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渡过黄河,刘秀感慨万千,从此蛟龙脱困,海阔天空。
一路上,刘秀、苗萌结辔而行。苗萌道:“大司马,此行任重而道远,王莽暴政,已经有年,百姓愁苦,家败人亡,百姓们思念刘家天下,最主要的是怀念着汉朝的宽厚政策。所以我们所到之处应复汉制、置汉吏、布政令、平怨狱、开仓济民,使百姓能够安然度过寒冬,我们也能站稳脚跟,等来年开春,则应扶助、鼓励农耕,繁荣商贾,减免赋税,开疏河渠。只有这样才能赢得民心。”
刘秀道:“谢苗大哥教诲。”苗萌笑道:“哎,我哪能教你,这道理你比我懂得更多。”
临近河北地界,大家安顿下来,刘秀对众人道:“进入河北,我们所要做的事情艰苦而翔实,这一路上,大家对我们此行任务的重点、要点俱已领会了,为了能使我们尽快地将工作铺开,我决定分兵七路,除我和苗大哥、付俊带领一路外,冯异、铫期、祭遵、王霸、杜茂、马成各带一队分赴各地,将王霸所带宾客也分给你们,再配十多兵丁,等一会儿,你们都到付俊那里多领些费用,一路之上再招些英才和兵丁。你们所到之地,一切权宜行事,开仓济民,广布恩泽,以收人心,稳定当地秩序。对那些不愿归附的以及贪官恶吏,该撤的撤,该换的换,不要手软,咱们都到邺县汇合。”
由于铜马等农民军集中在北方,南方相对平静,刘秀等人进展的相当顺利,所到之处尽归汉,整顿吏治大见成效。百姓们恭迎,深深地赢得了民心。
一个多月后,各路人马汇集邺县进行休整,并向刘秀汇报、述职。
刘秀道:“你们干的很好,总结的也不错,我们这次所采取的方法和韩鸿的大不相同。他是一路直抵邯郸,再由邯郸城四散发布通告,虽说进展的也不慢,但是工作做得并不细致。而我们则是亲赴每一处郡县和当地的政要、长者见了面,具体处理当地事宜,更换了一批官员,捋顺关系,平了冤狱,赢得了百姓的拥护。这样一来,我们的工作就做的更细了。这对今后在河北广大地区进一步推行我们的政策,打下了较好的坚实的基础。下一步,我们仍然采取这样的办法,扇面铺开,向北推进,到邯郸再汇合。”刘秀经略河北,开端良好。
夜深了,天上飘下雪花,此时的刘秀,早已进入了梦乡。傅俊推门进入内室,摇着熟睡的刘秀:“大司马,大司马,醒醒。”刘秀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傅俊,侧耳一听,外面平静如常,打了一个哈欠,道:“子卫,你捣什么乱,扰我香梦,有事天亮再说。”傅俊道:“有人来见你。”刘秀道:“这些天我又困又乏,什么人?天亮再见不行?”傅俊道:“恐怕不行,他说他叫邓禹。”刘秀听到邓禹的名字,精神为之一振,将瞌睡赶跑,翻身坐起道:“你说是谁?邓禹,邓仲华?”傅俊道:“正是。”刘秀赤脚落地出门迎接。邓禹已将干树枝拐杖丢在一旁,进入内室,两人拥在一起。刘秀看着邓禹含着泪光的眼睛道:“仲华,你可想死我了。”邓禹道:“我也真想你呵!”说完推着刘秀坐在床沿。刘秀忙穿衣穿鞋,边穿边说:“子卫,赶快把车杆儿叫起来,生火做菜,先烫一壶酒。”
邓禹早已饥肠碌碌,又累、又冷,说话都打着哆嗦,这会儿吃着热菜,喝着热酒,已暖过劲来。
刘秀道:“仲华,如何得知我在这里?”
邓禹道:“我虽然住在长安乡下,天下的事还是关心的,你出使河北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
刘秀道:“莫非仲华得知我得专拜,欲前来做官?”
邓禹道:“非也,要想做官,我早就做了。你从太学回家后,王莽便召我欲封官职,我以学业未靖为由推辞了。后来更始帝立,家人来长安通知我,说更始帝派人到家中,也要延我官职,我想,你在更始朝做官,能和你在一起同朝为官,我愿也。原也打算回去,都准备好了,突然听说,伯升、子丰兄被害,不得要领,就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刘秀道:“太学府的师长和庄光、强华都好吧?”
邓禹道:“庄光和强华走的早,庄光到现在我也不知去向,强华也回家了。新朝灭后,先生们也都散了,关于这一点我深有感慨。太学府中的先生们,都是大有学问之人,申徒建也是在长安求过学的,不但不收拢安抚先生们,下级官兵去学府中横行霸道他也不管不问,置若罔闻,那还有不散的吗?”
刘秀道:“是啊,是啊,短见的很,可惜了。你又学些别的课了吗?”
邓禹道:“还是以诗经为主,又兼学了周易、星谶、病理。其实,这哪一门学问都是博大精深,又哪里都能够学的好呢?说到这里,我到有件事想说一说。据我观测星图,隐约可见紫微星在河北上空时隐时现,目前还看不太真,我还真纳闷,是自己看错了?我又反反复复的观察,还真是这样。按说,紫微星映照的是天子龙身,我盘算了一下天下形势,照理来说,更始帝拥有了天下三分之二的地域,将来一统天下应该不成问题,可我仔仔细细地观看洛阳上空,哪里有半点紫微星的影子?其他空中均看不到。”
刘秀看着酒菜都凉了,问道:“你吃好了没有,这酒菜都凉了,不行让他们再热热?”
邓禹道:“不用热了,已经吃好了。”
刘秀道:“这样坐着说话,寒气侵体,我看不如这样,咱们都坐到被窝里,一人一头,又暖和又亲切。”
俩人钻进被窝。邓禹道:“文叔,我可听说你做了我们新野县的女婿,嫂子可漂亮的很呢!”
刘秀道:“那还用说,不漂亮的女人,我能要吗?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我此生的两大心愿都实现了。”
邓禹道:“这就满足了?我还不了解你?你是那能满足于出门耀武扬威,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
刘秀道:“这样还不满足吗?”
邓禹道:“自从王莽篡汉以后,实行了一系列伤民损民的国策,加之横施暴政,边境、国内烽烟四起,民不聊生,百姓们这才怀念起汉时的日子,人心方才思刘、思汉。更始帝复汉以后,按说是顺了百姓的心愿,可老百姓的生活并未得到丝毫改变,照样过的苦不堪言,他当是复汉以后就万事大吉了,大错而特错。老百姓思刘,只是思的汉朝宽厚于民,善待百姓的政策,他们可不管你刘皇帝,王皇帝,只要自己能过上好日子就行。可是更始帝却不懂得这个道理,复汉以后,连宽厚待民的政策都没有发布推行,只图自己享乐,这哪里能行,这又如何能够长久?更始帝及满朝文武,都是些庸才、蠢材,根本不懂得治国之道。这样的朝廷自从建立之日起,就是腐朽的。而腐朽的,必然是短命的,这样的朝廷我能为他效力吗?”
刘秀道:“仲华,你这样说我就不懂了,你既然不愿为朝廷出力,千里迢迢跑到河北找我干什么?”
邓禹道:“这才分别几年,你对我就这般生疏了?别忘了,咱俩同窗四年,我还不了解你?再说了,学会文武艺,最重要的是致用,不然的话,让学业都荒废了,还能对得起这些年的苦读吗?我这一路行来,得知你不但复汉制,还推行了新政,深得民心,我知道,你手下这帮人都很能干,既然他们这么能干,为什么不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跟着你来河北干什么?河北又不是什么太平之处。其实,大家心中都有想法,就是看中了你不是等闲之辈。逢此乱世,都想跟着你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名垂青史。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又何尝不是?”
刘秀笑道:“知我者,仲华也。只恐我志大才疏,辜负了众位英雄。”
邓禹道:“但凡成大事者,需时、势、运相济。天下动乱,逢其时也;经略河北,是其势也。我看河北之地人口稠密,不逊于长安三辅。北方之地不比南方,南方日照时间长,雨水充沛,一年之中可收三季之粮,虽然也连遭几年自然灾害,百姓生活相对好一些。而北方不同,庄稼生长期相对长,加之灾害连连,一年两季都收不完整,收成再薄些,各级官吏又横征暴敛,百姓们日子过的就实在太苦了。再者,北方之人常年以谷物、豆类为食,普遍比食米之人高大强壮,性格也粗犷豪放。你如今威信已播于天下,高举汉旗,专主河北,即大运来也。如能收才俊,降铜马等农民军为我用,大事可成矣!”
今夜邓禹的一席话,真是说的刘秀心潮澎湃,激起千层浪。压抑在心底的雄心和愁苦,止不住涌上心头,真乃百感交集。是呵,再也不回去了,从此再不受制于那帮人,一定要把河北经营好。
刘秀又将如何起兵,如何战昆阳、克宛城及伯升、子丰兄被害,自己如何收敛锋芒,行韬晦之计等向邓禹简要叙说一番。直说的邓禹感叹不已。天色大亮,众豪杰进入外室,两人出去和众人见面。刘秀告诉大家:“这是邓禹,与我同学于长安,见识非凡,今千里相追随,以后你们就请称他‘邓将军’,大家今日再休整一天,明早出发。”
刘秀一行一路北上,到达了和成郡下曲阳,卒正邳彤率领郡府官员出城迎接。邳彤,字伟君,信都人。刘秀一行人进入郡府后,刘秀道:“邳大人,我进入下曲阳境内,感觉你们这里百姓的日子怎么比南边过的还好些,境内讨饭之人少了许多,大多都是从南边过来的。”邳彤道:“回大司马,下官到此任卒正已经两年多了,看到当地百姓日子过的很苦,就决定开仓济民,临近的灾民知道后,都向这里云集,可一郡再富,仅凭一郡之力也救不了全天下乞讨的百姓,没办法,只好从稠的变稀的,即使这样,来这里乞讨的百姓还是不少。特别是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没办法,这些年灾害不断呵。”
刘秀道:“邳大人爱民之心可嘉,是个好官呵。请问,现在的税收比例是多少?”邳彤道:“十税一。”
刘秀道:“十税一是新朝的税收政策。王莽篡权前,汉朝的税收一直执行的是三十税一,虽然也常有自然灾害发生,但百姓的日子比现在过的要好的多。就这样每年国家的税收也会达到五、六十个亿。王莽穷兵黩武,到处打仗,军费开支异常庞大,他只能加重盘剥百姓,来支撑他庞大的军费开支,加之这些年自然灾害的面积也大些,没办法,王莽就实行暴政,纵观历史,但凡实行暴政的政权,都是短命的。秦朝、新朝的迅速灭亡,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们将选择适当的时候废除新朝的税收政策,让百姓能够修养生息。再者,你现在卒正的官名也废除,恢复汉朝太守的职称,大小官员尽复汉制。”
邳彤雷厉风行,立即着手各项工作。刘秀等人巡察各处,赢得百姓之心。
几日后,一切安置妥当,刘秀欲往邯郸。邳彤劝道:“大司马,雪下的正大,天空弥漫,容易迷途。再说,也快过大年了,不如等过完年在去邯郸如何?”
刘秀道:“伟君,前已约好与各部在邯郸汇合,不能在此耽搁太长时间,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如何等得。不如这样,在此住上一两天,等雪停了再走如何?”
邳彤大喜:“甚好,甚好。”忙命下属按年饭准备。
刘秀止道:“伟君,不要太破费了,眼下百姓们还处在饥寒交迫之中,我们只要能吃饱就成。”
雪下的时大时小,如此下了两天,仍不见有停的意思,地上的雪已积有半尺厚。刘秀找来邳彤,对他道:“伟君,看来这雪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地上的雪却是越积越厚,路是越来越难行了,如果再不走,眼看就要被困在这里了,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出发。”
邳彤不敢再劝,命人将准备的干粮、水、肉及棉衣服送上,并将马匹给补齐,每人一匹。又派了一名向导,众人相谢离去。刘秀等人顶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极力放眼望去,收入眼中的却是不尽的萧条和满目的凄凉。在如此天寒冻地的大雪中,还不时地能遇到乞讨者在雪地中蹒跚而行,众人只好将干粮施舍些,令他们暂时果腹。
多年的大面积自然灾害、王莽的暴政,使天下百姓们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纷纷崛起的各种地方势力更加重了百姓的负担,使得全国人口总数锐减。
更始政权本是依靠农民起义军的力量而建立,可他们夺取政权后,整日花天酒地,贪图淫乐享受,把穷苦百姓远远地抛在脑后。万恶的王莽政权被推翻了,姓刘的来了,可姓刘的来了又能如何?百姓们依旧过着穷苦的日子,甚至更穷更苦。
刘秀一行千辛万苦来到邯郸城外。邯郸骑都尉耿纯早已率队在城外迎接。耿纯,字伯山,巨鹿宋子人,曾求学长安,做过新朝的纳言士,此时耿纯上前道:“邯郸骑都尉耿纯给大司马及众将军见礼。未曾远迎,万望赎罪。”刘秀道:“何罪之有,免礼。”
耿纯带领众人来到赵王府。刘秀抬头一看,见到扁额中“赵王府”三个金黄色的大字一愣:“你们府衙在此办公吗?”耿纯道:“不是,先请大司马在此安歇,暖暖身子。”刘秀道:“我知此宫是高祖为其子赵王如意所建,果然壮丽轩昂,可我虽为高祖后裔,却也僭越不得,还是去府衙吧!”
耿纯只好带刘秀来到府衙。并未见到邯郸太守,刘秀道:“骑都尉,请问太守何在?”
耿纯答道:“张卒正身体一直不太好,年事已高,上个月辞官回故乡了,就等朝廷派新太守了。”
刘秀道:“库里还存有多少粮?”
耿纯道:“原存有三十万斤,全部是军粮。王莽攻打匈奴时调走了二十万斤。新朝灭后,张卒正做主赈济灾民,大约用了五、六万斤,现在库中大约还有四万斤的样子。
刘秀道:“看来是不多了,明年开春还要用的,如动用一万斤赈灾,也远远不够。我观邯郸虽为大都,可百姓多面黄肌瘦,这冰天雪地的连野菜也挖不着,苦冬难熬阿!”
耿纯道:“大司马,邯郸百姓日子过的虽苦,可富户们日子过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如果大司马肯做主的话……。”
刘秀道:“说,说下去。”
耿纯接着道:“邯郸城中有几个大户,占良田数百顷,富的流油。象李育、张参、杜威、李立等,如果大司马能够动员他们每人出几万斤粮食,问题就基本上解决了。”
刘秀听完这话道:“看来邯郸还是有大富户的。”说完看看苗萌,又看看邓禹、傅俊说道:“你谈谈具体情况。”
耿纯道:“这些人虽然经济实力雄厚,平时也和官员们相交甚厚,但是他们不敢和官府作对,官府的命令他们也还是听的,他们不过想着能够让官府时常照应就什么都有了。俗话说,民不和官斗就是这个道理。”
苗萌道:“骑都尉手下掌控多少兵马?”
耿纯道:“原来城外驻有一万兵马,王莽亡后,大部分散了,韩鸿将剩下的三千多人都带到了北方,和铜马打了一仗,死的死,散的散,全没了。现在只剩我手下的一千多人。”
邓禹道:“城中有一千多军兵掌控局势也尽够用了,依我看征粮之事可行。”
苗萌道:“易柔不易猛。”
刘秀将李育、张参、杜威、李立四人请入府堂,就坐后,刘秀道:“你们都是当地的名人,都是为了当地的繁荣和稳定出了大力的,今天把你们请来,互相认识一下。河北是个好地方呵,我这一路走来,看到这片广阔的平原,必是沃野千里。你们说说,这么好的地方,百姓们的日子怎么过的这样苦呢?”
李立道:“大司马,这几年河北不是闹虫灾,就是闹旱灾,不是发洪涝,就是过大兵。各种灾荒接连不断,日子可不就过的苦了吗!”
刘秀道:“这话不错,李立说到点子上了,这几年自然灾害也确实发生的多了些,全国各地也都基本差不多。有些个别地方稍好些,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面积的自然灾害,老百姓们确实也无法抗衡。可另外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王莽推行的暴政,极大的损害了百姓的利益,寒冬又添严霜,使百姓的生活更加水深火热。几次大的灾荒,老百姓的日子没法过下去了,被逼的卖儿卖女,荒野上饿殍遍野。民以食为天,官逼民反呵,百姓们只好铤而走险,举旗造反。逼反了老百姓,王莽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结果篡汉的政权被推翻,王莽也被斩首示众。这就说明了一个硬道理,谁得罪了老百姓,谁离倒霉的日子就不远了。我在和成就听说过你们,这几年来,每当大的灾害发生,你们都会出粮赈灾,这说明你们有善心、明事理,为地方做了好事。这几年来,邯郸、和成等地没有发生大的民变,就是最好的说明,你们都是有功劳的。话说到这里,我就有事和大家商量了,为了使邯郸的百姓能够度过这个寒冬,你们是不是再行一次善举,每家再出一些粮食赈济一下穷苦百姓。我想,你们如果能再带一次头,其他的富户也会跟上的。”
四人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是什么大善人,又何时出粮赈济过灾民,这不是明摆着画个圈让往里钻吗?先给戴上一顶高帽,再拿话挤兑你,逼你就范。看来这个姓刘的比韩鸿要高明的多了,韩鸿不过黑了些金子,结果不但没有把金子拿回家,连小命也丢在了河北。可这回,这个姓刘的要黑我们多少粮食呢?四人均面露难色。
刘秀看着四人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你们好,如果百姓们过不下去,也像北方一样闹腾起来,你们家里还有粮可存吗?不说更为严重的话,恐怕你们很快也会加入到穷人的队伍。”
李育想,天下乌鸦一般黑,但不知道这姓刘的心能黑到什么程度,他身为汉朝大司马,话既然说出来了,看来不出点血是过不去的,先试试他的深浅,说道:“既然大司马说话了,我也不能不执行,这是在做善事嘛,我愿出一千斤!”几个人一听李育开口了,纷纷说愿出一千斤。
刘秀笑道:“既然是做善事,你们又都有实力,咱们这次赈灾,不下硬指标、不定数量。我建议,你们每家都支上几口大锅,每天能熬上几锅稠高粱饭就可以了。不论是本地人,还是外乡人,只要乞到门上,就给一碗。我想这人要是每天吃上一两碗,也不至于饿死了。何况又不会让你们白拿,郡府可以给你们在税收上实行优惠的政策。这样一来,就会很大程度的减轻你们的负担,这对你们这些土地大户好处是实实在在的。到时候你们就不会为今天所出的粮食而心疼了。”
富豪们听刘秀所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这个姓刘的还不算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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