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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汉演义》第22回 文叔宛城行韬晦 更始宫中论朝仪

  刘秀接到圣旨,悲喜交加,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终于闯过了这一关,这步棋没有走错,这场豪赌没有输。鸟儿何时飞出困笼,重新投入蓝天的怀抱。

  傅俊回来后,得知消息,也很为刘秀高兴:“恭喜刘将军,此番韬晦没有白费功夫,终于要出头了,可是刘将军,以后更应该谨慎,常常和他们见面,他们观察起你来更方便呢!”

  刘秀道:“这个我晓得,不管怎么说,既然入得朝中,机会总会有的。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值得庆贺一番。子卫,你去通知管家,烧上几道好菜,再去叫上关诚、车杆儿,咱们喝个一醉方休!”

  酒喝到了后半夜,车杆儿早已醉了,扒在桌上打起了微微的鼾声。关诚本是一个红脸汉,此种面色最能掩饰酒力,可偏偏关诚是真的好酒量,酒喝的最多,此时却最清醒。这会儿向刘秀说道:“将军,已经是后半夜了,该休息了。”

  刘秀道:“酒喝到现在,才喝出点味道来,子卫,你说是不是啊!”

  傅俊道:“可不是吗,刚才我感觉有点小迷糊,谁知现在这酒怎么越喝越清醒了。”

  刘秀道:“子卫,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傅俊道:“酒楼已经接下来了,今天是第一天,热闹是怪热闹的,就是挣不到什么钱!”

  刘秀、关诚二人不解,刘秀问道:“这又是为何?”

  傅俊道:“这你们两人就不懂了吧,你们没做过生意,不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凡新开张的大酒楼、大饭店,都是要谢客酬宾的,要邀请些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捧场。咱这‘一景酒楼’虽然不是新开张,店名也没改,一切均延用前任店主的做法,但总是易主了。今天也邀请了几桌客人,剩下的也统统五折优惠。所以今天热闹的紧,不如明天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刘秀道:“去是一定要去的,明天就算了,再过一、两天吧。”

  傅俊道:“对了,今天铫期交待我一件事,说是苗萌大哥怕你花销打点用度太大,给你准备了些赤金,都放在酒楼里,以备不时之需。”

  刘秀道:“这你还不清楚,这些天我根本没去打点什么,府里的这些开销都是朝廷供着,用不着什么大钱,你代我谢谢苗兄的厚爱。你听,鸡都打鸣了,天快亮了,酒也喝到劲了,休息吧。”

  大家各回房休息不提。

  更始元年七月,宛城的气温相当高,热风推动着热浪如潮水般一浪跟着一浪的滚滚而来。人们将这酷热的空气吸入腔内,已有一种痛苦的感觉。路上行人稀少,莫不汗流浃背。刘秀仍是穿着绛色的长衫,前襟后背早已浸透。今天是第一次随朝听证,将真真切切的在众目睽睽的监视之下,当格外谨慎小心,王匡等一干人并不是吃素的。

  由于天气燥热,不利于行军打仗,所以并无大的战事。更始帝刘玄登基复汉已历半载,朝中大臣又都是些熟面孔。此时的刘玄面南而坐,已有相当的做派。刘玄本是一个懒人,平时若无大臣求见,从不主动邀大臣进宫议事,乐得自由自在,只顾在后宫于韩皇后或宫女们逗乐。但是,每五日一朝会还是不能省略的。刘秀随众大臣入得朝堂之中,跪地山呼“万岁”,起身后坐在左侧最末端。此时的刘玄虽贵为汉天子,可朝廷议事的形式,并没有脱离农民起义军的议事形式。朝中大臣并不是分立两侧,而是分坐两侧。当然,这种形式的延续,并不是出自刘玄本人的意愿,刘玄心中甚是不舒服,其实他很想改变,可他又无力改变。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表面上虽然高高在上,可实际上并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要受到王匡集团的控制或制约。虽然有刘赐为代表的另一股力量,但也只限于能说些不同意见的话而已,无法与王匡集团抗衡,更无力掌控大局。刘玄不甘心自己永远作为傀儡或棋子,他也在暗暗地培植着自己的力量。

  刘秀扫视着朝堂之中,舂陵起义的人,现在朝中之高官只剩刘赐一人而已。刘縯、刘稷、刘仲、田牧已经故去,刘嘉、刘祉驻兵在外,朱佑、藏宫已投刘嘉而去,邓晨为常山太守,朝中已尽为绿林把持。这帮人或站立、或席地、或赤膊、或左右袒,衣着杂乱无章。想大哥在世之时,定下许多规矩,现在已不复从前。正想着,闻听刘玄呼唤:“太常偏将军。”刘秀出班叩首:“吾皇万岁!”刘玄道:“平身。”刘秀:“谢陛下。”刘玄道:“文叔,读书饮酒过的还好吧?”刘秀道:“谢圣上对臣下的恩典,臣挺好的。”刘玄道:“你现已是听政大臣,当为本朝出谋划策。你是有学问的人,不像我等斗大字不识几箩筐,你若需什么书帛可向大司徒处寻些。”刘秀道:“谢陛下,前些时我已向大司徒处借了些,这一两天就看完了。臣也整理了一些议章,整理完后,臣呈给大司徒,请大司徒转呈陛下审阅。

  退朝后,刘赐叫住刘秀:“文叔,这些天来,哥哥也没去府上看你,我也确实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这样吧,明天晚上我在家候你,咱们见面再谈。”

  刘秀道:“子琴哥,其实,我早应该去看望你的,只因我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还没摸透朝中状况,有许多不便,咱们说好了,明天晚上见,你回家后先替我问候嫂子和孩子们。”

  两人分手后,刘秀朝家中走去。正走着,天阴了下来,抬头一看,就要下雨,紧走几步。七月天,雨是说下就下,瓢泼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刘秀急忙躲在他人的屋檐下避雨。这时,又有两个人拥来避雨。刘秀一看,是傅俊、杜茂,大喜,拍着杜茂的肩膀说:“杜茂,多日不见,想煞我也!你二人怎会在这里?”杜茂道:“你初入朝堂,众弟兄放心不下,我俩暗自跟随。”这时又有两人淌水过来,刘秀一看,是马成和丁綝给三人送蓑衣。几个人拥着刘秀来到一景酒楼。到得后院一雅间,刘秀诧异:“怎么把酒店开到后院了?”马成道:“这是咱们自己人喝酒的地方。”刘秀笑道:“此地到也幽静隐蔽。”铫期带着众人来和刘秀见面后,众弟兄告退,铫期道:“刘将军,前面需要人张罗,让他们去吧,以后想喝酒说话还不有的是机会,你们把拿手的好菜都上齐了,欢迎刘将军首次光临咱们这小店。”

  刘秀品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滋滋地咂着嘴道:“此桌菜可把我的谗虫钩出来了,以后你们可少不得破费,我可是光来吃,无钱付账啊!”铫期大笑道:“咱们这酒楼生意好着呢!吃不垮的。”

  铫期接着道:“咱们说些正事,刘将军此步棋可是凶险的紧,不过好歹算是走过来了,这些时,咱们和宫中的黄公公处的不错,据他讲,李轶这小子,提议要诛杀伯升、子丰兄的亲属以逼反将军。幸得王匡、朱鲔、刘赐几人反对才得以保全。现将军仍处以危险之中,当有所打算。”

  一提李轶,刘秀顿时满脸怒气:“李轶是阴险毒辣的小人,今天在朝中,给我打招呼时,虽然表面上笑眯眯的,可我仍察觉到他心中的险恶,对此人要时时提防的。”

  铫期道:“这些天来,弟兄们也常常在一起议论,朝中大臣对将军仍是极不信任的,凶险仍然存在,当寻得机会谋求外放。如能专主一方,弟兄们跟着你可求得发展。”

  刘秀道:“这些事我也翻来覆去的想过,能外放,是再好不过了,可眼下不行,他们现在对我疑心颇大,不会放我远行的。当前最重要的是尽快打消他们的疑虑,弟兄们都动动脑子,想想办法。”

  铫期道:“大司徒刘赐是将军的族兄,朝中也只有他对将军没有恶意,在朝中位高权重,和绿林并非一路人。刘将军可和他走的近些,以求得他的帮助。”

  刘秀道:“兄弟说的不错,今天散朝后,子琴兄邀我明晚去他府中一谈。可论起血亲关系,他跟皇上更近一些,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太透的。”

  铫期道:“俗话说的好,能伸能曲是条龙,现在的情况再明显不过,按将军现在的官阶,只是偏将军而已,根本够不上参与朝中议事,他们让将军随朝听政,不过是想把将军放在眼皮底下,好察看而已,将军当心。”

  第二天晚上,刘秀到了大司徒府中。刘赐对刘秀道:“三弟啊,这一向过的还好吧?”刘秀道:“怎么说呢,还说的过去吧。”刘赐道:“你这些天的情况,我也知道些,现实就是这样,姿态还是要做的,虽然我一想起伯升和子丰兄心里也是痛的不得了,可现在又能如何,总不能沉沦于此,什么事都不干了。我们活着的人总还得好好地活着。今天请你来,就是想给你谈谈朝中的有关情况,你现在随朝听政了,虽然按你现在所受官职,还不够随朝听政。现在朝廷里的情况更加复杂了。舂陵的力量暂时偃旗息鼓,王匡、王凤们原本就是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又掌管着朝中实权,一切还要小心为妙。可圣上也在悄悄收拢人心、培植力量。圣上虽然懦弱,可毕竟是皇上,也想着要说话算数。一直以来,都在暗暗的实施对政权和军权的掌控,常常就会出手不凡给你来一个意想不到,封高官、赏厚禄、收买人心。可毕竟有时做的不够策略,多多少少的引起了王匡等人的警觉,这在下面都有议论。我也提醒过他,可他听不进去啊。再过些日子,等酷暑一过又该用兵了。

  刘秀接道:“大司徒,我在家中无事可做,实在……”

  刘赐笑道:“你别忙说,你的意思我知道,说也没用。目前,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家中,想什么办法,怎么做才能使大家消除对你的戒心,取得大家的信任,才是你最该做的,有机会的话,我帮你谋个外任好了。但既然朝廷这样决定了,你也应该清楚这样做的用意。”刘秀道:“谢哥哥的指点,我已经想明白了。”刘赐道:“你明白就好。再者说,随朝听政,可不是随朝议政,听和议,这一字之差,大有不同。所以,我今天提醒你,只听不说,不问到你的时候,千万不要乱说话。那帮人对你还是很不放心的。面对这种局面,要学会做一个乖孩子,乖孩子总不讨人嫌。不管怎么说,就目前的情况,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刘秀回到家中,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遍遍回忆着大司徒对自己说的话。是啊,就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的一切,包括小命都在别人的手心里攥着,啥时候高兴了,想取就取走了,一切的一切都得小心从事,万不可张扬。对,今后除了上朝,就在家中呆着,一品酒楼也要尽量少去了。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万不可籍口于人,生出祸端。

  可刘秀是个闲不住的人,小的时候就跟着戚忠师傅学功夫,早已养成了勤快的习惯。除了练功就是看书和下地干活。长大后,特别是在长安太学学习了几年,又打了大半年的仗,这要是一直闲下去,还不憋出病来。正好从大司徒那里借了几部书,看吧,只有读书的时候心里才会好受些。可这些书又能有多少内容呢?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烦了。

  这天下午傅俊进屋来说道:“刘将军,行啊,看你学得津津有味的,学习的劲头还挺足啊,怎么连门也不想出了。”说完将一部书放在桌上。

  刘秀道:“你来的正好,坐。陪我说会儿话,看完了?”

  傅俊道:“看完了,你还别说,这部书还真不错,挺有用的。”

  刘秀道:“大凡成书,都是知识,还能没用,你这不是废话吗?”

  傅俊道:“这部书可不一样,现把现用得着,里面有一章涉及朝中礼仪和行文规范,只可惜不太全。你看现在朝中那些人的打扮,真是五花八门,什么穿法都有。除了刘赐、李松、申徒建等几个穿的还像那么回事,有些人仍然是农民打扮。特别是张卬更可笑,****着一条胳膊,这哪像朝中大员,简直是粗野蛮夫。你抽空也看看这部书,上朝的时候也可以提一提。”

  刘秀道:“行啊,看看那帮人,是有些可笑,你再换一部?”

  傅俊道:“书到不忙换,铫期想请将军今晚到他那说说话。”

  刘秀道:“咱们现在处在非常时期,安下心来呆在家里,如果没有什么要事,一品楼尽量少去。”

  傅俊道:“我打算明天回颍川一趟,把这里的情况向苗萌、冯异兄汇报一下,正好趁今晚咱们在一起议议。再者说,兄弟们几天没见你,挂念着呢!”

  刘秀道:“好吧,你去后替我问候问候苗萌、冯异,你在回家看看,速去速回。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你去把关诚叫来。”

  一会儿,关诚随傅俊进屋,刘秀道:“关诚呵,这些天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关诚道:“住得惯,顿顿好吃好喝的,我长这么大,也没享过这种福,我都胖了不少呢!”说完揪揪自己的腮帮。

  刘秀、傅俊都笑了。刘秀道:“想家了吧?明天傅俊要出远门,我看,你也跟他一起走吧。你回家看看,我让人给你准备一份礼物,给你父母带上,回家住些日子,想回来就回来。”

  关诚道:“傅兄要出门,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你身边总得有人跟班吧,回家的事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刘秀道:“关诚,从昆阳大战时,你就跟了我,那时我就对你说,等打完仗我给你安排个事做,可这话我到现在也没兑现,你恐怕觉得我这人说话不算话,要说现在我无职无权的就更无法兑现了。不过呢,我为了说话算数,我给你想了个不错的去处,不知你愿不愿意走?”

  关诚道:“你别想赶我走,我哪儿也不去,就跟着你。”

  刘秀道:“哎,你跟着我,老窝在家里,能有多大出息。我哥刘嘉,现在统兵在外,朱佑、藏宫都已经去了他那里,我给他写封信,你带上,到军营中也好混个出身。”

  关诚道:“刘将军,这个我懂,朱佑、藏宫那可是天下驰名的将军,又是朝廷命官,他们呆在家里不合适,可我不同,小人物一个。再者说,像傅俊、冯异等大哥又有本事、又有见识,他们都愿意跟着你,我也学他们。再说,你身边也需要有个小跟班不是吗?”

  刘秀笑道:“真不走?”关诚答道:“真不走。”

  刘秀道:“那好,我也不亏待你,从今天起,我就教你学武艺。”关诚喜道:“真的!”刘秀道:“真的。”

  关诚道:“那太好了,能学会你一成工夫,也是我前生修来的福分。”

  刘秀道:“既然学,那就得认认真真的学。”

  关诚欲行拜师大礼,刘秀起身拦住道:“关诚,我教你武艺,但不收你做徒弟,咱们也还是兄弟相称。”

  此后,刘秀便入朝听政,多是些闲碎话题,甚觉无聊。

  几天后傅俊回来,向刘秀汇报父城的情况:“苗、冯二位一切均好。特别提到冯异,实有大将风范。我去城东点军场看了看,真是兵强马壮,官兵们操练的极认真。操练完后,对冯异的那股子亲热劲你就别提了。”

  刘秀道:“不错,平时爱兵,战时兵勇才会拼命。冯异是通《左氏春秋》和《孙子兵法》的人,文武双全呵!”

  这一日,更始帝在和曹竟、刘赐、赵萌几个大臣闲聊中问道:“朕与众卿们在宛建都已一个多月了,怎么朕感觉一切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朝廷要有朝廷章程,大臣们上朝议事也要有一套规矩、礼仪,你们几个替朕谋划谋划。”

  听了这旨意,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怎样谋划。但经圣上一提,几个人还真感觉这确实是一件大事,刻不容缓。想想上朝的情景,也确实杂乱无章,站的站,坐的坐,乱哄哄不成体统。

  大将军赵萌道:“陛下,您说的这些,臣还真不懂。臣除了跟着陛下,哪里见过其他朝中是怎么回事。不过,咱们汉朝经历了二百多年,朝廷的各种规矩是一定有的。可是,别说我们哥叁不懂,据臣想来,满朝大臣也不见得有人懂。不懂怎么了?陛下还不是复了汉室,照坐天下,等到咱们打下长安就什么都知道了。”

  更始帝脸一沉道:“糊涂,凡事都得有规矩,没有规矩难成方圆,这个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一句话吓的赵萌赶忙跪下叩头:“臣糊涂,臣知罪,臣知罪。”

  左丞相曹竟赶忙解围场:“陛下,王莽乱政已三十多年了,坏汉制、改官职、更地名、毁帝庙、换币种,已搞的乱七八糟,陛下猛的一提,臣也摸不着头脑。这不,经赵将军这么一说,还真想起一个人,或许此人会知道些。”

  更始帝一听这话,忙问:“是谁?”

  曹竟道:“偏将军刘秀。”

  更始帝精神为之一震:“对呀,文叔在长安太学府可是学了四年。黄门官,快去,宣偏将军刘秀入朝见朕!”

  刘秀接旨,不知何事,不敢怠慢,急忙更衣入朝。傅俊、关诚紧张的不得了。傅俊让关诚留在家里,自去找铫期安排不提。刘秀进入宫中,见只有曹竟、刘赐、赵萌三人陪更始帝说话,把心放了下来。君臣见面少不了扯扯家常,说说闲话。然后更始帝道:“文叔呵,你来之前朕与他们三人正说着朝中规矩、礼仪方面的话题,你在长安太学府读了四年书,可谓有大学问的人,你来说说。”

  刘秀答道:“陛下,您也太夸奖我了,臣在长安学习的时候,在太学藏书馆内也看过此类的书,可却没有专门学过。再说,又过了这些年,又忘掉了不少,如果要全面系统地说出来,有相当大的难度。”

  更始帝想:文叔呵,你也不必都想出来,就是都想出来,也不能一下子统统用上,估计你现在心里装的东西也就够用了。套要一点一点地上,绳要一点一点地紧,那些刺头大臣,平常逍遥惯了,要是一下上的猛了,他们就会不干了。总之,朕这皇上的尊严要慢慢找回来,朕再也不能当着懦夫的傀儡皇帝。想到这里道:“你能想出多少就说多少。”

  刘秀想到,我这次突然被宣进宫,不知为何故,傅俊、铫期等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不如早点回去。就说道:“陛下,这一时也没个头绪,要说起来也是东一句西一句的,不如这样,请陛下给我三天时间,我尽可能的为陛下较系统地整理出来。另外,再设计出几等朝中官服和官印,不知可否?”

  更始帝闻言大喜,越看刘秀怎么就越显出小时候的模样,真是满可爱的。是的,伯升觊觎皇位,那是伯升具备夺皇位的地位和能力,此事既然都过去了,又与文叔何干?幸亏没听李轶之言,若杀了文叔,今天如何用得?想到这里于是开口:“文叔听封。”

  刘秀听到这话一愣,立即下跪。

  更始帝道:“朕拜你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候,即日起随朝议政。”

  刘秀谢恩:“谢陛下隆恩,臣当竭尽忠心以报陛下。”

  更始帝道:“武信候,你可常进宫陪伴朕身旁,以备朕不时之问,制衣和官印都需用钱,随后我让内务府给你送去。

  刘秀谢恩,起身后,又对曹丞相等三人感谢不尽,出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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