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邓禹整军出营,冯异在关上观战。逄安一看见邓禹,大喜,上前挑战。车骑将军邓宏拍马而出,大战逄安。两人斗约三十回合,逄安诈败而逃,邓宏紧追不舍。邓禹大旗一挥,汉军冲上前去。经好一阵厮杀,赤眉败逃,汉兵追杀不止,邓禹却无收兵之意,冯异大惊,忙令鸣金收兵。锣声未起,汉兵已追至辎重车处,一见满车的豆米,邓禹兵饥饿,一轰而上,哪管生熟,争相食之。生豆气味弥漫空中,谁想车上只盖了薄薄一层豆米,下面全是引火之物。赤眉军见状反身杀回,乱施火箭将辎重车点燃,邓禹军溃乱回逃,又将后队一万人马冲乱。逄安不失时机率领一队快骑将邓禹及部分亲兵团团围住。邓晔、于匡不敢怠慢,冲向前来,去救邓禹。无奈赤眉七、八员健将拼命抵挡,左突右冲,推进甚慢。眼睁睁看着被围的邓禹却无法接近。冯异这一通后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大司徒也太贪功了。这战场上的搏杀,是要以性命做赌注的。千不该万不该寻这份私情,让大司徒遭此险境。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则百死莫赎!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冯异眼都急红了,大吼一声,率兵出关冲入敌阵,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式,须臾间超过邓晔、于匡。一条长枪毫无遮挡,全是杀招,霎时挑了敌人两员大将,豁开一条血路,向邓禹靠拢。逄安一看,立即组织人马拦截。邓禹等人的压力顿时轻了许多,关诚奋力杀透重围,护着邓禹、韩歆等人从东北方突围而去。突围者不过二十四骑,大司徒被围的护军死伤殆尽。
冯异看到邓禹突围而去,反身而回,由于已杀入敌纵深处,一时难以撤离。邓晔、于匡变为前面开路,冯异断后,杀不多时,冯异已被赤眉兵众冲偏了归途,和前面无法连上。冯异无奈,只顾顺势而冲,不知不觉被裹到了回溪处。坐骑中箭倒毙,冯异跌入回溪谷崖之中。虽然回溪壁陡峭,却是林木茂盛,冯异下落之时,被树、藤挡了几挡,跌势缓了下来,冯异乃一员福将,竟落在一颗树杈之上。却也不顾疼痛,慢慢顺枝而下,幸遇亲兵寻到,救回营中。
大司徒一行回到洛阳,邓禹、韩歆、关诚、邓宏入朝面圣。邓禹满脸羞惭,双手托起大司徒印和梁侯印交还圣上。建武帝命只将大司徒印收下,仍将侯印归还邓禹,任命邓禹为右将军,拜韩歆为沛郡太守。直到此时,邓禹也没有弄明白,建武帝派他为西路军主帅,只让他挑选副将的真正用意。就是不想让他有足够的实力灭更始、占长安。若不然,天下纷乱,王者林立,倘有人以大义责之,传檄文,竖大旗,将何以相对?假赤眉灭更始,而已讨之,名正言顺,天下可定矣!关诚请命而允之,乃虑危难之时,可保全也。建武帝乃为当世成熟的政治家,用意深远矣!建武帝道:“邓爱卿,不必如此,你们功劳还是很大的吗?朝中上下都看的很明白,你们辛苦了,先去休息一阵子,关诚就留在朕身边侍候朕,你们都跪安吧!”
右扶风赵匡将大批御寒衣物、粮、草等军需运至华阴,汉军欢声雷动,来的太及时了,不仅解决了士兵的御寒问题,也不用过一日两餐的日子了。冯异下令炖肉,令士兵们饱餐一顿。
由于天气寒冷,不利于厮杀,樊崇将赤眉军分成两营,即东营和西营。准备稳稳住下,四处打粮,渡过严冬。
冯异见此情景,心下琢磨,圣上已织就大网,专侯鱼儿去撞,如果就这么空耗着,总不是办法。不能让他们住稳了,得想办法将他们往前赶。于是不论昼夜,一有机会,就派兵骚扰西营,摆弄的西营兵士吃不好,睡不稳,逄安大为光火。冯异料到火候已到,决心和逄安大战一场。挑选五千精兵由于匡率领,换上赤眉军服,左膊系白绳为记,将双眉染成赤色,预先潜伏于山林之处。嘱咐于匡,闻金而出,杀入敌阵。然后号令全军,人人向前,个个争先,勇猛杀敌,闻金则进,闻鼓而退。令邓晔率一万人马前去挑战。逄安早已按捺不住,也命一万人队迎敌。双方开展厮杀,由于汉兵已肉食数日,精神抖擞,赤眉兵仍饥饿之旅,不多时便体力不支。逄安又令一万人队出营援助,冯异也令汉兵增援。就这样,双方不断增兵,最终都倾营而出,在渑池展开决战。双方杀的异常惨烈,相斗近两个时晨,战场上尸横累累,双方已成苦斗状。正在这时,冯异下令鸣金,赤眉军闻听汉军鸣金,只道汉军收兵,心中长出一口气,以为终于可以休息休息、喘口气了。谁知汉兵闻听鸣金,却个个提足精神,猛杀猛砍,向前涌动,不禁失色。正在这时,忽见侧面山林中冲出一标人马,正是赤眉军装束,只和自己一般,料是樊崇调东营人马来援,不禁欢呼,谁知这标人马直冲入赤眉军中,见人便砍。赤眉军毫无还手之意,成片倒下,赤眉兵大声喝道:“奶奶个熊,瞎眼了,自己人!”这时,赤眉军哪里还能辨的清哪是自己人,顿时炸了窝。人人自卫,见身边面生之人,挥刀便砍,于匡喊:“汉兵百万众杀来,投降吧,缴枪投降!”装扮成赤眉军的汉兵也跟着呐喊,大片赤眉军闻声跪地,弃械而降。此景如同染源一般,赤眉士兵为了活命纷纷效仿。逄安一看,败的一塌糊涂,只好保护家眷向东败退,冯异命汉兵全力追击,追至淆底。逄安和数员健将护着少数家眷逃向东营,余下士兵和家眷八万余人,均做了汉兵俘虏。
冯异怕樊崇来援,迅速回撤两舍之外的旧营地安下营盘。
赤眉军遭此大败,樊崇无心回战,下令起营,沿官道向东南而去。
建武帝得知冯异大捷,以玺书赞异:“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渑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方论功赏,以答大勋。”知赤眉往宜阳行进,建武帝决定亲至前线,激励全军,不可使樊崇等漏网,欲毕其功于一役。于是,命大司农李通扶助太子监国,和阴贵人带着铁源、关诚等文武官员赶赴宜阳汉营。
樊崇率十万赤眉大军行至宜阳,见汉军阻路,杏黄旗下,定是建武帝刘秀,放眼望去,端的人海、旗浪。军容整齐、浩大,何止五、六十万。突然,身侧的熊耳山上立起无数汉兵,樊崇仰天长叹:“这世上再也没有赤眉军了,这里就是赤眉的归宿。”樊崇回首和刘盆子及众首领商议。刘盆子早已被骇的战战兢兢,哪里会有什么主张。逄安自从入长安后连续受挫,打了两次大败仗,损兵近二十万,早已收敛起往日的狂傲。徐宣、谢禄、杨音等也已明白,棋走到这里,是该结束了。但是谁都不愿先提出那个“降”字,愣了半晌,仍无结果。汉兵们已经等的不耐烦,吴汉令耿弇出阵索战。耿弇提马上前道:“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尔等欲想咋的?”樊崇已知,这样终非了局,现在不但赤眉士兵,就是众将军们也毫无战心,道:“陛下,众位弟兄们,面对现实吧,为了陛下,为了十余万弟兄的性命,我们已没有别的选择,顺应是惟一的正途,不知你们意下如何?”逄安道:“可先问问刘秀将如何对待我们,如条件苛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徐宣道:“不如先派刘恭前去问个明白。”樊崇点头。
刘恭催马出阵,来到建武帝马前,翻身下马,跪伏于地,曰:“盆子欲将众归降,不知陛下何以待之?”建武帝曰:“待汝等不死耳!”刘恭回禀,樊崇道:“这便是极大的恩惠了。”盆子、樊崇、徐宣等三十余人肉袒而降。盆子献上传国玉玺、七星宝剑。建武帝见到七星宝剑,知是伯升大哥旧物,不禁感慨万千。只见赤眉士兵把枪械、盔甲堆积如山,等齐熊耳山。
建武帝问盆子曰:“盆子,汝知当死否?”盆子答道:“罪应当死,幸圣上怜赦耳。”建武帝笑道:“此儿大黠,也难怪,宗室无痴者。”建武帝知道,赤眉归降,系出无奈,实非本意,要从气势上压倒他们,使其不再反复。双目看着樊崇、徐宣道:“卿等归降,无悔乎?不然,勒兵而战,决其胜负!”徐宣道:“臣等出长安东都门,君臣计议,愿归命火德,百姓可以乐成,却难以图始,故不告众耳。今日得降,犹去虎口,归慈母,诚欢诚喜,无所恨也。”建武帝曰:“卿诚然铁中铮铮,庸中佼佼者也。”然后对众曰:“汝等大为无道,所过之处生灵涂炭,掠劫一空,掘陵寝、溺井灶。然而,犹有三善:攻破城邑,几遍天下,本故夫妇无所易改,一善也;立君能用宗室,二善也;余寇立君,迫急间,皆献其首级以为功,诸卿以盆子完全以付朕,三善也。今令诸卿携妻、子居洛阳,赐宅一处,田二顷,未得诏命,不得擅离洛阳。众兵士愿留下者,编入军中,等同汉兵,愿归乡者,发资遣散归乡务农。”结果愿归乡者六成余,只有不足四成留下从军。
帝命冯异无须东来,即回长安主政。
建武帝怜惜盆子,使其住于广阳王府中,以为广阳王郎中,赏赐甚厚。后盆子患眼疾,双目失明,未几年,死于洛阳。杨音在长安时对广阳王有恩,帝感之,赐爵关内侯,常有厚赐。广阳王刘良更是对杨音爱护有加。而刘恭于入夏时为更始报仇,买刺客,刺杀谢禄,自行下狱,帝赦而不诛。樊崇、逄安潜归山东寻董宪图旧事,徐宣苦劝不住,半途二人被抓回,帝下令诛死。特许徐宣、杨音可归故里。二人回乡后,老死于家中。
两支起义最早、反莽最坚决、声势最浩大、对新朝实施了沉重的打击,并最终推翻了新朝统治、并先后立汉帝、主长安的绿林、赤眉军,在完成其历史使命后,最终走向了几乎相同的命运。嗟乎,绿林!嗟乎,赤眉!
赤眉已灭,建武帝又去了一块大心病,国家的统一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心中喜悦,决定消灭北、东、南各地割据势力。派马武、刘隆、马成、王霸四将军先去汇合盖延,任命盖延为主帅,马武为先锋攻打刘永。率数十万兵马御驾亲征,待平了堵乡、淯阳,再做进一步的军事部署。
却说贾复等将围攻堵乡、淯阳,数月不克。忽闻圣上御驾亲征,率数十万大军前来,个个心喜,摩拳擦掌,只等大军到后,发动攻击。岑彭道:“小小堵乡,围攻数月不能见功,还要劳圣上亲征。愧也,作为臣子,遇难而无解,反倒把难事让于圣上不成?贾帅,末将不才,愿率本部拼死攻打堵乡!”贾复道:“岑将军所责甚是,众将军听令,全力攻打堵乡,定在圣上来到之前将它拿下!”
汉军顷营而出,猛烈攻打堵乡,董已知刘秀亲率数十万大军前来,又知候卒前来相援的一万兵马悄无声息地返回淯阳,料势已孤危,不可独支,只好开城而降。
候卒对邓奉道:“将军,赤眉已亡,帝携数十万汉兵前来,车马一日不绝,徒之奈何?”
邓奉道:“事已至此,惧有何用,明日出城迎战!”
第二天,邓奉见贾复、岑彭、坚镡、刘喜、耿植五支人马向淯阳奔来,远处似有皇帝的伞盖缓缓向此移动。邓奉知不可躲,只好勒兵出城迎战。
岑彭最先赶到,出马挑战,候卒打马而出,只一合被岑彭砍于马下。邓奉挺抢向前,欲战岑彭。岑彭道:“小子,不惧死乎?你放眼看看!”邓奉环视一周,见岑彭、坚镡、刘喜、耿植人马已将自己扇面围定。岑彭喝道:“还不下马受缚!”邓奉闻言只好下马而降。众将将其押至建武帝前,帝怜惜,欲赦之。岑彭、耿弇谏道:“邓奉背恩反逆,以至劳师动众。朱祐见获,陛下亲至,犹不知悔,列阵相抗,被困乃降,若不诛之,无以罚恶!”
帝纳言,命斩之。朱祐至帝前请罪,帝厚加慰赐,复建义大将军及爵位。然后命将御马黄色“闪电”龙驹牵出,赠与朱祐,道:“朕知道你的黄骠马已伤,不能再驰骋疆场了,这次出京,朕特意将‘闪电’带出,大将军怎能无宝马相配!”朱祐感恩,忙叩头不止。岑彭将朱祐部众交还。
建武帝为了加快统一国家的进程,决定采取数面开花的策略,同时展开对南、北、东各处割据势力的打击、平定。欲御驾亲征彭宠,大司徒司直伏堪上折谏曰:“臣闻文王受命而征伐夷国,必先询之同姓,然后谋与群臣,加占蓍龟,以定行事,故谋则成,卜则吉,战则胜。其诗曰:‘帝谓文王,询尔仇方,同尔弟兄,以尔钩援,与尔临冲,以伐崇庸。’崇国守城,先退后伐,所以重人命,挨时而动,故三分天下而有其二。陛下承大乱之极,受命而帝,兴明祖宗,以平众逆。而灭檀乡、制五校、降铜马、破赤眉、诛邓奉之属,不为无功。今京师空匮,自用不足,未能服近而先事边处,且渔阳之地,逼接北狄,黠虏困迫,必求其助。又今所过县邑,尤为困乏。种麦之家,多在城郭,闻官兵将至,当已收之矣。大军远涉两千余里,士马疲劳,转粮艰阻。今兖、豫、青、冀、中国之都,而寇贼纵横,未及从化。渔阳以东,本备边塞,地接外虏,贡税微薄。安平之时,尚资内郡,况今荒耗。岂足先图?百姓恐惧,诚臣之所惑也。复愿远贤文王重兵博谋,近思征伐前后之宜,顾问有司,使报愚诚,采其所长,择之圣虑,以中土为忧念。”
建武帝看完伏湛的奏折,遂罢亲征。乃亲自调兵遣将:拜岑彭为征南大将军,率藏宫、付俊、越骑将军刘宏南征秦丰;命大司马吴汉携杜茂、陈俊会盖延共伐刘永;命征虏将军祭遵率朱祐、骁骑将军刘喜北征,先剿张丰,后灭彭宠。将密令交于祭遵,命破渔阳后即观之。
各路大军依次出发后,建武帝和阴贵人带着铁源、耿弇、关诚及文武官员回舂陵祭祖。大礼已毕,帝命耿弇率兵北上,合上谷之兵,攻打渔阳。耿弇思之,帝初发兵击王郎,上谷、渔阳同出兵相助,如今自己和寇恂、景丹及渔阳的吴汉、盖延、王梁均已身居要职,功名显赫。彭宠自持功高,恨未得封王、封公,爵位均不及原手下,忿忿不平而反。父亲和彭宠同功,也未见加封,虽然父亲不争什么,但上谷、渔阳素有来往,渔阳反叛,上谷虽然自保,却是涉嫌。别人也许会认为,父亲未反者,乃顾虑自己在帝侧也。想到此,耿弇哪还敢率兵回上谷。对帝言,请与祭征虏易职,率兵攻打张丰。请允许三弟耿国入朝侍奉陛下!帝闻听其言,尽知其意,并未言语。乃亲写诏书曰:“将军举宗为国,功效尤著,何嫌何疑,而欲求征?”
耿弇辞帝前要求道:“灭彭宠后,臣愿东攻张步,以平齐地。”帝曰:“伯昭伐齐,朕无忧矣!”
耿弇怀纳诏书,率军北行。耿况接到耿弇家书,派三子耿国入朝侍君。建武帝进封耿况为隃糜侯,任耿国为声射校尉。
耿弇走后,帝迁侍中庞萌为平狄将军,拨给两千人马会同盖延,共击刘永。庞萌,山阳人,早年投身下江,更始立,拜为冀州牧,后随谢躬击王郎,谢躬亡,归刘秀。庞萌为人谦恭,做事有板有眼,帝常嘉之,誉曰:“可托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极为信赖。
帝安排完军务,派人请舅父一家入京,拜樊宏光禄大夫。
祭遵率兵一路北上,昼夜兼程,可谓兵贵神速,率先抵达涿郡。略做休整,于后半夜全军饱食后,马裹蹄、人衔枚,于黎明时悄悄摸至涿郡城下,突然发动攻击。城中之兵尚在睡梦中,城门便被攻破,城中一时大乱。张丰仓忙出逃,被功曹孟宏擒获。祭遵痛斥之:“张丰,汝蒙圣上信任,委以大郡,不思报国,反受彭宠妖言蛊惑,举城反叛,今日被擒,当行国法,汝有何言?”张丰忙道:“征虏大将军,我实有话说。”祭遵道:“讲来!”张丰忙将膊上彩囊解下,取出石块道:“我有奇石,内藏玺石,天命如此。”祭遵道:“别说一块破石头,就是你手上真有玉玺,今日我也要收缴,那是你能拥有的东西吗?”命手下将石砸开,只是碎石而已。张丰观之,始知被骗,道:“死无悔也!”祭遵下令斩之。
朱祐、刘喜先后赶到,祭遵请朱祐坐镇涿郡,命刘喜攻占阳乡,自己率兵攻打良乡。
却说彭宠获知涿郡已失,张丰被杀,良乡、阳乡也相继失守。派使者送美女、珠宝至匈奴,请单于出兵帮助收复阳乡。单于派二位番王和左南将军率兵五千南下汇合彭纯围攻阳乡。上谷太守耿况知阳乡被困,派次子耿舒率五千突骑兵前去救援。耿舒从后军杀入彭纯大营,彭纯知耿舒骁勇难敌,溃逃至匈奴营地。两番王欺耿舒年少,让过彭纯兵,亲自迎战,被耿舒手中方天画戟次递挑死马下。左南将军上前厮杀,大败而回,只好率兵退回匈奴境内。彭纯势孤,只好退回渔阳城中,龟缩不出。耿舒顺势攻拔军都。
战局发展的异常顺利,上谷、阳乡、军都、良乡、涿郡五处兵马将渔阳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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