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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清朝十二后妃》最具叛逆性格的一位名妃——珍妃

  在封建社会,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德、容、功、言)是女人必须奉行的人生准则。对于妃嫔来说,宫中事务有内务府管理,国家大事有皇帝、大臣处理,吃穿住行有太监宫女们伺候,她们只是皇帝传宗接代的工具和举行典礼时的陪衬,不能有自己的意志和个性。就在清王朝晚期,却出现了一名妃子,她敢于冲击封建礼教的束缚、祖制家法的桎梏,勇于向世俗挑战,具有强烈的叛逆精神。这位妃子就是光绪帝的珍妃他他拉氏。

  他他拉氏是原户部右侍郎长叙之女,满洲镶红旗。长叙有三子、五女。长子、次子、长女、次女、三女均为原配妻子所生;三子、四女、五女皆为妾生。四女就是后来的瑾妃,五女就是珍妃。

  瑾妃生于同治十三年(1874)八月十五日,珍妃生于光绪二年(1876)二月初三日。光绪十四年(1888)参选秀女时,瑾妃15岁,珍妃13岁,都已是妙龄少女。珍妃白皙无瑕,五官清秀俊美,而且聪明伶俐,性格开朗。瑾妃稍逊于其妹,但也称得上美人。这次参选秀女,对她们姐妹来说,是人生悲剧的开始。

  珍妃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猎奇心强。她对皇宫中的繁文缛节、呆板的生活方式十分厌恶,尤其对宫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极为反感。她喜欢新生事物,喜欢过无拘无束的潇洒生活。珍妃的性格,有先天因素的影响,也与她的成长环境有关。她幼时曾长期生活在任广州将军的伯父长善府中。广州是五口通商的最主要口岸城市,开放最早,与西方资本主义世界接触最早最多,受影响也最大,思想较内地开后妃便袍放许多。加之长善本人广交名人雅士,其中多具有先进思想的著名人物,这些都对珍妃的思想和个性形成产生了巨大影响。再者,他的两位长兄志锐、志钧也都是思想比较开明的人物,她的母亲也很开通,整个家庭对她的熏陶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这种性格,在规矩多多、礼法森严的皇宫大内显得格外突出和另类。珍妃的许多行为与宫廷礼法对后妃的要求有点格格不入。

  喜欢照相。照相术于清朝晚期传入中国,却被因循守旧的顽固人物视为“西洋淫巧之物”,甚至有人认为照相能摄去人的魂魄,伤神损寿。然而年仅十几岁的珍妃却偏偏迷上了照相术。她托人买来照相机,不仅在自己的寝宫景仁宫,而且在皇帝的养心殿以及她经常去的其他地方,“不拘姿势,任意装束”地拍照,可谓花样翻新。她不仅自己照,还给别人照,同时她还教太监照。她把照相作为自己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可惜珍妃所拍的照片一张也没能留传下来。据说珍妃还暗中指使一个姓戴的太监在东华门外开设了一个照相馆。此事被皇后探知,上报慈禧,照相馆被查封,戴姓太监被打死。

  喜欢新款服装、男式服装。珍妃很爱美,好打扮,喜欢追新潮,经常做各式新款服装。她尤其爱女扮男装,穿戴男子的冠服,有时还穿上光绪帝的龙袍戏耍。

  坐八人轿。按宫中规矩,妃子不能乘八人轿,只能坐四人轿。据清宫刘姓宫女讲,光绪帝特意赏给珍妃一乘八人轿。一次珍妃乘坐时,被慈禧知道了,大怒,命人将轿摔毁。

  不逢迎、巴结权势人物。皇后是皇帝的正妻,主管后宫,妃嫔必须无条件地听命于皇后,这是几千年来封建社会皇家奉行不替的信条。然而珍妃却不理这一套,我行我素,并不去刻意逢迎、巴结皇后。本来孝定皇后就因珍妃与皇帝的恩恩爱爱、几乎夜夜专宠而吃醋,珍妃这样的态度更让皇后嫉恨不已。为了泄愤,皇后经常在慈禧面前说珍妃的坏话,告她的状。

  李莲英是慈禧的亲信太监,势力很大,许多王公大臣都不敢惹他,有时还要巴结、贿赂他。可是珍妃却不买他的账,多次与他发生冲突。

  支持光绪帝变法。在与光绪帝相处一段时间后,珍妃发现光绪帝不是甘当傀儡的人,他也希望能够励精图治,治国安民,只是由于长期受慈禧的压制,手中无权,大志难伸。甲午战败,割地赔款,光绪帝在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影响下,试图维新政治,富国强兵。珍妃坚决支持皇帝变法,是“帝党”的重要成员,为皇帝出谋献策,尤其在精神上给光绪帝以巨大的支持。特别是在变法后期最困难的时刻,身居九重宫禁的光绪帝,身边只有珍妃一个知己,珍妃成了他精神的支柱。这一点,是慈禧太后最不能容忍的,为她的悲惨结局埋下了伏笔。

  在慈禧的淫威下不屈服。戊戌变法失败后,珍妃因支持变法被监禁,一直到死,未能获释。

  珍妃的叛逆和另类,让慈禧太后和皇后等人切齿痛恨,但在光绪皇帝眼里,珍妃许多出格的举动却别有一番韵味,成为吸引他的独特魅力。

  光绪皇帝自幼体弱多病,长期患有严重的遗精病,基本上丧失了性功能。所以,光绪帝大婚后,虽然拥有一后二嫔,却很少召幸她们。尤其是对慈禧的侄女叶赫那拉皇后,更是避之惟恐不及。在多次的礼仪活动中,他发现珍嫔不仅容貌俏丽,而且乖巧伶俐,活泼动人,便对光绪皇帝的生父醇亲王奕、生母叶赫那拉氏她有了好感。几次单独召见后,更觉得她不仅志趣广泛,谈吐不俗,而且性格开朗,善解人意。渐渐地,光绪帝对珍妃产生了爱意,召她侍寝的次数越来越多,珍嫔逐渐被光绪帝视为知音和感情上的依托,二人之间产生了真挚的爱情,并达到了炽热化程度。

  光绪帝4岁进宫,过早失去了母爱的呵护,而慈禧对他又过分严厉,十几年来一直过着呆板压抑、程式化的生活,从未尝到过人生的乐趣,更没有得到过女性的体贴和疼爱,他的精神世界就像一片寒冷的干裂的土地。珍妃的出现,就像一股甜甜的暖流,滋润着光绪帝寒冷干裂的心田,使他初步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感受到了生活的乐趣。他与珍嫔的爱,达到了难割难舍的程度。德龄在《瀛台泣血记》中记载,光绪帝几乎每天都召幸珍嫔,每隔三四天还到珍嫔的景仁宫去一次。聪明的珍嫔了解光绪帝处境的艰难、内心的苦楚,对他非常理解和同情。珍嫔是一位多情善良的少女,千方百计地温存体贴关爱光绪帝,竭尽一切使自己的夫君感到温馨和快乐。珍妃“貌既端庄,性尤机警”,又由于出生于文化官宦家庭,受家庭的熏陶,自幼就“颇通文史”,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更为可贵的是,她“写得一手好字,能左右同时写字,也能作画”。他们俩在一起,或吟诗作词,或练字绘画,或对弈消遣,情投意合。他们俩对中国名著《红楼梦》都很有兴趣,比肩阅读,交口评论。光绪帝出于对珍嫔的挚爱,在她跟前,几乎忘掉了皇帝的尊严。珍嫔在光绪帝面前也无拘无束,畅所欲言。有时光绪帝放着肩舆、轿子不坐,与珍嫔有说有笑地携手而行,犹如民间的一对恩爱夫妻。一旦珍嫔不侍寝,回自己的景仁宫住,光绪帝就像失去了什么似的,颇感冷清,更担心心爱的珍嫔在宫里寂寞无聊。他们俩互为知己,如漆似胶,一日不见如三秋之隔。

  金质“珍妃之印”皇帝的专宠对珍嫔而言既是难得的幸福也是招致祸患的根源。

  光绪皇帝对珍嫔的“热”更反衬出对皇后的“冷”,这是皇后和慈禧太后都难以容忍的。她们会利用一切机会发泄她们的仇视。

  升迁坎坷,廷杖受辱。光绪二十年(1894)十月十日是慈禧的六十大寿,按照惯例要晋封一批妃嫔。所以在这年的正月初一日,慈禧发布懿旨:

  本年予六旬庆辰,内廷妃嫔平日侍奉谨慎,允宜特晋荣封。敦宜皇贵妃著封为敦宜荣庆皇贵妃,瑜妃著晋封瑜贵妃,珣妃著晋封珣贵妃,瑨嫔著晋封瑨妃,瑾嫔著晋封瑾妃,珍嫔著晋封珍妃。

  很显然,珍妃并不是因受到慈禧的特别宠爱,而是沾了慈禧六十大寿的光才被晋封的。

  各部院衙门接到晋封众妃嫔的懿旨后,开始为举行册封礼做各项准备工作。到了当年十月,准备事项基本就绪,就等择定吉期,举行册封礼了。十月二十九日,慈禧却突然降下了一道令人意想不到的懿旨。

  本朝家法严明。凡在宫闱,从不准干预朝政。瑾妃、珍妃承侍掖庭,向称淑慎,是以优加恩眷,洊陟崇封。乃近来习尚浮华,屡有乞请之事,皇帝深虑渐不可长,据实面陈。若不量予儆戒,恐左右近侍藉为寅缘蒙蔽之阶,患有不可胜防者。瑾妃、珍妃著降为贵人,以示薄惩而肃内政。

  此事还不算完,第二天,慈禧又连降两道懿旨:

  光绪二十年正月初一日,慈禧将瑾妃、珍妃降为贵人时,要求其“改过自新”的禁牌。

  光绪二十年正月初一日,慈禧强调“皇后有统辖六宫之责”的禁牌皇后有统辖六宫之责。嗣后妃嫔等如有不遵家法,在皇帝前干预国政,颠倒是非,著皇后严加访查,据实陈奏,从重惩办,决不宽贷。

  瑾贵人、珍贵人著加恩,准其上殿当差随侍。谨言慎行,改过自新。平素妆饰衣服,俱按宫内规矩穿戴,并一切使用物件不准违例。皇帝前遇年节,照例准其呈进食物,其余新巧希奇物件及穿戴等项,不准私自进呈。如有不遵者,重责不贷。特谕。

  慈禧特意下令将这两道懿旨做成两块禁牌,挂在内庭,以示警诫。

  懿旨中所提到的关于衣饰、物品等,明显是指珍妃所穿的新款衣服、男式服装和照相器材等。懿旨中所提到的“乞请”、“干预国政”之事,是指珍妃协助光绪帝培植自己的势力,提拔兄长志锐为礼部侍郎、破格提拔自己的老师文廷式为翰林院侍读学士等。清朝晚期,卖官鬻爵不仅是公开的秘密,甚至已经合法化。当时的捐纳制度,实际上就是卖官,以解决朝廷财政的紧张。据记载,珍妃见慈禧、李莲英各为自己的私利巧立名目,大肆卖官,肆无忌惮。于是,为了解决自己手头紧的问题,借助受光绪帝宠爱的优势,也干起卖官的事来。比如,为一个叫耿九的人谋取了广东海关道的肥缺,为鲁伯阳谋取了上海道的肥缺等。不管怎么说,珍妃在这件事上确实有把柄抓在慈禧手上,于是背上了“干预国政”的罪名。

  据说在降珍、瑾二妃为贵人的前一天,光绪帝在给慈禧请安时,慈禧铁青着脸,不理睬他,光绪帝竟在地上跪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慈禧恶狠狠地说:“瑾妃、珍妃的事,你不管,我来管。不能让她们破坏家法,干预朝政。下去吧!”根据清宫档案记载,证实珍妃在十月二十八日这天遭到了“褫衣廷杖”,即扒去衣服打。皇妃遭此惩处,这在有清一代是极为罕见的。翁同龢曾在慈禧面前为珍、瑾二妃求情,建议缓办,但遭到拒绝。结果,不仅珍妃受到惩处,连瑾妃也受到妹妹的牵连。

  被牵连的不止瑾妃一人。十一月初二日,慈禧再降懿旨,将珍妃手下的太监高万枝处死。在这桩事件中,先后受到株连的珍妃手下的太监还有永禄、宣五、王长泰、聂德平等数十人,有的被发配充军,有的被秘密处死,有的被立毙杖下。就连伺候珍妃的白姓宫女也被驱逐出宫败和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的签订,极大地震动和刺激了中国人民,促进了中国人民的觉醒。光绪帝在以康有为为代表的维新派的影响下,从光绪二十四年(1898)四月开始,大刀阔斧地实行变法,但很快被以慈禧为首的顽固派给扼杀了,变法只进行了103天。这年的八月,慈禧将光绪帝囚禁在南海的瀛台,同时也将坚决支持变法的珍妃打入了冷宫。珍妃一直到死,也未能再见她心爱的夫君光绪帝一面。

  关于珍妃之死,有种种说法。所言者,或太监,或宫女,或近侍,或亲王。有的说是被李莲英推入井中的,有的说是被崔玉贵裹挟投入井中的,有的说是珍妃自己跳入井中的;有说是在众目睽睽下公开处死的,有说是秘密处死的;有的说光绪帝在场,有的说光绪帝未在场。

  关于珍妃遇难的日期也说法不一。有的说是光绪二十六年(1900)的七月十九日,有的说是七月二十日,还有的说是七月二十一日。北京城是七月二十日陷落的,慈禧携光绪帝于七月二十一日凌晨逃出北京。以慈禧之精明、虑事之周详,不会在二十一日凌晨之时处置珍妃,因为从心情和时间上都不允许。七月十九日北京还未陷落,是否外逃离京,慈禧很可能还未下最后决心,在这种情况下,处死珍妃的可能性也不大。因此,珍妃死于七月二十日的可能性最大。

  经过对史料的分析、比较,我们认为还是清宫旧太监唐冠卿所讲最合情合理,可靠性最强:

  珍妃井庚子七月十九日,联军入京(此日期有误,但他讲是联军入京那天,表明是二十日——笔者注),崔玉贵率快枪队四十人守蹈和门,予亦率四十人守乐寿堂。时甫过午,予在后门休息,突觇慈禧后自内出,身后并无人随侍,私揣将赴颐和轩,遂趋前扶持。乃至乐寿堂后,后竟循西廊行,予颇惊愕,启曰:“老佛爷何处去?”曰:“汝勿须问,随予行可也。”及抵角门转弯处,遽曰:“汝可在颐和轩廊上守候,如有人窥视,枪击勿恤。”予方骇异间,崔玉贵来,扶后出角门西去,窃意将或殉难也,然亦未敢启问。少顷,闻珍妃至,请安毕,并祝老祖宗吉祥。后曰:“现在还成话么,义和拳捣乱,洋人进京,怎么办呢?”继语音渐微,哝哝莫辨,忽闻大声曰:“我们娘儿们跳井吧!”妃哭求恩典,且云未犯重大罪名。后曰:“不管有无罪名,难道留我们遭洋人毒手么?你先下去,我也下去。”妃叩首哀恳。旋闻后呼玉贵。贵谓妃曰:“请主儿遵旨吧!”妃曰:“汝何亦逼我耶!”贵曰:“主儿下去,我还下去呢!”妃怒曰:“汝不配!”予聆至此,已木立神痴,不知所措。忽闻后疾呼曰:“把她扔下去吧!”遂有挣扭之声,继而砰然一响,想妃已坠井矣。斯时光绪帝居养心殿,尚未之知也。

  唐冠卿虽未在场,但亲眼见到了慈禧、崔玉贵,亲耳听到了三人当时的对话和珍妃落井的声音,所言应该无误。

  一位伺候过慈禧的何姓老宫女曾对这一事件做了如下回忆:

  逃跑是光绪二十六年,即庚子年的七月二十一日。头一天的下午,老太后在乐寿堂屋里睡午觉。我和往常一样,陪伴在寝宫里,背靠西墙,坐在砖地上,面对着门口。这是侍寝的规矩。突然,老太后坐起来了,撩开帐子。平常撩帐子的事是侍女干的。今天很意外,吓了我一跳。老太后匆匆洗完脸,一声没吩咐,竟自己走出了乐寿堂。我们跟随老太后走到西廊子中间,老太后说:“你们不用伺候。”这是老太后午睡醒来的第一句话。我们眼看着老太后自个儿往北走,进了颐和轩。大约有半个多时辰,老太后从颐和轩出来,铁青着脸皮,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是在廊子上迎老太后回来的。晚上便有人偷偷地传说,老太后赐死珍妃,让人把珍妃推到井里了。我们更不能多说一句话。

  这位何姓宫女所讲,与唐冠卿所讲完全吻合。这位何姓宫女还说,民国初年,崔玉贵曾到她家串门,亲口讲了处死珍妃的经过,与唐冠卿所讲也基本一样。这表明唐冠卿所讲的珍妃遇害的情节是真实的。

  珍妃个人小档案

  姓氏:他他拉氏出生:光绪二年(1876)二月初三日

  属相:鼠父亲:长叙

  丈夫:光绪帝载湉子女:无

  入宫:光绪十五年(1889)正月二十封嫔:光绪十五年(1889)十月初五日五日

  封妃:光绪二十年(1894)正月降为贵人:光绪二十年(1894)十月初一日二十九日

  恢复妃号:光绪二十一年(1895)最得意:深受夫君宠爱

  最失意:未能帮助夫君匡扶朝纲,最痛心:被慈禧所害,屈死井中长期囚禁

  最大遗憾:与夫君无真正的夫妻生卒年:光绪二十六年(1900)七月活,无子女二十日

  享年:25岁入葬:1913年12月13日

  陵寝:崇陵妃园寝谥号:恪顺皇贵妃

  相关阅读书目推荐

  (1)林克光著《一代名妃的悲剧》,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年

  (2)于善浦编《珍妃》,紫禁城出版社,1989年

  (3)冯元魁著《光绪帝》,吉林文史出版社,1993年

  (4)万依、王树卿、刘潞著《清代宫廷史》,辽宁人民出版社,1990年

  (5)秦国经著《逊清皇帝轶事》,紫禁城出版社,1985

  (6)徐广源著《清西陵史话》,新世界出版社,2004年

  (7)《故宫周刊》第30期“珍妃专号”版,1930年送一校(2005年7月14日)送二校(2005年7月23日)送三校(2005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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