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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旗下的撒旦

二、砍头竞赛集体屠杀

  13 日早晨,恐怖笼罩天宇。谷寿夫与中岛、牛岛、木松等部队,从雨花台、光华门、中华门三路入城。

  谷寿夫的第六师团安置在贡院街原国民党南京宪兵司令部里。这里警戒

  森严,门口停了2 辆战车,4 个门卫手执上了刺刀的步枪,眼睛盯着马路上的动静、生怕有什么不测。附近的房屋都给烧了,变成了一片瓦砾堆。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一阵阵寒风吹过,残存在路旁树上的黄叶,不时有三五片飘落下来,静静地躺在地上,一片凄凉、冷漠和阴森的景象。这里从此就成了南京大屠杀的大本营、阎王殿。

  兽军驻扎下来以后,士兵涌上大街,如同动物园里所有关锁野兽的铁门都打开了,一群又一群饥饿的野兽都扑向大街,血腥的大屠杀开始了。

  兽军使用机枪、冲锋枪和手枪,对在中山北路、中央路等马路上逃命的人群疯狂地射击,只见成群结队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及混杂在难民队伍中的放下武器的国民党散兵和伤兵纷纷倒毙在街头。南京这座有2400 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到处听到救命的呼喊,到处有鲜血在流,整个城内尸体纵横,血肉狼籍。

  在大屠杀中,兽军不仅使用现代化武器,而且还采取了种种原始野蛮、残酷无比的杀人方法,例如砍头、劈脑、剖腹、挖心、水溺、火烧、活埋等,无所不用其极。特别是这些杀人狂竟通过上述屠杀中国同胞的方法来寻欢取乐:

  他们把被俘士兵第百人连结一团,作刀靶练习劈刺;把过路青年悬挂在电线上,下面堆放干柴,点火燃烧;把许多难民绑到广场上,令他们站开,分排立定,在他们身上浇上汽油,然后用机枪扫射,枪弹一着人身,汽油燃烧,全场一片火光,将死未死的难民惨叫奔跑,日军则狂笑引以为乐。

  在南京东风头,有一个面积很大、数人深的粪池,日军硬说这粪池里藏有值钱的东西,便吆赶来30 多位中国百姓,硬逼着他们下粪池去打捞。时值严冬,天寒地冻,30 多位中国同胞既冷又怕,站在粪池边上瑟瑟发抖。兽兵们见状,随手便是一枪,一位同胞中弹倒地,当场惨死。其余同胞抖得更厉害了,日兵却发出疯狂的狞笑,他们不再喝令也不再催迫,却把在粪池边上哀哭求饶的中国百姓当作活靶,每次枪声响处,便有一人猝然栽倒在粪池里。灭绝人性的日军在连杀10 余人后,再用步枪横扫猛击,把其余中国百姓尽数扫下粪池。粪汁四溅,骇呼凄厉,连兽军也连连倒退。渐渐地,大粪池里安静了下来,那些中国同胞都沉入了池底。这时,兽军却吹着口哨,得意而去。

  在南京板桥附近有条小河,水深仅没膝,当地居民为了避免敌军过河杀人,将河上的小桥拆了。当日军杀至该地,无法过河时,便从附近村庄内捉来乡民,强迫他们伏于河中,乡民不肯,兽军就用刺刀威吓,并以枪柄猛打。无奈之下,乡民们只好伏于水中,层层叠起,作成一座“人桥”。兽军在上面来回践踏,又用刺刀乱戳,玩累后即鼓掌大笑而去,乡民们有的被淹死,有的被戳死,无一生还。

  在南京的一所福音堂里,有3 位60 岁以上的老太躲在其中。3 名凶狠的日本士兵进堂搜查,老太们一一落入恶魔手中。兽兵竟强迫老太们脱去衣服,然后有的用刺刀拨动老太干瘪的乳房,让老太哭喊;有的用小刀乱戳其阴户,令老太怪叫,直到把三个老太活活折磨死了,他们才狂笑而去。

  在全城杀人如麻的兽行中,杀得最凶残的是向井和野田。他们两人都是谷寿夫师团白土光臣联队的下级军官。这两头嗜血成性的野兽,竟进行了一次骇人听闻的杀人取乐比赛:即看谁能用最短的时间杀死最多的中国人。杀人的方法只能用刀劈,就像劈柴禾一样,看谁首先劈死100 个中国人、杀完后在南京最高的地方紫金山会台,以示“皇军”的威风和气派。

  还有一个叫田中军吉的日军中队长,竟用一把锋利的战刀先后砍杀了整整300 个中国人。

  对兽军在南京的“杀人比赛”日本当局非但不加制止,反而在报刊杂志上刊出了向井和野田持刀拎人头的照片与田中那把浸透我同胞鲜血的军刀照片,作为“耀扬国威”的“光荣举动”。

  在进行街巷零星屠杀的同时,占领南京的日军遵照华中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关于“发扬日本的武威,而使中国畏服”的命令,从12 月13 日开始,对我同胞,特别是解除了武装的军警人员,以及他们怀疑参加过抗日活动和适合兵役年龄的青壮年同胞,进行过若干次大现模的集体屠杀。而这些集体屠杀又是以最残酷、最卑鄙的方法实施的。战后南京军事法庭在对战犯谷寿夫的判决书中例举了以下几例:

  1937 年12 月15 日,谷寿夫命令贺屋大队将3000 余名中国军警,解赴汉中门外实行集体杀害。

  当日早饭后,贺屋大队长根据谷寿夫的命令,带队向着水西门莫愁湖方向走去。在莫愁湖公园里关着3000 多名放下了武器的中国军人,他们多数是十二军所属88 师和七十四军所属51 师以及教导总队的,这些都是唐生智宣布放弃南京后,来不及撤退的部队。他们从中华门、水西门和紫金山溃退下来后,就像大海上没有舵的船只一样,不知驶向何方,也不知何处是自己的归宿。他们想出城,可是城门都有敌人把守;想躲到百姓家里去,但是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于是只好在公共场所和小巷角落里藏身。敌人进了城,到处搜查,一个个、一群群地被俘虏了。在城南和城西区一带被抓到的,陆陆续续送到莫愁湖公园里监禁起来。

  贺屋大队到莫愁湖以前,日军看守早已把园内各个建筑物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批批由于缺少睡眠和营养而显得疲惫不堪的被俘军人。他们穿着破烂的军装,有的上衣是灰布棉袄,下面却是单军裤;有的全换上了老百姓服装,可是脚上却穿着胶底军用鞋。他们迈着迟缓的步子,有气无力地站在那儿。敌人欺骗俘虏,说是转移到别处去,要他们排成4 路纵队,25 排编成一个长方形队形。日军用在水里浸过的结实麻绳把这个俘虏的左手和那个俘虏的右手捆在一起,一根绳子接着一根绳子,把50 个俘虏捆成一串,两串合在一块,正好是100 人的长方队形。

  一个小队的日兵在前面开路,长方形的俘虏队伍在他们身后缓缓移动。俘虏两边,隔一段便有持枪的日本兵警戒,以防止发生意外事故。在后面押着俘虏的是一个中队的日兵,贺屋太郎则骑着枣红色的大洋马走在最后,一路上还耀武扬威地东张西望。他们过了秦准河上的石城桥,来到汉中门外。这里荒无人烟,城墙下一片杂草。秦淮河冰块破碎,露出发黑的脏水,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臭味。队伍走到西柴丁附近,便停了下来。等俘虏都走到高大古老的城墙脚下,日军命令他们改成8 路纵队,贴着城墙,不许动。当俘虏们还未来得及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事情,10 架轻机枪就同时喷出了火舌,俘虏们顿时一排排倒了下去,好久,枪声才逐渐停止。然后,兽兵们就一脚高一脚低地踩着尸首分别从两头检查,发现活的就补上一枪。空气中尽是浓烈的、令人欲呕的血腥气,汩汩流淌的鲜血,由于天寒地冻,很快凝结起来,以致兽兵们的军靴竟沾上了一二寸厚的血膏。

  为了掩盖屠杀俘虏的滔天罪行,日军把带来的汽油向尸体上浇去,然后点火焚化。汽油和尸体的脂肪使得火焰越来越大,在吱吱的燃烧声中,还掺杂着尚未断气者凄厉的哀叫。

  第二天,汉中门外成堆的尸体尚在冒着刺鼻的黑烟,日军的屠刀又杀向了华侨招待所。那儿已拘押了5000 多名难民,男女老少都有,双手都被反绑。日军把他们排成4 路纵队,押往中山码头。这些人都是无辜老百姓,他们没有参加过军队,也不懂得什么叫纵队,出了华侨招待所就不成为队形了,只是拖拖拉拉地茫茫然向前走去。一过了挹江门,大家以为要押送他们过江,原先走不动的人,都加快了步伐,准备抢先上船渡江,好逃出灾难重重的古城。等他们走到中山码头的时候,码头边却没有一只渡轮,江边的水是红的,一些无人的木船夹杂在江面漂着的无数尸体中浮荡。

  兽兵们非常吃力地迫使5000 多难民站在码头上,然后又命令他们一律面对长江,不准回头。正当大家望着江中漂的尸体发愣,希望渡轮快来把他们送过江去时,背后10 多挺轻机枪“格格”地向他们扫射过来。转瞬码头上哀呼号叫,血肉横飞,难民们不是栽进江里。就是倒在码头上。扫射完后,不管死的还是活的,日军把他们统统扔下江去。捆着双手的难民尸首在江里随波逐流,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死不瞑目,有的血肉模糊。码头附近的尸体更是层层叠叠,血水染红了长江。

  12 月18 日夜间,被囚在幕府山之中国军民57418 人又遭到了惨绝人寰的大劫难。

  这5 万多人,是逃难未成而被日军抓住的。南京城陷落那一天,下关江边人潮汹涌,万人攒头,集结在这里的10 多万军民纷纷抢着过江逃命,其场面混乱无比。在潮水一般的人群中,掺杂着各种各样的车辆,把十数里的江岸挤得水泄不通。突然,远处响起了“轧轧”的战车声,一队队日军直向下关冲来。紧接着,炮声、机枪声伴随哀哭嚎叫直上云霄,下关江滨的10 多万难民顷刻成了日军的活靶。随着火舌喷出,每一分秒都有成千上百人中弹倒地。人们东突西闯,狂呼奔逃,但是日军的火网,早已严密封锁了每一条逃生之路。结果,除了被打死的与跳江淹死的,约有数万人被抓。这些人与以后陆陆续续外逃被抓的军民一起,作为俘虏关押在中央门外的幕府山上。

  幕府山一片荒凉。光秃秃的杂树和枯草间,有10 多排乱竹支架起来的草房,这里原是教导总队野营训练时的临时营房,四周用竹篱围着,还装上了铁丝网,铁丝网外边是陡峭的壕沟,如今却成了理想的牢房。

  十几排草房中都塞满了人,背靠背,面对面地挤在一起。这里没有吃、没有喝,只有兽性和暴行。日军拿着粗大的木棍和刺刀在巡逻,大声说话的,好强反抗的,就用木棍狠命地揍,或者用刺刀使劲地捅。女人的尖叫和呼喊产日夜不断,每天都有被奸死的妇女扔进深深的壕沟。12 月16 日夜里,一个四川兵把芦席草盖的大礼堂点着了。一刹那,风吼火啸,烈焰腾空!草屋里的人都趁机冲出门朝外面奔跑!日本兵的军号“嘀嘀哒哒”地吹了起来,四周的机关枪开火了。已经爬上铁丝网的,像风扫落叶般地掉下来;踩着人背越过铁丝网跳下壕沟的,也在爬陡峭的沟壁时纷纷被打死在深沟中。人群像没头苍蝇似地到处乱窜,混乱中,不少人跑进伙房,抓起水缸中的大米饭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吞咽,这是他们4 天来第一次吃饭。礼堂烧成了灰,人潮渐渐平息下来,奔逃的人群死了好几千,其余的被抓了起来。

  18 日早晨,天还没亮,几辆卡车开进了幕府山。车上装的全是整匹的白洋布。鬼子兵一群一群地守在每排草房的门口,用刺刀把白洋布“吱啦吱啦”地撕成布条子。

  大约凌晨4 点钟,日本兵吼着让难民从草屋中出来。草屋里的人一个个地出了门,门口的日本兵用白布条将出来的人先是背着手反绑,再把两个人肩膀靠肩膀捆起来。哪个要犟一犟,当场就是一刀。就这样,一直绑到下午4 点钟左右才结束。然后,难民4 个人一排,像一条黑色的长蛇,从幕府山的草房里慢慢地游动出来。

  拖着沉重的脚步,队伍来到了老虎山下的江边。这地方叫草鞋峡,又叫上元门、大窝子。冬季是枯水期,江滩上生长着稀疏的柳树和一些枯萎了的芦苇。

  “坐下!统统的坐下!”会说中国话的日本军官大声吼叫着,“送你们到江心岛去!”

  透过苍茫的暮色,可以看见江边停靠着两艘小汽艇。“过江?这两条小船能过多少人?”有人在小声议论。与此同时,不少人看见日本兵四面架起了机枪,连小艇上也有黑洞侗的枪口。“坏了!没得命了,要下毒手了!”有的人叫了起来。又有人说:“咬,把疙瘩咬开!不能绑着死,做鬼也要做个散手鬼!”于是你帮我、我帮你,许多人都松了绑。

  这时,江边两条小艇上探照灯的白光像刀一样地刺射过来。路边早撒满浇过汽油的稻草,一点火,像火把一样照亮了夜空。没等警戒的日本兵撤离,江边已乱成一团:

  “卡死他!卡死他!”

  “夺枪!夺枪!”

  “要死一起死!”

  难民们几个人拖住一个日本兵,用拳头揍,用手扼,用脚踢,用牙咬。鬼子们扔掉了枪,哇哇的乱叫,腿快的都跑上了大路。这时四面的轻重机枪一齐开火,一场天崩地裂、鬼神皆惊的大屠杀开始了。在敌人火力网的封锁下,5 万多同胞上天无门,入地无路,只能在哀哭惨叫声中成批倒下,尸首成堆,血流成呵。等枪声停后,兽军唯恐还有生还者,又派出大队上好刺刀的士兵,到处翻检尸体,对在喘气的人一顿刺刀。乱戳之后,又在层层迭迭的尸体堆上浇汽油点火焚烧,当烈火升腾之后,活人的惨叫声顿时和尸体燃烧的“吱吱”声、“哗哗剥剥”的爆裂声响成一片。兽兵们捂着鼻子,匆匆离开了这恐怖的屠场。

  以上只是日本侵略者在南京进行集体大屠杀中的几例。根据中国军事法庭查证,日本侵略者从1937 年12 月13 日开始,对南京市民和国民党军队实行集体屠杀共28 案。除上述几次外,主要的还有:

  12 月13 日下午,日军在紫金山活埋难民3000 余人;在雨花台搜杀伤兵、散兵和难民2 万余名。

  14 日,在太平门城门口,500 余名俘虏被日军集体屠杀;在汉西门外又集体屠杀难民和非武装军警7000 余人!

  16 日,日军将9000 余南京军民押往上元门外鱼雷营江边集体屠杀!

  17 日,日军司令松井石根举行入城式。当天,凶狠的日军又将从城里搜捕的难民和首都电厂工人共3000 多人拘禁下关煤炭港,先以机枪扫射,继而放火焚烧!逃至三汉河边的四五百名难民也校日军用机枪杀死在河边!

  在日军集体屠杀的28 案中,有8 处在长江岸边!

  据目击者、湖南木商盛世征、冒开远说:日军在长江岸边的上新河地区,共杀害被俘军人及逃难百姓2 万8 千多人,“尸体由我湖南木业商掩埋。尸横遍野,见之不忍。”

  日军占领南京后的疯狂大屠杀历时6 个星期之久,据中国军事法庭查证,被集体屠杀的人数就有19 万人。同时,在抗日战争胜利后,南京还发现了好几处“万人坑”、“千人冢”。经法医鉴定。这众多的尸体皆因窒息而死。而集体活埋,正是日本兽兵在南京大屠杀中惯用的手法。也许,至今仍有众多冤魂长眠地下而未被发现,毕竟兽兵们是决不会为自己的滔天罪行留下任何证据与记载的。日本兽军在南京的屠杀暴行真是惨绝人寰,天地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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