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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旗下的撒旦

一、劳动力的劫掳

  自1937 年“七·七”事变后,由于日本帝国主义进行疯狂的侵略战争,把国内的劳动人民送到中国大陆和东南亚战场当炮灰,国内出现了劳动力的严重不足。1942 年11 月27 日,日本东条英机内阁会议作出了从中国掳惊劳工的决定。决定说:“日本之劳务需要,近年来益显紧迫。尤以劳动部门之劳务不足,更为严重。因此,本内阁决定,..将华人劳动者移入日本内地,期其协力于大东亚共荣圈之建设。”

  自此,侵略者便开始了罪恶的劳动力大劫掳。在战场上,日寇以活捉我抗日战士为重要目标之一。以前,日军俘虏了中国士兵,大多杀掉;此时,全部关押。鬼子在占领区,设立了许多俘虏营,专挑身强力壮者,押送日本。在沦陷区,鬼子汉奸到处抓人,被抓的有工人、农民、青年学生以及商人小贩..罪名往往是“私通八路”。日寇加紧对我解放区进行大扫荡,在扫荡过程中,疯狂地掳掠青壮年。

  这里,记述几位“花冈惨案”幸存者关于被捕的回忆:

  王敏,河北深泽县人。1938 年19 岁时,在本村开始参加抗日活动,193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先后任副村长、区民政助理员和区长等职。他说:“1944 年4 月的一个深夜,我和区委书记到本区的甄家庄执行任务,进村后谈完工作已到后半夜,天下起了大雨,我与房东和衣睡下。黎明时分,五六个待枪的敌人突然破门而入,没等我爬起身来,几只枪口已把我堵在炕上,连拉带扯把我推到屋角。敌人发现我手腕上戴块手表,便争着抓我胳膊。就在敌人争抢我的手表时,我拔腿向外跑,因跑得太急,滑倒在院子里。敌人追上后,用麻绳把我倒剪手捆上,我被捕了。”

  王敏被捕后,被押到无极县城的日本宪兵队。一个日本军官带着阴险的目光,用中国话对他审问:“你叫什么名字?”王敏随便报了个名字:“我叫张开花。”“不对!你的为什么叫女人的名字?”边说边狠揍了他两下耳光,敌人露出了凶相。王敏沉着地回答:“是爹娘给起的。”敌人又问:“是哪个村的?你的,什么的干活?”王敏回答:“是侯村的,老百姓,送信的。”简单审问后,鬼子便把王敏关押起来。

  第二天,鬼子又开始审讯,敌人见他一问三不知,恼羞成怒,用棍子朝他劈头盖脸打来,边打边问:“你的,到底什么的干活?不说,就打死你!”王敏忍着疼痛说:“打死我,我也是老百姓。”这时,又过来几个鬼子,用枪托狠狠往他身上捣,疼得他不由发出呻吟声。鬼子歇斯底里地嚎叫,玉敏咬紧牙关,一字不吐。一个鬼子大声喊叫:“给他电的干活!”另一个鬼子立即将两根电线头分别缠在王敏的两只手上,顿时,手摇发电机发出的电流,通过他的手涌向全身。王敏“啊”的一声,昏过去了。醒来后,敌人继续审问,王敏始终不露身份。此后,敌人把他押送到石门市集中营,“张开花”的名字,一直跟随他到了日本。

  赵满山,河北保定市郊人,1944 年4 月,他和父亲赵有义先后被抓,一起被押到日本花冈町中山寮服苦役。赵满山说:“俺村离城不远,村中人家大多从事制造毛头纸的手工业。父亲做小买卖,卖毛头纸和盐、烟之类的小

  商品,还常给西边八路军驻地送纸、盐、布匹等用品。日子一久,被村上的汉奸、特务知道,报告给日军。一次,父亲骑车夫保定车站附近卖货,鬼子、伪军一哄而上,就以通八路的罪名把父亲抓走了。”

  赵满山的父亲被抓后,急坏了全家。牲口卖了,大车也卖了,凡是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求爷爷告奶奶,托有门路的人设法把他父亲保出来。没想到父亲不仅没有保出来,而且过了不到半个月,汉奸、特务带着一帮日本兵,在天将明未明的时候,撞开了他家的门,把赵满山从被窝里给抓走了。那年,赵满山刚18 岁。这次,村里和他同时被抓的共有5 人,其中一人叫杨义,是共产党员。在保定,杨义受的刑最多,拷打、灌辣椒水,最后被鬼子用刺刀活活挑死了,尸体喂了洋狗。赵满山也受到拷打,日军用烟头烫他的脸和嘴,问他是不是八路,他死不承认。敌人就把他和一同被抓的几个人由保定押解到石家庄集中营。

  袁子河、张洪辰、张士贵,山东齐河县人。他们回忆说,1937 年,日本鬼子侵占了齐河县城,经常出城骚扰,烧、杀、抢、奸淫、掳掠,什么坏事都干,对略有反抗者,便加以杀害。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惊怕,穿的是破衣烂衫,还在脸上抹上泥土和锅底灰,鬼子一来便躲进柴草堆、芦苇塘。

  1945 年2 月的一天清晨,鬼子出城大扫荡,来势汹汹地一下子包围了袁子河家所在的村庄,大肆逮捕青壮年。全村约有40 多人被鬼子五花大绑抓到齐柯县城,安的罪名是八路军嫌疑。张洪辰被抓时他正帮助大哥摆摊卖茶叶、纸张,在回家歇晌时撞到4 个日本兵,不容分说就被抓走了。张士贵是出门走亲戚,走在去济南的大马路上,上来几个日本兵,硬把他抓走,说是“皇军要人的干活”。时至1944 年至1945 年年初,鬼子在这一带经常进行疯狂扫荡。齐河县是如此,整个鲁西北大平原的各县以及邻近的河北、河南、安徽等地均遭殃。他们把人抓走后,先集中关押在济南,然后押到青岛,运往日本。仅在花冈町中山寮,被日寇从齐河县劫掳的同胞就有近60 人。半年过后,日本投降,已有26 人惨死于花冈河畔,死亡近半数。

  耿谆,河南襄城人,国民党第15 军上尉连长,在洛阳战役中受伤被敌俘虏;刘智渠,河北蓟县人,八路军战士,在河北省定县火车站附近执行侦察任务时和日本兵发生冲突,子弹打完了,和战友刘小碗、王诚汉一同被俘。还有李振平,八路军120 师独立第三支队侦察员;刘虞卿,国民党军第15军上尉军需;孟连琪,八路军老一团一营战士。还有刘锡才,青岛码头工;褚万斌,河北掌鞋工;刘玉林,山西介休人;翟树棠,河北饶阳人,都是农民。他们都是在不同地区不同场合,被日本兵劫掳或俘掳,共同患难于日本花冈中山寮。

  自1943 年3 月至1945 年5 月,日本帝国主义将在战场上俘虏的中国士兵以及在华北、华东各省进行大扫荡中掳掠的中国平民,分批押送到日本国内从事奴役,先后达41758 名。由于日军的残酷虐待,在押送途中便死亡2823人。中国劳工被强行分配在日本35 家企业的135 个场所从事非人的劳动。其中土木建筑业最多,共63 处,15018 人。其次为采煤、开矿、冶炼业,共47处,15816 人。还有港湾运输业21 处,6073 人。造船业4 处,1210 人。死亡率在40%以上的有7 处,以花冈中山寮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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