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县府大堂之中,刘縯、陈牧、马武、刘嘉和王常、成丹、张卬、李通聚于一堂,大家互道仰慕。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相聚甚欢。刘縯看到下江兵几位首领此时心中高兴。心想应趁着此时把合兵的事合盘端出,趁着大家高兴的时候,也好促成合兵之事。说道:“下江兵和新市兵同出绿林,本是一家。马武、王匡等渠帅常常提起你们,我心中好生仰慕。王常和刘嘉兄已是故交,今天能够得到你们前来合兵,共同破敌,真是天大的喜事。来,我敬各位一杯。”说罢,端起一杯酒,环视众将。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一看惟张卬独不端。王常用胳膊肘捣捣张卬,轻声说道:“兄弟,端起酒。”张卬方才端起,大家一起干了此杯。虽说此杯酒喝完了,刘縯的心里却不安了。看来,合兵之事,只是己方的一相情愿。急迫之间,弄不好,会把事情搞砸。看来,需要做大量的思想工作,再急也当缓缓图之。这种事又不能强迫,思想不通,万事不成啊。张卬放下酒杯,对刘縯道:“刘将军,前方的情况如何?棘阳城中我军还有多少兵马?”汉将们包括李通听后,心中惴惴。看来张卬此人不简单了,刚一见面,便问兵力如何。现在棘阳城中兵力三方加起来不过一万五、六千人,单说汉军尚不足六千。而下江兵便有一万余众,没准张卬有夺兵权之心啊!众人将目光转向刘縯。刘伯升已知其意,却面带微笑道:“张将军,棘阳城中有一万五、六千兵马。”张卬道:“如此说来,就算我们合兵一处,不过两万五千人,能对付了十万敌兵吗?别没套住狼,却把孩子弄丢了!”成丹道:“我看这事还真得好好商量商量。”马武道:“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事也都有个商量。”陈牧道:“吃菜,吃菜,冰天雪地的,除了萝卜、白菜、地瓜,没几样新鲜蔬菜,大家多吃点肉。吃完饭后再议不迟。”
饭后,王常借故巡查下江兵宿营为由,带张卬、成丹、李通出府而去。
刘嘉看看刘縯说:“张将军问棘阳兵力是什么意思?”
刘縯看着陈牧、马武说:“你们看呢?”陈牧看着马武,马武道:“这还不是明摆着吗,谁的兵多谁就掌权。”
刘縯道:“如此说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陈牧道:“历来强宾不压主。”马武道:“张卬就是这个脾气,我们兄弟在绿林山中厮混多年,我了解他,他还听王匡、王常的话。”刘嘉道:“看来我们还要先做好王渠帅的工作。”刘縯道:“不管怎么说,下江兵能够来到这里,就是对我们的支持,绿林好汉本为一家,我们应该告知他们,汉兵既然能够和新市、平林兵合作的这么好,也一定能够和下江兵合作好,当务之急是要团结起来打好这一仗,只要能够打败新军,消灭甄阜、粱丘赐,谁来统率军队,我刘縯定会全力效命。说句实在话,我还真喜欢一刀一枪上阵杀敌。”
再说王常等几位下江兵将领巡视安排好部队宿营,共同来到王常的住处。张卬摘下皮帽扔在桌案上:“我真搞不懂,新市、平林兵力远比汉兵为多,王匡、陈牧怎么就甘心听命于刘伯升!”成丹道:“依我看,刘縯此人非同一般,其为主帅定有道理,刘縯是进过太学之人,定见识非凡,要不然,王莽怎会画刘縯之像朝夕射之?今日一见,其神态气度非我等可比。”张卬道:“浑帐话,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汉兵充其量有五、六千人,而我们三家拥兵两万有余,谁强谁弱不看便知,他刘伯升是想利用我们,气死我了。王大哥,你和李通去和他们商量吧,我和成兄弟就不去了。”王常道:“还是一起去商量商量,你也收敛收敛你那臭脾气,总不能来湖阳混顿肉吃,就拍屁股走人吧,那样就太不仗义了。再说,你也不想王匡、王凤、朱鲔几位弟兄?”张卬道:“好,我听你的,好歹见过几位兄长,帮他们打完这一仗再说。不行咱们还各自为战。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成丹道:“你们去吧,我和张大哥在这等。
王常、李通二人来到县府大堂,见几位将军出迎到堂门口,互相谦让着到堂中坐定。
刘縯道:“下江兵弟兄义薄云天,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提兵前来相助,令我十分感动。想我从舂陵起兵,兵不足万,和新市、平林汇合后,才能连克长聚、唐子、湖阳、棘阳,才能有胆量和甄阜、梁丘赐的十万新兵对敌。如果单单靠汉兵,恐怕早已独木难支。可见兵合则强,分则弱。况且,我们起兵是为了什么呢?不光是为了自己和家人能够吃上饱饭,穿上暖衣,不再受苦受穷吧。如果那样,我刘伯升就不会带着汉室宗族起来造反了。虽然我们失去了汉室江山,但我们依然衣食无忧,我们之所以起兵,是为了推翻王莽的暴政,夺回汉室江山,是为了天下百姓都能够吃饱穿暖啊。众位将军,只有我们团结起来,形成一股合力,才能打败王莽,复兴汉室,我们才能够建功立业,名垂竹帛,功标青史,为万代所敬仰!”
王常可不是糊涂之人,虽然性格高傲,心直口快,却被刘縯的一番话震撼了。是啊,天下百姓,人心思汉,只有刘姓宗族,才能扛起复汉大旗。男子汉大丈夫,又有谁不想建功立业,名标青史。刘縯此人的确见识不凡,刘室宗族中,看来也只有此人可执牛耳。怪不得王匡等人甘心听命于他。看来我等今后也要追随于他才能干得轰轰烈烈的大事。我们欲夺兵权之想是不现实的,没人比得了他啊。不过有些话要提前说明白了:“刘将军,我和李通二人做为下江兵的代表来参加会议,商议军情,有几位渠帅不无担心,虽然人心思汉,他日你们刘姓随了心愿,我们将如何呢?”
刘縯听完哈哈一笑:“王常兄弟,我们可是生死与共的弟兄,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比生死与共更亲吗!汉室复兴之日,当与众兄弟共享荣华富贵!”
王常道:“好,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回去和众渠帅商量后,明早回话。”
马武道:“王兄,我来之时,王匡、王凤、朱鲔让我先给哥几个带个好,待见面后再大醉一场,以慰思念之苦。”
王常、李通二人回去后,张卬忙问:“情况如何。”王常道:“刘縯此人心胸博大,志在天下,想想我们这些人不禁汗颜。自从起兵绿林,不过做些杀富济贫之事,后来转战数地,又有谁想到以天下为己任,要推翻王莽的暴政呢?今人心思汉,我等若能与刘縯和兵一处,乃是顺天下之势而为,我看你们也别犹豫了,兵合一家,将打一处,跟着刘伯升打天下得了!”
成丹道:“眼下这一仗难打啊,新兵有十万之众,而我们加起来不足三万,如无良策,胜负难料。”
王常道:“硬拼当然是不行的,得用脑子,用计谋。刘縯兵败小长安,我们也被严尤打败过,虽然分兵而出,也都挺过来了,可确实没有在一起时的力量大啊!合则强,分则弱,这个道理再明显不过。敌兵虽众,却不可怕,正所谓仗要越打越精,越打越老练,如有妙计,破敌何难。只是眼下我要说的是,像刘伯升这样的英雄豪杰就在眼前,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大好时机。合兵之事千万莫要错过,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成于不成,你们也说个意见,明早给人家回话。”
张卬道:“几年来,我们辛辛苦苦所聚兵马,不就恭手让于他人了吗!”
王常道:“刘縯当着众人发誓,如复汉室,当和众兄弟共享!再说李通兄弟为了汉兵全家遭难,对他们是有大恩之人,想必不会负我们。”
张卬道:“如这样说来,奶奶的,咱就干了。”
张卬、成丹本是草莽英雄,干事全凭一股豪气,共享富贵,怎么共享,是彻底共享还是共享到什么程度,就全然不去考虑了。
第二天刘稷驰入湖阳,刘縯等众将已用过早饭,在大堂中等下江兵的消息。刘稷与众人见过面,刘縯道:“刘稷将军,坐下说话,病可痊愈?棘阳有什么消息?”刘稷坐下后道:“病虽没全好,可这一路马不停蹄,出了一身汗,现在感到通体舒泰,清爽多了。据探马探得,新军将辎重都留于蓝乡,甄、梁亲率新兵八万余人南渡黄淳河,抵达泚水,屯兵两水之间,拆桥堵路,看来要与我们决一死战。”
刘縯道:“小长安一战,我军损兵近万,新兵虽胜也好不到哪去,少说也有近万损失。说,说,刘将军你接着说。”
刘稷接着道:“小长安一战,甄阜被主帅刺伤左臂,据闻,梁丘赐在混战当中也被朱祐将军扎伤了左腿。”
刘縯道:“哦,怪不得。敌军没有将棘阳围死,不是兵力不够,而是主将都受伤了,无心开战。”
刘稷道:“不知合兵之事如何?王匡将军等着回话。”
刘縯道:“这不,大家都在等消息,说好了今早回话。”说完大声叫道:“卫兵。”一卫兵从侧门入内:“到。”刘縯道:“你带刘将军去用早餐。”刘稷道:“别,别,如果有什么吃的,拿过来,我就在这儿吃!”一会儿,卫兵端来饭后,刘稷将一大盘馍馍,一盘牛肉,一大碗热汤送入胃中,摸着肚子道:“好受多了,好受多了。”众人看到他憨厚可爱的样子,大笑起来。
王常、张卬、成丹、李通四位渠帅进来,在众人的相请坐下后,刘縯的双目环扫四人。李通身为偏将军,没有首先说话的资格,只稍稍点头示意。王常道:“昨夜回去后,和众弟兄商量,我们都十分佩服刘将军的胆识、见识和志向,一致同意归属刘将军麾下,听凭调遣。”
刘縯闻言大喜:“众渠帅客气了。”陈牧等人也兴奋不已。
刘稷道:“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我来之时,文叔让我带话过来,如果合兵成功,主帅必有妙计。”
刘縯闻言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好计,好计。”
众人被刘縯笑的莫名其妙。王常道:“主帅,妙计安出?”
刘縯道:“新军原有十万之众,八万余人屯兵淳、泚两川之间。小长安一战损有万人,蓝乡守军算来不过五千来人,我们可在此休兵两日,于大年三十天黑之时饱食后出发,突袭蓝乡。以我们一万余人,击其毫无防备的五千守兵,后半夜当可全歼守敌。然后挥师于黎明时分和棘阳兵马夹击新军主力,当可大胜!”
刘稷道:“正是如此。”
陈牧鼓掌道:“此计甚妙!甄阜、梁丘赐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下江兵这支生力军前来相助,更令其想不到的是我们会于过大年之时于别处突袭。”
马武道:“还有他们想不到的呢!他们拆桥堵路,原想置我们于死地,却不知是他们自掘坟墓。”
直到此时,众人才驱散多日来压在心中的阴霾,绽开舒心的笑容。
刘縯对王常道:“我们几人先回棘阳,望你们依计行事,于大年三十夜袭击蓝乡,得胜后直扑新军主力,我们从棘阳合力杀出,消灭新军。”
王常道:“主帅且慢,我们新来乍到,于蓝乡地理情况不熟,不如由你来统兵打这一仗。”
张卬想看看刘縯到底有多大本事,也附合着说:“是啊,主帅你来统率这关键一仗,棘阳有王匡等众多将领,派人通知一下便可。”
刘縯想了一想道:“这样也好,刘稷,你上午休息半日,午饭后返回棘阳,向王匡等渠帅汇报,令依计行事。”
刘稷道:“是。”
刘縯又道:“咱们也别闲着,还有两天半的时间可用于练兵,马武兄弟,我知道你有一套短打肉搏的功夫,甚为精妙。由王、张、成三位兄弟从军中选出一百名好手,由你来传授这套功夫如何!”
马武笑道:“主帅如何得知?”
刘縯道:“此事说来话长,抽空慢慢告诉你,哥哥问你一句,你愿教否?”马武道:“愿意。”刘縯道:“好,于今天上午,你先教会一百名,下午至后天上午把学会的百名弟兄分于军中再各授一百,务使军中兵卒都学会。年关夜和初一这一仗事关我军的生死存亡,定要打胜了。咱们时间紧迫,说干就干,王常兄弟现在就下令选人吧!”
王常命军中挑出一百名下级军官到校兵场集合。
散会后,刘縯和王常并肩而行。刘縯道:“王兄,说句实在话,你是个敢说敢为的汉子,心底坦坦荡荡,我好生喜欢。我心中有个想法,将来咱们的力量壮大了,我想成立一支骑兵队伍,由你和我三弟统领,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常道:“刘将军,我也说句实在话,我可不是什么趋炎附势之人,可自从见到你后,我就知道,我这一生是闲不住了,我愿追随主帅。”
刘縯道:“好兄弟,有你这天下驰名的英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二人走着说着来到了校武场。马武已开始训练军官,只见马武手持短棒,一招一势,一腾一挪,如豹撕咬,似猿灵巧。马武道:“这套短搏功夫,最适合步兵混战,虽然招数只有十八招,却是招招精妙,可反复使用,连绵不断。来,你们五个出列。”五个军官出列将马武围住,各手持短棒以代替短刀。马武道:“开始进攻。”五人同时攻向马武。只见马武向左迈出一步,猛的一个后转,躲开前、右、右后三处的攻击,而自己左后、左方之人中棒倒地,再一交叉步又打翻原右后之人,接着又是两招,须臾之间五人全被击倒。众军官看的呆了,这五人绝非一般士兵可比,哪想眨眼之间全部败北。从心中佩服这套武功,更佩服马武将军。马武道:“起身,归队。”五人归队后,马武道:“你们看清了没有,这套短打的精要在哪里?我告诉你们,在步法,在出刀的速度和准、猛。现在,我先教你们步法。”
刘縯、王常又转向他处。王常道:“刘将军,马武可是个正直的好兄弟。”刘縯道:“我知道,也很想和他多亲近,只是有许多忌讳啊。”王常点头表示理解。
刘稷下午返回棘阳,向王匡等将领汇报所定计划,大家分头准备不提。
再说甄阜、梁丘赐,二人于小长安负伤之后,分两座大营于淳、泚两川间驻扎。探马来到甄阜大营:“报,贼将刘稷从湖阳返回棘阳,并未请来一兵一卒。”甄阜笑道:“他们跑是跑不掉的,棘阳城中贼兵个个如瓮中之鳖,没几天好活头了,本将军开恩,让他们再过最后一个年。”众将听后狂笑不止。甄阜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贼首刘縯是皇上钦点要犯,万不可使其漏网。”
下江兵万余人入湖阳,甄阜竟一无所知。原来,隆冬季节,天寒地冻,朔风凛列,下江兵入城是在午夜,王常下令熄火而行,从离新军最远的南门入城,探马偷懒,未曾探得。
大年三十下午,棘阳南城门外,一少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大叫开城,城门楼上守兵一看,向下喊道:“小孩,这兵荒马乱的,马上就要打仗了,你去别的地方讨饭吧,该过年了,或许碰到哪家好心人还能讨半碗肉吃。在这里弄不好,反把小命搭上,你赶快走吧!”少年道:“我不是讨饭的,我是来找人的,我……。”守兵不等他说完便道:“找人就更不行了,没有上级的命令,谁也不敢开门,你还是赶快走吧!”少年又道:“叔叔,我叫邓泛,是邓晨的儿子,我来找我父亲,快开门吧!”守兵商量道:“是邓将军的孩子,赶快去帅府通报。”守兵又对邓泛道:“你等着,我们已派人去通报了。”这时,刘秀正好在帅帐,得到通报,王匡令刘秀去查看。刘秀来到南城门楼上,向下一看,果然是外甥邓泛,令打开城门放进来。邓泛入得城来,扑到刘秀怀里就哭:“小舅,我家和众亲戚的房屋都被县尉烧了。”刘秀忙道:“家中还有人吗?”邓泛道:“没人了,原是空屋,我藏匿在亲戚家,听说后,也没敢去看,又听说要来抓我,我逃出后,一路寻了来。”刘秀忙脱下战袍捂在邓泛身上,搂着他来到邓晨住处。邓泛见到父亲及宗族亲人,痛哭起来。刘秀告诉大家各家房屋都被县尉烧光了,众人恨恨不已。邓泛哭了一会儿,向父亲问:“我母亲呢?”邓晨和刘秀拉住邓泛进到屋里,告诉他,母亲已死于小长安乱军之中。邓泛听后大哭一声,一口气没有上来哭死过去。邓晨、刘秀二人忙掐人中,捶后背,又往脸上淋冷水。邓泛喔的一声透过气来,复痛哭不止。许多亲人赶来安慰孩子,定要报这似海血仇。邓泛哭累了,渐渐止住,到这时刘秀方才告辞。
众人见刘秀走后,纷纷埋怨邓晨:“放着好日子不过,非得跟着内兄造什么反。”“真是的,又不是穷的非造反不成。”“真是鬼迷心窍。”邓晨念念不忘蔡少公所言谶语,心中不悔,说道:“你们真以为王莽会让你们继续过舒心的日子?天下已经大乱,好日子还会有吗?再说,我内兄已经起兵造反,我能不跟着反吗?我不反,坐在家里等王莽杀我的头啊!我跟着造反,你们能不反吗?如果你们还留在新野的家里,恐怕早已没命了。事情到了现在,埋怨话都别说了,只有一心一意消灭新军,推翻王莽,我们才能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大年三十夜,刘縯率领下江兵悄然抵达蓝乡。摸杀哨兵,移开栅栏,杀将入内。蓝乡守将郑宇已紧张守备数日,见无动静,得知甄阜要过罢初一发兵攻打棘阳。而棘阳汉兵守城犹恐不足,哪里还会渡过泚水袭击蓝乡。三十之夜令手下兵众好酒好菜过大年。酒足饭饱后,纷纷入梦乡。郑宇做梦也没想到敌人如天兵天将般杀来,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人不及甲,马不及鞍,出得帐外一看,火光中无数兵马,不知有几万,知大势已去,上马夺路而逃。
从梦中惊醒的新军,哭爹喊娘,毫无抵抗能力,不消半个时辰,被下江兵砍瓜切菜般杀戮殆尽,只逃了主将郑宇及少数随兵。
刘縯不及清点所缴辎重粮物,令速速找寻当地老者,不多时请来一老叟。刘縯问道:“老丈,请问从此间渡泚水到棘阳该如何过得?”老丈道:“将军可从建桥处过。”刘縯道:“老丈说笑了,如今桥已被毁,如何过得?”老丈道:“将军请想,桥都是建在水面窄而浅的地方。”刘縯道:“多谢老丈,老人家可愿带路吗?”老丈道:“愿意,不愿意也不行啊!”刘縯道:“老人家言重了,王莽是我们的共同敌人啊!”说完下令:“用车装载成包的粮食,尽可能多拉些。王常将军,可留一千弟兄守在蓝乡,大军趁夜袭杀新军!”
老丈引路摸黑而行。老丈道:“将军,天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每年最寒冷的时候,河面上会结一层厚厚的冰凌,大军可牵马过河。”刘縯问:“老丈,建桥处水有多深?”老丈道:“也快有一人深吧!”不多时来到断桥处。刘縯一看此处对面离梁丘赐大营不远。好,今夜就先拿他开刀,下令:“用粮包填河,填实后上面放上大车,以渡大军!”以一锭赤金谢老丈,老丈得钱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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