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祖谦 〖吕祖谦〗(1137一1181年)字伯恭,学者称东莱先生,南宋婺州(今浙江金华)人。与朱熹、张□拭齐名,时称“东南三贤”。以荫补入官,后举进士,又中博学宏词科。历任太学博士、秘书郎、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少受家学,长从林子奇、汪应辰、胡宏游,又与朱熹、张□为友,尤与朱嘉交往最深。曾居明招山讲学,晚年建丽泽书院。淳熙二年(1175),曾约请陆九渊会朱嘉于信州(今江西上饶)铅山鹅湖寺,讨论治学方法,意调和朱陆之争。创婺州学派,主要弟子有乔行简、赵焯、朱塾、叶□、楼□、葛洪、陈孔硕、宋□、章中用等。其学本于家庭,不名一师、不私一说,虽然博杂,但仍以儒家思想为宗。深受程颢、程颐学说影响,推祟《伊川易传》。他把“理”或“天理”看作最高的哲学范畴,是宇宙万物的总则。认为“理”或“天理”无所不在,天地万物同得此实然之理,犹如元气在万物。理在天下遇亲则为孝,遇君则为忠,遇兄弟则为友,遇朋友则为义,遇宗庙则为敬,遇军旅则为肃,随一事得一名,名虽千万而理则未尝不一。天理永恒存在而不可灭。天理即天命。循理而行,则无覆亡之患。人无论是顺逆、顺违、向背,皆受天的约束和支配,天人无间,相通而合一。他虽把“理”或“天理”看作是宇宙万物的总则,同时又强调“心”的作用。认为天命和人心相通。圣人之心,即天之心。还提出“心外有道非心也,道外有心非道也”(《东莱博议》)的观点,由此得出“心即道”的结论。并进一步提出“心即天”,没有心外之天;“心即神”,无有心外之神。宇宙万物皆存在于圣人心中,人事的吉凶祸福,皆决定于心。心问、心答、心叩、心酬,名虽为龟卜,实质是卜之于心。末占卜之前,自断于心。卜筮只是为“参之以为证验”。他力图把“理”和“心”两种唯心主义本体论调合起来,故称“人言之岁,即天理之发也;人心之悔,即天意之悔也;人事之修,即天道之修也”(《东莱博议》)。关于“理”与“气”的关系,则认为理之、“偏”与“全”,是由“气”来决定。物得气之偏,则其理也偏,人得气之全,故其理亦必然全。其认识论,是以自存本心和“反求诸己”为首要。认为失其本心(固有的仁、义、礼、智之心),则莫能行。本心存,则能“力行”(封建道德的“践覆”)。学问之道,就是寻回失掉的“本心”。只要能保养好固有的良知良能,则不必外求,此理自存。故主张向内心探索,“反求诸己”。圣门之学,皆从自反中来,凡事有龃龉,行有不得之处,要尽“反求诸己”,使表理相应。其人性论,主要继承孟子的性善论,同时又吸收张载和二程的气质之性观点。认为性本善,但气质有偏,因此才与情亦流而偏。圣贤者,能排出气质的影响,保持固有的善心。故强调“存心”,如能“存心”,则自在自得,“怡愉泰安”,达到“与天地流行而不息”的境界。人心是私心,亦谓“外心”;道心是善心,本然之心,亦谓“内心”。人由善变恶,是“外心日炽,内心日消”的结果。人只有通过内心修养,复恢“道心”,才能达到“内心日炽、外心日消”。人生有“善端”,虽“天理”有时被人欲所蔽,但只要“人之一心善端发现”,“天理”则将复,“穷凶极恶之人”也能改恶从善,故提倡“复善”。而“善端”,即仁、义、礼、智。其中仁、礼最重要。“仁者天下之正理”,惟仁者才能好人、能恶人。通过“诚存”、“居敬”才能达到仁、敬守是学者入道之门。他提倡经世以致用,“学者须当为有用之学”。为学须要从民生实用上下功夫,主张“讲实理、育实才、而求实用”(《吕东莱文集·太学策问》)。注重研究历史,强调以史为鉴,其大要有六:“择善、警戒、阃范、治体、议论、处事”(《遗集·杂说》)。吕祖谦为南宋“吕学”的代表人物,其学术思想兼取朱学、陆学之长,带有调和朱、陆的折衷色彩,在理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全祖望评“小东莱之学,平心易气,不欲逞口舌以与诸公角,大约在陶铸同类以渐化其偏,宰相之量也”(《宋元学案·东莱学案》)。著有《东莱集》、《春秋左氏传说》、《东莱左氏博议》、《少仪外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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