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长生与谢必安、范无救三人结义,自是十分的高兴,三人相见恨晚,却又恨阴阳两隔,无法同生共死。
陈长生说:“两位兄长,虽然我们无法同生共死,但却也能把酒言欢,二位哥哥不如在此稍候,我去店铺打些酒来,咱们大喝一场。”
“若能如此,当是最好不过。弟弟快去,我们就在此等候,不见酒来定不离去。”谢必安与范无救一听喝酒,大感欣喜,当即就点头答应。
陈长生点点头,然后抱了一拳,便离开了石拱桥,离去买酒买菜。
这鬼喝的酒,可不同于人喝的。酒乃五谷所酿,五谷为天地之生根所在,人就是靠五谷才得活命,这用五谷酿造的酒,自然带有很浓的阳气。而鬼属阴,是受不了酒水中的阳气烧身之苦的,所以,鬼喝的酒称之为阴酒。
话说,陈长生身为道门中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去店铺中打来了好酒、好菜之后,并没有直接回拱桥与谢必安他们享用,而是往河边而去,打算去折些柳枝。
柳树属阴,在阴阳行当之中又称之为鬼柳,所以,陈长生这是打算用柳枝泡酒,因为只要用柳枝浸泡过的酒,就能变为阴酒了。
临安城中多河流,河岸边上尽是柳树,郁郁葱葱,恍若一幅水墨之画。陈长生来到河岸边,折下几截柳枝,浸泡在酒水中,这才满意的转身往石拱桥方向赶去……
此时,天色已经快黑了,当陈长生再次回到石桥边时,却发现石桥上竟然出现了一堆人。
桥的正中央,谢必安与范无救二人一脸警惕的背对着,在石桥的两头,两名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正手持桃木剑与符咒,朝他们逼去。
“哈哈哈,没想到我兄弟二人第一天下山修行,竟然就被我们遇上了两个新鬼,这真不知道是你们这两个新鬼倒霉呢,还是我们兄弟俩走运。”桥上其中一个道士仰天大笑,眼睛盯着桥中央的谢必安与范无救,满脸的兴奋。
另一个道士也兴奋的笑道:“下山之时师父就曾说过,若想提高道行,就需斩妖除魔,有道行的鬼怪咱们对付不了,可是这两个新鬼咱们却正好可以用来练练手,哈哈哈……”
“付师弟说的对,你我正好每人一个,动手吧,就让这两个鬼魂为咱们的修行做点贡献!”姓钱的道士嘴角一咧,眼睛里透出一丝杀意。
看到这副架势,陈长生大惊,很显然,这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道士,竟是要对谢不安与范无救不利啊。
“住了!”陈长生当下就几步往石桥上冲了过去,大声喝止。
对方本欲动手降鬼,突闻身后传来喝止之声,不由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打量了一眼陈长生。见到他也是一身道士打扮,不由一愣,然后便将陈长生给拦了下来。姓钱的那道士指着陈长生,质问道:“刚才可是你在说话?”
陈长生点点头,道:“二位道兄,这两个鬼魂乃是刚亡的新鬼,还从未害人,希望二位道兄切莫伤他。”
那两个道士一听这话,不由眉头一皱,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姓钱的说:“你他娘的是谁呀?我们降我们的鬼,干你何事,竟然跑到我们面前多管闲事。”
“在下仙经派陈长生,这两个鬼魂是我兄弟,还望二位看在同是道门中人的份上,手下留情。”陈长生报出自己的身份,希望对方能看在同道的份上,卖他一个面子。
可是,哪知道这不报名号还好,一报出名号,那个姓付的竟然捧腹大笑了起来,一边指着陈长生,对他师兄道:“师兄,这小子竟然是仙经派的,那个凡人创立的仙经派。”
“什么?他竟然就是道门中人所不容的那个仙经派?”姓钱的一愣。
“是啊,这世上除了那个仙经派,又有几个仙经派呢。真没想到,一个邪门歪道的门派弟子竟然也好意思自称道门中人,真是好不要脸。”姓付的那人一脸的玩味。
一听这话,陈长生原本作揖抱拳的姿势一僵,脸色立即就阴冷了下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污辱仙经派。
“不管如何,我劝你们最好立即离开,否则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深吸了口气,想到自己初来乍到,不愿主动惹祸,心中愤怒的陈长生最后还强自将怒火压了下去。
“哟,脾气还蛮大的嘛。若是我们不离开,否则你想怎么样啊?你又能怎么样啊?我告诉你小子,识相的话,最好你就快点闪一边去,别浪费大爷们的时间。要不然的话,老子可不仅捉那两个鬼,还连你一块逮喽。”姓钱的那人阴着一张脸,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对,若是还不快滚,连你一块逮了。凡道门中人谁不知道你们仙经派是邪门歪道之流,若是把你给逮了,我相信道门中人都会拍手叫好。”姓付的道士咐和着。
对于这些谩骂与嘲讽,陈长生如同未闻,直接上前几步,行至谢必安与范无救的面前,然后转身直视着那两个道士。
那两个道士倒是被陈长生给逗乐了,一边戏笑着,一边阴着脸道:“哟,这是啥意思呀,倒是不打算走了么?小子,你他娘的知道大爷是谁么?老子可是临安城青山派的,敢跟我们耍横,我看你真是玩腻歪了吧!”
“钱师兄,少跟他废话了。他也就是一尺道行,和咱们一样,咱们有两个人,难道还会怕了他不成。干他娘的,为正道之门除了这一邪派,说不定还能给咱们青山派长长脸!”姓付的道士冷笑道。
见陈长生打定主意不走,在他身后的谢、范二人倒也急了,谢必安担心道:“弟弟,你别管我们了,快走吧。”
范无救也劝道:“兄弟,他们的目标是我们,与你无关,你现在赶紧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留得一命,它日还能为我等报仇。快走吧!”
“二位哥哥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既然已结义为兄弟,我又岂能扔下二位哥哥独自逃命,何况……”说到这里时,陈长生瞟了一眼对面的那两个道士,淡淡地道:“何况对方也不过就是两个没有道行的道士,一比二,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当然,陈长生说出这话也并非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底气的。对方虽然有两个人,但却同陈长生一样,只有一尺道行。一尺道行的阳火,能对付普通的鬼魂,但是想伤人却很难。也就是说,这种道行之间的较量,就如同是普通人之间的较量一样,靠的纯粹就是拳头。
陈长生不敢说自己的阴阳之术学好了,但是这拳脚功夫,他却自认为真真正正的学到家了。别说眼前就是两个人,就是再来两个,他也不惧。
不得不说,陈长生这幅淡然从容,且带着几分轻视的模样,落在对他有恶意的人眼中,真真切切的非常让人感到胸口发堵。特别对方本就没曾将他放在眼里,如今见到陈长生竟敢如此轻视,对于对方来说,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见到陈长生竟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那两个道士气得咬牙切齿,心中已然大怒。姓钱的那个道士甚至不敢置信,他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外地来的小道士,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耍横,当下就眯着眼睛,道:“小子,老子再说一遍,我们可是青山派的人,如果不想变成废人,奉劝你,立即滚蛋,从此以后不要再踏入临安城一步,听到没有!”
“青山派么?”陈长生淡淡的念了一句。
青山派,陈长生自然知道。在他还未进入临安城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这个门派了。据说,在江南之边有三大门派,排第一的是龙虎山张家,第二的是句容茅山派,排第三的则是临安青城派。这三大门派门下弟子众多,可谓是江南道门中的三个巨头,无人敢惹。而这青山派则是江南三大派中青城派下面的一个分支,门下有四五百名弟子。
据说,以前临安城尚有两个小门派,不过在前些年被青山派给兼并了,其主要原因就是青山派身上有青城派这个大靠山。可以说,青山派在临安城就是土霸王,那是横着走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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