祖爷爷所学渊博,但传下来的却少之又少。我既然不懂,不如寻求其他高人帮助。我想起了一个人,阎相!
这个人深藏不露,虽然上次活养尸案件中,他看上去没什么作为,但其实他道术还是很精深的,与谭清有一搏。以他多年的经验,可能会帮我出点主意,驱除夜魔眼。一想到这儿,再也待不住了,收拾好背包,跟老妈打个招呼,抱起二毛去了城里。
***真巧,在火车站门口又遇上了曲陌,还有追在她屁股后头的王子俊。一问才知道,曲陌心情不好,要去省城找大学同学玩两天,王子俊死皮赖脸的要跟着。得,还是一路,好像之前我们商量好了一样。
我真的想哭,老天爷你别耍我了成吗?你要是需要补阴丸,我赶明做上一大包,给您送天上去。
为了二毛,我也没工夫跟他们捉迷藏,让王子俊买了三张火车票,一块去省城算了。曲陌本来不乐意跟我们搭一列火车的,但看到二毛,又心软了,她也想跟着孩子看看。
三张票是坐在一块的,我上车故意跟人调了座位,离他们远远的。还好坐在我里面的是一个长相不错的妹子,对面是一对母女,大人看上去才三十出头,打扮的挺时尚,天气这才刚转暖,她就穿上了短裙和丝袜,倒是挺养眼的。
她带着的小女孩也长的挺可爱,大概有十二三岁模样,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话很甜。她们见我一个大老爷们抱着孩子,一直拿奇异的目光盯着我看。尤其坐在我里面的妹子,还一个劲的要看二毛的小脸。我连忙用外套给捂住了,看一眼还不把你吓死?
坐火车到省城估计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开了十几分钟之后,小女孩指着二毛跟她妈妈说:“妈妈你看,小娃娃会不会气闷啊?”
这女人一皱眉,看样子还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主,对我说:“小兄弟,这样带孩子是不正确的。火车上很暖和,没必要把孩子包的这么严,会让孩子透不过气,孩子气脉小,容易窒息。”
我冲她一笑说道:“谢谢大姐了,孩子生病怕冷,医生说捂严实了好。”
“那你也得让她透点气啊。”这位大姐又说。
我旁边这妹子也帮腔说:“是啊,你们男人太粗心大意了,快让孩子透透气。”
我要是不让二毛透点气,恐怕她们俩要用眼神杀死我。我只有把外侧衣服揭开一个小孔,这个角度,她们两个除非站起来才能看到二毛的小脸。对面大姐见我还是不肯全部揭开衣服,不忿的看我一眼,似乎在说真是混蛋男人,懒得理你。
小女孩却是一副天真的笑容问我:“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我笑着答道。
“我看看他可以吗?”小女孩说着站起身了。
我急忙把衣服又遮严实了,对她说:“不行,他害怕见到生人,不然哭起来很难哄住的。”
“哦”小女孩一脸失望的又坐下,当她坐下的一瞬间,我忽然发觉她眉心有团黑气。我一怔,刚才还没看到的,怎么突然有了?我低头看了看二毛,心想不会是小女孩生气低弱,让夜魔眼邪气给侵染了吧?
那要真是这样,倒是我的罪过了,抬头看看这位大姐,不知道她是否信鬼神,如果是个无神论者,我贸然给她一张符,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我这一想出了神,大姐狠狠瞪我一眼,别过头去了,呃,好像把我当成了列车之狼!
大姐,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尽管打扮的很发sao,可我还是个小青年呢,要打女人主意,我也打旁边这妹子,你怕个毛?
我旁边这妹子见我眼神盯着对面,也产生了条件反射,吓得往里面挪了挪身子,把衣服领子都拉起来,像防色狼那么防我了。
我又把头转向小女孩,望着她眉心那团黑气,心想咋办呢,如果不给喝点符水,恐怕回家要生病。
对面大姐发现我目光又盯着她女儿,气的一咬牙,撩起上身衣服捂住了小女孩脸孔。
“妈,你干嘛呢,我要上厕所,放开我了。”小女孩拉开大姐的衣服,挤出座位,朝厕所方向去了。
过了一会儿,女孩始终没回来,对面大姐有点沉不住气了,站起来去找女儿。我望着火车连接之处围满了人,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预兆。我跟着起身,走向那边。
大姐挤到人群里,拍着厕所门大叫:“静静,怎么还不出来,外面等着很多人。”
里面没回应。
大姐又接连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下大姐慌了,向众人求救,有人帮她找来了乘务员,把厕所门给撬开,开门的一霎,我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寒意从中涌出,心叫不好,踮起脚往里看。
一眼看到小女孩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蜷缩在地上,双眼血肉模糊,七窍流血,看来是死了!
“啊”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片惊呼声。
“静静……”大姐撕心裂肺般的大叫一声,扑进厕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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