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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节

  吴三桂好色,卫老三如钻进他的腹中看过吴三桂的心一般,当年为了一个陈圆圆引清军入关,丧失了汉人的民族气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卫老三不但为他物色了洋女人,还有各族种的美女。

  滇是一个种族杂居的地方,也是一个种族极多的地方,除了找寻一个洋女子困难一点,其他的种族的女子比买牲口还容易。

  吴三桂如色中饿鬼一般,一头扎进美色里面,真是百食不厌。

  这些美女她们都穿着自己的种族服饰,那颜色和花色,汉人女子穿不出的,或不敢穿的,穿在这些女子身上却显得那么百花齐放,焕耀眩目。有的火得似石榴花,有的像金子一样闪着光芒,有的像罂粟花一样的洋红色,有的像铜锈生绿那样的浓绿色,或编或织成一身是胆的大花式,带着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使吴三桂不得不用好奇的目光欣赏着她们,然后用激动不安的手一件一件解开那束着的或扣着的带子,似剥葱一般,一件一件地剥下那独具匠心的艺术品,直到剥出一具光可照人,肤如凝脂般一丝不挂的美人儿来。

  在大红大紫装饰下的姑娘如饮一杯花茶,其味杂陈,那些文静色调下装饰的女于更如饮一杯绿茶,气味悠远、绵长。她们身着极其文静的色调,如天色甫明那样鱼肚白的淡蓝色,如那还没有成熟的苹果那样的嫩绿色,淡淡的如一阵轻烟似的淡紫色,那娴静的嵌着小白花的藏青色……

  这些身着如此妆束的姑娘在吴三桂面前晃过,那份婀娜,那份绰约如一阵清风似的使他感到一种凉爽的感觉。既丰满而又窈窕,既活泼而又柔和,风姿绰约……

  吴三桂整日乐此不疲,卫老三给他物色的各种族的女子,让他大开眼界,使他真正体验到了身为平西王的美妙,他的权力欲愈加膨胀。

  吴三桂沉迷于女色之中,心中仍念念不忘他的称帝大计,只是身体疲累得厉害,在女人身上消耗了大量体力,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天,他拉住卫老三的手,道:

  “你带我去看看你的商队。”

  卫老三领命,在前面带路,吴三桂脚下有些发虚,头重脚轻,卫老三忙道:

  “王爷,你身体不适,休息几天再去也未迟。”

  吴三桂道:

  “色是割肉的刚刀,此话真不假,你得让本王歇两天了。”

  此话的意思是让卫老三别再给他安排女人了,卫老三自然知道色能伤身之道理。他见时机已来了,忙道:

  “王爷,奴才在洋人手中购了一种逍遥丸,听说极能提神助兴,效力远远超过千年山参……”

  吴三桂眼睛一亮,问道:

  “果真有这样的佳品。”

  卫老三道:

  “洋人比国人会享受,只是,奴才听人说这逍遥丸极易上瘾,一旦爱上不易戒脱,奴才才不敢献给王爷。”

  吴三桂听了卫老三的话,哈哈一笑道:

  “本王从没听说过没戒不掉的东西,你这样一说,本王倒想试上一试。”

  卫老三见吴三桂很有兴致,忙道:

  “王爷愿试,奴才那敢不孝敬。”

  吴三桂带着随从参观了卫老三的商队。商队有上百匹马,此种马腰身长又瘦又小,四腿短,比起那些高头大马来小多了。但这种马耐力强,极善走山路,能负重,这是纯正的滇马。

  吴三桂看了这些马皮干枯又瘦又小的马队,摇摇头道:

  “你卫老三也太丢本王的脸了,与洋人通商也得风光点,用高头大马……。”

  卫老三忙道:

  “王爷这种马样子虽然差了点,腿短跑不快,可要论脚力,十里路之内及不上别的马,路到二三十里之后,越是奔越精神。而且,能刻苦耐劳,性情良顺,能上坡下坎,价钱也便宜,买一匹大宛马的钱能买上三四匹这种川滇马。”

  卫老三说得头头是道。

  吴三桂道:

  “本王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说罢便命身旁的一命亲兵解下一匹马骑上去,一抖鞭子便放开蹄小跑,开始较慢后来是越跑越快。滇黔多是山路,不如北方一马平川,此马果真能上坡下坎,腿脚灵敏稳便绝不失蹄。

  吴三桂一看心中大乐,心里道:真是上天助我,清廷怕我吴三桂扩兵,限制我收购大宛马,这种本地马遍地都是,价钱又便且,我何不用本地马呢,又何必非去犯朝廷的禁令,而且从南方打到北方,跨越几千里,正是需要这种善于长行的战马。”

  吴三桂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拍着卫老三的肩道:

  “你真是本王的良臣。”

  吴三桂的众多随从都不知道他这话从说起,卫老三听了吴了七十余人,其中大部分是江浙地区的文人名士,国家贤才。

  吴三桂听闻这件惨案之后,竟也骇然,心里也为引清军入关而后悔了半天。

  吴三桂为弄清事实经过,他派人前往江浙,探查事实,一月有余后,派出去的人回来把此事的经过讲给了吴三桂:

  ——在浙江州府南浔镇,有一庄氏家族,也居吴江之陆家港,至庄允诚时始徙迁南浔,为当地富豪巨户。庄家出才子,长子名叫廷鑨,自幼爱好读书,因读书过勤,忽然眼盲,寻遍名医,无法治愈,自是郁郁不欢。恰好邻居朱家,藏有《明书》稿本,乃朱国桢所著,他以千金购得,效仿司马迁与左丘,以盲史自居,发奋图强,立志欲著书立说,传于后世,以拟左丘而载入史册。

  廷鑨有了这个念头,当即聘请了好几位士人,将那部明史稿从头至尾的读给他听,他认为何处当增,何处当删,由他口述出来,由宾客笔录。

  廷鑨念及自己眼睛不好,无法博览群籍,这部明史修撰出来,恐谬误太多,不但大名难享,反而被人讥笑,于是又花了大批银两,请了不少通士鸿儒,再加修订,务求尽善尽美。

  书成不久,庄廷鑨便即去世。

  廷鑨的父亲庄允诚心伤爱子之逝,即行刊书。这部明史卷帙浩繁,雕工印工、费用甚巨。好在庄家有的是钱,拨出几间大屋作为工场,多请工匠,数年间便将书刊成了,书名叫做《明书辑略》,撰书人列名为庄廷鑨,另请十多名士作序。

  《明书辑略》经过许多文人学士撰改修订后,文字又华瞻雅致,书出后大获士林赞誉。当时明之末久,读书人心怀故国,书一刊行,立刻就大大畅销,庄廷鑨之名噪于江北江南。

  乱世之时,该当小人得志,君子遭祸。湖州归安县的知县吴之荣,在任内贪赃在法,百姓恨之切齿,朝廷下令革职。家财全部被抄,连回家的盘缠也没有了,于是四处告借。有些富人为免麻烦,便送他十两八两银子,当借到富室朱家,主人朱佑明是个正人君子,不但不借,反而狠狠讥刺了他一番。

  吴之荣又来拜访庄允诚。

  庄允诚平素结交清流名士,对这赃官很瞧不起,给了他一封银子。吴之荣走时又向庄允诚要了一部《明书辑略》回到客店,便翻开此书阅看,当读到明万历四十四年,后金太祖努尔哈赤即位,国号金,建元“天命”,突然间心中一凛:

  “我太祖于丙辰建元,从这一年起,就不该用明朝万历年号,,该当用大金天命元年才是。”

  吴之荣一路翻阅下去,只见丁卯年后金太宗即位,书中仍书“明天启七年”不作“大金天聪元年”。丙子年后金改国号为清,改元崇德,这部书中仍作“崇祯九年”,不书“大清崇德元年”……

  那隆武、永历、乃明朝唐王、桂王的年号,作书之人明明白白是在奉明朝正朔,不将清朝放在眼里。吴之荣看到这里,不由得拍案大叫:

  “反了,反了,这不了得!”

  一拍之后,突然间灵机一动,不由得大喜若狂了道:

  “这不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一注横财?升官发财,皆由于此。”

  换朝改代之际,当政者于这年号正朔,最是着意。最犯忌者,莫过于文字言语之中,引人思念前朝。《明书辑略》记叙的是明代之事,以明朝年号纪年,原无不合,但文字禁国极密之际,却是极大的祸端。

  吴之荣当即写了一张禀帖,连同这部明史送入将军松魁府中。他料想松魁收到禀帖后。便会召见,想不到一连等上大半年,日日到将军府打探消息,却如石沉大海一般。

  吴之荣心焦已极,银子即将用尽,这场告发却没半点结果。这天,路过一书局门前,蹁进去见书架上陈列着三部《明书辑略》,取下来随手一翻,不由得吓了一跳,全身犹如坠在冰窖中,只见书中各处犯忌的文字竟已全然无存,自大清太祖开国以后,也都改用了大金大清的年号纪年……

  吴之荣双手捧书,呆了半晌,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暗道:

  “这庄允诚好厉害!当真是钱可通神。他收回旧书,重新镌版,另刊新书,将原书中所有干犯禁忌之处,尽行删削干净。哼,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原来杭州将军松魁不识汉字,幕府师爷见到吴之荣的禀帖,登时全身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向将军告了几天假,星夜坐船,来到南浔镇上,将此事告知庄允诚。

  庄允诚陡然大祸临头,自是魂飞天外,一面派人前赴各地书铺,将这部书尽数收购回来销毁,一面赶开夜工,另镌新版,删除所有讳忌之处,重印新书,行销各处。

  这师爷又教了庄允诚不少关节,某某官府处庄送礼若干,某某衙门处庄如何疏通,庄允诚一一受教。

  这师爷回到杭州,隔了半个月有果,才将原书及吴之荣的禀帖送巡抚朱冒祚,轻描淡写的批了几个字,说投禀者因赃已革知县,似有挟怨以求之嫌,请抚台大人详查。

  庄允诚的银子如流水一般使出去,浙江全省有关官员都已受了重贿。

  吴之荣携带原书到了北京,写了禀帖,告到礼部、都察院、通政司三处衙门,说明庄家如何贿赂官员。

  不料在京中等不到一个月,三处衙门先后驳复下来,《明书辑略》一书,内容并无违禁犯倒。

  原来庄允诚受了师爷之教,早将新版明史送到了礼、都、通三处衙门,有关官史师爷,也早已送了厚礼打点。

  吴之荣又碰了一鼻子灰,眼见回家已无盘缠,势将流落异乡。其时清廷对待汉人文士极为严峻,文字中稍有犯禁,便即处死,吴之荣所告的若是寻常之人,早已得手,偏生遇着的对手是富豪之家,这才阻难重重。

  走投无路的吴之荣当即又写了四张禀帖,分呈四位顾命大臣;同时又在客店中写了数百张招纸,揭露此事,在北京城中四处张贴。

  四位顾命大臣中惟鳌拜最为凶横,朝中党羽极众,清廷大权,几乎尽操于他一人之手。他生怕敌党对其不利,是以派出无数探子,在京城内打探动静。

  这日得到密报,说道北京城中出现许多招贴,揭发浙江庄姓百姓著书谋叛、大逆不道、浙江官员受贿,置之不理等。

  鳌拜得悉之下,立即查究,登时雷厉风行的办了起来。

  鳌拜以军功而封公爵,做大官,向来歧视汉官和读书人,掌握大权后便想办几件大案,镇慑人心,不但使汉人不敢兴反叛之念,也令朝中敌党不敢有甚异动。当即派出钦差,赴浙江查究。

  庄家反所牵联的文学之士当即处斩。大小官员也都革职查办。

  清廷文网日密,使一大批文士惶惶不可终日,皆有风声鹤唳之感。这时,反清浪潮日益高涨,各种民间反清团体蠢蠢欲动。

  吴三桂派出去究查庄氏《明史》狱的人,带回一个让吴三桂寝食难安的消息:

  数个谋杀吴三桂的帮会,也在江浙一带运营而生,这些帮会都是江湖侠士豪杰组成的,武功深不可测,让人防不胜防。

  吴三桂出行更为隐秘,卫队人数增多,对行迹可疑之人统统投进大狱。

  对于卫老三这帮马夫,有着这样高的功夫,吴三桂自然放心不下。他实在没想到在这偏僻之地竟隐潜着高手。他对于卫老三能收罗这样的人才而感到佩服。想到自己筹建吴家五十勇士那可是杀了一富官,劫取了大量财物,才收罗了五十人。

  看来卫老三的马帮并不比他这五十勇士逊色。吴三桂没想到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干出这样大的事来,自己竟一点没有知觉。

  吴三桂在随从的陪同下参观了卫老三的商队,心里惦挂着卫老三说的那逍遥丸,急着回行宫。

  一回到住处,吴三桂就软在了椅上,虚汗淋漓,两眼发花,眼明的人看将出来他已是纵欲过度,身体亏损得利害。

  “卫老三,把你的逍遥丸拿来本王试试。”

  吴三桂唤道。

  卫老三知道这逍遥丸的毒性,他怕弄不好会弄上一个毒害王爷的罪名,忙道:

  “王爷,奴才说过,此丸极易上瘾,价钱又极昂贵,恐怕……”

  吴三桂大大的不悦道:“我堂堂王爷,有什么名贵的不敢入口,本王命令你立马献上来。”

  “是,王爷!”

  卫老三说罢,退下去一小会儿取出一杆漆黑油光的烟杆,手心中握着一粒指头大小的黑土般的丸子。吴三桂从卫老三手中拿过丸子送致鼻前嗅了嗅果有点味道:

  “这东西就是逍遥丸?”

  “王爷说得极是,这东西是洋人产的,样子不太好看,可极管用。”

  说罢,把那丸子用手指捏成烟泡塞进那烟枪,手法极为笨拙。一头让吴三桂含在嘴里,一头放在灯上烧。

  “跟他娘的抽烟一样,有啥稀罕。”

  吴三桂说。

  卫老三盯着那烟泡在火上袅出了青烟,便喊道:

  “王爷快吸,快吸。”

  吴三桂猛吸了一口,那青烟全被他吸进了嘴里,闭着眼,喉咙咕噜咕噜了几下,慢慢睁开,发觉天的颜色都变了,浑身充满了力气,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逍遥丸真给吴三桂带来了一种逍遥的感觉,全身舒坦又惬意。

  吴三桂没想到洋人的东西这么神,他感叹洋人就是能耐,就是制造出的炮,就比上炮有杀伤力。

  吴三桂的体力顿增,此时已是欲火焚烧,犹如耗尽的灯又注满了油一般。他问卫老三:

  “那洋女子何在?”

  卫老三知道吴三桂现在需要的是什么,忙道:

  “王爷,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说罢,把吴三桂引向后室。

  那是卫老三费了大功夫建成的浴室,比当年那清泉浴室高级多。

  浴室里云气氤氲,温暖如春。

  吴三桂进到里面,在那蒙蒙雾气中,他见到一妇人,虽不是十二分的姿色,但那身段眉眼,一双胖胖乎乎的玉手却最勾人魂魄。

  吴三桂见此妇走起路来肥臀突起,一步三摇,玉乳高耸,动则耸颤,那双眼睛似嗔似睨、似挑似逗、似鼓励、似怂恿、波光闪闪看一眼似被她勾了魂儿,荡了魄儿。

  吴三桂与此妇人云雨一场,大汗淋漓,他从没这样兴奋,这样快意过。当觉得身体有些疲乏之时,卫老三又送上一颗逍遥丸,吴三桂吸足了,精神抖擞接着再与此妇人寻欢。

  这妇人是离州衙不远处的一个寡妇,卫老三相中了她那双胖乎乎的玉手,绵而有功,软而有蕴力,柔而带刚,能吸人血脉,化人骨髓。

  卫老三一勾便把这寡妇勾在了手上,再经他仔细调教一番,并把“拿云手”的功夫传给了她。

  这寡妇时常出入于州衙,卫老三用她那一双手拢罗了数人,吴三桂一连吸了二次逍遥丸也无法把此寡妇摆平,可见功夫之深,可见卫老三的调养多么有方。

  吴三桂在溪州逗留数日,便打道回王府,此次巡视他享尽了一个王爷的气派和徘场。

  走时,卫老三一直把吴三桂一行人送出恫州地界,临别时他又奉送了数粒逍遥九给吴三桂。

  吴三桂回到王府,面见阔别多日的圆圆,圆圆越来越忧郁,似有无尽的心思,又没有人读得懂。吴三桂无趣地退出来,在床榻上倒下,让仆人给他烧了一颗逍遥丸,吸进肚里,精神顿时为之一爽。急命郭壮图、夏国相、胡国柱、刘玄初这些得力臂膀进府。

  不大一会儿,这帮人都先后到了,吴三桂道:

  “我要招蓦一支骑兵,马匹完全用滇黔本地马,数量越多越好……”

  众人听见吴三桂这番话后,都觉得他有些小题大作,收购马匹只需要他的一道手谕就够让地方官代为收购,每匹马官价多少,谁敢违抗他的命令。

  吴三桂与众位商量了马匹的数量、经费等问题。他想自己出钱去买马真是太傻,偌大一个云南就是我平西亲王的,何况区区几匹马呢?

  吴三桂立马向各州县下了一道手谕,凡是马匹统统上交并命令地方官员强行牵拉,如有怨言或抗令者,严惩。如地方官员办事不力革职处分。

  吴三桂的手谕一下,云黔两省怨声载道,这些马匹都是老百姓用来耕地驮粮的工具,被官府强行牵拉走,这地还怎么种呢?

  一个个老百姓只是敢怒不敢言,对吴三桂充满了怨恨情绪。但也有人公开出来反对这种白拉白牵,强占百姓赖以活命的牲口的,一时间各州县的牢狱都关满了犯人。

  吴三桂为了镇压不满的百姓,向各州县都派遣了兵力支援。

  吴三桂的老谋士刘玄初忧心忡忡地对吴三桂说:

  “这些都是衣食父母,千万不要后庭起火,自古道……”

  吴三桂打断刘玄初的话,道:

  “这云南就是我吴某人的,何况几匹马,我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其实吴三桂内心很苦恼,他的千秋帝王梦,无时不在揪拉着他的心,他一天不实现这个梦,就无法安寐,他叛明投清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自己能一统江山。

  吴三桂时时在回忆那道人的话:

  “龙在渊能升能隐!”

  他想我不能忍了,再忍还待何时?

  吴三桂针对马匹风波,再下了一道手谕:

  对那些顽固不化者,宰首示众。

  各州县果真砍了几个顽固者的头颅,才把此事平息下去。

  老百姓只好就此认命了。

  成千上万的马匹由各州县上缴上来,有的马在山沟间呆惯了,受不起惊吓,弱者受到同类的攻击,又病又饿在半途中就死掉了。

  成千上万的马匹从四面八方赶至滇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马膻味。

  吴三桂便命兵丁集挑选精壮的马进行驯练,那些稍次点的马没人管,饿得瘦骨嶙峋四处乱蹿,成群成群蹿至附近的村庄田地里啃吃庄稼。

  大片大片的庄稼被吃光和践踏,农民颗粒无收。这些马都是平西王亲征的,谁敢动它们,只好任其横行。

  吴三桂得知马匹践踏庄稼、损坏粮食,便又下了一道手谕,经过挑选后的无用马统统杀掉,一时间兵丁和百姓见着马都打都杀,被杀死的马尸在城外堆成了小山,太阳一照,风一吹,雨一淋,臭得城里二三个月不敢开门。

  那都是百姓赖以为生的牲口,就这样给糟踏掉了,闻者无不为可怜的百姓垂泪。

  兵丁挑选的那些所谓精壮的马,一惯生活在宁静的田野间,只会拉犁耕地,驮粮送肥,哪知道什么冲锋陷阵,一大半给兵丁打死了,又病又惊又死掉了不少,十成马剩下的不到一成,也就几百匹。

  关于马匹事件惊动了朝廷,人人都言吴三桂正在训练战马准备起兵造反,吴三桂早有造反的心,只是时机不成熟。为了不引起朝廷的猜疑,把训练好的几百匹马也贱卖给了老百姓,让他们拉去耕地,必要时再收回来用于战事。

  一场轰轰烈烈的战马事件,上演的只是一场悲剧,百姓失去种地的工具,致使大片地土荒芜。那短腿、腰小、善跑、驮重的黔滇马几乎绝迹。

  渐渐地发现卫老三的话里面水份甚多,但吴三桂责怪的是下属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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