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散会后,绿林众将纷纷离去。刘秀见帐中之人仍然多杂,王常、刘赐、李轶仍留帐中,说道:“今天之事既然已定,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先走了。”说完站起来向刘嘉使了个眼色,走出帐外。大家看到刘秀走了,也都散去。
刘嘉跟上刘秀,刘秀道:“哥,你悄悄通知我大哥和刘稷、邓晨、朱祐、藏宫,到我帐内说话。”
刘秀独身一人,小帐十分安静、简陋,大家进来后,亲兵抱来喂马干草铺在地上。刘秀令各位将军所带亲兵于帐外严加守卫。大家席地而坐。
刘稷道:“真气死我了,我真想痛下杀手,当场宰了他们!”
刘嘉道:“谁说不是,难道怕他们不成!”
邓晨道:“今天是遭到这帮小人暗算了。”
藏宫道:“不如这样,兵权还在伯升兄手里,今天晚上我们率兵杀了他们,立伯升兄为帝!”
刘秀道:“诛杀他们,在大帐相争之时我就想过。一来,没有准备。二来,如果杀了他们,汉兵必然会立即分裂,甚至弄不好会来个大火并,也会凉了王常、马武等兄弟的心,于天下大计不利。昨天晚上,我和大哥、稷、嘉几个哥哥碰在一起就研究过他们的事,没有研究透彻,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于今天上午推立刘玄为帝,真是被他们搞了个措手不及。因为当时事发突然,脑子一下被他们打乱了,来不及做缜密的思考。今天在座的可都是自己的老兄弟,依我看,在权利的争夺上,我们双方是水火不相容的,分裂也是早晚的事,晚痛不如早痛,不如就依藏宫兄弟之言,今天晚上就发兵干掉他们。即使大火并也不怕,这样也能打造出我们自己的军队!”
朱祐道:“我同意,当断不断,必受其害。”邓晨、刘稷、刘嘉、藏宫也表示同意。
刘縯被众兄弟的话语说的心情好了许多,渐渐平静下来。听了小弟的话,摇了摇头道:“不可,自我等舂陵起兵伊始,就得他们鼎力相助,小长安兵败后,又得下江兵相帮。实是对我们有恩,再说他们现在还是在执行着推翻王莽、复兴汉室的路线,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如果我们挑起战端,同室操戈,就会陷我们于不义,就会使我们汉军的威信一落千丈,就会使天下人轻视我们,我们的力量就会极大地削弱,就不会再有号召力,就会从根本上影响复兴汉室的大计。至于个人的荣辱我刘縯也没太放在心上。”
邓晨道:“让刘玄这无能的小子做了皇帝,让那帮人掌了大权,才会真正影响我们的号召力!”
刘秀道:“等到刘玄一坐上帝位,再想动手可就晚了,就会落个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罪名!”
刘縯只是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发兵。
刘秀也摇头叹息:“大哥是好人,是个真正的好人,既然这样,我劝大哥以后做事不可太露锋芒,免遭嫉恨。”
刘秀说的不错,一个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就会决定一生的命运。
朱鲔和张卬带领兵众,在淯水旁筑起高坛,为刘玄的登基做着准备。
宗族刘顺,字平仲和父亲刘庆率家人、宾客前来投军,舂陵众将兴高采烈,设宴相迎。
刘縯仍然执行着他的军事计划,撤回围宛城北门之兵,但并未攻城,也未升赏有功将校。
地皇四年( 公元23年) 二月十三日,淯水旁,高坛之上,两列旌旗迎风飘扬,新选御林兵甲胄整齐,威风凛凛,排列在高坛四周。号角奏鸣,百面大鼓,同时擂响,震耳欲聋。刘玄穿着四不象龙袍,在王匡、王凤、朱鲔、陈牧、王常、马武、刘縯的簇拥下,缓步走上高坛,告天地,祭祖先,面南而坐。由于紧张,只坐了小半个屁股,向下一看,数万大军黑压压一片,心中更慌,差点滑坐于地毯上。典仪官意示众将分列两侧,众将跪伏于地,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台下数万将士跪倒,随后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万众同声,其势何等浩大,刘玄本来胆弱,哪经得住此等惊吓,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紧闭双眼,不知所措。朱鲔、张卬赶紧立于刘玄两侧。朱鲔道:“赶快让平身!”刘玄张口结舌:“啊,啊,平身。”众将道:“谢万岁!”站起身来,台下将士哪能听见刘玄之言,见众将站起,也纷纷站起来。众将等了半晌没有下文,张卬道:“陛下,该你说话了。”刘玄嘴唇哆嗦,两腿发抖,口不能言。张卬急道:“陛下,说话呀!”刘玄早已把背好的台词忘到九霄云外,朱鲔大声道:“新帝登基,汉朝已复,从今起建元:更始元年,分封诸将,大赦天下!”二人扶更始帝坐于御座。
朱鲔从典仪官手中接过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拜刘良为国老;封刘庆为燕王;王匡为定国上公;王凤为成国上公;朱鲔为大司马;刘縯为大司徒;陈牧为大司空。拜王常为廷尉大将军;张卬为车骑大将军;刘赐为光禄勋;刘祉为太常将军;李通为柱国大将军;李轶为五咸将军;刘稷为抗威将军;马武为侍郎;成丹为将军;廖湛为将军;刘顺为虎牙将军;刘嘉为偏将军;邓晨为偏将军;朱祐为偏将军;藏宫为偏将军;刘秀为太常偏将军。
其余将领分别封为将军、都尉。众将谢恩后,起身立于一旁。
欲拜樊宏为将,樊宏叩头辞曰:“书生不习兵事。”免官,在刘縯府中掌管文牍。
绿林众将成功地进行了一次政治变革,拥立了刘玄为更始帝,夺了刘縯的大权。除国老刘良、燕王刘庆有封无权外,权力最重的五人,绿林已占其四,刘縯身单力孤,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懦弱的刘玄,还敢不听命于我们。几个人心中均窃喜不已。
刘秀官爵不升反降,舂陵众将只能为他们冲锋陷阵,而朝中大权却为他们独揽。猛将刘稷心中大为不服,出班向前两步道:“对不住,我刘稷不在乎什么将军不将军的,现在就请辞去抗威将军,我只跟随刘伯升,只听他一人之命。”
张卬一听手握宝剑前行两步,对刘稷道:“刘稷,你想造反不成!”刘稷双目圆睁,怒道:“张卬,再敢龇牙我搦死你!”张卬被刘稷吓的退回原处。朱鲔大怒,瞪着刘玄:“刘稷大逆不道,请陛下治罪!”
刘玄幼时多与刘縯来往,知刘稷脾气暴躁,桀骜不驯,平时只服刘縯一人。虽然此时刘玄贵为天子,然从心底惧怕刘稷,忙道:“好,好,收回刘稷抗威将军一职。”刘稷转身下坛而去。
更始帝刘玄根据王匡、朱鲔等所定方案,下诏:“朱鲔即为大司马,当司汉军主帅一职,统领全军。”
朱鲔上任,打乱原全军六部编制,设为三军,中军由大司马朱鲔亲自统率,东路军,由王凤为主帅,西路军由陈牧为主帅,各将军分编于各军之中,原设骑兵已于攻城派不上用场,也分编入各军之中。这样一来,马武、王常原主将之职无形之中均被罢免。
王匡亲自把持朝纲,下令:“更始帝初立,大贺三天。”军中杀猪宰羊,吃酒庆贺。
刘玄心中那个乐呀,没想到我刘玄可是一步登天。王匡又从淯阳城中给他选来两个美女和五、六个小丫鬟于身边侍候。刘玄美滋滋的,这日子过的那叫舒坦。这几年来,不是行军,就是打仗,虽然所过之处也掠过百姓女子,可作为下级军官,又无亲兵,且住无定所,一行军打仗,还不鸡飞蛋打。自从和刘伯升合兵,钱不让抢,女人不让夺,连酒也不让喝。现在好了,当上皇帝了,好日子就这样开始了。刘玄看着龙案上肥鸡、烤羊腿,美味、佳肴,左拥右抱,惬意无比。好呀,这种日子,有生以来,哪里得过?怪不得天下之人都想当皇上。当皇上好阿,当皇上实在太好了:“来,斟酒。”刘玄在龙帐中饮酒作乐不提。
刘縯搬出中军大帐,住到一小帐之中。妻子潘氏和儿子们都留在棘阳,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大权旁落,一种失落感由然而升,躺在行军床上,思绪万千。数年来,秣兵厉马,做着复汉的准备,举兵数月,便消灭王莽二十万大军,开创出大好局面。这一切的一切,我刘縯是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想到父母均已不在,想到失去的许多亲人,想到戚师傅多年的谆谆教导,想到太学府孜孜苦读,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不行,我刘縯不能颓废,汉室的真正复兴,路途还十分遥远,荆棘丛生,万般艰辛,我刘縯还要为之奋斗。刘玄做了皇帝,也是汉室血统,也是为了光复汉朝,我也当尽我绵薄之力。虽然不再掌管军队,但仍要行使大司徒之权,教化于民。但现在行军帐中哪有书帛典策,只好等攻下宛城再说了。想到这里,精神好了许多,擦干泪迹,闭目养神。
刘稷拉着朱祐和刘縯的两个亲兵抱来了酒、肉。刘稷叫道:“伯升,起来了,别想那么多,来,喝酒。”刘縯闻听起身入座,三人吃肉喝酒,对饮起来。刘稷道:“伯升,这就对了,什么事都要拿得起,放得下,看的开了,心胸也就宽了。”刘縯道:“稷兄,你说的太好了,我已经想开了,还是那句话,和光复汉朝的大业相比,个人荣辱算不了什么。”刘稷道:“这样就好,只是可惜了你一腔热血,满腹才华。”刘縯道:“稷兄,不是为弟说你,今天你也太冒失了,刘玄新登帝位,你也该给他留个面子,不该辞了抗威将军之职,弄得他们下不来台。”刘稷道:“我看到他们心中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本来就不服他们,又封我为抗威将军,我能不抗威吗!”这时帐外传来刘嘉、刘秀、藏宫的说话声。三人看到伯升脸色正常,放下心来。刘嘉道:“咱们今天一是来安慰伯升贤弟,二是为文叔祝贺!”众人闻言不解,刘縯道:“文叔有甚喜事?”刘嘉道:“文叔弟的官也是越做越大了,岂不值得祝贺! ”刘縯道:“这帮草莽之人,搞起阴谋诡计还真不含糊。”刘秀道:“大哥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无害人心,人有害我意,我们当吸取这次的大教训,总结经验,多长个心眼呀!”藏宫道:“谁知他们下一步还会想出什么害人的主意。”刘縯道:“一方面要考虑推翻王莽,一方面还要分心提防他们,真是费劲!”刘嘉道:“要是真能费到点子上,这心也算没白费!”刘縯道:“别管这么多了,来来,喝酒。”刘稷道:“自从跟伯升起兵以来,就没好好喝过酒,把酒虫都饿跑了!”刘縯道:“可请邓晨、王常、李通、李轶等兄弟前来热闹。”刘秀道:“大哥,不忙请,现在是非常时期,人心不稳。王匡等挟刘玄而动,权力已非昔比,双方相较,我方是处于劣势的,谁是真正的自己人还有待时间来证明,还是我们这些老兄弟们在一起喝吧。”
汉兵自从舂陵雄起和绿林合兵以来,初时虽然相安无事,但随着攻占的城池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两大阵营之间的矛盾就显现了出来。特别是消灭了甄阜、打败了严尤后,这种矛盾就更加突出。由于掌权一方政治上的麻木,嗅觉不敏锐,疏于防范,没有采取适当措施,最终败下阵来。不但失去了军权,也失去了政权。这说明了败阵的主将在政治上是很不成熟的。历来的政治斗争都是十分残酷的,有时是你死我活的,来不得半点妇人之仁。
在刘縯帐中喝着安慰酒的同时,王匡帐中大摆延宴,以庆贺他们的巨大胜利。王匡春风满面,高举酒杯道:“众位将军们,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们推立了汉帝,夺得了大权。从前我们相助刘縯,使他舂陵起兵,今天我们借刘縯之力,拥有了十四万大军,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众将军,干了此杯!”众人笑逐颜开:“干。”陈牧道:“刘縯进太学,多见识,可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只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痛快啊痛快,干!”众人和道:“干。”王凤道:“我们这些人都是饿着肚子无奈造反,原本想着活一天就闹个肚圆,没想到闹来闹去却闹出了这么个大名堂,我愿足矣,干!”大家和道:“干。”朱鲔道:“敌人决不甘心他们的失败,必会组织强大的力量进行反扑,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决不可掉以轻心,要立于不败之地,干。”众人和道:“干。”王凤喝干酒后道:“大司马,你所说的敌人是指?”朱鲔道:“凡是反对我们的人都是我们的敌人啊!”王匡道:“我们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忘忽所以,高枕无忧,大司马,三天过后,你就要组织攻打宛城,可有什么计策吗?”朱鲔道:“暂时还没有。”王匡道:“大家都开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如果我们夺得兵权,却不能打胜仗,岂不让人耻笑。”
三天过后,大司马朱鲔指挥三军发动了强大的攻势。汉兵搭云梯、挖地道,攻势凶猛。宛城守将岑彭、严说做了充分的守城准备,滚木、石块、开水、羽箭,打得汉兵损失惨重。
二月底,朱鲔下令:“大军挖取沙土将护城河填平!”十万大军齐动,不一日已将宽深的护城河填实数段。汉兵可直接扛云梯到城下搭梯攻城。又攻了半个月,无奈守军严防死守,苦攻不下,急的朱鲔抓耳挠腮,于大帐中来回踱步,苦思良策。五咸将军李轶献计道:“大司马,我军所挖攻城地道十分窄小,只可容得一人躬身而行,守兵把前兵杀死,出口被堵,也是无用。况且白天挖洞,定会被城上敌兵所察,在城中测算出口方位,布置守兵,实难奏效。”朱鲔道:“五咸将军,可有良策?”李轶道:“可与进口处设一大帐,于每晚天黑时在帐中向下挖,再折向城中,可将洞挖深挖阔,能直立并行两人为易,将土运往远方,使敌人不察,不知可行否?”朱鲔道:“五咸将军才智过人,实乃妙计,于今晚可行此计。”
朱鲔下令:“继续攻城,不得停顿。于东、西、南三门外各挖一洞,待挖好后同时从洞中攻入城中。
一日,申屠建来投,申屠建曾在京城拜朝中大臣崔发为师,学《诗经》。更始帝刘玄认为,朝中大臣心中多不恭服我,当在新人当中培植心腹。封申屠建绣衣御史一职。李通的从弟李松来投,封为丞相司直。
朱鲔奏道:“陛下,今有宋佻来投,臣为试其能,请成丹将军与其大战五十回合未分胜负,可封将军一职。”刘玄道:“可宣他觐见。”宋佻进龙帐磕头:“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玄一听大喜:“平身,朕观你生的白白净净,同书生一般,武学上也恁有手段,封你为骠骑将军一职,为朝廷出力。”宋佻受宠若惊,没想到初来咋到,寸功未立,便被封如此高官,道:“谢陛下,臣当以死报陛下厚恩。”
半个月后,攻城大洞约莫已挖进城中,挖洞之兵生怕惊动敌人,进展缓慢。朱鲔下令:“于夜间也加紧攻城,城中不静,敌人方不可察。”
守城兵众连续苦守一个半月,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已经相当疲惫,死伤甚重,守城物资越来越少,粮草也所剩不多,仍不见一只援军来助,岑彭心急如焚。
这一天挨至后半夜,三洞同时挖开,汉兵攻入城中。西城之洞不料开在兵营门口,守军发觉,一场混战,又将洞口堵死,另两个洞口虽各涌出数十汉兵,无奈已经惊动城中守兵,涌出的汉兵尽数被杀,洞口也被填实。
朱鲔等众将直呼可惜,又争夺数次,均不成功,弃而不用。
严说道:“真玄,如汉兵得逞,我等没命矣!”岑彭忽生一计,敌人不用,我可用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选调百余矫捷士兵,轻身利刃,亲自带队,于后半夜从南门洞中摸入汉营,袭杀哨兵,直扑营帐,见人杀人,见马杀马。一阵胡砍乱杀,五咸将军李轶差点做了岑彭的俘虏。岑彭也不敢恋战,得胜而还,复将洞口填实,守兵军心大振。
这一仗把朱鲔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长安城中,战报如雪片般飞入皇宫。王莽闻得甄阜、梁丘赐被汉兵所杀,惊问:“严尤何在? ”近臣答道:“已逼近宛城。”王莽道:“严尤定不辱使命,剿灭汉兵,我无忧矣!”遂染黑了自己的头发和胡子,从新选美女当中,立杜陵县史湛的女儿为皇后,送彩礼黄金三万斤,车马、奴婢、各种绸绢和珍珠、玉石,价以亿计。赐封新皇后的父亲史湛为和平侯,授宁始将军。史湛的两个儿子均为侍中。
战报又传入宫,王莽获知严尤、陈茂兵败,汉兵围困宛城,立汉天子。王莽大惊道:“严尤自以为打了几个胜仗就很了不起,尾巴翘到天上了,多少年来总是和朕唱反调,这一次重新起用他后,竟是这么不堪一击,言过其实,言过其实啊。现在汉贼已经成为国家的心腹大患,战局已经发生重大变化,剿贼的重点应向南转移,众位爱卿,谁可于朕分忧?”
文武群臣默不做声,刘歆道:“陛下,现长安城外之兵分别把守各个关隘,实无兵可调,王匡现统三十万大军于洛阳,正在着手剿灭山东、青、徐的樊崇。依臣之见,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寻为国之重臣,如有他们前往洛阳,分一小部兵以拒赤眉,招集中原青壮年为兵,挥师南下,汉贼可灭。”王莽大喜,对大司空王邑道:“朕赋予你生杀封赏、招募兵壮之大权,你和王寻可前往洛阳,汇合王匡,募兵扩军,剿灭汉贼。”王邑道:“陛下,臣遵命。”王莽道:“爱卿,你还有什么要求吗?”王邑道:“陛下,臣想多带些京城中熟通兵法有才学之士一同前往。”王莽道:“准奏。”王邑又道:“臣还想带上林苑巨无霸和他所训猛兽一同前往。”王莽喜道:“如此最好,可封巨无霸为垒尉。”
连日来,王邑紧张地做着出征的准备,选好懂兵法的谋士六十三家,令巨无霸带猛兽直接向东,出长安后再汇合,以免惊扰长安百姓。王邑带上两个小妾,率领三千兵马汇合巨无霸后向洛阳赶来。一路无话,到了洛阳城外,王邑令巨无霸在城外安下营寨,各种猛兽均在铁笼子里,便于安顿,不在话下。王匡早已得报,亲自出城相迎,接入帅府,盛情款待。王邑宣读诏书,三人立即招兵买马,抓民入役。五月初,集得四十七万大军,留五万兵马镇守洛阳,以拒赤眉。王邑、王寻亲率四十二万大军,称虎牙五威兵,带上猛兽,号称百万,滚滚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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