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的人物双双住进鸡毛小店,却惹得亲王登门买春,一个小女子可换二 品顶戴,贵贱两相知。惺惺惜惺惺,义女救弱女,却又翻脸,全因为一个刘老圩。
刘浤带着朱守谟出了内城又出了外城,才在城东郊一家小客栈门外停下。当两 乘轿子落地,朱守谟低头钻出轿子时,望一眼寒酸的客栈,说“刘公子也是堂堂四 品大员的儿子,不至于这么寒酸吧?住这等鸡毛小店?”
刘浤并不是因为囊中羞涩,不显山不露水不是更好吗?一路上他连好衣服都不 让她穿,不打扮都惹人注意,一上妆,不得了啦,说不定引来什么祸。
“这么说你真弄来了一个倾城倾国的尤物来了?”朱守谟的好奇心被他越煽越 旺,随他往客栈里走去。
刘浤说,进奉给王爷的人岂敢等闲视之?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客栈,店主,店小二忙上来打招呼:“客官回来了?”“快 去打洗脸水!”
刘浤摆摆手,不让他们忙活。
突然,朱守谟的眼睛放光,接着瞪圆了。从对面走来了一个气质高雅的绝色女 子,一身黑衣服,一副凛然不可犯威的样子,更显示出她的高雅和脱俗。原来这是 陈天仇。朱守谟忙问刘浤:“就是这个吗?果然艳冠群芳。”
“不是她。”刘浤也是头一次见到陈天仇,也禁不住心猿意马频频地看陈天仇, 陈天仇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朱守谟一边频频回首,一边问刘浤带来的那个比这个如何?
“不差,各有千秋。”刘浤带他来到了走廊尽头,房门口坐着两个刘浤带来的 仆人,一男一女。见刘浤走来,二人都站起来叫了声少爷。
刘浤问小姐在干什么呢?
女仆道:“睡了一觉,现在正看书呢。”
刘浤点点头,敲敲门,里面叫“请进。”
刘浤带朱守谟进屋后,朱守谟眼睛一亮,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蜀花看,确实很美, 对比起陈天仇来,她是阴柔之美,果然各有千秋。刘浤对蜀花介绍,说这位大亩是 王府里管事的朱大人,来看看她。
蜀花想起要她嫁王爷的话,羞臊地垂下头。
刘浤捅了朱守谟一下,二人走了出来。
二人来到刘浤的客房坐下后,刘浤夸耀地问他观感如何?
“是够美的了。”朱守谟说庆亲王现在有十房福晋,都挺标致,比起这个来, 就都成粪土了。他说刘氏父子没留着自己受用,足见诚意。
刘浤相当兴奋地吹起来,说他是遍访苏杭,又南下福州,费了几个月的工夫才 寻到了这么一位天仙啊。
朱守谟不客气地揭底说:“几个月前并无刘铭传去台湾的风声,难道你未卜先 知吗?想来这小女子原来是准备自己享用的吧?”
刘浤说:“我哪有这个艳福。”
朱守谟问他用了多少银子?
刘浤伸出三根手指。朱守谟问:“三万?”刘浤点点头。朱守谟却并未咋舌, 连连说值,消魂一夜也值这个数,只是平常人没这个福气罢了。
刘浤说:“货色你已经看到了,下边的戏该你唱了。还望先生玉成。”
朱守谟说,人漂亮不等于是处女,这个他倒要亲自验一验,入洞房时,万一亲 王发现不是处女,他是要发虎威的,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刘浤心里骂道,你个臊狐狸,也想替油?他对朱守谟说:“我岂不知道这个理 儿?早验过了。”
“是老兄亲自验的?”朱守谟不怀好意地笑。
“这叫什么话?”刘浤说。
“我却不信你是柳下惠坐怀不乱。”朱守谟说,一路上这么多天,守着这么个 如花似玉的尤物,不动肝火才怪,除非他是个木头人。
“玩笑不能这么开。”刘浤说他既要办成大事,就得忍着饥渴,岂能砸自己的 锅?忍也得忍啊。
朱守谟哈哈笑了,说方才是说着玩的,他不会亲自验的,那么做,刘浤也会信 不着他。他会到王府里找两个嬷嬷来验一下,问刘浤行不行?
“一定要如此,也只好听便。”刘浤说
“好吧,我就试试看吧。”朱守谟说自己倒不自他的几百两银子,事成之后, 他有个要求。
刘浤:“请讲,无二话。”
“实不相瞒,”朱守谟告诉他,此前王爷已经把他荐到了刘铭传那里,刘铭传 也很看重他,答应委他差,对他高看一眼。现在又来帮刘家父子,等于是自己打自 己的饭碗,将来不能等他人财两空呀。
“这好说,”刘浤说“到那时不是咱自己家说了算吗?给你个台湾布政使干都 行。”
朱守谟嘲他昏头了吧?他老子才四品,给别人一个从二品的藩台干?
刘浤哈哈笑起来:“那就降两品,当个知府什么的。话又说回来,家父要夺了 刘铭传这个差,可就是二品官了,不是四品了。”
陈天仇选择北京城外的小客栈,也是为了隐蔽,她从事的毕竟是暗杀。她从外 靣回客栈时,朱守谟已经走了。
由于兴奋,陪朱守谟喝了过量的酒,刘浤喝得醉醺醺的,来到了蜀花的门口, 推开房门进去,门也不关,走到她跟前说:“小娘子,你越来越时来运转了,你怎 么感谢我呀?”
这时,恰巧陈天仇从外面回来,看见了这一幕。她躲在门后没有马上离去。
蜀花向后躲闪着,刘浤涎着脸说:“我若不是怕开了你的苞惹怒王爷,我早就 把你睡了,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宝贝,睡不成了,来,让我搂着亲亲。”他张着双手 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蜀花,又摸又亲,蜀花大叫起来。
陈天仇在门外一跺脚,咳嗽了一声。刘浤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横眉立目问: “你是哪个地缝里冒出来的?跑这里多管闲事?”
陈天仇说:“我是住在她隔壁的。我哪有闲心管闲事?只是大白天的,官人有 点不雅吧?”说罢,叫店小二开了自己的房门进去了。
刘浤扫兴地走了出去。
陈天仇住的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一床一桌一凳而已。陈天仇在灯下躺在床上望 着天棚出神。墙上挂着那把双刃剑,一支左轮手枪。
突然她听见隔壁有嘤嘤的哭泣声。她把头转向墙壁,发现木板上有个拇指大的 洞,眼睛凑上去看,只见蜀花独自在灯前哭着。
陈天仇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姑娘需要我帮忙吗?”然后把纸片团成个 小纸团,用手敲了敲木板墙。蜀花听到了,惊恐地四下张望。
陈天仇把小纸团从窟窿里弹过去,恰好落在蜀花脚下。
蜀花犹豫地拾起纸团看看,也凑到间壁墙的小孔处,向隔壁看看,原来是她常 见的女子。她放下心来,沉思了一下,背向房门,也写了个纸条,从小孔里塞了过 去。
蜀花的纸团到了陈天仇手里,上面写的是“我是好人家的女儿,不幸被转卖几 次,现在可能要被卖到什么王府去。求姑娘救我。”
陈天仇思忖片刻,又写了几个字“勿急,你表面上听候他们摆布,我想办法救 你。”
当这个纸条传过去后,因为出了响动,蜀花屋子的门开了,监视她的女人说: “没事快睡吧。”蜀花只好答应了一声,与陈天仇的奇遇,给蜀花眼前打开了一扇 希望之窗,有如落水者抓住了一块木板,开始了新的生存的憧憬。
陛见的日子终于到了。刘铭传在太监引导下进入长春宫时,西太后和奕譞、奕 劻、翁同和都在,刘铭传甩下马蹄袖,伏在地上叩头说:“臣刘铭传奉旨进京陛见, 听候太后懿旨。”
“起来吧,你多大了?”西太后和霭地问。
刘铭传爬起来答:“臣今年49岁了。”
“我说你这么硬朗呢,”西太后说“49岁正是为朝廷效力的时候,你十多年前 就开了缺,那时三十多岁,在我大清,你是第一个年轻轻就摔耙子走人的吧?”
一听这活不中听,奕譞忙代答,刘铭传是因为眼疾请求开缺回乡的,太后忘了?
西太后:“我记性没那么不好,可我听说,刘铭传你心里又气,我看你眼睛没 什么毛病啊。”
刘铭传说自己确实因眼疾请求开缺,就是现在,也是时好时犯。
“回头请林太医给你瞧瞧,”西太后说“我不怕你有脾气,我最看不惯拿糖, 动不动摔耙子给朝廷颜色看。”
“这都是市井传言”翁同和站出来替刘铭传开脱说,刘铭传贤良方正,是个可 信赖之人,几次淮河大水,干旱,刘铭传都倾其所有,总共拿出几百石粮食赈灾, 口碑甚好。
西太后:“不用你说,我若不知道他是个忠厚之人,我也不宣他进宫来了。我 看不上的,早把名字都忘到脖子后头去了。”
一见西太后有了笑模样,刘铭传忙说:“谢谢太后,铭传愿为国家尽绵薄之力。”
西太后吩咐太监:“来呀,赏他个座。”
刘铭传忙又谢恩,太监撮了个小杌子放在西太后脚踏旁,他坐上去,头与西太 后的腰部比齐。
西太后喝了一口茶,问:“我听说你有两件宝,都是什么呀?”
刘铭传说,不算什么宝,一件是一柄羽扇,是当年曾大帅送他的。
“这曾国藩也挺小气的,”西太后说,“送一把羽毛扇给人。”
刘铭传说:“臣猜测,曾帅是想让我学学诸葛孔明,多长点智谋,羽扇纶巾, 运筹帷幄,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另一件呢?”西太后问。
“是我的洋枪教习毕乃尔送我的一柄军刀,”刘铭传说,“是德国克虏伯军工 厂出品的。”
西太后对毕乃尔倒有浓厚的兴趣,听说这个毕乃尔入了大清国籍,她问,这人 忠于我们呐?还是忠于法国?
刘铭传说:“当然是我们了,我这回也把他带来了。”
西太后说:“夷人呐,粘上毛比猴都精,你要小心,别让他吃里扒外。”
大臣都乐了,奕譞说:“老佛爷什么都知道。”
奕劻也说:“老佛爷问的这些,连我都没有听说过。”
西太后有点沾沾自喜:“你没听过的多着呢。”又转对刘铭传说,“老子不是 说过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见三是最吉利,最大的数,你有两件宝不 好,我给你凑一件。”
刘铭传忙说:“谢老佛爷。”
西太后命李莲英:“把洋人送我看戏的千里眼拿来。”李莲英答应一声下去, 少顷托出一支单筒望远镜来,西太后把望远镜镜头拉开,演示一下。
西太后吩咐李莲英说:“给他吧,千里眼,看得远,这本来是打仗使用的玩意 儿,拿来给我看戏!台子离我不过才有几丈远,以为我眼神不济到那份上了吗?”
奕劻说:“谁这么说可是有眼无珠了,老佛爷仰起头来能看清树上的麻雀是公 是母。”
西太后哈哈大笑:“你真能扯臊。”她转过脸,问摆弄望远镜的刘铭传:“朝 廷要用你,你不会再说有眼疾不出山了吧?”
刘铭传说:“岂敢,愿为朝廷效力。”
西太后冷丁想起一件事,马上叫:“小李子!”
李莲英马上弯腰趋前:“奴才在这呢。”
西太后说:“没去看看,今个德国呀,俄国呀,还有小日本子,尤其别放过英 国,看看他们的使馆升没升旗?”
李莲英说:“喳!自从昨个老佛爷吩咐去看他们旗杆,今个一大早就派人去看 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西太后看人家使馆升没升旗有何讲究。
西太后觉察了众人的诧异,便道:“唉,啥事不操心也不行。这看升旗也有个 讲究。这不是法夷在观音桥打胜了吗?若是各国为他高兴,一定升旗,若是不乐意, 就不会升,我品了好几回了。”
奕劻先表态:“老佛爷神算,比我们强多了。”
奕譞也说:“老佛爷心真细呀。”
这时,有个苏拉在门口一闪,李莲英走过去,马上返回:“回老佛爷,英国升 旗了,德国没升。”
“我就知道英国不是东西,”西太后借题发挥说,“法国欺侮了咱们,当年烧 咱们圆明园的就有它,给中国卖大烟、占咱们香港的也是它,这帐你们都记着点。”
奕譞等人忙低眉敛首喊:“喳!”
西太后又说:“欺人太甚!法夷昨天与我驻越军队在越南观音桥开仗了,本是 他们先挑衅,声称要打到北京来,事后却通过使馆向我们抗议,反咬一口,要我们 赔偿2700多万两银子。
说罢西太后把目光转向刘铭传,说他上的那个武备折子她看了,有点骨气。武 安邦,文治国,这话没错吧?可她听说刘铭传有一首诗,别人抄给她了,说到这儿, 西太后竟背了上下来,并让他听听走没走样,她念出的是这两句:武夫如犬马,驱 使总由人。念完了又加了句批注:这牢骚发大了!
醇亲王和翁同和脸色都变了,面面相觑。
刘铭传却不慌不忙:“回太后,这抄诗的人只抄了两句,未免断章取义。”
“那你念念下边的。”西太后说。
刘铭传便念道:“我幸依贤帅,天心重老臣,上官存厚道,偏将肯忘身,同事 国家事,谁看一样真? ”
西太后扭头问张佩纶:“我听不大懂,这几句怎么样?”
“回太后,省三的忠心可鉴,”张佩纶道,“他说自己可舍生忘死,为了国家 在所不辞。”
“这就对了,”西太后说,“总有人说我偏心,在宫里也有人在背后嚼舌头。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不疼?文治国,武安邦,都有功,你武臣怎么就成犬马了?”
刘铭传大胆地说了一句:“我朝向例,确有重文轻武的习惯,提督是从一品官, 都没有专折奏事的权力,不是臣一人有这样看法。”这一说,几个大臣吓得面如土 色。
西太后却没生气:“那么,这次也叫你当一回文官,不全是,文武双全的官, 怎么样?”
“愿为朝廷驱遣。”刘铭传说。
“又来了,我听着这驱遣,怎么又像你说的使唤犬马呢。”西太后自己大乐, 几个臣工也忍不住乐了。
西太后问奕譞,“你和他说了吗?”
奕譞说:“方才在六部值班房候见时,奴才把太后的旨意跟他透露了。”
西太后说:“怎么样啊!都说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你怕不怕和法国人打仗 呀?”
刘铭传:“太后都不怕,臣就有了定心丸。”
“那你好好干吧,什么时候动身去台湾,问他们。”西太后这么说了,又看了 看几个股肱之臣:“就这么着,行吗?”
没想到奕劻站了出来:“太后,奴才这几天想想,倒不如让省三当福建巡抚, 或者提督,坐镇福州,这样更有利。”
“说好了的怎么又变?”西太后说,福建有左宗棠,有杨岳斌、张佩纶还不够 吗?他不去台湾,谁能代替他?
奕劻不失时机地推出了刘璈,称他是个干才,他又在台湾经营多年,地理、民 情都了如指掌,叫他督办台湾军务,是轻车熟路。
西太后听着也有道理,就转问奕譞:“你看呢?”
翁同和抢先说:“这似不妥,刘璈不能与省三比。”
奕劻又说:“还有些话,奴才不好讲……”见他以目光视刘铭传,刘铭传马上 说:“太后,臣先告退了。”
“那你先下去吧。”西太后放了这么一句,她也料到奕劻有机密奏闻。
刘铭传疾步趋出。
奕譞翁同和深感意外,面面相觑。
这时,朱守谟从门外进来。
朱守谟说王爷要亲自来看人。
刘浤大吃一惊,他难以想像,王爷为一个小妾会这么兴师动众?
“朱守谟说不是大动干戈,届时他是青衣小帽,平常一个老头而已,说罢他用 手一指,三步以外的茶座上有一个辫子灰白有几根老鼠胡子的老头在喝茶,不时向 这边看一眼。刘浤更是老大吃惊了,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与客栈打更人没有什么两样, 没想到他就是王爷。
朱守谟嘱咐说:“你也不用行大礼,你只管叫他先生就行。”他向刘浤一摆手, 二人走过去,奕劻看了刘浤一眼:“你就是刘璈的公子?”
“正是,”刘浤还是有几分紧张,“先生,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这很有意思呀!” 奕劻笑了,“人在哪?”
刘浤看了朱守谟一眼,说“那请先生跟我来吧。”他特意快走几步,到了蜀花 门前,向陈天仇摆摆手,,陈天仇会意,马上离开了蜀花房间。奕劻只注意了她的 背影:“是她吗?”
刘浤说:“啊,不是,在里面。”
奕劻在蜀花屋里一出现,蜀花站了起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吉服,格 外鲜艳,奕劻眼睛显得不够使,都看呆了。蜀花道了个万福:“大人好。”
奕劻大为滿意,也不计较是不是处女了,急切地说:“还等什么?明早就送过 去好了。”
刘浤满口答应:“好的,按先生的意思办。”
奕劻又看了蜀花几眼,转身出来,拍拍刘浤的肩膀“你父亲好吗?”
“托您的福,他很好。”刘浤说。
奕劻说:“我走了。余下的事让朱先生告诉你好了。”
“谢王爷栽培。”刘浤行了个大礼。
“你叫我什么?”王爷斥责他,却没有怒气。
“小的走嘴了。”刘浤说。
看着一乘小轿抬走了奕劻,不知从哪里钻出的仆役一大群,也跟随而去,朱守 谟说:“难得王爷看中了,这就好。方才我可替你捏了一把汗”
“这话不是不着边际了吗?”刘浤不信奕劻连蜀花这样注女色的人也看不上。
他是误会了。朱守谟说:“幸亏你的那个可人儿溜得快,王爷只看了个背影。 万一叫他看到了脸蛋,那可麻烦了,他会相中了这个,或者两个都要,你怎么办?” 他说的原来是陈天仇。
刘浤故意说:“这个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朱守谟问刘浤是不是打算把她带回去金屋藏娇?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刘浤更关心的是他父亲主理台湾军政的大事,便问朱 守谟在王爷那里过话了没有?
朱守谟告诉他,王爷在西太后面前进言了,他说刘铭传摆在福州就行了,台湾 的事可让刘璈干,本来已经定局的事,王爷这一槌子敲下去,西太后也说再议了, 方才来前,王爷跟朱守谟说,只要这个小女子看中了,他就再单独去晋见西太后, 督办台湾军务的顶戴就是令尊大人的了。
刘浤乐不可支:“太好了,先生功不可没,我也绝不失言,有你的好处。”
朱守谟说:“什么时候送人?我事先让王爷出轿子。”
“王爷说不是明早上吗?”刘浤说,“早饭后,我们在这里等,不知王爷要不 要摆排场。”
“王爷是正式娶福晋,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朱守谟说,“他每次都要大操大 办。”
“好吧,新人感觉越受宠越好!”刘浤说完,送朱守谟上轿回城前又再次叮嘱 他,提醒庆亲王别光顾搂美人,把刘家父子的正事忘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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