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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旗下的撒旦

三、村村戴孝的河北

  河北是侵华日军重要的战略基地之一,又是八路军敌后战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双方在这块土地上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大搏斗。为了站稳脚跟。日军疯狂地实施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企图把抗日根据地的群众完全杀死、饿死、冻死。

  赵县惨案1937 年10 月初,日军侵占石家庄。 10 月7 日,日军对附近的赵县城内狂轰滥炸。

  10月12日,日军近2个团的兵力在赵县附近8个村庄杀人放火,奸淫抢掠。10月12日傍晚,一个营的日军来到只有59户人家、349人的常洋村,把全村老百姓赶到村南街口一块空地上。一个日军军官对老百姓训话,要老百姓为建“大东亚共荣圈”、“王道乐土”出力。然后拉出30余名青壮年,要他们立即到附近挖战壕修工事,余者解散。

  这30余名青壮年到村南不远处,日军要他们挖个大坑。很快,一个像样的坑挖成了。没有想到,此时日军露出了凶残的本相,竟把这些挖坑的人拉到坑边,拿他们当活靶子练刺杀,当场就刺死了28人,然后逼着剩下的几个人,把被日军刺死的同伴尸体拉到坑里埋掉。最后这几个人也被日军打死,扔进坑里点燃柴草,焚尸灭迹。

  第二天,村中的老百姓得到风声,又见昨晚拉去修工事的人没回来,就开始外逃。日军见此情景,立即封锁村口,见有人外逃就开枪击毙。同时,日军在村中挨户搜查,见男人就杀,见妇女就奸污,见物就砸。一些日军把19 名村民堵在村西头曹根年家的北屋里,然后从屋里一个一个地往外拉人,拉出一个杀一个。19人中,只有一个名叫郑文喜的小孩趁机钻进了坑洞,才幸免于难,其余人都被杀死在院中。然后,日军把尸体堆在夹道中,找了些桌椅箱柜,点火焚烧。另一些日军在周根成家的院子里,见到他的父母和妻子,二话不说,当场用枪击毙,又堆了些柴草放火焚尸。3 岁的孩子见母亲被杀,在屋里吓得没命地哭叫,日军听见后进屋抱出孩子就往火堆里扔。还有一些日军把郑小井等21人逼进了一个夹道,然后守住夹道口,并堆上柴草点上火,把这些村民全都烧死。李辰民等14 人则被驱赶到村南一个大水井旁,然后被日军一个个地推进水井淹死。还有一个妇女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逃往村外,在村口被日军捉住。日军将她拉到水坑旁,强行轮流奸污。事后把她与小孩绑在一起活埋了。

  第三天,日军杀光了村里的人,又到村外搜捕群众和过往的行人。抓住了,就拉到村东头大水坑边,用刺刀挑、战刀砍,或捆在一起用机枪扫,100余具血淋淋的尸体躺满了坑里坑外。

  与此同时,日军在宋村也进行了连续3天的大屠杀,烧毁房屋70余间,残杀群众近200人。全村几乎家家都有人被杀害,还有许多户人家被斩尽杀绝。

  梅花镇的毁灭河北省藁城县南部有个梅花镇,30 年代中期有550 余户

  人家,2500 多人口,商业兴旺,是华北棉粮集散中心。

  1937 年10 月11 日傍晚,日军坂垣师团的2 个大队进犯梅花镇,遭到中国军队的伏击,伤亡400 余人。

  12 日黎明时分,日军大批援军赶到,中国军队向晋县小樵镇撤离。临走时,战士们在大街上大声喊话:

  “老百姓们都走吧!日本人来了要杀人的!”

  镇东部多数人家听到喊话,就随队从东门撤走了。但当时镇西部仍在打仗,枪声不断,多数人家未听到喊声,没有撤走。还有些老百姓认为自己不是当兵打仗的,日军来了不至于被杀,家中也还有财物,不忍离家流浪。

  不多时,5000 多日军包围了梅花镇,成群日军从镇西南的寨墙冲入镇内,见人就杀,见房就烧。一时间,镇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枪声、砸门声、喊叫声响成一片。惊慌失措的群众扶老携幼、东躲西藏,乱作一团。

  几个日军闯进王保云的家,进门就枪杀了王的老伴。王保云操起一把三齿耙,对着儿子王淘气大喊:“孩子,咱没命了,拼吧!”说着,举耙就砸,使一名日军的脑袋当场开花。他正要砸第二个日军,就中弹倒下了。

  王淘气挥拳打倒一个日军,夺门而逃,狂怒的日军把他妻子和两个孩子绑在一起,用刺刀挑开他妻子的肚子,血水、肠子流了满地。两个孩子也被穿心挑死。

  日军撞开了鲁全成家的大门,将鲁五花大绑带走。一家人哭喊着拼命扑上去,日军当即开枪打死了他两个不满10 岁的孩子,又将吓呆了的5 岁小女儿一脚踢昏。鲁全成70 多岁的姥姥抓起鲁的胳膊死活不放,被日军踹倒后砍下了双脚。鲁全成的母亲被日军扒光了衣服,用刺刀割掉双乳,活活疼死了。鲁全成的妻子见此情景也不想活了,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拼命向日军一头撞去。日军将母子俩推进院内枯井里,用辘轱、砖头活活砸死。鲁全成家的大院共住了6 户人家,有20 口人,日军一下杀了15 人,其中,3 户人家被杀绝。

  日军在镇上到处杀人,还把一批青壮年捆起来,强迫他们跪在大街上、大院落内和真武庙前,尔后日军将这些青壮年一批批地残杀,镇上很多地方都成了杀人场。

  在辘轳把水坑,日军杀的人最多。当天中午,日军将绑着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赶往水坑边。水坑周围站满了端着刺刀的日军,并在高坎处架上了4 挺机枪,空中还有日本飞机低空盘旋,发出震耳的轰鸣声。日军用刺刀和棍棒逼着百姓们往水坑里跳。水根深,很多人跳下去就被淹死。人群中有人发出怒喊:“乡亲们!咱们别等死了,冲啊!”“乡亲们!跟小日本拼呀!”群众喊叫着,有的已经挣脱了绳索四处奔逃。这时,日军的机枪响了,只见一排排人倒下去,顿时血流成河。

  日军抓住带头号召百姓与日军拼命的阎洛聪,把他的舌头割掉,然后又割其双脚双臂和身上的肉,让他慢慢地死去,真是残忍至极。

  这次,日军一下子就屠杀了无辜群众600 亲人,仅有数人身负重伤,至深夜才爬出死人堆逃生。

  12 日晚,日军把从各户抓来的100 余名妇女赶到了地主杨洛风的大院,疯狂地发泄兽欲,稍有反抗,就遭毒打和枪杀,甚至被一刀一刀活活剐死。日军为了取乐,还把11 名孕妇的腹部剖开,然后将胎儿挖出,吊在树上作打靶比赛。有些日军还用刺刀把鲜血淋漓的胎儿挑起一丈多高,摔成肉泥。

  在地主尚五子家的长工院里,有100多名百姓被日军押在这里蹲着,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喝水了。一群日军进来,将这些疲惫饥饿的人全部杀死,然后将尸体扔到院内的两个大菜窑和一个大粪坑里。

  13日,农民张里等62人拿起棍棒为武器,冲出了封锁线准备逃跑,但不幸又落入日军之手。他们被捆绑起来,打得腰折腿断,然后拖到镇东门外打砖坯的坑里填土活埋。

  日军还将200余名老人、妇女和小孩押到南门外。日军少佐命令从人群中扯出4个不满10岁的小女孩,用战刀把她们从头劈成两半,然后下令开枪射击。这些人死后全被扔进寨沟里。

  在镇头的一口井边,45名青壮年全被活活砍死,然后日军把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树上,把尸体扔到井里。镇上其他10多口井中也扔满了尸体。

  13日午后,日军拎着煤油桶、举着火把,将镇上大片民房引燃。霎时间,浓烟升腾,烈火冲天,一些藏在屋里的老百姓受不了浓烟和烈火熏烤,纷纷从燃烧的房屋中跑出。但他们一露面,就被日军抓住,这样,日军又抓住了镇上的200余名青壮年。日军把这些人绑押到镇东门外空地,一批批地用刺刀刺死。马胜福等11人先被日军用铁丝穿透胳膊和锁骨,打得死去活来,最后全身被泼上汽油,推入火堆,活活烧死。

  14日,日军又在镇上杀了一些百姓,至15日中午才撤离。

  劫后的梅花镇,大街小巷、屋里屋外、井旁树下,到处是尸体横陈、血迹斑斑,断墙残壁散发着呛人的烟气。

  日军在梅花镇的烧杀淫掠持续了4天3夜。据统计,共有1547人被杀,占全镇人口的60%,有46户被斩尽杀绝。很多人被挖眼、割耳、割舌、剁脚、砍臂,尸体残缺不全,惨不忍睹。有600余间房屋被烧毁,抢掠牲畜、粮食等财物无数。

  昔日热闹的梅花镇就这样毁在日军的铁蹄下。

  火烧潘家峪潘家峪村离丰润县城60里,处燕山山脉的腰带山东麓,当时约有220户人家,1700多人。这里曾是冀东一个抗日民主政权的主要活动基地,经常给前来“扫荡”的日伪军以沉重打击。为此,日军对当地人民恨之入骨,必欲灭之而后快。

  1941 年 1 月24 日,日军驻伪丰润县政府顾问佐佐木二郎召集丰润县日伪有关人员开会,传达了上级关于“扫荡”潘家峪的命令,具体部署了围剿潘家峪的计划。

  l月25日拂晓前,从丰润、遵化、滦县、迁安、玉田、唐山等地赶来的日伪军在佐佐木的指挥下,把潘家峪团团围往。天色微明,日军在村口打死了几个去赶集的人,然后闯入村里,在村里挨门挨户搜人,强迫人们都到村西冰封的大坑里听“太君”训话。潘德瑞的母亲不愿离家,立刻被日军拦腰砍成两段。潘风柱的老母已经78岁了,年老有病,不能动弹,被日军当场枪杀在床上。其他去不了的一些老人,也都被日军杀害。

  全村1000多名男女老少被日伪军赶到西大坑,大坑附近的胡同、路口,都架上了机枪,大坑四周站满了端着刺刀的日伪军。佐佐木首先讲了“中日亲善”、“王道乐土”之类的话,然后就逼问谁是共产党?八路军到哪里去了?村里有谁反对过皇军?等等。

  场上的群众怒视着敌人,缄口不语。

  佐佐木等了一会儿,见群众没有反应,便气急败坏地下令从人群中抓出一个青年,要他回答。青年大骂敌人,被日军一刀砍倒在地。佐佐木还不死心,又命令拉出几名妇女,想从她们身上得到点消息,结果仍是枉费心机。佐佐木恼羞成怒,下令日军挥动屠刀,将几名妇女全部砍死。

  接着,日军在潘世良70 多岁的祖母和南街来的30 多人身上浇上汽油,点燃后用刺刀逼迫他们说话。他们哪里还说得出来,痛得直往坡上跑。这时日军开枪射击,将他们一一击毙。

  随后日军又从人群中拉出30 多名年轻漂亮的妇女,拖到白薯窖里去侮辱,逼迫其丈夫或父母说出共产党、八路军的去向。可是仍没有结果。于是日军把玉米秸填进窖里,放起火来。一阵惨叫声过后,窖里的妇女全被大火吞没了。

  日军在大坑里迫害群众的同时,另一些日本兵和特务们在大坑的东南坎上发现了村民潘惠林家的院子。这院子四四方方,有二三亩大,四周有一丈高的院墙。佐佐木二即得此情况,想出了更凶残的主意。他命令日伪军在院中铺满松枝、柴草,门边围墙上架起机枪,四周墙上、屋顶上布满了岗哨,一个杀人场布置好了。

  上午10 时左右,村民们在刺刀的威逼下走进了潘家大院。

  佐佐木抽出战刀,威胁说:“再不说出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去向,就全部按通八路论处,统统死啦死啦的!”

  老百姓仍然保持沉默。

  佐佐木终于下令对老百姓下毒手了。

  院中的大门被日军关上了。

  人们见日军杀气腾腾的样子,知道将要大难临头,人群开始骚动。有10多个青年人拼命从人群中挤出来,想冲出大门,但还没等他们靠近院门,就被把守的日本兵用刺刀刺死了。

  凶残的日军开始用机枪向人群扫射,还向人群中扔手榴弹。

  面对敌人的血腥屠杀,手无寸铁的人们立刻涌向后门,想从那里冲出去。但日军的机枪又无情地挡住了人们的生路,人们一排排地倒了下去。突然,潘国生和4 名青年趁敌不备,冲到一个端机枪的日本兵跟前,踢倒日军,夺过机枪。可惜他们不会使用,被一群日本兵围上来,乱枪乱刀杀死。

  四周的步枪、机枪向人群猛射,尸体又把后门给堵塞了。人们见这里冲不出去,就转身奔向大院的东北墙角。

  日军又把点着火的玉米秸扔进大院,很快引燃了院内的松枝、柴草,一时浓烟四起,大火冲天。人们在浓烟烈火、枪林弹雨中寻找着生路。潘树密的妈妈与一群妇女一起拥向院子东面,她见日军扔过来一颗手榴弹正冒着黄烟,就猛地推开身旁的妇女,抓起冒烟的手榴弹向日军扔去,炸死了3 名日本兵。潘善续等奋力冲到门边,将守门的日本兵眼睛打瞎,冲了出去。潘辅庭等20 多人冲进了东北角的仓房里,因仓房是泥顶,窗口又用土坯堵着,没被烧着。院内烟火弥漫,日军没有发现他们,这些人侥幸保住了性命。

  有50 多名老百姓挤进了潘家的牲口棚里,大火烧塌了屋顶,人们被压埋在下面,不是压死就是烧死。

  大院墙外,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被赶进院里的孩子哭声连天。日军抓起孩子就往院内火堆里扔,有的幼重在地上嚎哭乱爬,被日军像踩蚂蚁一样踩死。潘瑞高6 岁的女儿被2 个日本兵各抓一条腿,“嚓”的一声撕成两半。王贵不足2 个月的孩子被一个日本兵扼死。更多的孩子被日军用刺刀挑起,向墙壁和石头上摔去,墙上和地上到处是鲜血和脑浆。

  大火从早晨烧到下午,日军的枪声从早晨响到黄昏。日军还在大火过后的尸堆里搜索着尚未死去的人,发现有奄奄一息的人,就补上几枪。有的还用手榴弹炸,直炸得血肉横飞。

  天快黑时,日军又到村内大肆掠夺一番,临走时还放火烧了房。

  第二天,附近各村群众赶来收拾残杀场地,只见潘家大院里尸体盖着尸体,焦骨并着焦骨。潘正萱的妻子怀孕6个多月。肚子被日军用刺刀划开,胎儿横在她的肚肠上,她的半个头被手榴弹炸飞了。像这样惨死的孕妇还有10多个。院中小孩的尸体多得数不清,被炸断的小手、小腿,烧焦的小人头,到处可见。

  有30多名妇女遭到日军轮奸后被戳死,日军还刺破了她们的下身,弄得肚肠拖出,脸上、身上沾满血污。

  人们怀着悲愤的眼泪,把一堆堆难辨男女、焦枯的残躯残肢收敛起来,埋在4个坑里,起名“肉丘坟”。

  在这次血腥惨案中,共有1237人被烧死、炸死和枪杀,其中一半以上是妇女儿童,很多人家被斩尽杀绝。全村房屋被烧毁1100多间,财物不是被掠去就是被烧毁。

  幸存下来的潘家峪人,永远不会忘记日军犯下的这一滔天罪行。

  制造“无人区”1938年5月,八路军开始深入平北、冀东开创抗日根据地,并逐步向东北推进,开展游击战争。日军为了“确保满洲”,便将在东北实行的“归屯、并户”措施搬到长城线上。他们修筑了大量封锁沟、封锁墙和碉堡,并焚毁很多村庄,残酷地制造了许多“无人区”、“无人材”,搞所谓的“民匪分离”。

  冀东长城线两侧“700里无人区”,是当时日军制造的最大“无人区”。1941年8月上旬,日军华北方面军新任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在北平召集了兵团长会议,决定在冀东建造“无人区”。其范围西起古北口,东止山海关,共长350公里,南北宽约30公里,面积约1万平方公里。广及滦平、承德、兴隆、平泉、凌源、青龙、密云、遵化、迁安9个县。

  为了制造“无人区”,日军疯狂地推行灭绝人性的“三光”政策。除了进行大规模军事扫荡、围剿台击外,还专门组成快速部队,血腥屠杀无辜群众。

  以兴隆县为例,1941年秋冬之际,日军在该县南部的前于涧材搜捕到男女19人,将他们的衣服全部扒光,用木棒打得血肉模糊,然后推进萝卜窖内全部烧死。在马尾沟,村内70多户人家,有一半多人被日军抓去烧死砍死,其余的人躲避到山洞里。于是,日军放出狼犬,到处搜寻人群,搜到后立即杀掉。有一个妇女背着孩子出洞寻找野菜充饥,被日军发现。 15 个日本兵抓住这个妇女轮流奸淫之后,又追问其他人藏在什么地方。她拒不回答,日军又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直到把她和孩子折磨至死。在栅子沟的一个村子里,日军杀害村民140 多人。 1942 年,日军把大灰窑的80 多人拉到兴隆城南的“万人坑”旁,在四周布好警戒,架起十几挺机枪对着群众扫射,80多人全遭杀害。随后,日军又杀害了该村60多人。

  1943年初,日军到兴隆城东南100华里的揪木林村“扫荡”。他们挨门挨户搜捕,见青壮年男性就抓,有2个小伙子由于反抗而被当场打死,其余的99人被装上4辆汽车押往县城。前面两辆车装的56人被送往监狱,这些人在监狱受尽折磨,先后死去。后两辆车装43 人,被直接送到城南“万人坑”,用机枪扫射。42 人当场死去,只有一人中弹后受伤,深夜逃出,回到家后因伤势过重而死。楸木林村有近一半人被杀,成了一个“寡妇村”。在兰旗营村南的土坑下,日本宪兵一天就用刺刀挑死了一百多群众。

  1943 年秋,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冈村宁次,调集日军主力4 万之众,向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冀西阜平一带的北岳区发动长达3 个月的大“扫荡”。其属下荒井部队500 余人在阜平县平阳地区进行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就是要制造一个“无人区”。荒井曾扬言,这次大“扫荡”,就要“杀个鸡犬不留”!他们在长60 余里,宽40 余里的平阳近百个村,疯狂实行“烧光、杀光、抢光”政策,所到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一个怀孕7 个月的妇人被敌人捉住,带到荒井那里,荒井和他的翻译官打赌,一个说怀男,一个说怀女,争论不休,荒井便命令其部丁剖腹查看。在杨树沟,有个60 多岁的老太被日军抓住,刀剐后扔进火里烧死。在山嘴头,日军打死放羊的韩小更,挖了他的心带回踞点炒了下酒。在北水峪,日军抓住孟祥的儿子,将他捆起来,然后叫狗咬。凶恶的狼狗嗥叫着扑到孩子身上,一口一口将他的肉撕扯下来,孩子被活活咬死,在旁的日本兵却狂笑不止。日军在搜山时抓住一个20 余岁的青年,将他的衣服扒光,用绳子拴住他的生殖器,拉着在山上乱跑,最后拉到村子里,用锥子活活扎死。在上平阳村,日军将20 岁的孕妇王金亭的衣服扒光,按在一口红木棺村里,用刺刀逼着20 余名妇女脱光衣服,围在棺材四周观看。日本兵将她开膛破肚,摘出血淋淋颤动的心与肝,挖出已成形蠕动的胎儿,还把心用脸盆端走加油炒熟,逼着被抓的妇女吃掉。凶恶的日本兵威胁说:“你们谁不吃,就和她一样死啦死啦的!心的炒了吃!”

  日军对妇女的侮辱,凶残至极。在山嘴头村,有250 多名妇女被奸污。一个16 岁的少女,被一群日本兵抓住后,轮奸了整整一夜,致使皮肉肿烂。有很多人被当众轮奸,然后加以残杀。日军撤退前抓到6O 余名妇女,把她们绑在一起,问她们:“你们愿意跟着走,还是愿意回家?”妇女们一起回答:“愿意回家!”结果这些妇女全被扒光衣服强奸,之后又全被砍头杀害。

  据统计,日军在平阳扫荡87 天,杀害村民1100 多人,烧毁房屋5200多间,抢掠粮食18 万斤,牲畜1200 多头,衣物4000 余件。

  日军华北方面军在制造“无人区”时,如搜捕到抗日军民,屠杀手段极其残忍。罗峪村妇联会主任刘耀梅被捕后送到荒井那里,荒井审不出名堂,就命令汉奸剥下她的衣服,亲自将她大腿上的肉割下来、让人烤熟,用刀叉起一块,边吃边说:“好吃,好吃。”随后,荒井还指使日本兵把刘腿上、胳膊上、胸脯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烧熟后逼抓来的群众吃。许多群众都难过得流下眼泪。日军抓住兴隆县大西山村的村长,把他剁成了碎块。双庙踞点的日军头目中川,先后挖吃过50 余名抗日军民的心。抗战8 年中,日军在太行山区就杀害17 万余人,奸淫妇女36 万余人。

  冈村宁次的华北方面军在制造“700 里无人区”的过程中,用暴力、刺刀逼迫老百姓离开他们世代生活的家园,迁入变相的集中营——“集团部落”。

  对于那些不进和延误期限迟进“集团部落”的人,日军见一个杀一个。还把他们规定的“无人区”里的房屋烧光,财物抢光,甚至树木也要烧光,造成一块开阔地,使人无法藏身。“无人区”方圆几十里内,见不到一个人影,见不到一丝炊烟,听不见一声鸡鸣犬吠。田野里长满蒿草,村村镇镇只见残垣断壁。乌鸦在空中盘旋,饿狼在草丛中穿行。

  在“集团部落”里,日军用各种法西斯恐怖手段,把老百姓像牛羊一样圈起来,并对他们横加奴役迫害。人们愤怒地把这种“部落”称为“人圈”。

  “人圈”四周是高墙,墙上架满电网,围墙四周和大门顶上筑有碉堡,由日军严加把守,限制出入。“人圈”的居住环境十分恶劣,日军规定由各户自建住房。老百姓被赶进“人圈”时,财物已被搜掠一空,哪有力量盖房?只好搭个马架子窝铺。冬天风雪袭来,四面通风的窝铺冰冷彻骨,很多人被冻伤冻死。仅兴隆一县,几年中就冻死1000余人。到了夏天,遍地污水粪便,泥泞发臭。苍蝇、蚊子、老鼠、臭虫、虱子恣意肆虐,鼠疫、伤寒、霍乱、痢疾广为流行。1943年夏季一次瘟疫流行,兴隆县就死亡6000余人。遵化县新立村一个“人圈”,因传染病而死亡者达530余人。那时节,家家停尸,户户嚎哭,十分悲惨。当时“人圈”中流行着一首凄惨的歌谣:“三间马架房,四面没有墙,冬夏都难熬,人人愁断肠。”

  被赶进“人圈”的老百姓,生活没有着落。由于“人圈”周围被划定允许耕作的土地少得可怜,其中还有相当部分被占用来挖封锁沟,筑封锁墙,因此真正能租到或借用的土地微乎其微。农民失去土地,就等于失去了生活来源。老百姓只能靠极少的收成过日子,连橡子面、谷糠也不能吃饱,许多人被活活饿死。兴隆县大水泉的“人圈”一年内就饿死200多人,占全圈人口的20%。厂沟的“人圈”两年内饿死265人,占全圈人口的38%。

  日军对“人圈”控制极严。“人圈”内实行保甲制度,30户为一保,10户为一甲,有些地方甲下还设有牌,分别设保长、甲长、牌长,有一人出事,就互相牵连。还要老百姓参加“自卫队”、“协和会”、“道德会”之类的组织。成年男子发给“良民证”,规定要服劳役,包括修公路、筑碉堡、开矿、挖封锁沟、上圈墙守夜。许多人不堪重负,劳累致死。日军在“人圈”内实行“大检举”制度,经常有人被加上“政治犯”、“思想犯”、“经济犯”、“偷运犯”、“可疑分子”等莫须有的罪名惨遭杀害,有时“大检举”后就进行集体屠杀。 1942 年至1943 年,日军在兴隆搞了两次大检举,有11400多人被日军抓去后枪杀,其中一些人被刑杀、监毙或被狼狗咬死。

  日军在对“人圈”内男性老百姓大肆屠杀的同时,对妇女则百般凌辱,奸淫妇女竟成了公开合法的事。日军勒令人们必须“门户开放,夜间也不得关闭”,以便他们任何时候都可到老百姓住宅去奸淫妇女,如稍有不从,就会被扣上“通匪犯”的罪名遭到杀害。妇女因不堪侮辱而自杀或因抗拒侮辱被杀的事,屡屡发生。据一个“人圈”的统计,十之八九的妇女遭到过侮辱,有很多人无数次地遭兽兵奸淫。在被侮辱的妇女中,患性病者高达30%。

  为了镇压中国人民,日本帝国主义确实用尽了一切最残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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