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甘乃常才开口说话,道:“我有件难以解决的事,要你们替我出个主意!”
甘乃常又道:“这件事,我也不再瞒你们,因为因为……”
他不知如何说下去,最后只得说道:“到时,你们自会知道,总之那娃儿太倔强,你们想个法儿制服他,要他说出我要知道的事。”
二女这才明白是怎样一回事,可是,甘妮卿却又担起心来,那个倔强的少年公羊见,已被自己偷出来失去。伯父一发现他不见,岂不要追究起来?
万一被迫究出是她自己所为,一条命,仍然活不成!
甘妮卿先是害怕,现是担忧,青黄女神看在眼里,笑在心头,这件事不与她相涉,乐得个隔岸观火。
甘乃常仍是一手一个拉着二女前进,前进不远,即听得一阵“哗啦,哗啦!”铁链相击之声,二女却又大吃二惊!
那个倔强少年,分明是偷了出来失去,现在,这里面怎会又有铁链相击之声?这铁链之声,显明是被锁着一个人!
难道那少年真倔强得可以,自将穴道解开后又自动跑回秘室自己囚禁着?但天下决不会有这样悖于情理之人,及这样悖于情理之事。
再说,那公羊见少年,纵然是个倔强的怪人,他又怎懂得佛堂秘道开启之法跑了进来?
她们心里想着,脚步可未停,被甘乃常拉着继续前进。前进不久,却听得一阵怒吼之声传来!
甘妮卿一听这怒吼之声,可不正是那个倔强少年的声音,她迷糊极了!连青黄女神亦是暗自难解。
不一会,到达秘室,进入内面,抬眼一看,二女又是一呆!
秘室内果然不错有一个人!
那个人,却不是公羊见。只见他年约十七,身体结实,红润的脸,乱蓬的头发,堆在头顶,上身穿着一件夹短衣,已是破乱不堪,两只胳膀暴露在外,下穿一件短裤,全身肌肉虬结,变臂及大腿横一条直一条的伤痕宛在。
但,这个少年身躯形态极像公羊见,只是五官略有不同。
甘妮卿、甘青黄愕然相对,又是作声不得!
一声雷甘乃常一见当面少年,当即认清不是原来的那个少年,亦是一呆地愕在当地!
甘妮卿心头可乐开了,这一来,她的干系可脱掉,青黄女神并也偷偷地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那少年一见三人,先是一愕,随即“哇哇”大叫道:“你们凭什么要关我?要打我?还不赶快将小爷放出来,不然,管教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从他这几句话,就可以分出这少年同那公羊见性情大不相同。
公羊见坚毅沉着倔强,这少年却是一个倚势逞强怕死之徒。
一声雷甘乃常此时不像先前那样暴躁,却冷静许多,听完那少年话后,沉默一阵,才开口道:“你是谁?”
那少年双眼一翻,傲然答道:“你听着,不要吓倒了,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复姓公羊,单名见!”
甘乃常、甘妮卿、甘青黄三人不禁齐都惊呼一声,怎么他也是公羊见?怪极!怪极!
好在,他同那个公羊见,只是同姓同名,身形也大致不差。要是面形五官是一样,这可够困扰人了。
同姓同名倒不奇怪,天下所见极多,怪是怪在两个同姓同名同样大的年龄之人,先后被关在一个地方。
尤其甘乃常更是迷糊透顶,他在三更,还来到此地,亲自拷打过公羊见,不过半夜时间,怎会突然换了另一个公羊见?
原先的公羊见何去了?目前的公羊见又从何来?
想到这里,不禁暗叫一声“糟!”究竟这两个公羊见谁真谁假?分不出真假来,所要寻找的秘密文件,也无从索取!
甘妮卿、甘青黄二女心头同是难解迷糊透顶,今夜,怪事迭出,适才那个黑衣女人一面金牌,不但轻易削掉三个人三只大拇指,而且还将三个高手吓得神经错乱。
那个黑衣女人及那一面金牌还未弄清楚来历,目前又发现了两个公羊见!
那自称为公羊见的少年,自报出名号后,见当面男女三人愕着不语,以为是被他的字号震慑着,更是洋洋得意叫道:“怎么?既知小爷名号,还不快将铁链放开?只要你们磕头认罪.摆上一桌酒菜,让小爷吃个痛快,也许我会放过你们,不然,哼!哼!”
不然怎样?他没有说出,只是连连来两个冷哼。
一声雷甘乃常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声名显赫,无论黑白两道,一提起一声雷,无不竖起大拇指,称他是一个人物!
今夜,想不到他连栽筋斗,萎顿已极!对当前局势,不知如何处置,呆立着不发一言。
青黄女神甘青黄,她终是甘乃常的女儿,一见父亲一付萎顿可怜态,心头万分不忍。乃指着当前少年,冷然地问道:“别这么神气,你可知道此地是什么所在?岂是你猖狂得了!可打听来?”
青黄女神人本诡谲机诈,几句大话出口,果然将对方威势压下。
当面公羊见,愕一愕,气焰低了半截,态度虽然仍甚强硬,语气可缓和许多,说道:“怎么?此地难道是……龙潭虎穴吗?……”
甘妮卿心机也不弱,一见这个公羊见语气已然软弱,立接腔道:“此地虽不是龙潭虎穴,可同阎王殿差不多!活着进来,就得死着出去。哼!”
最后,她也还一个冷哼!
当面公羊见面色微变,沉默不语。
青黄女神一见对方气焰被压下,心头暗暗高兴,当下问道:“你是何人门下,父亲是谁?”
公羊见再没有那么嚣张;缓缓答道:“家父公羊旦,已不在人间,我的功夫乃从家父学得的。”
一声雷甘乃常更是迷糊了,原先还认为这少年,不过是同原先那个公羊见姓名巧合而已,现在一听连父亲都相同,这可不是巧合了?
难道公羊旦有两个儿子吗?但这也不对,纵然有两个儿子,也不会取一个相同的名字。
青黄女神来在甘乃常身前,低低问道:“爹,你适才告诉我们,那个倔强的娃儿,就是他吗?”
她诡谲异常,明知不是,而故意如此相问,以掩饰她们不知道此事。
甘乃常那知道她心中之意,连摇头答道:“不是,不是,原先一个虽然也叫做公羊见,但已不见了,这是另外一个公羊见。”
甘妮卿明了妹妹甘青黄心意,也装腔作势的,道:“这怎可能?该不是伯父看错眼了吧?”
甘乃常微怒地瞪了她一眼,道:“你伯父尚不致昏溃如此,连人也认不清了!”
甘妮卿暗自好笑,道:“真奇怪,怎会有两个公羊见出现?哦!适才这个公羊见说,他父亲是公羊旦,那么那个公羊见的父亲是不是公羊旦?”
他们三人说话声音甚低,这个公羊见也没有去注意听,青黄女神又来在他面前,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或者有个弟弟也叫做公羊见?”
公羊见嘴一噘地笑道:“我是我父亲独子,没有什么叫做公羊见的兄弟。公羊见就是我,我就是公羊见。”
甘乃常也禁不住地开口问道:“你父亲是不是江湖人称侠盗的公羊旦?”
公羊见龇牙一笑,得意地又狂傲起来,道:“岂敢!岂敢!我父亲正是侠盗公羊旦一点不假。你们要是识相的,立刻放开我,好好招待一顿,我也许放过你们,不记小过。”
甘妮卿立问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将你锁在此地?”
公羊见双眼一翻,道:“还用问,不是你们,还有谁?不过,当时,我没防备即被点中穴道,虽没看清人,可是除了你们,当然不是外人。”
一声雷甘乃常忽然暴喝一声,道:“敢情好,你既是公羊旦贼盗的儿子,我找的就是你。”
公羊见一愕,道:“你找我?找我干什么?我们无怨无仇。好了!好了,你放开我,我也不找你们算账,小误会,算不了什么!”
他一见甘乃常神态不对,又转变态度软了下来。
甘妮卿不禁暗自恶心已极!怎么这个公羊见是个说大话的窝囊废,同那一个坚毅倔强的公羊见有天壤之别?
一声雷甘乃常又是一声咆哮,喝道:“放你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顿一顿,双眼向他一瞪,接着:“要放你可以,你交出一件东西来。”
他这么一咆哮,公羊见可怕了,颤抖地道:“我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连我几两银子,一身衣眼都被你们抢去。要不,就是一条命!”
甘乃常随手拾取地上那丈余长的皮鞭,在室中划了个圆圈,接着倒转来一折,鞭梢“吧”地一声,发出一声脆响。
公羊见顿时脸色惨白,战战兢兢地,道:“老爷子……你……要干什么呀?”
甘乃常暴喝道:“你不交出东西来,我要你的命!”
公羊见想不到甘乃常说翻脸就翻脸,吓得哭丧着面孔,道:“晚辈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啊!”
这个楞头楞脑的公羊见,一见风头不对,连称呼也改了。
甘乃常喝道:“你是不是公羊旦的儿子?”
公羊见一时不能体会出他的意思,还以为甘乃常认为自己说假话,他想如果认他真是公羊旦的儿子,也许凭父亲这块名头,他会卖点交情放过。
想到这里,胆量又一壮,道:“我当然是公羊旦的儿子,一点不假,凭我父亲这块牌,你这个交情卖得,放我走吧!”
甘妮卿、甘青黄二女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甘乃常皮鞭一挥“劈啪”一声,猝然抽了他一鞭!皮鞭落在他那躯体上,顿时现出一条血痕。
公羊见“啊唷……”连声,像杀猪般地喊叫。
甘妮卿暗自啐了一口,心说:窝囊废!
甘乃常打了一鞭,随即喝道:“我要找的就是公羊旦的儿子!谁卖交情?”
公羊见哭丧着脸,忙道:“公羊旦不是……不是我的父亲,我公羊见那愿意做这个贼盗的儿子,你放了我吧!”
此言一出,大家又是一楞!
难道他不是公羊旦的儿子?先前他也许是籍着公羊旦的名头来吓唬吓唬人吧!本来,公羊旦那有一对孪生子哩?
或者这小子怕挨揍,才说不是公羊旦的儿子也不一定?
究竟这小子是公羊旦的儿子,还是原先那个小子是公羊旦的儿子?这个谎真难解释!
青黄女神不知他爹向公羊见索取什么,甘妮卿是知道的,她是偷听而来。
甘青黄忍不住向甘乃常问道:“爹,你向他索取什么呀?”
甘乃常此时也不隐瞒,照直低声道:“一份有关我的秘密文件,在公羊旦手里,如今公羊旦已死,这文件当然落在他儿子身上。”
他这话,说得很低,只有甘妮卿、甘青黄二女听见,甘妮卿感到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文件对伯父如此重要?
甘青黄眼珠一转,道:“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出这汉子是不是公羊旦的儿子?”
甘乃常不懂地问道:“怎样试法?”
青黄女神低声道:“我听说侠盗公羊旦武功独树一帜,爹可曾见过?”
甘乃常道:“不错,侠盗公羊旦‘反手功’威镇武林,神出鬼没,无人能敌。”
甘青黄咧嘴一笑,道:“那就对了,这个公羊见是不是公羊旦的儿子,同他一过招,便试出来,爹何须为难哩?”
一声雷甘乃常从不露笑容的面色,也开朗了,道:“对,你去将铁链解开,同他过几招,我一看便知,不过你得小心,公羊旦的‘反手功’,神鬼莫测,无论剑、掌、拳、腿均是反身出手,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
甘青黄记住父亲的话,转身来到公羊见面前,道:“浑小子,我们来过几招,你能胜过姑娘,便放你走路。”
公羊见一听要打斗,高兴得龇牙一笑,道:“要打架,可是我的拿手,你打输了,得放我走,不得反悔!”
“浑小子,别说嘴,你能拿稳胜得过我?”
这时,甘乃常在墙壁暗洞内取出一把钥匙,正要将公羊见手腕上的铁锁打开。忽然念头一转,暗道:“我若将他放开,一个收拾不了又如何?”
他想了想,不从手腕上打开铁链,却从墙边将铁链打开。这样,他手腕上仍带着一段链条,到时容易收拾他。
本来这秘室是有两根铁链,先一个公羊见的左手套着一根未取下,被他带走了。现在这个公羊见是套着一根铁链,六尺长,这一来,倒成全了他,刚好当作兵器。
这秘室有五六丈宽大,甘青黄拔出长剑,立好门户,向公羊见道:“你请!”
一声雷甘乃常及甘妮卿退在一旁。甘妮卿不懂妹妹甘青黄为什么会向这个公羊见要交手比划。
公羊见抖了抖右手腕六尺长的铁链,甚觉合手。他不丁不八的站立着,却没有摆出门户来。
这种架势,若当他为武林高手看来,也未尝不可。因为凡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同人对敌,是不摆出门户来的。
但,这个浑小子,纵然真是侠盗公羊旦的儿子,武功得有真传,看他那一付说大话,逞强倚势,楞头楞脑的窝囊神态,也高明得不到那里。
青黄女神眉梢眼角之间,不免流露出轻视之态!
一声雷甘乃常一见公羊见的架势,心头一沉,嗣见甘青黄一付傲然之态,不禁眉头紧绉,低低叫道:“青儿不可轻敌!”
语音未了,公羊见提起粗鲁的嗓子,说道:“姑娘,有僭了!”
一面说着,右手铁链一抖,笔直地向甘青黄胸前点到,出手如风,迅速无比。
甘青黄大环眼一转,淡淡一笑,不还招,抱剑当胸,双肩一摇,人向右飘过五尺。
在她身形一动,公羊见铁链已然收回,原来他使的是虚招。别看这小子楞头楞脑,手底下却有两手。
他铁链一收回,借势提起右脚,以左脚尖为轴,紧接着一个左转,刚好将背朝向着甘青黄。
这动作只是一瞬间,身形一转过去,铁链向身后一甩,可说与甘青黄向右飘身同一时间不差。
甘青黄身形刚落左边,公羊见的铁链也刚好到达,链头像生了眼睛似地,直点向她持剑右手阳谷穴上。
阳谷穴,位于腕脉穴外侧,即腕.与前臂骨相接,尾指之后,手指凹入之骨缝处。属麻穴,一经点中,甘青黄即得甩剑认输!
甘青黄、甘妮卿、甘乃常三人齐都大惊!
甘乃常见他转身反手出招,可不正是公羊旦的反手绝功?
甘妮卿万分想不到这个令人恶心的少年,却身怀着绝功。这一招,不但迅速无比,且拿时认穴之准,计算之周,令人生佩!
青黄女神也没想到公羊见一出于便是绝招,在她警觉时,链头已指向手背不到五寸。
她大惊失色,不禁惊呼了一声!
但青黄女神不是弱者,掌、剑、轻功,得自乃父真传。一定神,抱剑的右手立往下一沉,蒲扇大的左掌倏地伸出,向链头抓去。
她避招出掌,也够快捷,那知公羊见身没转过来,背后好像也生了两只眼睛。
在青黄女神伸掌一抓链头,铁链像水蛇般,一溜收了回去。同时听他说道:“姑娘别紧张,我是同你玩的!”
青黄女神人虽生得丑怪粗俗,心机却异常灵巧诡谲,忍耐性亦高。适才一时轻敌,险蒙大辱,此时已知道这个公羊见不是等闲人物,藐视之心大敛。
她听了公羊见的话,并不恼怒,大嘴一咧,龇牙一笑。闷不作声的摇肩跨步,长剑一抖,唰唰唰……一招“五龙朝圣”,连刺五剑,分刺公羊见胸腔以下分水、阴交、气海、关元、中极五大穴。
这一招“五龙朝圣”,乃是一声雷甘乃常成名江湖绝招之一,不遇强敌,从不使用。
青黄女神适才因为大意,一上来便遭受挫折,此时一急,不管对方应否有死罪,一出手便使出绝招来!
这一招“五龙朝圣”,是一招五式,连点敌人胸腔以下,一线而下五大穴。招术狠毒凌厉,令人避无可避,接无可接。
这次反将公羊见弄得有点手忙脚乱起来!
在慌忙之中,他仍能从容应敌,足尖一点地,人便跃到空中,右腕铁链一招“天龙吸水”,猛向甘青黄长剑卷去。
青黄女神对这招“五龙朝圣”练得不够火候,加之公羊见功力又不等闲,终于被他避了开去!
而且对方不但避开,还抽空还她一铁链,逼得甘青黄不得不收剑后退。
公羊见在空中一铁链,亦是虚招,在甘青黄一收剑,他即身落地面。
在他一落地面,甘青黄又已攻上。二人一来一往,转眼二十余招过去。
论功夫青黄女神不是公羊见的敌手,不过,公羊见却心有顾虑,也不敢去伤甘青黄。
二十余招一过,公羊见便有逃跑打算,这是他聪明处。纵令他能战胜甘青黄,但一旁还有两个敌人,三人联手,仍然不免被擒。
这时,一声雷甘乃常却是当门而立,他早已心有防范,恐怕公羊见趁机逃跑。
公羊见一面同青黄女神周旋,一面心头计算着,如何出其不意,使出一招,将挡在门口的甘乃常打倒,或者将他引开,以便夺门而逃。
想来想去,只有对甘青黄猛下杀手,将她逼于危境,甘乃常就不得不出手相救了。他一出手,便让开了出路,就好逃跑。
心意一定,让过甘青黄攻来的一剑,紧接着一个翻身,铁链反手向身后连抢攻三招。
三招一出手,甘青黄立又陷于危境。
当年侠盗公羊旦是武林中顶儿尖儿的人物,他的“反手功”,少遇敌手。
此时,公羊见连番攻出“反手功”,虽然功力不及公羊旦之深厚,但也凌厉非凡,岂是甘青黄所能匹敌?
在一旁的甘乃常,已判明这小子是公羊旦的儿子不假,当年他同公羊旦交手数次,就是败在这一手“反手功”上。
这时,公羊见仍是背着身,反手又攻出三招,更逼得甘青黄面红耳赤,手忙脚乱起来!
公羊见这“反手功”,果真神出鬼没,一条铁链,似生着两双眼睛,无论对方使用任何招式相拦,它能踏虚钻隙,从兵刃之中攻了进去,点向穴道!
这一来,甘青黄眼看就要丧在公羊见手下了!
一声雷甘乃常果然忍不住,暴喝一声,挥掌直上。
这时,公羊见是以背对着甘青黄,面对着甘乃常。甘乃常欺近便是一掌,掌风呼呼,凌厉已极!
公羊见若同他单打单斗,虽仗着“反手功”,仍要稍逊一筹,现以一敌二,当然更是不济。
不过,他是不安好心,激引甘乃常出手,好让开出路,在甘乃常一掌拍来,他一侧身,便让了开去!
一声雷甘乃常一掌落空,人已随着公羊见身形转动,仍同他面对面,因为他知道只要以面对着公羊见的背,便难以对付他的反手功,要想收服他,就困难了。
甘乃常是听从女儿的心机,将公羊见放开,试探他的武功,现在摸清这小子已显明是公羊旦的儿子,不用再斗下去,才出手一面解女儿危困,一面准备将他拿下,再行逼索那份秘密文件!
公羊见一侧身,虽明避开甘乃常一招,实际还想将他引开,好让出出路。
果然,甘乃常不察,上了他的圈套随着他的身形,转了过去,这一来,公羊见可大开心了。
可是,他开心得太早了,公羊见转眼一看,甘妮卿却接替了她伯父位置,当门而立,可大失所望。
这时,甘乃常双掌如风的连连拍出,每一掌重如山岳,只要教他拍上一掌,便得粉身碎骨而死!
就是被掌风扫中,也得骨折筋断!
公羊见被逼得节节后退,渐渐退到甘妮卿身前七八步远近了。
他节节后退,是被甘乃常凌厉掌风所迫,并不是有意向门边退去,在他连连退了几步便引起了灵机。
当下,暗自叫了一声,道:“这是天助我也!”
这时甘乃常又是一掌拍来,公羊见牙一咬,气运丹田劲贯左臂,倏地也拍出一掌,硬将甘乃常一掌接下。
甘乃常一见,心想你这不是找死!
说着掌劲又加了两成真力。
甘乃常成名数十年,功力何等深厚,公羊见若同他硬打硬拚,真是自己找死。
那知公羊见这少年,虽然楞头楞脑,心机却不笨。他一掌拍出,看似运劲使力,其实是虚作声势。
他只是用了三成力,掌一拍出,便借着甘乃常的掌风,纵身后退。身形一动,右手铁链快如疾风,反手抖出,向当门而立的甘妮卿肩井穴点出。
出掌、纵身、抖链,一气呵成,这一手功夫确令人叫绝,但他这一番心机也不无令人可佩。
甘妮卿人本也精灵,见公羊见节节向她退来,即已蓄势以待。
可是她虽是蓄势以待,怎奈公羊见“反手功”太过神奇凌厉,她那能接得下来?不自主身形向左移了两步。
在她身形一移动,公羊见已然翻身过来,脚尖一点地,穿门而出!
正在他穿出秘室门外,甘乃常心头一急,便不顾公羊见“反手功”之厉害,一纵身卸尾而上。
接着用上八成劲力向公羊见背后拍出一掌。
他一掌拍出,公羊见一面奔逃,一面也反手又抖出一铁链,两人同时出手。
公羊见终于挨了一掌,顿时一个踉跄,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吐出口鲜血!但他为了求生,强提一口真气,稳了稳心神,拔腿便跑。
在他身后的甘乃常也没有讨得好,公羊见反手一铁链,刚好打在他左胸上。这一记打得不轻,只见他身形一晃,便跌倒在地。
甘乃常武林响当当的人物,岂轻易就伤在公羊见手下?只是因他怕公羊见逃脱,心头一急,大意地才着了公羊见的道儿!
青黄女神一见乃父受伤,急上前救助,甘妮卿闪身接踵追赶!
密室出口是开着的,公羊见顺着通道奔出密室,几个纵跃,人便奔出庄外。
甘妮卿知道他已受内伤,乃在后不舍地紧追!
二人一前一后,奔了二三里,公羊见伤势渐渐加重不能支持。回头一看,见甘妮卿在后追来,距离他不过丈余远。
他实在不能再奔跑,乃立定身形。
他身形刚立定,甘妮卿已奔到他面前,公羊见朝着她龇牙一笑,道:“姑娘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们也没有深仇大恨呀!”
甘妮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虽没仇恨,可有一件东西,必得从你的身上取来!”
公羊见沉吟一阵,似下了个决定,道:“我将那个东西交给姑娘,是否放我走路?”
甘妮卿一楞,她想不到这么容易,便能得着伯父所需要的那一份文件,高兴已极。
不过她外表仍极其庄严,道:“好吧!只要你将那密件交出,我便放你!”
公羊见叹了口气,伸手在那一件破夹衣里层,拿出一个黄绫封套出来,从那阵旧色彩看来,年代不短。
他将黄绫封套交给甘妮卿后,默默无言转身而去!
甘妮卿手拿着黄绫封套,看来像是她伯父所需之物,想不会假,眼睁睁地看着公羊见背影消没于晨雾之中。
此刻,天已大明。
半晌,她才慢吞吞地将黄绫封套打开,抬眼一看,不禁令她怔然不解!
原来,黄绫封套内那是她伯父所需的什么密件,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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