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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攀龙

  〖高攀龙〗(1562一1626年)字存之,别号景逸。明无锡(今属江苏)人。万历进士,因丁嗣父忧,服阙,授行人。时四川佥事张世则上疏,谓程、朱之学不能诚意,坏宋一代风俗。进所著《大学古本初义》,欲施行天下,一改章句之旧。攀龙上疏驳之。后因劾权臣,谪揭阳,半载而归。遂与颐宪成在东林书院讲学。天启改元,攀龙退居林下二十八年之后又被起为先禄寺丞,又升少卿署寺事,转太常大理,晋太仆卿。后又授刑部侍郎,升左都御史。时宦官魏忠贤乱政,攀龙因反对魏氏被革职。后魏忠贤党羽崔呈秀派人往捕,攀龙投水而死。他曾自叙为学历程:二十五岁时,与顾宪成讲学,始志于学。后见朱熹“人道之要,莫如敬”,故专用力于肃恭收敛,持其心,但觉气郁身拘,大不自在。及将心放下,又散漫如故。久之,忽思程子“心要在腔子里”,又见小学解曰“腔子犹言身子耳”,乃悟心不专在方寸,浑身是心,顿觉轻松快活。后又受程朱“诚敬主静”、“观喜怨哀乐未发”、“默坐澄心”“体认天理”等观点的启发,方觉“遂与大化融合无际,更无天人内外之隔,至此见六合皆心,腔子是其区宇,方寸亦其本位,神而明之,总无方所可言也”。“方实信孟子性善”之旨,此性无古无今,无圣无凡,天地人只是一个”,“方实惰程子‘鸢飞鱼跃,与必有事焉’之旨,谓之性者,色色天然,非由人力”,“方实信《大学》‘知本’之旨”,“方实信《中庸》之旨”。感到“程子名之曰‘天理’,阳明名之曰‘良知’,总不若中庸二字为尽。中者停停当当,庸者平平常常,有一毫走作,便不停当,有一毫造作,便非平常,本体若是,工夫若是,天地圣人不能究竟,况于吾人,岂有涯际”?“其后涵养愈粹,工夫愈密,到头学力,自云‘心如太虚,本无生死”。其学一本程、朱,故以格物为要。但程、朱之格物,以心主乎以身,理散在万物,存心穷理,相须并进。而宪成则谓“才知反求诸身,是真能格物者也”,此与程、朱之旨相异。他又谓“人心明,即是天理。穷至无妄处,方是理”,此又与主守仁“致良知”之说相近。他认为,“格物之功非一,其要归于知本。知修身为本而本之,天下无余事矣。盖格来格去,知得世间总无身外之理,‘这无修外之工,正其本,万事理更不向外著一念。如此自然纯乎天理,而无一毫人欲之私,岂不是止至善也”?“吾辈格物,格至善也,以善为宗,不以知为宗也”。他又进一步指出,“方寸即宇宙也”,“理者心也,穷之者亦心也”,“心一也,粘于躯壳者为人心,即为识;发于义理者为道心,即为觉”。他又由“觉”谈到“悟”,认为“学必须悟,悟后方知痛痒耳”。表现出明显的心学思想。但又指出,所谓“悟”,即“默而识之”,而非“摄心而乍见心境之开明,或专气而乍得气机之宣畅”。批评王学之弊,“始也扫闻见以明以耳,究而任心而废学,于是乎诗书礼乐轻,而士鲜实悟;始也扫善恶以空念耳,究且任空而废行,于是乎名节忠义轻,而士鲜实修”。他概括说,“学问在知性而已”,而“知性”即是,“明善”。知性明善主要是恢复人的忠信本色,“忠信是天生人的原来本色,圣贤好学,不过是还他本色。若不学,便逐日浇散,非是把忠信做个基本,忠信之外,又有甚学问也”?在道德修养方法上,高攀龙也强调“敬”和“省察”,但他反对时刻将此念头置于胸中,因为人的性体本自“流行运用”,“学者但猛自反观”即可“转妄即真,如掌反复”。他说:“朱子欲学者时时省察,不使毫发间断,不是教人将省察念头接续不断,此真体原自不舍昼夜,人间断他不得,但有转变耳。时省察,不令转变,久之而熟,乃为成德也”。“今人错认敬宇,谓才说敬,便著在敬上了,此正不是敬。凡人心下胶胶扰扰,只缘不敬,若敬,便豁然无事了”。其著作有《高子遗书》。 高攀龙为东林党首领之一, 故其影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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