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帝六年初,东方的伪天子、草头王已被尽数剿灭,东方已无战事,始出现清平景象。建武帝将汉兵中老龄及羸弱之兵遣散回乡,归田务农。百姓们由于减轻了军资负担,日子已稍微的缓过劲来,成家添口等喜事繁现民间。
建武帝也赶着凑这份热闹,兑现天子之诺,亲自主持太原王刘章和苗英的大婚。
建武帝主持完婚礼,感觉有些累了,便回宫休息。建武帝正置壮年,不过休息了个把时辰,便又精神抖擞,宣大司徒进宫。伏湛问安后,建武帝道:“伏爱卿,朕有两件事想请司徒过问过问。”伏湛道:“为陛下效力乃臣子分内之事。”建武帝见伏湛还立在自己面前,请他坐下道:“有这么两个人,朕非常想见到,这事也在心中好多年了,以前啊,这东边乱糟糟的,到处都在打仗,朕就把这事压在心里头了。这回好了,清静了,这事体也该提拉。这两件事都是找人。这第一个是朕的恩师,朕的一身武艺都是拜他老人家所赐,他老人家姓戚名忠,字义保,沛人,如果还健在,也已年过古稀了。这第二个人,是朕的同窗,姓庄名光,字子陵。当年朕在长安太学府求学时,有四人同寝一室,邓禹已在朝中,强华朕在鄗城也见过,独此人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烦司徒给查查。”伏湛道:“臣这就布置下去,请陛下宽心。”
卫尉铫期带着礼物一路西行,这日来到郑县住下。问属下道:“这里离长安还有多远?”属下答道:“已不足两百里。”铫期道:“这就是说还有不足两天的路程,今日赶路太急,都累了,大家早点歇息,明天争取赶个早,再多赶些路,争取到临潼歇脚,后天中午差不多就会赶到长安了。”
连续多天赶路,到这时,大家真的都累了,倒头便睡。这一觉睡的那个香,还真是解乏。天刚蒙蒙亮,铫期就把大家叫醒,吃过早饭,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却发现出了怪事,装黄金、珠宝的包裹不见了,这可把铫期给吓出了一身汗。铫期害怕此物有失,每到歇脚处,必亲自将此包裹从车上箱内取出,放入室内。这辛苦了多天,眼见着离天水也不远了,怎么就会不见了?赶紧责成地方官查找,却哪里还找的见?铫期无法继续西行,只好返回洛阳。
建武帝叹曰:“朕与隗嚣事欲不谐,使来见杀,得赐道亡。此事还真透着邪性。”
冯异向建武帝辞行,帝让其携妻同行,冯异推辞曰:“路途遥远,车马劳顿,臣急着赶回去,携妻不便,圣上若能恩准臣与符节令同行,臣感恩不尽。”帝笑道:“冯爱卿,还是带上妻子先走吧,朕也准备亲至长安,以收隗嚣,符节令自会相随。”冯异叩首谢恩而去。
马援入京后,在洛阳闲居,甚觉无聊,请居长安上林苑屯田,帝准奏。
大司徒伏湛见帝道:“陛下,据所绘图形,经地方官多方查找,已在沛县找到戚忠旧居,可他老人家于十年前为避乱举家迁徙,据乡邻讲,大概会落脚于微山湖南岸一带,现正在继续查访。庄光已有了消息,有人上报给齐郡太守,郡内有一男子,披羊裘垂钓于泽中,与画上极像,太守亲自询问,此人回道:‘姓严名光。’太守甚疑,料其必是庄光,诚相邀之,此人不从,太守派人护之,具实上奏。”建武帝喜道:“此人必是庄光,他素喜垂钓。大司徒,速命人备车,重礼载入京都。”
尚书侯霸与庄光相识,知其来京,命属下侯子道奉书相问。庄光高坐床上,说道:“候君房素有痴矣,今为尚书,痴疾却不见好。”侯子道对曰:“何来痴疾。”庄光道:“既无痴疾,遣你来此作甚?”侯子道曰:“大人派我先行问候,待大人忙完公事,亲自前来。”庄光笑道:“你说君房不痴,此难道非痴语哉?天子征我,多次相请才来,人主尚且未见,何尝先见人巨?”侯子道一时语塞。请庄光作书以回,庄光道:“我手不愿写,就用口说吧。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日慎一日。”侯子道曰:“就这么一句话?先生再多说几句。”庄光大笑道:“此乃人主之语,你竟不知,你又不是来买菜,求多何益?”
庄光被请入宫中见帝,两人对视,均开怀大笑。建武帝道:“你何时改为严光?”对曰:“隐姓多年矣!”建武帝指指自己,道:“为朕?”严光道:“非也。”二人对坐而叙。故交重逢,说不尽的轶闻趣事,回忆着太学情节,四年寒窗,也不禁感慨。当忆起两人同出资买驴子让仆人赶脚的事,均禁不住开怀大笑。建武帝道:“子陵,朕与昔日相比如何?”严光道:“胜于往日。”帝大笑。二人直说一宿,同床而眠。第二天,侍者进屋后,见二人酣睡中,严光将一条腿压在皇帝的腹上,大惊。忙将严光摇醒,建武帝也醒来。欲相留,拜严光为谏议大夫,严光不肯受。随后,竟不辞而别,到富春山中,躬耕垂钓。
后人称此处为“严陵濑。
后人作《题钓台》:富阳寻春步桐庐,山环水绕千岛湖。深渊薄冰终难履,跷过帝腹渔耕读。
中山太守邓晨奉旨入京,紧赶慢赶,也没有赶上太原王刘章的大婚。湖阳公主刘黄设家宴请邓晨,小妹伯姬两口坐陪,刘黄还嫌不够热闹,又将建武帝、阴贵人请来,真乃一家亲。席间,建武帝道:“二姐夫可是能干的很,朝中官员称为良吏,你问李通,可有此说?”李通道:“有,果真如此。”帝又道:“这次回来,就别回中山郡了,任汝南太守吧。”邓晨道:“那不就算是回家乡了吗?那里故人太多。”帝道:“又是这个调调,景丹在世时,朕将他封到故乡,他心中不乐,朕告诉他,受皇封不至故乡,那不是如锦衣夜行吗?正因为汝南宗族多,别人去了,不太好管,你去,方能坐住阵。”
李通道:“陛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长安?”
建武帝道:“这不,一直在等公孙述的回信,估摸着时候也快到了。太学府建造的怎么样了?你是大司农,不能光出钱就算完事,也替朕关心关心,就以费用为名参和参和,国力虽还弱,但建造太学府也别太简陋了,该省的地方省出来,该花的地方也别心痛。”李通道:“诺。”
建武帝、阴贵人回到宫中,阴贵人道:“陛下,你知道今天小妹伯姬对我说什么吗?”帝道:“朕非卜者,哪里会知道。”阴贵人道:“小妹对我说,自从姐夫田牧阵亡后,大姐一直孀居,小妹劝她再成个家,大姐说,没有合适的人选。小妹知大姐有心,就问她,满朝大臣中,就没看上眼的?大姐说,别人都俗,只有大司空宋弘还顺眼些。小妹托妾带话,请陛下给撮合撮合。”
建武帝道:“这不是瞎整嘛,朕哪能干这种事,不在行,邓晨、李通都比朕强。邓晨和宋弘不熟,李通熟嘛,再说还可以托别人去说,你们就别难为朕了。宋弘那家伙虽品行端却艮的很。”阴贵人道:“小妹和李通就是你的功劳,看他们过的挺好的吧?”
宋弘身为大司空,栒邑侯,可平时俭约,略显寒酸,朝服已经很旧了,却仍不更新。建武帝以为其家口众多,朝奉、食邑不足,徙封其宣平侯。谁知他依然如故,这才知道他将家资常接济族人。
桓潭博学多才,又弹的一手好琴,宋弘荐其入朝,拜为议郎,给事中,适逢朝会,帝命桓潭坐在旁侧抚琴。退朝后,宋弘派人将桓潭召至府中,宋弘朝服正坐,命桓潭站在堂屋,厉言责之。桓潭称谢,愿改之。谁知又逢朝会,桓潭不敢违君命,又抚琴助兴。看见宋弘进来,惊慌失措,心怯手乱,走音失调,帝视之。宋弘谢罪道:“臣荐桓潭,望其忠君勤政,不料其涉于靡音。臣荐非人,是臣罪也。”帝闻言,命桓潭退去,后免桓潭事中职,独任议郎。
一次,帝独自召宋弘,君臣谈话中,帝数次顾盼仕女屏风,宋弘肃容道:“子曰:‘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圣言果然。”帝闻言,立刻命人撤去,道:“闻义则服,可也。”宋弘称谢。
建武帝虽然将狄泉扩建后赐给了大姐,但却解不了大姐心中寂寞,富贵毕竟代替不了感情,为了大姐,自己义不容辞。将宋弘请至上书房,君臣二人谈完朝中诸事,帝道:“爱卿,咱们公事谈完了,朕想和你谈些私事。听说你经常将家财资给族人,是吗?”宋弘道:“回陛下,是的,他们的日子过的还是相当苦的。”帝道:“有这么多的族人需要你照顾吗?”宋弘道:“我们宋家也算是人丁兴旺,其实别的族人我也照顾不过来,不过是几个堂兄弟和自家兄弟姐妹而已。”帝道:“可你常常这样,你的夫人没有怨言吗?”宋弘道:“虽是妇道人家,却还通情达理。”帝又道:“朕可听说你夫人的脾气可不太好。”宋弘道:“人都是土性子,谁还能没点脾气,可毕竟相濡以沫几十年,双方已磨的差不多了,习惯了。”说道这里,建武帝见他回答的滴水不漏,不落套中。知道,自己真不是干这行当的,话总也说不到点子上。非逼着自己来说媒拉纤,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不管如何,豁出去了,道:“宋爱卿,有人托朕给你提一门亲事,不知你意下如何?”宋弘道:“陛下,古人云:‘糟糠之妻不可弃!’臣都这个岁数了,早没那个心了。”
建武帝一看宋弘的态度坚决,只好作罢,让阴贵人给大姐和小妹回话。
派往成都的使臣回到洛阳,呈上公孙述的回信。建武帝阅之:“建武帝阁下,谶言现世曰:‘八厶子系,涂高为帝。’《录运法》曰:‘废昌帝立公孙。’天命如此,不可相违。况掌纹刻公孙帝三字。一切均属天定。天帝遣二子,并立当世,你东我西,保境安民,各守疆域。天意昭昭,莫越雷池。”
建武帝看完,心中哑然失笑,立即回书曰:“图谶言公孙即宣帝也。代汉者‘姓当涂名高。’君岂高之身耶?乃复以掌纹为瑞,王莽何足效乎?君非吾贼臣乱子,仓卒时人皆欲为君事耳。君日月已逝,妻子弱小,当早为定计。天下神器不可力争,宜留三思!”
建武六年四月丙子日,建武帝抵达长安,携百官谒先皇陵。拜杜林为侍御史。派吏去天水,持玺书招隗嚣入长安商量伐蜀之计。隗嚣心中有疑鬼,不敢行,帝又遣来歙前往,再持玺书,请隗嚣出兵伐蜀,大军也要经陇道伐蜀。
隗嚣见过来歙,知汉帝之意,采用大将王元之计:‘多设疑故,拖延时日’,拒绝再见来歙,想拖至建武帝离开长安,所以迟迟不答。来歙等不到回书,数次求见隗嚣均被挡驾,知隗嚣把戏,仗剑闯入,责隗嚣道:“国家以君知藏否,晓废兴,故以手书畅意。足下推忠诚,遣伯春委质,是臣主之交信也。今反欲用佞惑之言,为族灭之计,叛主负子,违背忠信乎?吉凶之决在于今日!”说完,气呼呼地自坐等回书。见隗嚣迟误不作答。大怒,起身仗剑刺向隗嚣,隗嚣急忙躲闪,转身进入内室,呼叫卫士杀来歙。将军牛邯率兵将来歙围住,来歙怒目斥道:“放肆!”大将王遵大叫:“不可冒动!”进入内室劝隗嚣道:“君叔虽单车而至,却是汉帝至亲。杀之无损于汉,反激怒汉帝,将军已遣伯春入洛阳为质。小国主君犹不可辱,况万乘之主?望以伯春性命为重。”
来歙怒视牛邯道:“让开!”从容而行。王遵将来歙送出行营,私对来歙道:“我戳力不避矢石,岂是贪爵也,人思旧主,先君蒙汉厚恩,思报效万分。”来歙拱手相谢,回到长安。
建武帝知隗嚣的所作所为后,对众臣道:“隗嚣与彭宠属一路人,都是心魔太重,无法解开这个死结,既然选择了自弃当世,那么怨不得旁人,朕准备离开长安返回洛阳,进行部署,也快该见分晓了。”
当日后半夜,有一刺客,黑衣、软鞋、短打扮,悄悄潜入长安。接近建武帝寝宫时,被苗杰发现,一声高呼:“有刺客!”招来了众多侍卫。刺客发现行踪已露,猛向前闯,将五、六个侍卫撂翻,苗杰倚门拼死抵挡,连中数刀,兀自挺身不倒。正在这时,宿于内宫外的铁源赶到,三窜两跃来到近前,刺客一见铁源身法,知是劲敌,此人一来,今夜是无法得手了,撤身逃离。铁源哪能容他全身而退,穷追不舍。但凡拥有此技法之人,无不练就夜眼,铁源却是个中顶尖高手。只要让他见到,哪里容易逃脱。铁源一路跃墙、跨脊,追出城外,于旷野之中,以内力催提纵,已越来越近。刺客跑出五里,见追者已至身后,知无法逃脱,索性驻足。回身道:“若我料的不错,阁下定是铁源,铁自豪。”铁源一乐:“小子,你也知道我名头?即知我在帝侧,何缘前来送死?”刺客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番前来,不论成败,老母、妻、儿生活终身无忧。”铁源道:“还是孝子,既是孝子,我也不杀你,跟我回去。”刺客道:“铁源,想什么想,你虽轻功胜我半筹,搏击之技却不见得。你若再胜我,当无话可说。”铁源道:“你小子还真执拗。也罢,你使短刃,我空手。”说完将匕首纳于套中。刺客也不答话,发起攻击。铁源身法快如闪电,滑若泥鳅,也就是七、八个回合,刺客被铁源制住要穴,委顿于地。铁源将其扛于肩上,返程而奔,半途遇见众侍卫和御林军策马追来,铁源将刺客交于众人,同回宫中。
建武帝亲自审问,刺客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吴汉提议用酷刑侍候,帝不允,命推出斩之。吴汉道:“不问清楚,不知幕后主使。”帝道:“知与不知也无分别。”斩罢刺客,又道:“已殁侍卫,在此厚葬之,重抚其家眷。苗杰英勇护驾,身受重伤,和其他受伤侍卫留此地医疗,回京后,论功封赏。铁源擒获刺客,记功劳一件,擢升为从四品武卫中郎将。
却说公孙述接到建武帝书信,不置可否,言无一句,书无一封,打发汉使返回。骑都尉平陵人荆邯对公孙述道:“昔汉高祖起于行阵之中,兵败身困者多矣。然军败复合,疮愈复战,何则前败而后功?隗嚣遭遇际会,割有雍州,兵强士附,威加陇地。遇更始乱政,复失天下,众庶引领,四方瓦解,嚣不及此时推危乘胜,一争天下,而退欲为西伯之事,舞文弄墨,循章摘句,以为高雅,宾友寒士,汇于身侧。偃武息戈,卑辞事汉,喟然自以为文王复出也。令汉帝释关、陇之忧,专精东伐,四分天下而有三。发间使,召携贰,使西州豪杰咸居心于山东,则五分而有四。若举兵天水,必至沮溃。天水既定,则九分而有其八。依臣愚计,宜趁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陵、临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以南,必随分而靡;令延岑出汉中,定三辅,天水陇西,拱手自服。如此,则海内震摇,冀有大利。”公孙述不能决,问众臣。
博士吴柱曰:“昔武王伐殷,八百诸侯,不期同辞。然犹还师以待天命。未闻无左右之助,而欲出师千里之外,以广封疆者也!”
荆邯又道:“今东帝无尺土之柄,驱乌合之众,跨马陷敌,所向辄平。不急乘时与之分动,而坐谈武王之说,是效隗嚣为西伯也。”
公孙述认为还是荆邯所言似乎有些道理,欲悉发北屯卒及山东客兵。打算使延岑、田戎分兵两路,与汉中诸将合兵并势。其胞弟公孙光及蜀籍朝臣以为不宜空国千里之外进行决战,群而争之,公孙述乃止发兵之意。随后,下旨立其两子为王,各食数县。众臣谏曰:“成败未可知,戎士露野,而遽王爱子,示无大志,不可。”述不从谏,由此,许多朝臣皆生怨。延岑、田戎、任满等将请兵拓疆。公孙述为平息因立两子为王使众臣产生的怨气,派延岑屯兵汉中,环安守河池、下辨;田戎、任满、程汛抵荆门,直逼荆、襄。
汉使离开成都,尚未出蜀地,获知公孙述派兵的消息,至长安奏帝。
建武帝再派使者赴天水,与隗嚣商讨出兵伐蜀之策。冯异谏曰:“陛下,隗嚣已生叛心,再派使节必拒之。”建武帝道:“朕知隗嚣首鼠两端,终不为朕所用。朕做到仁至义尽,以收陇地吏民之心。”
使者回来后,建武帝见隗嚣回书曰:“天水险阻,栈阁绝败。”下旨:返回洛阳。对冯异、赵匡道:“苗杰就交于你们照顾,冯爱卿,朕下次再来,还要吃你那什么木炭孜然烤羊排。”
冯异对铁源道:“铁中郎,换新装了。”然后低声道:“知道圣上留你在身边的用意了吧?”铁源洒笑。
建武帝方至洛阳,隗嚣举旗反叛的军报接踵而至,心道:“这老小子,终于迈出了这一步,这是一条不归路呀。”亲自布置运筹,将国策调整为:安东、御蜀、伐陇。南方由岑彭守防一线,朱祐为二线,可无忧。调北路祭遵部西行入箕关至长安汇于冯异;吴汉、王常、耿弇、盖延、马武、刘歆、刘向入武关汇于长安,共讨隗嚣。
芦芳知隗嚣反,趁乱请胡骑相助,派将军贾览、侵义渠,击杀代郡太守刘兴。
马援知隗嚣反,派人入天水规劝,并以书责之。隗嚣恼马援叛己,将来人乱鞭打出。马援上书曰:“臣与隗嚣本实交友,初遣臣东行,谓臣曰:‘本欲为汉,愿足下往洛阳观之,于汝意可,即专心矣。’及臣返还天水,报以赤心,突欲导之向善,毫无唆其从恶。而嚣自挟奸人,盗憎主人,怨毒之情,遂归于臣。若臣不言,陛下不知矣。臣请回洛都,极陈灭嚣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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