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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鬼子都不留

第十二章 爆炸

  俗语道:“一月的狗、二月的猫、三月的叫驴满沟嚎。”

  开春不久,据点里的鬼子也象这些狗、猫、驴一样开始骚动起来。

  从一个经常来店里喝酒的鬼子军曹口里,张胜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鬼子在春季要有一次大的行动。

  酒井这次组织了好几个大队,打算对游击队活动非常活跃的伏龙坪一带进行一次拉网式的清剿,力图彻底解决问题。

  这个线索很重要,但也令这哥几个非常焦急。

  他们明白,日本人历来都是打不着游击队就祸害老百姓,如果鬼子开始春季“扫荡”,不知又有多少老百姓要遭殃。

  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不会影响全局,日军的行动也不会停止,又不能眼看着小鬼子肆意妄为而无所事事,但就凭自已哥四个这几个人,又能整出多大的动静来?所以这哥几个有点焦头烂额、坐卧不宁。

  正当继宗几个着急上火,无计可施的时候,田三带着女扮男装的棠儿来看这哥几个了。

  一坐下来,田三就觉察出气氛有些郁闷,他非常清楚眼前这几个人,如果没有非常重大而且非常棘手的事情,这哥几个绝不至于在脸上带出来。

  这几个人是自己兄妹和目前在庄家营子众乡亲的大恩人,恩人遇到事情自己不能不问不管。

  想到这儿,他开口道:“哥几个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信得过我的话给我说说,我就是帮不上忙,出点主意也成。”说完,用期待、真诚的目光看着他们。

  他们虽然和田三接触时间不长,但田三豁达、豪爽的作派让几个人很是敬佩。

  田三家所在的村子被日军几乎烧杀一空,他对日本人应该是满腔仇恨,看得出来田三绝对是那种恩怨分明的汉子,至少田三不会出卖自己哥几个,把事情告诉他,让他帮着出出主意也好。

  张胜与继宗、占魁目光一碰点点头,遂把鬼子“扫荡”的事告诉了田三,最后说道:“我们哥几个想整回大动静,至少要让鬼子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动身,最好是把鬼子的炮楼给他炸上几个,把这帮王八蛋给他活埋了才好。”

  田三听完,满脸敬佩之色,起身一揖到地,慌得三人忙起身扶他。

  田三正色说道:“三位兄弟、不、三位义士,当初我就看你们不像普通买卖人,买卖人哪有你们这般轻财好义的,果然不出田三所料。”

  他顿了顿,抑制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又接着道:“三位义士干得是大买卖啊!我和日本鬼子有着血海深仇,各位、如果能瞧得上我田三的话,这事算我一个。”

  从田三进门起,继宗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但田三是什么样的态度他吃不准,所以也没贸然说出口,现在看到田三表了态,他决定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田哥,如果让你从据点外挖一条地道直通鬼子炮楼底下,你有没有把握?”

  “这太简单了,三点成一线,距离可用眼睛测出来,不敢说挖到炮楼的正下方,挖到炮楼下方两三步方圆我绝对有把握。”

  “那就足够了。”

  继宗一开口问田三,张胜、占魁脑中由光火石般一闪,立即意会到挖地道的用途。

  这哥俩对继宗是满心佩服。

  别看继宗平时话不多,但他天分极高,说出来的都是非常有用的。

  看田三有些不解的样子,张胜咬着牙简短地说了一句:“埋上炸药,炸狗日的。”

  一切都明白了,漫天的云雾终于散去,气氛立即轻松起来。

  占魁立即掂来酒,整了几个菜,坐下来细斟慢饮起来。

  刚才一直如淑女般安静的棠儿顿时又疯开了。

  别看继宗人高马大、仪表堂堂,但在女人面前往往处于被动地位,特别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他一说话就脸红,恰恰就是他的这种看似害羞的表现,让女人们心动。

  像棠儿这种豆蔻年华、浑身野性、漂亮而自信的年轻姑娘对继宗就更充满好奇感和要征服他的欲望。

  继宗被棠儿逼得只有喝酒的份,最后干脆爬在桌子上装醉,说啥也不起来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是大伙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

  第二天天刚擦黑时,田三如约赶到,他带了两把新打制的“洛阳铲”。

  因为以前从未见过“洛阳铲”,王金龙四人对“洛阳铲”的形制充满好奇。

  “洛阳铲”其实不是传统形状的铲,“洛阳铲”整体呈空心圆柱体,有八分粗,三十分长,口部微张,壁厚一分左右,刃部锋利,后部有柄孔,用以安装木柄。

  使用时将“洛阳铲”奋力向土里插去,土便被挤进圆柱体空腔里,往上一提,土便被带出,因此“洛阳铲”具有镢头和铲子的双重功效,加上重量大,又非常锋利,所以用其打洞极为神速。

  此铲早年由河南洛阳一带盗墓贼发明使用,故而得名“洛阳铲”。

  当晚,五人悄悄来到据点东北角槐树林。

  田三一双贼亮的眼睛测算着距离,盘算着打洞的计划,然后胸有成竹地对他们说:“十六天、指定把洞挖到每个炮楼底下。”

  于是五个人便开始了这一浩大的工程。

  竖洞挖在树林里,这样便于隐弊,向下挖了一丈五之后便开始掏平洞,目的是要避开据点外围的壕沟。

  掏出的新土用麻袋背到树林深处均匀撒开,第二天土就干了,即使有人看见也不会起疑心,洞口每天用一块大石板封起来以防别人发现。

  其实这个树林靠近鬼子据点,一般不会也不敢有人进来。

  工程进展极为顺利,第十六天时大功告成。

  地道从据点东北角进入,东北角和西南角在一条对角线上,所以极易定位,在对角线的中间又掏了个贯通东南角和西北角的地道,每条地道的尽头上部就是鬼子炮楼的地基,而地面上的鬼子营房正好分布在两条对角线的交点上。

  第一条地道几乎没使用什么定位设备就顺利贯通,第二条地道却费了田三好大的劲,又是罗盘、又是水平仪,中间还返工了六次,整整比第一条多用了两天时间。

  剩下就是往里放炸药了。

  每个炮楼底下是五桶硝酸甘油,由于鬼子有六排营房,分布区域较大,所以在营房下部整整放了二十桶硝酸甘油,每堆硝酸甘油桶中间是一箱用来引爆的黄色炸药和雷管,安放炸药又用去了两天时间。

  为了保证能同时起爆,五根导火索一样长。

  午夜子时,哥五个一人点了一个导火索,然后退到树林深处,静静地等着那一声巨响,时间似乎过得很慢,终于他们感到大地猛然摇动起来,紧接着才是几声沉闷的爆炸声,炮楼上的探照灯霎时全灭了,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而爆炸只有短短几秒钟,没有听见鬼子的鬼哭狼嚎声,也没有火光冲天,哥几个有些扫兴,因为他们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据点里似乎就没有鬼子。

  直到第二天,他们才确切得知昨晚的战果:小岛大队在睡梦中被炸地只剩下不足一个小队的伤兵,而且基本上都已成为重度残废,小岛本人已经在爆炸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令他们咬牙切齿的刘大牙却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只不过少了两只脚和几颗暴牙。

  由于已没任何使用价值,赶来救援的日本军医只对刘大牙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就像丢垃圾般,将他扔到据点外的大街上。

  因为是半夜睡觉时分发生的爆炸,所以他只穿着裤头背心,这家伙命还真硬,嘴上脚上还在流血,他居然用两只手撑着爬到街边挨家挨户讨要吃穿。

  整个柳林镇的人谁不认识刘大牙?

  大家对他恨之入骨,所以刘大牙处处吃闭门羹,从街头爬到街尾连口水都没人给,最后,他号啕大哭了一阵,艰难地朝镇外“桃园酒家”爬去。

  张胜手里抄了了一把宜兴紫砂壶,壶里泡的是酽酽的云南普洱茶,他架着个二郎腿坐在店外,眯缝着眼,嘴里哼着京戏《破洪州》,看着街上面带喜色相互窃窃耳语的人们,他心里充满了喜悦、自豪和忍不住要叫一嗓子的得意。

  当刘大牙像狗一样爬过来时,目力极好的他早就认了出来,他忍住心中的笑老远就喊道:“吆、这不是刘翻译官么,好好的路你不走,怎么爬开了。”

  刘大牙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到:“全、全、全他妈玩完了。

  “你的日本朋友怎么撇下你不管了?好歹您也鞍前马后伺候了这么多年,没功劳还有苦劳啊!”张胜继续调侃着。

  “日本人,这帮狗日的孙子,看爷爷我没用了,把我扔出来了。”刘大牙恨恨地说道。

  “不对吧?我觉得日本人挺仗义的,特别是小岛太君,对我都挺照顾的,你没找找他?”张胜嬉皮笑脸、句句专朝刘大牙心窝子上捅。

  “小岛、哼、他他妈的连骨头渣滓都找不着了,还提他干吗?”刘大牙满心怨毒。

  其实,就在他被扔到大街上、日本伤兵被抬上车一溜烟绝尘而去的那一瞬间,他心中的的屈辱和怨恨便像气球一样膨胀张开了。

  自己出卖祖宗、为虎作伥、死心塌地的为日本人卖命,连自己一家人都搭上了,到如今连条狗都不如,狠毒的日本人弃自己如敝履,自己真不如一死了之。

  但让他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又有些下不去手。

  所以他爬向每家乞讨实际上是希望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们借机给他一下子,让他从此脱离苦海,但没人理他,甚至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他知道那是人家怕弄脏了自己的手。

  而且、这些善良的人们怎能杀自己这样一个失去了双脚、连狗都不如的人呢?

  他只有一家家的爬下去。

  当刘大牙艰难地爬行在这一块他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上时,他的思想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他由屈辱而怨恨继而悔恨。

  自己是一个堂堂的中国人,由于贪婪和懦弱竟认贼作父,成了一个无耻至极的汉奸卖国贼,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这一切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

  一刹那间,他忽然又不想死了。

  自己前半生所犯下的罪孽,就让自己用后半生的痛苦来偿还洗刷,多大的屈辱都要活下去,自己就是一面镜子,让自己现在的丑态时时提醒那些和自己一样当了汉奸或准备当汉奸的人看清楚,自己的现在,就是他们的将来。

  顿悟的一刻,刘大牙那如狼一样狠毒的心变得柔软、豁亮起来。

  他忍不住在街头号啕大哭起来。

  佛说:“回头是岸”

  所以,无论张胜怎样挖苦,刘大牙都觉得不过分,他甚至觉得张胜骂得越恶毒,自己心里的罪孽感就轻一点。

  他不再吭声,只用眼睛柔和地看着张胜,然后艰难地转身靠墙坐下,望着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眼里却涌出泪来。

  张胜看着这条丧家犬不尴不尬的样子,也就提不起劲儿来和他浪费口水。

  他举起紫砂壶,美滋滋的品了一口,提起凳子慢慢踱回店里。

  第二天早上,“桃园酒家”开门时,张胜他们惊异地发现,刘大牙依然保持着昨天的姿势靠墙坐在那里。

  “这狗日的想干啥?干脆给扔到野地里喂狗得了。”

  占魁见此情景怒不可遏。

  张胜拦住了他。

  哥几个昨晚已经商量好了,不打算再碰这个残废了的汉奸,和他的帐已经算清,剩下的让老天爷去惩罚这个满身罪孽的人渣。

  张胜己察觉到刘大牙的变化,但又有点怀疑刘大牙是不是受刺激太深得了失心疯,他决定试试。

  张胜端了一碗水、拿了一个馒头,来到刘大牙面前,示意刘大牙看他吃不吃。

  “张老板,以前我是日本人的一条狗,今天我是一条丧家犬,你心善给我送吃的,你就当在你面前的是一条癞皮狗,请你把馒头仍地上、水泼地上,我添。”刘大牙上气不接下气,他明显已经有些虚脱,但眼睛确异常明亮。

  刘大牙思路清晰,绝对没疯,但他的要求却让张胜目瞪口呆。

  张胜没言语,他将馒头扔到地上,水碗放到刘大牙旁边,他想再看个究竟。

  刘大牙伸出满是泥污的手抓起馒头大口咀嚼起来,虽然缺了几颗门牙,但似乎并不影响他咀嚼进食,紧接着又端起水碗一饮而尽,说了声:“谢谢。”

  然后便不再言语,靠墙望天,面带微笑。

  “嗨、你瞧这狗日的还会说谢谢,你再看他那副熊样儿。”

  占魁有点哭笑不得。

  继宗静静地看着刘大牙,他感觉到刘大牙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个人,有那么点所谓的脱胎换骨的感觉,但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一个十恶不赦、罪大恶极的混蛋,一夜之间,洗心涤面、幡然悔悟。

  这也太离谱了。

  哥几个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不管怎样,此后每天他们还是准时给刘大牙送水、扔馒头。

  一天天的,刘大牙的伤慢慢好起来了,竟没有发炎。

  他每天依墙而坐,任来来往往的人指手划脚,唾弃嘲笑,他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直到有一天,镇长张宁的到来终于让他开了口。

  张宁是特意来看刘大牙的,刘大牙的事全镇传得沸沸扬扬,这个一直和自己明争暗斗的家伙如今潦倒到何种地步,他决定亲自来看个仔细。

  当张宁看到刘大牙的尊容时几乎有些不敢认。

  刘大牙虽然其貌不扬,满嘴爆牙,可以前也是油头粉面,衣衫整洁,而现在却穿了一件不知是谁给的长袍,污秽不堪的已经分不出颜色,头发如毡一样紧贴头皮,脸上手上厚厚的一层污垢,形象极其狼狈萎缩。

  活该!让你他妈跟我斗。

  张宁心里幸灾乐祸地想着,脸上已笑成一朵菊花。

  他挪揄道:“刘兄啊,你不去日本人的陆军医院蹲着,成天猫在这儿享清福,你说你不在,皇军有事该咋办啊?”

  看着得意非凡、越凑越近的张宁,刘大牙突然觉得眼前这人非常可怜,他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他。

  他脸上一笑、柔声道:“皇军没我怕啥,不是有张兄你嘛,再说了,诺大的燕北地区像你和我这样的汉奸走狗有的是,缺了刘大牙,还有李大牙、张大牙,你说是不是?”

  当张宁听到从刘大牙嘴里说出“汉奸走狗”这四个字时,他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刘大牙:“你、你、你他妈放屁,你才是汉奸,我只不过帮日本人维持维持。”

  “五十步笑百步,咱俩彼此彼此。”刘大牙一笑。

  “你他妈胡说,我不是汉奸、不是汉奸。”张宁面色苍白,虚弱的说道。

  “你不是汉奸?你有种!这话你别对我说,你对柳林镇老百姓说去啊!你去对张上将自忠大人的英灵说去啊!他老人家也是咱燕人,他也姓张;要不你到县城给酒井三郎说去?”

  张宁面如死灰,他心中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之今日、你之将来,张兄、好自为之吧!”说罢闭目,再也不看张宁一眼。

  张宁足足愣了半晌,他觉得自己一下苍老了许多,腰已无力直起,他蹒跚着、嘴里喏嚅着踽踽而去。

  店前的这一幕,继宗三人看了个正着,继宗心里一动。

  午饭时,继宗给刘大牙送来了吃食,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扔,而且馒头是放在碟里,碟里还有煎鸡蛋,上面搁着一幅筷子。

  (注:张自忠将军为山东临清人,因其英雄,加之其职所多在京冀一带,故冀人多以为张将军为河北人,此亦国人多以英雄为同乡而自豪耳)

  常言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走了个穿红的,又来个带绿的。

  虽然酒井的春季“扫荡”计划因兵力问题暂时搁浅,但柳林镇据点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所以旅团很快又为他派来一个大队驻守柳林镇。

  爆炸发生的第二天,酒井就匆匆赶到现场。

  整个据点己面目全非,炮楼和营房己荡然无存,地面仿佛被犁过一样,幸存者大多是在营房区最边上宿舍宿营的的士兵,爆炸后留下的五个巨大的弹坑表明了爆炸来自地下,而且炸点非常精确。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游击队如何能做到这一点,唯一的解释就是游击队采用了地下土工作业,但如此准确的定位既需要精确的测量、计算,同时还需要丰富的经验和先进的设备。

  游击队不可能具备这些条件,难道是英、美、俄哪个国家的隧道专家被派来参与了此事?

  他一头雾水,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而且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如果不能及时制定出防止游击队进行掘洞爆破的话,用不了两个月整个华北的据点都会像柳林镇据点一样灰飞烟灭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冷战,觉得应该立即打报告向上峰建议此事。

  接到酒井的报告,旅团、师团、乃至华北派遣军各级指挥官非常重视,于是立即召集军中的土木工程师进行论证研讨,方案迅速制定出台,具体如下:一、 所有据点外围原有壕沟须再加深加宽,见水为止,无此条件者、应引水入壕。

  二、 靠壕沟内侧地下加建一圈钢筋水泥结构的防掘隔离墙,深度以壕沟深度为准。

  三、 华北派遣军司令部近日将派得力谍报人员对柳林镇一带游击队进行侦察和监视。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两三个月之内,日军所有的军事行动都得被迫暂停。

  新派来驻柳林镇濑川大队原来是驻中苏边界大岭子山要塞的边防部队,到大岭子山之前的两个月他们还属日本本土预备役部队,士兵大都是一些十七八岁的中学生。

  这半年多来他们不停的坐车坐船,先从日本坐船到朝鲜,然后坐车到大岭子山,屁股还没坐稳,又被紧急调往华北,到了柳林镇看到据点的的惨状,所有的人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国内,天天听到的是皇军如何神勇威武,今天在支那消灭多少万支那政府军;明天在太平洋歼灭美军几支舰队;后天在南洋俘虏英军几万;似乎皇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那些同盟国士兵如同土狗瓦鸡,只要大日本皇军军旗所指,他们便会分崩离析,跪地投降。

  然而这里只是华北一个小小的边远小镇,一帮子像农民一样的游击队就搞得皇军焦头烂额,疲于应付,一夜之间就使皇军一个大队近千人殒命。

  难道这就是国内报纸上天天嘲笑的那个支那劣等民族?

  为了保密起见,这次据点的重建没有征用一个中国民工,这些由于营养不良而明显发育迟缓的娃娃兵立刻被投入到重建据点的工作中;因为是军事工程,所以工期要求的非常紧,他们没日没夜的干着。

  稍微一松懈停下来歇口气,那些老兵和军官们就会冲过来一阵暴打,打完还训斥道:“新兵XX、这都是为了你好,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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