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丝在车停下后,对我说道:“那人住在后面的那间酒店里,我和小宝过去,你就留在车上。”
我问:“我为什么要留在车上?如果你们遇到麻烦怎么办?”
温宝裕说:“我们又不是去找他打架,会有什么麻烦?”
蓝丝边下车边说:“你放心,我们只是去看一下他住在几楼几号房间,也不会去接触他,很快就会下来的。”
我想,有蓝丝在一起,温宝裕是不会乱来的,他们只是找到那个人住的房间之后便会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再说,如果我上去了,那个人又有特别的能力,识破了我的化装,指责我跟踪他,那岂不是真的有了麻烦?
也好,趁这个机会,我可以给小郭打个电话,让他尽快查清楚周昌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个时代发展真是非常之快,以前,我们要搞什么无线联络之类,靠的都是戈壁沙漠的设计,那时,我们拿到这样一个东西,还有些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早已走在了时代的前面。可是,事过没几年,现在这种东西就已经非常普及了,大街小巷,到处都可以看到手执无线电话机的人。也真有人别出心裁,给这种电话取了一个别名,叫大哥大。
有了这种东西,要联络一个人还真是方便。以前戈壁沙漠的设计,因为电波传递的距离有限,只要是超出了一定的范围,就无法再联络了,现在,到处都使用这种东西,也搞起了联网,全世界各地的大城市都可以联系得上。
我因为不想时时被人打扰,所以始终不用这样的玩意,这一点我跟白老大有着相似之处,他在法国的居所就始终没有装电话,他一直都说,电话像是一个随时可以闯进来的人,不论主人是否欢迎,电话要来就来,不必有任何顾忌。我虽然无法避免这个“非法闯入者”,但我总还可以不在身边装着一台电话,随时随地让人“非法闯入”。
温宝裕当然不一样,年轻人,对新玩意接受最快,他不仅有无线电话,还有车载电话,全都是戈壁沙漠的杰作,是以,我打电话,根本就不必下车。
我以前打电话找小郭,总是得打电话去他的公司,如果他刚好有事外出,就只能留言,现在不同了,戈壁沙漠给他设计的电话,不久前已经进了国际通讯网,有了这样的东西,即使他躲到阿拉斯加,只要不躲到月球上去,我也可以当一次“非法闯入者”。
电话很快就接通,这家伙,近来的架子是越来越大,在电话中竟也跟我摆起架子来:“哪一位?有什么事吗?”
我道:“哪一位?你说是哪一位?你小子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
“卫斯理?”他还能听出我的声音来,总算没有得意过头,连我也给忘掉。
实际上,当时我的心绪极其糟糕,所以才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实际上我与小郭之间,同生共死的时候很多,几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并肩战斗过,而且,为了他被那些克隆人抓去,又暗中换了一个冒牌货给我一事,我可是没有少吃苦头。
他知道是我给他打电话,便连忙问道:“是不是那个不死人来了?他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来见你。”
我冲他道:“你小子,就知道关心那个不死人,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成死人了,说不定再过一两天,你就可以接到我的死讯了。”
小郭还以为我是与他在开玩笑,是以说道:“怎么会?我不知道别人,还能不知道你卫斯理?多少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我就不相信,除了你自己想死以外,还有谁能够让你死,恐怕是上帝都没有这个能力。”
我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就是给我戴一万顶高帽子都没有用。现在,你马上帮我办一件事。”
他应道:“只要是你卫斯理的事,别说一件,十件一百件都没有问题,说吧,什么事?”
我说:“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他毫不犹豫地便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查人这种事正是我所长,保证没有问题。”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而且,找人这种事也确实是他的专长,但我这次所托的事毕竟不一样,而且事关重大,我道:“你别应得这么快,我可是告诉你,这件事与我的生命有着重大关系,你不要当作儿戏,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他在电话中惊呼了起来:“卫斯理,你要查人我帮你查好了,说什么与你的性命有关,你可别拿这样的话来吓我,我要经受不住的。”
我道:“你首先要搞清楚,我是认真的,不是跟你在开玩笑,而且,过段时间,也许是过一个小时,我可能还要你帮我查另外一个人。总之一句话,这段时间,你哪里都不能去,一切都以我的事为准,最好是尽可能少用电话,别到时候我正要找你的时候,你的电话却占线了。”
他显然也听出了些道道来,是以惊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说:“这事下一步再说,现在,你动用你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去查一个人,这个人名叫周昌。”
他见我说出这个名字后便停了下来,问道:“就这些?完了?”
我道:“如果我知道得更多,还需要你干什么?总而言之一句话,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世界上所有叫周昌这个名字的人给我找出来。”
小郭叫了一声:“天,这回我要被你给害惨了。”便挂断了电话。
我一边打电话的时候,一边在注视着温宝裕和蓝丝进去的那家酒店,已经有差不多十五分钟了,他们还没有出来。我坐在车中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我没有想到的?除了委托小郭以外,我是否还应该与警方取得联系?
我与警方自然有着许多交往,朋友也很多,但是,自从黄堂离去后,像他那样的关系是完全没有了,新来接替他的那个陈铭礼,虽然也曾打去过一两次交道,但毕竟不像黄堂那般熟悉且可以托负任何秘密。
现在这件事,我如果告诉他们的话,他们还可能说我的神经不正常,或者是出动大批警员去武装镇压,到时候,说不准就会闹出些乱子来。因此,我决定还是少让那些人知道为好,求那些非常的朋友,也是一件完全无可奈何的事。
这样想过之后,我打消了求助警方的念头,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让他们知道为妙,否则,他们不知会提出多少问题来。那样的话,可能是一件麻烦事还没有解决,另一件麻烦事便接踵而来。
作了这个决定,我再抬头向酒店看去,见温宝裕和蓝丝一齐走了出来,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是不虚此行。
温宝裕一坐上来便说道:“只要我和蓝丝一起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
我道:“你先还是别忙着吹嘘自己,快告诉我,你们查到了什么?”
温宝裕发动了汽车,一面得意地说:“那个人名叫张子龙,住在十五楼一五一四号房间,用的是本地身份证明。”
我暗中一惊:“本地身份证明?有住址吗?”
温宝裕道:“有。”然后报出本城的一个地址来。
蓝丝似乎比温宝裕敏感,当然也可能因为我与她同坐在后排,她能看到我的脸色的缘故,是以问道:“难道你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吗?”
我确然是觉得有些不对头,但一时又想不出不对在什么地方,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好用,似乎那里面出现了大塞车,走任何一条路都走不通。
温宝裕大叫了一声:“哎呀,果然是有问题。”
我和蓝丝连忙问:“有什么问题?”
他道:“你们想想,他用的是本城的身份证明,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就住在这里,既然是住在这里,当然是在这里有家了,有家却又住酒店,这难道不是大问题吗?”
经他一说,我们觉得果然是大有问题,谁会钱多得没地方花,有家不住,而住到酒店里去?当然,他或许是受什么人所请,花的是那个雇请他的人的钱,这也似乎解释得通。但是,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必须引起重视,那就是我们查他的行踪这件事,办得是否太容易了一点?
从他几次三番毫无隐瞒地找到我的家来这一点上看,他似乎是没有想过要隐瞒身份的,但凭着我多年冒险生涯中所获得的经验,在做某一件事的时候,太容易得到结果的话,这件事就大可以值得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的这一趟,岂不是白费了工夫?
温宝裕一时也没有了主意,问道:“怎么样?我们还去不去张子龙的家?”
我连忙道:“去,怎么不去?线索总要一条一条地查的。”
温宝裕很熟练地驾驶着车子,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情绪极其高昂,一面吹起口哨来。
他的口哨本来吹得很好,选的曲子也是一首进行曲,应该说是很动听的,且与我们目前正在做的事很合拍,但我的心绪从未有过的乱,听到他吹出的曲调,心中更是烦躁起来,我实在禁不住,冲着他大喊:“你就不能安静一下吗?”
他往后看了一眼,冲着蓝丝做了个鬼脸,噤声了。
十几分钟后,我们到了张子龙家所在地,那是一幢公寓楼,似乎建起来没有太长的时间,楼面还是新的。停好车,我们三个人一起走进楼道。
有一个干瘦的老头拦了出来,问我们:“你们找谁?”
老人一定是这个单位的管理员,不通过他这一关,我们是定不能进入这个单位的,任何一个物业公司,在选择管理员的时候,都选择像他这样的老人,因为这种人非常尽责。
温宝裕的嘴快,便对老人说:“我们找十七楼的张子龙,我们是他的朋友,约好了来见他的。”
后面那句是废话,对于管理员来说,他只需知道你找的人是谁就行了,又不是公司的文秘,他才不会管你约没有约好这回事。
温宝裕的话刚说出,我便感到有什么不对,因为那个老人的脸上顿时现出骇异的表情,仿佛是大白天遇到鬼似的。
“你们跟谁约好了的?张子龙?”老人问道,声音似乎有些发抖。
我已经发现不对了,正要开口,但温宝裕快人快语:“对呀,不是张子龙还能是谁?”
老人片刻之后镇静下来,问温宝裕道:“那么,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温宝裕没料到老人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几乎是跳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咒我们吗?”
我已经发现了这里面定然有什么蹊跷,便轻轻拉了温宝裕一下。
温宝裕还有些不服:“你拉我干什么?你也听到的,我们明明是人,他却说我们是鬼,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原是客客气气来找人的……”
他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了,我想,定是蓝丝也觉得有什么不对,暗中制止了他。
我走到老人面前,很谦恭地问道:“老先生,我们确然是来找张子龙的,我们虽然是朋友,但已经有一段时日没见过面了。这小年轻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请你原谅。”
那老人以眼瞪着我看,然后问道:“你们确实是人?”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来气,但已经闹了一次误会了,如果再在这件事上闹下去,他是定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温宝裕似乎还想对这个奇怪老人发火,后来见到蓝丝的脸色,便将冒出来的火强行压了下去。
蓝丝说:“我们当然是人,跟你一样的人,难道张子龙他已经……”
老人说:“你们真是人啊?吓了我一大跳。哎,人老了,胆子也变小了,你们一来就说是与张子龙约好了的,我就将你们当作鬼了,如果不是鬼,怎么能跟他约?也是,年纪都一大把了,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去做鬼了,还怕什么鬼?”
这是一个多话的老人,说起来,自言自语就可以没完没了。我们可没这时间与他这样说下去,我于是问道:“老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张子龙他有什么不测吗?”
老人看了看我们,道:“看来你们真的不知道了,他死了。”
“死了?”我们三个人异口同声叫起来。
我们虽然想到过这里面定然有着古怪,但没有料到竟古怪到了这种程度,张子龙死了,那么,那个怪人是谁?
蓝丝连忙问道:“老伯,请问你,张子龙是怎么死的?”
这话由蓝丝来问真是再适合不过,老人见说话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姐,态度也变了:“五六天之前,突然就得急症死了,救都来不及救。哎真是,顶好的一个年轻人,说死就死了。”
温宝裕问:“他得的是什么病?”
老人对温宝裕似乎还有不满,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张子龙已经死了,我们就是上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温宝裕和蓝丝都转过头来看我,我道:“既然如此,我们只好先回去再说。”
从那个单位出来,坐到车上,三个人好一会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动汽车。
还是温宝裕忍不住先开口:“这事真是奇了,那个家伙冒一个死人的名干什么?这不合理。他冒一个死人之名住在酒店里,如果被警方知道了,他就有大麻烦了,难道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冷冷地道:“他心中根本就没有警察这一概念,要不然,他怎么会约人决斗?”
温宝裕接道:“真是奇哉怪也,那人好像不是现代人似的。对了,他会不会是星球人?你好好地想一想,会不会是某个外星球觉得你的存在对他们是一种威胁,所以才派出这个人来杀你?”
外星人和外星球,这是我在传奇经历中接触最多的事。
他的话似乎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却想不到有哪一种星球人会认为我的存在妨碍了他们,而要将我杀死。
温宝裕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会不会是那些几万年后统治了地球的小机器人?或者他们觉得你作为玩具的意义已经了结,所以决定杀死你?”
这是记在《玩具》中的故事,我因为发现有一家人特别让人生疑,便对此进行调查,结果被一些小机器人带到了几万年之后,我由此知道,几万年之后,人类因为一切都依赖电脑,人脑退化,人失去了作为高等动物的思维能力和创造能力,存在已经等同于低等动物,于是,高度发达的机器人发动了一次大变,将九十亿地球人毁灭,最后只留下差不多二十万的地球人作为他们的玩具。我被他们抓去后,便也成了他们的E型玩具。后来,我经过千辛万苦逃了出来,回到了我生活的年代。我自以为逃出来了,后来才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种新玩法,我仍然是他们控制在手的玩具。如果他们对我感到厌倦的话,当然可能派人来杀我。
“但是。”我说:“虽然有这种可能,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因为他们如果想杀死一个人的话,那也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们将一个人杀死之后,地球上的科学根本就无法查清这一点,最后的结论全都是先天性心脏病猝死。既然如此,他们何必派出这样一个人来?”
温宝裕的思维总有与众不同之处:“你别忘了,你是他们的玩具,或许,他们正想看到这种玩法。”
人对于那些小机器来说,已经完全退化成了玩具,玩具的意义就是供人玩的,至于主人想怎么玩,那完全是因了主人的兴趣,各种各样的玩法都是有可能的。
温宝裕听我说有这种可能,便来了一个想象力大发挥:“还有,不久前不是有一个不死人与你约会吗?我肯定,那个不死人定然不会是地球人,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星球的人,现在还很难说。那个人在地球上已经制造了够多的事了,搞了枪击白宫事件,接着又是伦敦四号公路的汽车大惨祸,原子爆炸案以及暗杀独裁者等,你又怎么能肯定他不是想与你玩一个什么游戏?”
不错,在本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我便简略地介绍过此事,那个不死人与我约会,但我在家中等了他三个月,却是至今不见踪影,难道真是他来了?
温宝裕甚至更进一步说:“而且,张子龙为什么是一个死人的疑点也可以解决了,那个不死人当然不可能有真的地球人的身体,他只不过是一个记忆组,他在地球上活动,就得借助于勒曼医院的复制人体,或是借助于地球人的身体。在枪击白宫事件中,他身中四十多弹,却没有当场死亡,日本大地震时,他被埋在地下十多天,他从本城的最高楼跳下来却仍然可以行走自如。为什么?只能说明一点,他借助了地球人的身体。这次,他借助的就是张子龙的身体。”
这家伙人的想象奇特之至,但仔细一想,似乎两种假设都有可能。
如果真是那个不死人的话,我怎么与他决斗?他曾经被击中过四十多枪,也曾经有差不多十多辆汽车从他身上压过去,更骇人听闻的是他曾经再出现在核爆炸中心,而核爆所产生的高温、冲击波以及核辐射都未能将他置死。海湾地区的那个独裁者之所以找到我,也是因为他曾用尽了办法想处死那个不死人,用过枪击、用过电椅、用过细菌、用过毒气……
真如温宝裕所说,别说我们将白老大和曹金福叫来没有丝毫作用,就是动用全世界的所有杀人力量,都无奈其何。
这一点非常重要,我必须尽快查清这个问题,如果真是那个不死人的话,那么,我就得立即改变白素的计划,到了十天之期时,就由我单独前往,要死就让我一个人死好了,犯不着其他人也都跟着一起死。
后来,我将温宝裕这两个设想告诉了白素,白素只是略想了一想,便很肯定地说道:“第一个设想还有一定的可能,第二个设想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第一个设想中那些小机器人固然厉害无比,但它们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我相信他们也不可能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时代里闹得太过嚣张,是以,我们或许总还能找到对付的办法;但如果是第二个可能,那么,我们可以说是一点对付的办法都不可能有,如果有的话,那个海湾地区的独裁者早已集一国之力做到了。现在听白素如此肯定地说第二个可能不存在,我便问道:“为什么第二个设想完全没有可能?我就想不清楚。”
白素看了看我,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一句话。她说的这句话其实非常简单,也切中要害,是以,我听了之后,简直不知应对,且诧异至极。
她说:“我有一点不明白,在这件一事情上,你怎么竟不像是你了。”
我不像是我了,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也被那个科学狂人乔依斯换成了克隆人不成?乔依斯不是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吗?虽然在那件事中,我不得不任由几个克隆人仍然当作某几个国家的首脑,但那些虽然人是克隆人,却根本就没有制造克隆人的能力。我又怎么会不像是我了?
当然,我理解白素的意思,她并非说我的身体不像是我,而是我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头脑了。
我认真想了一下,在这件事一开始时,我便完全不同以前,在书房中第一次见到那个怪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的竟然不是去对付那个人,而是设法躲起来;后来,那人约下了决斗之期,我原本该想到应对之策的,可是,我似乎一筹莫展,一切都是由白素在张罗;甚至,我连查一查那个周昌的身份这件事都没有想到,还是温宝裕提醒的。
想想几十年来,我何时犯过如此低劣的错误?
但这次,我确然是犯了,且并非一次两次,竟然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这类错误,那么,白素所说我竟不像是我了,不是非常的切中要害么?
想到这一点,我真是惊骇莫名,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素也没有就这件事深究下去,而是说道:“如果来的是那个不死人的话,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当然知道你无法对付他,而且,他也完全没有必要编出什么千年恩怨这一类话出来;更进一步,如果他的目的是要找你的话,又何必要费如此周折?你和小郭以那么高超的化装手段住在迈阿密,他远在万里之外都能够知道,而这次上门,他为什么又一定要选几次你不在家的日子?”
那时,我还不是很相信白素的推测,但后来事情的发展证实她的推测完全是对的,有关不死人,那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有关那个故事,如果看过《求死》的话,结局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在此不再详叙。
关于眼前这个人,当天晚上我们虽然进行过很长时间的讨论,但因为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便就此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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