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听了她的话淡淡一笑望向晴朗的天空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彩也不见有鸟雀飞起如此笑着笑容从嘴角一直扩散到脸上再扩散到空中直到荡漾不见为止:“妹妹现在不是顺治十三年而是顺治十六年我们早已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先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我等虽然越不了但在皇上心中多少已经有了点地位不是说弃就会弃的何况再浓再深的情在时间的洗刷下终归会淡去一点然后再淡去一点皇上现在对其这般的好不过是因为乍喜罢了等这新鲜劲过了就不会再有什么了。”
“真的是这样吗?”月凌有些不信地道:“可是我听贞妃娘娘说皇上的心思已经全放在她身上了。”
“这只是暂时的而已妹妹不用提心贞妃她亦是多虑了!”听到这儿清如已经大致知道贞妃与月凌说这些话的目的所在了以贞妃的手段与手中所有的地位权势她岂会怕一个新入宫的嫔妃何况她还有一张最大的王牌那就是先皇后的亲妹妹只这一项福临即使是冷落了所有人也不会冷落她。
而她所以要与月凌说这些乃是要借月凌的口来将话传到她耳中好让她忍耐不住下手去除琳嫔如此一来便正中她下怀不仅可以除了琳嫔还可以借此来除她真是一举两得贞妃真是个聪明人可惜聪明人也有不知道的事那就是琳嫔根本不想入宫为妃!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延禧宫在庭院间。一架秋千正挂在树间清如示意月凌坐上去然后她在后面轻轻地推着。月凌在清如的宽慰下逐渐放宽了心。不再那么担心琳嫔所可能产生的威胁了只专心感受着秋千荡起时的自由自在。
清如在后面却难平下心来。宫中原本事多只是这一次事却是特别地多先有贞妃在前不时挑唆着她与月凌之间的情谊现在又多了一个与董鄂氏酷似的琳嫔。即使她不是真心想入宫可一入宫门深似海岂有再出去之理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这一天晚上软轿停在了延禧宫门口但却不是来接清如地而是接琳嫔前去侍寝的清如倚在自己宫门前淡漠地瞧着妗云坐上软轿虽隔的远。.^更新最快.天又黑但她还是清晰的感觉到妗云所传来的害怕与恐惧。
待得软轿走得看不见后她方收回了视线。自选秀过后她就一直没见过福临。他不曾来瞧过她。亦不曾传召过她看来他现在的心思真地全放在这位新人身上了。唉……自古皇帝都薄性这句话她很早就看懂了可却一直做不到“不在意”这三字。
且先不说清如在宫中伤怀妗云自坐进软轿后身子一直崩得紧紧的就像一张拉满的弓一样心慌又惶怎么办侍寝难道她真要躺在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怀里吗?那许郎呢?他们曾经许下誓言就这么算了?携手游遍天下的愿望就这么算了?
许郎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有多伤心她与他好不容易才得了父母的认可许诺只要她这次落选就允他们成亲可现在只因皇帝的一句留牌子就一切成空一切成空!
怔怔的一滴泪落在衣襟上不她不甘心凭什么皇帝一句就让她离了许郎背了誓言!
不!她不会背叛许郎的绝对不会既然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后同穴!
皇上……她地心不属于他她的人也不会属于他!
想到这儿妗云缩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在她地手中还握着一件东西那件东西可以帮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她根本就不愿来到的皇宫虽回不到宫外但至少可以做到对许郎地承诺:妗云一生一世只属于许郎一人!
随着轿子地停下妗云知道只怕是已经到了乾清宫很快她就会再次见到皇帝有太监掀起轿帘引她出轿抬头果见上书“乾清宫”三字妗云再一次握紧了藏在袖中的东西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一丝支撑自己站住地力量。另一边候在门口的常喜迎上来道:“奴才给琳嫔娘娘请安皇上已经在殿中请娘娘入内。”话语一直往常的恭敬只是略嫌冷漠了些。
妗云点点头随他走了进去几乎每跨一步她鬓边就流下一滴冷汗来待得走入殿中时插在鬓边的一朵绢花已经差不多全湿透了不止如此连额头上也有汗珠脸色更是青白异常日在英武殿上曾见过的大清君主顺治皇帝过度的紧张使她忘了该如何自处甚至连起码的请安也忘记了常喜正待提醒却见福临冲他摆手他赶紧知趣的领了宫人退出去。
“你来了!”这是福临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神色在看到妗云的脸后又一次恍惚起来如又一次陷于迷梦中的人。
福临相貌本来甚为英俊再加上身为王者的气息更添风采然看在妗云眼中却变得丑陋无比正是眼前这个用手中的权势让她与爱人分离尽管他并不知情!
福临刚想去碰她她却已先一步滑了开去同时戒备地盯着他以防其再有什么动作。
她的举动让福临极为不解宫中这么多妃子却还是第一个如此明显的逃开他碰触的人在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戒备后面色不由沉了下来:“为什么不让朕碰你?”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在妗云反应之前圈住了她的腰毕竟福临是学过武功之人岂会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妗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挣脱不开她反而横了心与福临的眼相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皇上不是我所要的人。”
这般大胆犯上的话福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凝视着那张神似的脸一点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继续道:“什么叫朕不是你所要的人你入了宫便是朕的女人朕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呢?”说着他的手已经挑在了妗云的下巴让她的脸更加凑近自己。
妗云虽然胆大但到底是女子再加上力气不及福临只能任由他这般勾着自己的下巴因为已经有了坏最的打算所以她并没有过多的害怕只是她心中也清楚今夜只怕不能安然度过了。
“皇上是将我选入了宫中可是皇上并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您是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了我。”
“哦?难道说你不愿意入宫?”福临诧异地说着随即又失笑道:“笑话这天底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愿意入宫伴驾于她们来说这宫门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岂有不愿之理!另外……”福临抚着她光洁的下巴:“另外你是不是应该改个称呼了你现在已经琳嫔了理当自称臣妾才是!”
“自称臣妾者是那些想要被皇上临幸的人可是我不愿所以我不能自称臣妾!”妗云再一次忤逆了福临的意思。
“为什么不愿?”福临的眼眸已经眯起来了任何人都能从中看到危险的信息只差一个引火线他便会暴:“为什么不愿当朕的妃子能被朕看中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有什么可不愿的。”
妗云的眼中闪着异样的神彩她迎上福临隐怒的眼眸说着会让自己无路可退死无葬身之地的话:“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本来只要这次落选我们就可以成亲可是皇上您却毁了这一切让我入宫成了您的妃子!”
“喜欢的人?是谁?”福临一下子捏紧了她的下巴力量之大让妗云痛的快要流泪了但她仍倔强地说道:“你想杀了他吗?可惜不论你杀不杀他都不会得到我!”
说到这儿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脱了福临的钳制然后伸出了一直缩在袖中的右手在她的手中赫然握着一柄刺目的匕而她此刻正将这把匕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只要一用力立刻就会破肉见血相信即使福临的动作再快也阻止不了。
“你这是做什么?”在她亮出匕之后福临惊诧地道同时眉头亦紧紧地皱了起来想不到这个妃子会这么刚烈若换了一下也许他不会那么在意可偏偏是一个与香澜如此相似之人即使是当初的灵襄也比之不过。
“做什么?”妗云的眼眸闪过深深的悲哀匕不仅没松反而又进了几分衣服已经快被划破了:“我知道您是拥有天下的皇帝我一个小小的女子是绝对抗衡不过你你要我入宫我只能入宫否则不止是我连我的家人也会受连累但是命是我自己的我自己可以决定是否活着今天若你非要得到我那么你只能得到一具尸体我喜塔腊妗云说的出就必然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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