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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汉演义》第35回 铁源入城杀敌将 汉军破城诛王朗

  邓禹、冯异、李忠、谢躬等大军全部汇于镐城。刘秀和刘庆、谢躬叙旧不提。

  刘秀下令:“向王朗发起总攻,攻打柏人城!”

  近二十万大军将柏人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柏人城墙异常坚固,加之兵精粮足,守城之物准备充分,王朗的大将军张参亲自坐镇指挥,柏人城急切难下。北方突骑虽然骁勇,只能站在远处干瞪眼,派不上用场。耿弇、吴汉亲自请命,愿弃马攻城。刘秀不允,急的吴汉“噢噢”直叫。一连攻了十余日,仍无法攻克。邓禹献计道:“主公,柏人、巨鹿、邯郸城十分坚固,咱们都是知道的。而广阿城薄,应该好打,咱们不如留下一部兵马,将柏人城围住,只围不打,挥大军南下,先拔广阿,柏人城就会完全陷于我们的包围中,然后咱们再南下攻克巨鹿、邯郸,柏人就会是孤城,而且永远都不会有援兵相救,他们的心就会怵,胆就会寒,还能撑下去吗。

  刘秀道:“好,就依将军之计,谁可为主将围柏人?”

  邓禹道:“铫期文武双全,遇事冷静,处事得体,可为主将。邓满将军副之,可令吴汉率五千铁骑驻城北。”

  刘秀留三万大军给铫期,率大军进攻广阿城。王朗横野将军刘奉,知广阿城不足守,率兵逃入巨鹿。刘秀占领广阿城犒赏三军后,发兵围攻巨鹿城。王朗的族兄巨鹿侯王绕及两员大将倪宏、刘奉死守城池。巨鹿城高大坚固更胜柏人城。十余日后仍未攻克。邓禹又献计道:“主公,有道是斩草要除根,擒贼先擒王,与其在此空耗时日,不如仍依柏人城办法,也留三万兵马将其围住。可与谢躬商量,使其三万人马也留困巨鹿,大军直接攻打邯郸。”

  刘秀道:“不妥,如果邯郸旷日不克,围巨鹿的兵马一旦松懈,铫期就会腹背受敌,太危险了。”

  邓禹道:“巨鹿已在做围兽之斗,料也不敢出城。”

  刘秀道:“此想法不成熟,谢躬、刘庆都不是傻子,必定不会同意留在此地。”

  铁源道:“主公,不如这样,今夜我先潜入城中,寻几个要处,放他几把火,等城中大乱之时,主公再发兵猛攻,不知可否?”

  刘秀道:“这想法有道理,只是你一人身单力薄,不如多带几个人。”

  铁源道:“巨鹿城高,人多了反倒碍事,巨鹿我来过多次,对城中情况熟悉,不会有事。”

  刘秀点头同意。

  入夜后,铁源身穿夜行衣,扎束停当,手持令牌,出营而去,潜入城下。寻一灯火暗处,施展轻功,进入城中。铁源寻思:放火,放个屁火,今夜我铁源就给你们玩把绝的,在主公和众将面前好好地风光风光。铁源练就一双夜眼,一路上飞檐走壁,躲躲藏藏,来到王绕府外,一跃而入。躲过巡夜兵,摸入后院,来到一宽大住宅前,料定必是王绕住所,抽出短匕将门闩拨开,闪身而入,复将门闩好,一纵到了床前,撩开幔帐,只见一男一女卧床而眠,仔细一看,不错,在城墙上见过这家伙,正是王绕。铁源坐在床沿,用匕首拍打着王绕的脸道:“醒醒,醒醒了。”床上两人同时醒来,睡眼惺忪中王绕之妻看到丈夫身侧坐着一人,刚想喊叫,被铁源伸手制住穴道。王绕道:“好汉,饶命,你想要什么东西,只管说,我给, 我都给。”铁源道:“我这个人呵,就好要最值钱的东西。”王绕道:“好说,好说,好汉,你要什么我给什么。”铁源道:“王绕,此时对你来说,什么最值钱呢?就是你的小命,我铁源就要你的命!”说罢将匕首在王绕的颈处轻轻划过,王绕的首级睁着恐惧的双眼随即与躯干分离,偏向一侧。腔中热血咕咚咕咚冒将出来,一股略带咸味的血腥气弥漫开来,鲜血将床上之物染红了一大片。

  铁源在竹椅上躺下,匕首上薄薄的鲜血顺势滑落,在尖处聚成血滴落在地上,在宁静的深夜发出咚咚的声响。

  稍息片刻,等王绕首级血流的差不多了,铁源将桌布扯下,裹实首级,出院而去。又如法炮制,将倪宏、刘奉两颗人头纳入囊中。出得城来,回到刘秀大帐。

  刘秀已令三军饱食而待,只等城中火起,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城中动静,眼见天快亮了,刘秀着急,哪里还坐得住,在帐中来回踱步。帐中将领也是同样着急。朱祐道:“这个老铁,莫不是进到城中耐不住寂寞,把正事忘了!”话音刚落,只见铁源一脚踏进帐来。刘秀道:“铁大哥,你放的火呢?”铁源道:“唉,走的匆忙,谁知到了城中一摸,坏了,忘带了引火之物。火是放不成了,总不能空手回来吧?只好顺手捞了几样东西。主公,我想,带回这几样东西,可比放几把火好玩多了。 ”说完将包裹往地上一扔道:“关诚,解开!”关诚上前将包裹解开,众人伸头一看,原来是王绕、倪宏、刘奉的三颗首级,不禁大喜,刘秀的嘴都无法合拢了,道:“铁大哥啊铁大哥,不想你今夜立此奇功。”

  天大亮后,汉兵挑着王绕等三颗人头到城前叫阵,守城官兵见到后,大惊失色,唯恐有诈,忙派人到三人府中查看,果然只见三具无头尸体,这还如何能够抵抗,于是开门而降。

  刘秀夺得了巨鹿,离消灭王朗只有一步之遥。又亲率大军将邯郸围住,督军猛攻。一连二十余日仍未攻克,双方均死伤甚众。邯郸守兵越来越少,王朗自忖不能持久,哀叹曰:“河北有帝,不属王朗,大势已去,富贵不再,天命有道,岂可强持。”于是召集丞相刘林、大司马李育、谏议大夫杜威、少傅李立道:“众爱卿,守兵每日锐减,城中日耗甚巨,外无粮草接济,又无兵马来援,这种局面终究是无法撑下去的,大势所趋矣!朕已生降意,不知爱卿们意当何为?”

  李育道:“正如陛下所言,情况是越来越遭,可是,再战两个月应无问题。依臣之见,若能封陛下王位,封臣等为侯爵,尚可接受,不然,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臣有死而已!”

  王朗道:“谏议大夫,你可按大司马之意写乞降书,出城乞降。”

  杜威来到刘秀大帐,跪献降书。刘秀阅罢哼哼冷笑:“你们不是在痴人说梦吧。王朗假冒成帝子,妄自称尊,尔等和其沆瀣一气,闹的河北血雨腥风,生灵涂炭,罪无可赦。若蒙圣上开恩,苟以活命,已属万幸,还敢妄自尊大,可笑之极!”

  杜威道:“刘子舆真是成帝之子,在成帝陵侧留有实证。”

  刘秀道:“别说一个冒牌货,就是成帝复生,试问天下还能属于他吗?你回去告诉王朗,自缚前来,我可暂绕尔等不死,滚!”

  杜威抱头鼠窜而去,王朗闭门不降。

  刘秀命令三军继续猛攻。又战了二十余日,李立悄悄打开城门投降。

  刘秀大军杀入城中,岑彭正碰上李育,大刀一挥,将李育砍作两段。杜威被冯异挑落马下。

  满城搜捕不见王朗、刘林。

  朱祐、傅俊、王霸打听到王朗出西门而去,三人紧追不舍,竟真的追上。王霸上前一锤打中王朗后背,下马割下王朗首级,返回城中。只有刘林不知去向。

  马成、刘隆带领兵丁抬来数箱信册道:“主公,这些都是从王朗宫中起获的,定然是对王朗的效忠信。”刘秀道:“烧了吧!”马成道:“主公,不可,阅后忠奸立辨,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刘秀道:“王朗盛时,我尚且奔命,生死难卜,何况他人乎?现在王朗已死,不要再留了,焚之令子自安,统统烧了吧!”

  耿弇的亲兵将孙仓、卫包擒获,缚至耿弇面前,喝道:“跪下!”耿弇看着刘秀,等候刘秀旨意。刘秀闭目养神,只做不见。邓禹向耿弇摆摆手,做了个斩的手势,耿弇会意,带着亲兵将孙仓、卫包押出堂去。

  刘秀道:“战乱年代,非常时期,耿弇这么大一个将军,要宰两个叛主求荣的家奴,还用得着我发话吗?”

  又数员战将依次来报:“谢躬兵众在城中恣意抢劫百姓!”刘秀道:“我们无权管辖,真可恶。”

  苗萌悄声道:“主公,王朗已灭,河北基本大定,谢躬和咱们走不到一条道上,最终必然分道扬镳。他此来河北,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和主公分庭抗乱,早晚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邓禹道:“是呵,主公,今天我们已经有了借口,不如乘他不备,发兵灭了他。”刘秀看着苗萌和邓禹轻轻摇摇头。

  刘秀下令:“大军移向城西驻扎。”以和谢躬分兵而驻。

  刘秀封王霸为乡侯、冯异为应侯、邳彤为武义侯、盖延为建功侯、吴汉为建策侯、王梁为关内侯,铫期为虎牙大将军、贾复为都护将军、岑彭为刺奸大将军,督察诸军。封铁源县丞,从七品,特封亭侯。一应官兵都有赏赐。下令犒劳三军。报捷于长安。

  刘秀、谢躬在大殿之中大摆筵宴,为众将军庆功。

  刘秀举起酒道:“燕王、谢尚书,各位将军,今天是一个值得大庆、特庆的日子,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我们于今天灭了王朗,收复了河北大片土地,使这片大好河山,重新回归我朝怀抱。想去年冬,王朗诈起,一时之间,整个河北地区乌云密布、阴风席卷、祸乱迭起、百姓蒙难。王朗之势来的异常凶猛、气焰嚣张、不可一世,这才不过半年余,便灰飞烟灭,只留下骂名遗臭万年。为了好好地庆祝这一历史时刻,来,大家干了这一杯。”

  燕王刘庆起身道:“大司马说的好啊,假的就是假的,只可蒙骗一时,岂可长久,大家觉悟之时,就是他覆灭之日。来,大家干了这一杯。”

  刘秀道:“世界上的事,总是以最终胜利给大家带来无比的欣喜和欢乐,面对今天这个胜利结果,我们都有权利享受这份欣喜与快乐,这就是对我们这半年多来,担惊受怕、流血撒汗经过无数艰难困苦的一种补偿。为了今后众将军们能够建立更大的功业,来,再干一杯!”

  酒宴热闹非凡,大家你来我往,碰酒、猜拳,兴致高涨,酒至半酣,刘秀见马武出去,不失时机地跟了出去。二人小解后,刘秀道:“子张兄,别来无恙?”马武抱拳施礼道:“大司马一向可好?恭喜大司马灭王朗立大功。”刘秀道:“子张兄,咱们兄弟之间不须如此客气。前些时,我一直打探你的消息,得知你来到河北,我非常高兴,今天总能在一起说说话了。当年咱们兄弟并肩厮杀的景象常常浮现在我眼前。子张兄,我是真的想你啊!”

  马武道:“文叔兄,你若不让客气,我就这样称呼你,若叙年龄,你也比我长一岁。”

  刘秀道:“那好,就兄弟相称。其实,咱俩之间也无须客气,都是多年的兄弟了。想当年,咱们浴血奋战,同生共死,这份情实在是很浓的。伯升大哥对兄弟你也是从心底信任和喜欢的。”

  马武道:“这我心中都是很清楚的,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我是个直性子人,有话直说不妨。”

  刘秀道:“好,河北的南方已基本平定,可北方还有各种势力盘踞着,势必也要一并扫平。河北平原甚广,我想另组建一支骑兵,等有机会时交于兄弟统帅如何?”

  马武道:“我所愿也,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机会吧。”

  几天后,张参见大势已去,开城投降。铫期亲自押送张参来到邯郸。刘秀道:“你也算闹腾了一时,只可惜是助紂为孽,投错了胎,推下去斩了!”斩罢张参,刘秀下令:“赦免张参家眷之罪,同李育等家眷,赐宅院一座,田二顷,令自食其力,余者尽数收缴归公。”

  正是麦熟季节,刘秀令众官兵入田间收麦,将一部分作为军粮,另一部分给贫苦农民,将收缴的土地也尽数分给农民。此举得到了军民的拥护,赢得了民心。

  十余日后,长安使者至,展诏书,刘秀跪接。诏书曰:“大司马刘公,躬身体国,勤于王事,剿灭王朗,建立奇功,今封为萧王,以示褒奖。接招之刻,悉令罢兵,建造立功名册,回朝复命。”刘秀接招后谢恩,使者道:“萧王请起,下官恭贺萧王立此奇功。另外,圣上委派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太守,蔡充为渔阳太守,已在赴任的途中,望萧王能够早日起程,回京面圣。”

  刘秀道:“使者大人,容禀实情,王朗虽灭,但北方却骚乱不止,急待平定。况临阵换帅,恐于军不利,望大人将实际情况禀明圣上,一俟平定了北方,即刻回京复命!”

  使者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道:“本使者还要到谢尚书军中,告辞。”

  使者来到谢躬帅府,将刘秀抗旨不交兵权之事相告,又将更始帝令谢躬接管刘秀兵权的诏书拿出。刘庆道:“刘秀竟敢抗旨,说明其心叵测,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撕破脸,但我看,这是早早晚晚的事。自从他长兄伯升被杀,他虽然表面上恭谨,心中实恨已极,和咱们不是一股道上跑的车。现在他手中有十多万大军,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若等他先动起手来,我们再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谢躬道:“不至于吧,最起码现在还不至于吧,我看也还没有那么恐怖。”

  刘庆道:“大意不得,谢尚书,情况已经相当危险了。如果我们走了,他刘秀由于怕我们对他的牵制,一时半刻不敢怎样。如果我们不走,一旦让他得手,整个河北再也没人是他的对手了。到那时,朝廷也会对他无可奈何。谢尚书,当断则断,免生后患。”

  谢躬道:“好,我现在就亲自通知他。”

  刘庆道:“万万不可,你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请使者大人去通知他即可。使者大人,你不必担心,只要我们的兵马能够安全的离开邯郸,你就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你当速返长安,将这里的情况尽快奏明圣上。”

  刘秀得知谢躬已经率军北上,苗萌道:“看来,谢躬已经闻出什么味道。”

  邓禹道:“主公,北部是极其重要的战略及兵源要地,如果我们能够各个击破收复铜马等众,势必壮矣。现在我们的军队配属较为凌乱,应重新配属,抓紧时间北上。”

  刘秀令邓禹亲自负责军队配属。邓禹完成任务后,来到温明殿向刘秀汇报。刘秀大为高兴,邓禹道:“还有几个小插曲,许多士兵言道,愿跟随大树将军。”刘秀问道:“何为大树将军?”邓禹笑道:“每当战斗结束后,众将军们围在一起,各自谈论自己如何杀敌、如何有功之时,惟有冯异独自坐在大树下,军中称为大树将军。”

  刘秀道:“冯异一向做人、行事低调,爱护士兵,军纪严明,杀敌时却是一马当先,赢得尊敬,并不奇怪。”

  入夜后,耿弇来到温明殿求见刘秀,道:“主公,我刚得到消息,上谷、渔阳及幽州已被朝廷收回,我父现已命悬一线,我请求率兵回去救父母及家人的性命,望主公恩准。”

  刘秀道:“伯昭,别着急,你父亲虽然失官,想无性命之忧,毕竟还是同朝官员去接替的,你先回去,等我和苗萌、邓禹一起合计合计再说。”

  苗萌、邓禹来后,刘秀将情况告诉二人。苗萌沉思一会儿道:“主公,表面上看来,各地官员的更换,那是再正常不过了,这种更换有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什么可说的。可是,具体到我们目前的情况而言,就有问题了,朝廷明摆着已对主公产生了不信任。虽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这次萧王抗旨不回,就会加深这种不信任的程度,甚至还会导致比不信任更加严重的情况发生。谢躬不辞而别,已经比较清楚的说明了这个问题。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如果幽州等地和谢躬遥相呼应,或是连成一体,就会在河北形成两大阵营,这样看来,不容置疑,上谷、渔阳等地对我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刘秀道:“苗大哥说的好,我们是利用谢躬去消灭铜马、尤来等,因为在这方面,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容易达成共识。可是又要在战争中限制他们发展壮大。如果我们发兵夺得上谷等地,时机、条件恐怕还没有成熟。”

  邓禹道:“依我看,上谷、渔阳的事拖不得,拖得越久,麻烦就越大,就对我们越不利。我们总不能怕落籍口于人就不干实事吧。只要我们把事情干的漂亮,有了强大的实力,机会总会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的。主公,我看不如就派耿将军率本部五千铁骑夺回上谷、渔阳,统率两郡所有兵马。”

  刘秀道:“行,谁去蓟城?”

  邓禹道:“非吴汉莫属。”

  刘秀道:“好,就命吴汉率本部铁骑夺回幽州。”

  刘秀又道:“下一步该拿谁开刀呢?”

  邓禹道:“铜马兵力不下二十万,驻军鄡城,由于日耗粮草甚巨,供应不足,士兵们是饥三顿饱一顿的,东山荒秃,上淮况等渠帅们又不善于运筹,虽然人数众多,但战斗力并不强。我们只要将几处关隘守住,然后深沟高垒与之相持,只要他们出城寻粮,我们就痛击他们,要不了多久,铜马必败。灭了铜马后,其余的也都好对付了。”

  苗萌道:“属下附议。”

  刘秀道:“好,就这么定。”

  先说吴汉,带领盖延、王梁统率本部铁骑驰往幽州地界。到所辖各县,竟然调不动一兵一卒,知道船是歪在幽州牧苗曾处,便直扑蓟城州府,离城三里外将部队停下,只带盖延及二十随从来到城外。幽州牧苗曾接到快报,带州府官员及叁佰卫队出城等候,问道:“你属何处,姓甚名谁?”

  吴汉提马前行,边走边道:“我是萧王属下,姓吴名汉。”堪堪走到苗曾马前,突然提速,急抽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宝剑刺入苗曾胸膛。苗曾猝不及防,只感觉胸膛一凉,死于非命。吴汉心中道,就从此刻起,便和更始朝决裂了。众人大惊失色,眼见凶神恶煞,伫立眼前,心中惧怯,纷纷归降。

  吴汉占领幽州府后,调集各属县兵马,组成三万铁骑。

  再说耿弇,带领寇恂、景丹及本部铁骑来到上谷。此郡由于耿况经营多年,根基牢固,短时之间,韦顺又如何能够完全掌控。耿弇一到,毫不留情,将韦顺斩杀。又到渔阳,同样将蔡充处死。召集两郡所辖各县,组成两万铁骑。

  刘秀令冯异率傅俊、杜茂守上阳关,李忠率万修、邳彤守土屯关。亲率大军行至清阳县与吴汉、耿弇大军汇合,一同来到鄡城南安下营寨。命藏宫率马成、刘植在东侧扎寨,命岑彭率刘隆、关诚在中军西侧扎寨。

  铜马大军依托鄡地也扎下了三座大寨。东山荒秃见到汉军后,命上淮况率兵出城迎敌,可无论如何叫阵,汉军只是不采,上淮况命令攻寨,几番均被乱箭射回。猛将铫期看的心痒手痒,数次请战都被刘秀驳回,只急得来回跺脚。

  铁源道:“铫将军,别着急,来,喝碗酒,消消火。”

  铫期果真走过来,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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