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秀知道自己也面临着生死关头,必须谋定而后行,对车杆儿道:“车杆儿,你到门外守着。”又对众人道:“只是这样一来,大哥这棵大树一倒,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弄不好也有性命之虑呢!”
朱祐道:“是阿,文叔,下一步他们确实是要谋你的。”
藏宫道:“将军,宛城中处处充满危险,将在外,则身安,需在此谋定好一个万全之策再说。”
冯异道:“不错,刘将军,现时,宛城是万万不能再回去的。方今天下,各自为王,并无定主,刘玄虽然声势浩大,旨令到处,皆开城而降,其实那都是虚的。王莽未灭,众豪强未平,却先毁栋梁,杀戮功臣。政治、军事上的短见可见一斑。复汉称帝已半年有余,政令不出,是不懂管理天下之章法的,这样的政权如何可能持久?好在你手中还有一万多军队,就凭这些家当,是可以有所作为的。当初刘将军兄弟在舂陵起事时,还没有现在的人马多,声势也没有现在响,如果刘将军有所打算,就会有巨大的号召力,许多英雄豪杰也会来投,此一时彼一时了。”
刘秀道:“无论如何都不能那样做,我已想好了,立刻回宛城谢罪。”
四人同口异声:“不可!”冯异道:“刘将军,你这是拿自己的生命进行赌博,是拿生命开玩笑,他们心狠手辣,万万不可回去。”
朱祐道:“文叔,他们现在做梦都想除掉你,不然就睡不安稳觉,哪能自投罗网。此时他们也许正无名目陷害于你,你若回宛,便是擅离职守,只此一条,就可定你死罪。”
刘秀道:“你们都别站了,都坐下。”几个人拿凳椅围坐在床边。刘秀道:“咱们现在都别急躁,一急躁,就会乱了方寸。现在我们正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临着艰难的选择,不可错走一步,走错了,那可是万丈深渊,不能回头。所以,关键时刻,一定要沉着、冷静,你们想想,就凭我们现在拥有的一万人马,能干成什么事吗?只要一翻脸,我们就立刻要面对二十万大军,父城是呆不住的,我们将无立足之地。脱离了更始政权,就背离了人心所向,就不再有号召力了,我们就会陷入绝境,就会身败名裂,无法生存。所以,我打算走一步险棋,回宛谢罪。你们再想想,他们既然要害我大哥,为什么一并计算了刘稷兄,却偏偏放过了我。刘稷兄只是单枪匹马,我可是掌管着一万大军,这就恰恰说明,他们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好阿,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将计就计。你料定我不反,我还就偏不反。只是,我也不能留在父城。你们想,我手握兵权在父城,他们也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心的,我必须回宛城。可我也不能将人马带回去,以免他们误会。所以,我此次只能是只身前往。”
朱祐道:“可我仍觉得凶险万分。”
冯异道“是啊,英雄不涉险地。”
刘秀道:“不错,人生有时是需要赌一赌的,如果不想做一番事业,那就不要赌了,可以逃走吗!苟且偷生,与草木同朽,那岂是大丈夫之所为。”
冯异道:“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既然如此,冯异弃官不做,愿陪刘将军一起赴宛。”
刘秀道:“我此行前途未卜,生死难定,你是不能同去的,我所带来的一万人马,就交由苗萌和你掌管。我和朱将军、藏将军、关城、车杆儿一同回去,望他日和你能够重逢。”
刘秀等告别苗萌、冯异,五人五骑,踏上行程。
雨虽然停了,天阴沉沉、灰蒙蒙的,路依旧是泥泞难行。
刘秀问道:“大哥府中情况如何?”朱祐道:“得知大司徒和刘稷兄被害,舅舅进宫请收尸首,可王匡等人不许,说是二人谋反被诛,须等降诏后再行定夺。”
刘秀道:“是啊,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家眷和亲属们都是很危险的,我这次是回朝请罪的,回家后,你和藏宫就不要跟着我了。”朱祐道:“文叔,那怎么行,我们决不离开你,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正需要兄弟们留在你身边。”刘秀道:“我又何尝想分开,只是形势不许也,你们都是将军身份,国之栋梁,正是为国出力之时,留在我身边是不合适的,也招惹人眼,使他们更加疑心。我已为你们想了个好去处,刘嘉兄领一支兵马在外,你们可请旨到那里军前效力。咱们回到宛城之后,你们就走,别的事一概不用你们操心,只要咱们都活着,总有见面的时候。”
刘秀一行走后,冯异对苗萌道:“苗兄,虽然刘将军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我仍觉得凶险万分。”苗萌道:“是啊,这是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我们也不能坐观其变,万一出现凶险,再想作为就来不及了。”冯异道:“哥哥莫不是有什么想法?”苗萌道:“兄弟,可速派人去通知王霸、傅俊、杜茂、祭遵、马成前来相商。”冯异道:“行,我这就派人前去。”苗萌又道:“我想派他们,以及冯孝、丁綝、吕晏、铫期、叔寿、段建、左隆几人前往宛城。一来,可以传递消息,二来,如遇不测,可及时出手相救。”冯异道:“哥哥果然思的好主意!”
王霸、傅俊、杜茂、祭遵、马成赶到后,苗萌、冯异召集大家开会。向大家通报了刘演、刘稷被杀,苦劝刘秀不住,刘将军已返宛城谢罪的情况后,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和弟兄们一起商讨一下。刘将军临走时,将他带来的部队交由我和冯异统领。我和冯异就留在父城操练兵马,我已委派人去接替你们的职务,你们和众兄弟一同赶赴宛城,由傅兄弟一人投到刘将军身边,作为联络官,其余十一人潜入宛城后均匿在刘将军周围,若刘将军遭遇危险,立刻出手相救,杀出宛城,出城后自会有人相接应,这是一;第二,若刘将军平安,你等可在刘将军府邸附近购一宅院住下,最好再在附近购一茶楼、酒楼什么的做掩护,一来便于隐蔽,二来便于探听消息,所需费用均由这里出,不必操心。你等十人由铫期为主,杜茂、王霸次之,一切均须听从指挥,服从命令,万不可造次!”
一切安排停当,十二人分批次进入宛城不提。
此时刘玄正和王匡、王凤、陈牧、朱鲔、李轶、刘赐等几位朝中大臣谈论朝政。刘赐已被任命为大司徒一职。王匡道:“想来此时刘演、刘稷被诛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父城,你们大家想想,刘秀会有什么动静?”朱鲔道:“定国上公是担心刘秀会反吗?”王凤道:“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别小看了他,这小子可是有胆有识的。”陈牧道:“我还真巴不得他能提兵造反,他那万把人马不过够咱们汇一餐而已,杀了刘秀,再削去刘嘉的兵权,这样才能免除后患,才算把事情做的彻底。我所担心的是他不反,他要不反我们就没理由动他,如果强动他,如何能够服众人之心。”李轶道:“可不是吗,不瞒陛下和兄长们,这几天来,我还真是在琢磨这件事,不杀刘秀,总觉得这事没有做完全,留下一个尾巴似的,这就是后患啊。不如我们逼他造反,逼的他不得不反,他只要反了,我们就诛之有名了。”朱鲔道:“愿闻其祥。”李轶道:“诛刘演、刘稷家眷。刘秀必反!”此言一出,堂中即刻鸦雀无声。朱鲔心中一阵叹息,狠毒,李轶这小子心如蛇蝎,今后我朱鲔是要把他挂在心上了。杀刘伯升,那是为了最高权利的斗争,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更谈不上个人恩怨。反之,对于刘伯升之人品,大家都是钦佩的,谁都不愿诛连他的家眷。这就是刘演的众多亲人还能够安居大司徒府的原因。想到这里,朱鲔脱口而出:“不可,凭心而论,诛杀刘演、刘稷所用谋反罪名,非常牵强,是难服天下的。这些天来,朝野上下议论颇多,如何解决,我实感棘手,只有靠时间去平息了。如果我们再诛杀刘伯升、刘稷的家眷,就会失去更多的人心,岂是义军之所为!”王匡道:“是阿,这种事我们是不能干的。”
李轶道:“那如何才能谋得了刘秀?”
刘赐说道:“刘秀其人,和其兄刘伯升各个方面都有极大的不同。陛下和我是看着文叔从小长大的,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众人对刘伯升是多有敬畏,而对于文叔则更多的是厚爱。文叔是个厚道之人,这在日常之中大家也都体会得到,……。”刘玄听到这里,接过话道:“不错,不错。”陈牧道:“我还就不信了,我们杀了他哥哥,难道他还会感激我们不成!”
王匡道:“是阿,刘秀是不能再掌兵权的。皇上宜下诏,诏刘秀回朝复命,其率领的一万余兵马暂留父城,另派人将之。”
刘玄派出的使者出宛城不远,迎面碰上刘秀,宣诏后,一同返回,入宛后,直接入朝复命。
朝堂中人同时一愣,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李轶心中大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可怪不得我们。刘玄环视了一下众大臣道:“宣他进来。”
刘秀进得殿中,用眼角一撇,见除了刘赐外,眼前一个个均是杀兄之仇人,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们一个个抽筋扒皮,即使如此,也难消心中深仇大恨。刘秀强忍怒火,此刻命悬一线,弄不好刹那间就可能人头落地,步二位兄长之后尘,那么自己选择的这步棋就大输特输了。虽然刘秀甚有胆略,但孤身一人,又有强仇环视,心中也是一惊。前行几步,扑地跪倒,口中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玄看着刘秀道:“刘秀,你可知罪?”刘秀答道:“陛下,刘演、刘稷造反,实属大逆不道,罪该当诛,我虽为其胞弟,当时身在父城,实不知情啊!陛下!”刘玄闻听此言后,默默不再发问。看着文叔,心中不自觉地涌出一股亲情,不忍再问其罪。刘秀暗道:“好玄,这第一关也许就此闯过去了?”朱鲔道:“太常偏将军,你可是统领军队的主将,我请问你,你只身回到帝都,你率的一万大军安在?你未得诏命,擅离职守,其罪大焉!”
刘秀道:“陛下,大司马,各位兄长,我现在身为朝廷罪臣,哪里还有资格率领军队,刘秀只身还朝,就是为了向陛下请罪,同时交出兵权。刘秀请求还能侍候陛下,继续为朝廷出份微薄之力,请陛下和各位兄长开恩。”
刘赐见刘秀说的可怜,有心帮他,奏道:“陛下,此次刘演、刘稷谋反,刘秀并不知情,实非同谋,况又主动回朝谢罪,交出兵权,这足以看出刘秀是忠于陛下的,和其兄决不是一路人,请陛下赦其罪!”
刘玄本来并不想整治刘秀,见刘赐兄弟出面为刘秀说情,顺势对刘秀道:“好了,就赦你无罪,准许你为刘演、刘稷办理后事。”
刘秀哪里能放过如此机会,立即叩头道:“谢陛下隆恩,谢众位哥哥的爱护。”
刘玄道:“你先回去,办完事后,再来见朕。”
刘秀再次谢恩,起身离去。来到大司徒府中,只见漆黑的大门紧闭,门前萧条冷落,连个把门的人都没有。刘秀上前叩门,门开处,有家仆迎着,见是刘秀,跪地磕头,泣道:“三将军回来了。”刘秀道:“起来吧。”家人见刘秀回来,舅舅樊宏和朱佑、藏宫及留下来的少数门客迎出来。刘秀上前搀住舅舅。道:“我这次回来,已请得了圣旨,为刘演、刘稷办理后事。此次刘演、刘稷犯的是谋反之大罪,按罪当该株连九族,蒙皇恩浩荡,只罪其二人,不牵连家眷。按我的意思,刘演、刘稷的后事,也不要在宛城办了,还是回到老家舂陵办吧。即使这样,也不能铺张,因为他们是罪人,只可草草的办理。现在我是不能回去的,要留在宛城待诏,只好拜托舅舅了。”
樊宏道:“罢了,就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刘秀对着朱佑、藏宫道:“你们两位身为将军之职,当为朝廷出力,可请旨前往刘嘉军中效命。此事不可再耽误了,现在就去吧。”朱佑、藏宫起身离去。
刘秀将舅舅、嫂子、侄子及灵柩送走后,只身回朝复命:“陛下,臣已令将罪人刘演、刘稷的尸首送回舂陵下葬。”
刘玄道:“好,好,这样就最好了。回到舂陵老家也算是叶落归根了,如此安排,也算是对得起刘演、刘稷了。刘秀,朕赐你一座宅院,已经清扫整理完毕,一应管家、仆人俱全,你可安心住下,随时听诏。”
刘秀跪地叩首:“谢陛下隆恩。”
刘秀出了宫门,由黄门官领着,带上关诚、车杆儿来到一座宅院前。漆黑的大门上“刘府”两个金黄色的大字格外惹眼,黄门官道:“刘将军,这就是您的府邸,您请吧。”刘秀等人拾级而上,门开处,全部仆人列于两侧,管家迎接入内。几人都是单身,没有太多的麻烦。安排好住处后,刘秀长长叹出一口气。此时才感到肚中饥荒闹的厉害。正在这时,仆人来报:“主人,有一姓傅名俊的人要见您,说是您的故人。”刘秀道:“不错,快请他进来。有什么吃的没有?弄些来。”仆人道:“不知主人想吃些什么?”刘秀道:“哦,如此说来,还能整些好吃的了?那就再整些酒,请傅俊直接到餐厅见面,再叫上关诚、车杆儿一同前去用餐。”
刘秀出了卧室,见傅俊已来到后院,忙疾步迎上:“子卫兄,后事都处理完了。这一向还好吧?此次莫非来京城办事?”
傅俊道:“文叔兄,小弟现已辞官不干了,自从亲人全部遭难后,我心中总是恍恍惚惚的,哪里还能干好什么事。没办法,只好将官辞了。小弟我现在已是孤雁一只,想想世上竟无一个亲人,好不令人心酸。思来想去,还只有文叔兄待我甚厚。所以只身来投,不知兄长肯容纳否?”
刘秀道:“如此甚好,我正缺一个解闷的人,想你还想不来呢。走,走,一同喝酒,以示欢迎!”
两人到餐桌前刚坐下,关诚和车杆儿相继而入。关诚大大方方地坐下,车杆儿却不敢坐。刘秀招呼道:“车杆儿,你也坐吧。”车杆儿道:“主人面前,那有我的座位。”刘秀笑道:“车杆儿,你若跟着我,原本也是做个管家的料儿,可现在咱们有了现成的管家了,你也暂时升升级,别客气,咱四个人,正好一人坐一边,坐,坐。”车杆儿扭捏了一下方坐定。刘秀向桌上看了一眼道:“怎么全是些素菜,家中没有荤菜吗?”仆人道:“主人,我想主人现在正在大丧期间,不宜……”。刘秀道:“这是哪里话,刘演、刘稷虽是我的哥哥,可他俩却是朝廷的罪人,我身为臣子,当以公心为上。从今以后不要给我提这些事,好酒好菜只管给我端上来。”
仆人出去后,刘秀道:“我现在被软禁在此,宅中之人都是朝廷安排的,哥几个言谈举止当万分小心。子卫兄,你来了,杜茂兄呢?”
傅俊悄悄道:“他现在也在宛城,不但他来了,铫期、王霸、祭遵、马成、冯孝、丁綝、吕晏、叔寿、段建、左隆等几个兄弟都来了。”接着,傅俊将苗萌、冯异的计划全盘告诉刘秀。
刘秀道:“感谢苗兄、冯兄,感谢兄弟们如此关照,刘秀何德何能,让众弟兄如此舍身舍命,看我现在这般光景,无以为报啊!”
傅俊道:“天长日久,不说此话,他们已看好斜对面的一座酒楼,只是人家也是刚装修完毕,开业不久,现在还没有谈下来,有一定难度,不过是钱多钱少的事。他们出入不太方便,以后这里就由我来和他们联络。”
刘秀道:“子卫小心,别让看出破绽,今后咱们在这里光谈闲话。来来,喝酒,喝酒。”
时间一天天过去,刘秀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改变目前的状况。很明显,更始君臣对自己的疑虑并没有消除,危险仍在,家中的十几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在盯着自己。一切均需格外小心谨慎。要彻底打消他们的疑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把握稍微拘谨,略显从容这个度。即便以后能够不再疑心于我,再想带兵打仗,恐怕基本没戏了。能够谋个外任,可能都是一种奢望了。
更始帝刘玄这一天心血来潮,问众大臣:“众位爱卿,朕突然想起了刘秀,不知他现在如何?”
朱鲔道:“回圣上,文叔现在到学的乖巧的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前几天还拖人带话给我,让我给他寻些制度、礼、乐方面的书。”
刘玄道:“这就是了,文叔就是这种个性,平时话语不多,好种个地、看个书、学个习什么的,现在地是没的种了。朱爱卿,你就给他寻几册送去。”
李轶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刘秀行的是韬晦之计。”
王凤道:“管他行的什么计,难道他还能翻起什么大浪不成。“李轶道:“浪他是翻不起来了,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做派很不正常。刘演、刘稷新诛不久,怎么也都是亲哥哥,他不挂丧,不带孝,肉只管吃,酒只管喝,高兴起来笑声不断。这一切的一切,我总觉得他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刘赐道:“这话就说的有些毛病了。刘演、刘稷是因谋反而伏诛,是我朝之罪人。刘秀虽是亲兄弟,可他却是朝中官员,规矩他能不懂吗?他能挂丧带孝吗?我到赞成成国上公的话,刘秀比之刘演的性格皆然不同。平时为人很是低调,也没有太大的野心。陛下也是知道的,刘秀有言道:‘当官要当执金吾。’其追求的不过是执金吾而已。与其如此,不如让他出来,为朝廷也能出一些力。”
刘玄道:“不错,不错,文叔这话我也听过,当官要当执金吾,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刘玄抓耳挠腮:“娶妻要娶……”。刘赐接道:“娶妻要娶阴丽华。”
王匡笑道:“执金吾关乎宫廷的安危,掌管着御林军,对于皇宫来说尤为重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我看这样好了,请陛下下一道旨,宣他随朝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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