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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突击队

第09章

  这是一个雨后的清晨,初升的太阳慢慢的酷热起来。渐渐溶解了昨夜的清凉,没有来得及散尽的雾气,仍然还在轻柔地飘浮在大街小巷之间。残存的晚风仍然还在摇落枝叶上的露珠。湿了鞋尖,润了发梢。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枝叶的芬芳。

  然而在日本关东军宪兵司令部(今吉林省委大院)的院子里,却聚集着许多荷枪实弹,臂戴印有宪兵字样袖标的军人。躲在繁茂的松树下及墙角的阴影中,悄悄议论着什么。沿着花圃一侧停放着十五辆三轮军用摩托车,及两辆法国制造的“雷诺牌”豪华小汽车。

  一位胸前佩戴勋章腰挎军刀的卫士,在豪华的玻璃门前出现了。他朝聚集在树下乘凉的宪兵们挥了下手,便转身又退了回去。于是,这些宪兵们纷纷跳上各自的摩托车,熟练地发动引擎。那两辆“雷诺”牌小汽车也迅即开到台阶前。

  卫士推开豪华的玻璃门,一群高级军政官员簇拥着一位身穿深褐色和服,鼻梁上架一副玳瑁色宽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台阶上。他就是曾让世界震惊,更让南亚次大陆感到神秘莫测,并以数学家的头脑、生物学家的逻辑思维、天文学家的想象、战略指挥家的气魄而赢得日本政府及军人尊敬的——“河岛”。他向周围的人们微微颌首致意,在警卫人们的服侍下坐进第二辆车的后排座位。

  警卫人员前后左右看了看,又打了个手势,才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雕花大铁门缓缓拉开了。三位头戴白色钢盔臂戴宪兵袖标的摩托车驾驶员,排成前三角队形,徐徐始出宪兵司令部的大门。那两辆黑色的雷诺牌汽车缓缓跟随,荷枪实弹的宪兵们分乘十二辆摩托车,分列在小汽车左右或尾随其后。

  在宪兵司令部对面街道拐角处的一个售报亭前。一位身穿深灰色绸缎长袍,脚蹬一双轻便皮鞋,头戴一顶蚕丝编织的凉帽的年轻男子。转身向一部公用电话箱里投放了一枚硬币,拿起话筒拨动号码盘。轻声说道;“货已按时发出,质量、数量、价格不变!”

  放下话筒后,他转身推出一辆八成新的自行车,抬腿跨了上去。嘴里吹着口哨,摇晃着身子,蹬着自行车远远尾随着车队。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市区的马路几乎都是用小方块青石铺垫的。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暗骂了起来;“格老子的,这不是活见鬼了吗?我这俩轮的能跟得上那四个轮的吗?”他又抬腕看了下手表,时针恰好指在早晨八点零四分。

  他就是野狼突击队的成员之孙常发,据说是父母希望他天天发,年年发、时时发的意思。然而无论是官运还是财运,他就从来也没有发过。倒是从来就没断过发烧,而且还是低烧。所以人们私下里又送了他一个雅号——“老烧”

  那支车队沿会馆街向南行驰。然而车速却不快,因市面上的交通警察事先并未接到通知。直到这个特殊车队出现,才开始手忙脚乱的拦阻行人及车辆。以至于车队所到之处无不是乱糟糟一片。这就为车速并不是很快的自行车提供了尾随的方便,至少不至于让车队从他的视野里消失。

  八时零十五分,车队通过永安桥。这时满洲国国民第二高等学校(今长春希望高中的旧址)的门前,已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社会上各方面的达官显贵仕宦名流,皆聚集在校门前的两侧。第二高等学校与女子高等学校(今地质学校学生宿舍)的全体师生,俱是手持白底红心日本膏药旗分列道路两侧。那些伪满洲国的政府官员,各国驻新京的领事馆及外交使团的官员,俱都簇拥在国民高等学校的门前。远处是社会群众团体,及前来看热闹的闲散人员。真可谓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啊。

  以第二国民高等学校为轴心,方圆六百五十米之内被列为禁区。密密麻麻排列着日伪军警宪兵人员,俱是荷枪实弹。大型西洋乐队演奏着日本《关东军军歌》。

  此时野狼突击队的全体成员,早已分别进入指定的伏击位置。其中担任一号狙击手的是冯镇海,因他在家排行老九,所以人称“小九”。此人性情沉稳、处事谨慎、一手百步穿杨的枪法,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

  负责掩护并协助冯镇海的是丁川。他除有一手好枪法与轻功之外,还善使一柄长约一尺,宽约一寸的短剑。这把剑可缠绕在腕部或腰间,俗称“绕指柔”。此人出手狠辣绝不拖泥带水。又因此人轻功好,故江湖上又送他个雅号“关东飞燕”。”

  当天尚未放亮,时间还不到三点三十分时。冯镇海和丁川就化装成日本宪兵,悄悄地潜入女子高等学校,隐蔽在那座女生宿舍楼的天棚里。

  这所女子高等学校和国民第二高等学校是近邻,两所学校的建筑皆是坐东朝西并排而建。女子高等学校女生宿舍楼是一座二层水泥砖瓦建筑,规模并不是很大,倒是显得非常简朴厚重。在天棚南面山墙上有一椭圆形木制通气孔,它高约为一尺、宽约为半尺。两侧刻有四道凹槽,插入长短不等的木板做作为隔扇,而这些木板可毫不费力的抽出来。就地势而言,这座建筑的地基要明显高于其它建筑。它的建筑位置又略靠前了点,这样它南墙的正前方恰好是面对国民第二高等学校的大门前,而且是居高临下。

  或许是为保暖与防潮,学校在天棚的底部铺垫了近一尺厚的锯末,又混入适度的白灰。冯镇海透过那扇通气孔向外窥视。他发现国民第二高等学校大门前后的景致,完全可以通过瞄准镜尽收眼底。距离六百M之内。虽然有几棵大树的遮蔽,但并不妨碍视野和角度。

  他伏下身子避开从室外射进来的光线,藏在黑暗之中。从锯末深处挖出一个油纸包,那是内线情报人员为他们准备的器材。他打开油纸包,见是一枝日本明治三十八年生产的一种机柄制式步枪。口径6.5MM、四条右旋膛线、枪全长(不加刺刀)1275MM、枪全重4.2千克、有效射程460M、在1000M之内仍具有极大杀伤力。这种枪弹道飞行平稳、后冲击力小,故射击精度极高。他打开另一纸包,取出一根大约十英寸的黑色管子,这是一只经过特殊改装的消音器。他观察了一下枪管顶端,发现已被人用手工刻画出螺纹,其工艺还相当精致。他把消音器的大头套在枪管上,顺时针方向旋转直到转不动为止。

  他从包里掏出一具望远瞄准镜,这是苏军根据德国的PSG—1式望远瞄准镜改装的。它的放大倍率为12#+、固定式、镜内有测距曲线、密位分划、距离标尺等配套设施,具有相当出色的测距与修正功能。有效调焦距在100——800M之间。夜间可加装两节微型电池,以确保其功效。

  在枪管末端持枪处,左右各有一凹槽。望远瞄准镜底部的托架,就是嵌入这个槽里的。托架上有调控旋钮,用于将瞄准镜的光轴与枪膛轴线,调控成一条水平直线。在瞄准镜的托架上和它的顶部各有两个小螺丝,用来调节瞄准镜里的十字标线。

  瞄准镜安装完毕。他端起枪借助瞄准镜,透过通气孔的缝隙,搜寻目标区域间的影像。他欣喜的发现在瞄准镜十字线中晃动的影像,是那么清晰明显,甚至能看到女人的耳环与男人唇上的胡须。他继续调试上下螺丝,直到十字标线精确置于瞄准镜正中的位置。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五发经过特意改装的子弹压进枪膛,轻轻打开保险,使枪处于随时待发的战斗状态。又拽出腰间的两把德国造二十响快慢机,打开保险推上子弹,放在最顺手的地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在静静地等待目标的出现。

  负责掩护并协助冯镇海完成狙击任务的丁川,却没有这么悠然自得。因为天棚入口处位于女子宿舍二楼女厕所的天花板上,而他也只能隐藏在天棚入口处的内侧,观察并了解下面的情况。

  当时针指向八点时,日军宪兵开始对全楼每一个房间进行最后一次例行检查。一个日本宪兵军曹在上厕所时,无意间发现了天花板上的天棚入口。他并未多想,只是顺便对两名宪兵说道;“你俩上去检查一下,然后留在一楼门口担当警戒,这座楼被彻底封闭了!”说罢,他便带着部下匆匆离去。

  那两个宪兵搬来两把椅子,架在一起充当梯子。那个长得矮小却很壮实的日本宪兵,随即就踩着椅子爬了上来。躲藏在入口处的丁川慌了,他知道一旦暴露,全盘计划俱废,他们也很难脱身了。

  他正在心里嘀咕时,天棚入口处的盖板被顶开了。一缕光亮夹杂着腥骚的臭味扑了进来,丁川伏在黑暗中等待着。只见那个宪兵先将脑袋伸了进来,又用手电筒胡乱照着,然后又朝下面的伙伴喊了句什么。才将步枪斜背在肩后,双手按住天棚入口处的边沿。双手一用力,双脚使劲一蹬椅子。他的上半身就窜进天棚,并将右腿跪在边沿上。

  丁川动手了。当这个鬼子兵的眼睛尚未完全适应黑暗时,他的一只手悄然滑到日本兵的下颌骨上。另一只手在日本兵的头部右侧,紧靠耳后的乳突骨下方倏然掐了进去,左手同时使劲向回一带。这个鬼子兵还未明白之际,就觉得眼前突然间升起一团黑红两色的云雾。颅腔内就仿佛有一根锐利的钢针,以闪电式的速度在大脑神经中枢里奔腾回旋,随即他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下去。

  丁川双手顺势向怀里一带,让鬼子兵的尸体横卧在他的脚下。

  另一个鬼子兵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动静,他朝上面喊道;“你趴在那干什呢?有没有情况?”

  丁川此时已抽出了短剑纵身扑了下来。下面这个鬼子就觉得头顶部一阵剧痛,一股火辣辣的灼热夹杂着一股从未经历过的冰凉,顺头顶中心部位直贯穿到脚底。他的双眼一下子暴凸出来,骤然痉挛的心脏猛然向腹腔一沉。眼前一团灰暗,又在瞬间爆裂为层层叠叠的黑色碎片。他的膀胱似乎突然受到一只巨大钢钳的挤压,一股微温的液体激射而出。他的身体在倒下的瞬间撞翻了椅子,生命之光就此终结了。

  丁川一咬牙,从日本宪兵的头顶正中的部位拔出短剑。他的脸色发白嘴唇发青,他的心脏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跳动。他的咽喉里就像是在冒火似的,舌头贴在上颚间仿佛被粘住了。他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作为特工人员他已见过太多的死亡。然而今天他却紧张了、惶恐了、他害怕了。他知道眼前的状况是无法掩饰的了,他唯有暗暗的祈祷上帝不要让噩运提前降临。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将个人的命运和国家与民族的命运紧紧地联接在一起。一种崇高的责任感与承担历史的沧桑感,使他更感到惶恐与紧张。他怕的是整个行动计划毁于一旦,他怕的是由此产生的严重后果。他可不想为一个早就该死的什么狗屁大佐,弄丢了自己与战友的脑袋。

  天棚入口处所发生的一切,冯镇海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整个行动彻底暴露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脱身!他扔下了狙击步枪,狸猫似的从天棚里跳了下来。

  丁川见他下来了,觉得很奇怪。忙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冯镇海哭笑不得地说;“再不下来,咱们就永远也下不来了!”

  丁川仍然有点不甘心。嘀咕道;“不杀他了?”

  “妈的,现在该人家杀咱们了!”

  “那咱赶紧跑吧?”

  “格老子的,不跑还等死呀?”

  “还未发信号呢?”丁川有点担心。

  “你他妈的是不是缺心眼呀?枪一响什么信号都有了。快跑——!”

  或许是那个已到楼下的日本军曹,无意间听到了楼上传出椅子及人体倒地时发出的声响。抑或是那个日本军曹出自于一个军人的警觉与敏感。他突然站住了,惊愕的目光顺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渐移到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他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有个日本宪兵不在意地说道;“好像是人从椅子上掉下来的动静。”

  另一个宪兵还加了一句;“好像是枪支摔到地上的声音。”

  那个军曹的目光愈发显得局促不安,他那狐疑不决的眼神中突然掠过一丝惊骇与慌乱。他大吼了一声;“跟我来——!”

  此时冯镇海和丁川刚跑到楼梯口。便和冲上来的日本宪兵迎面相撞,彼此之间的距离竟然还不足七米。那个日本军曹稍一愣,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相遇,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丁川、冯镇海手中的MP-38式冲锋枪已率先打响了。顿时炸药的爆裂声震撼了这狭小的走廊,密集的弹雨在那十几位日本宪兵的躯体上飞窜着。冲在最前面的军曹被密集的弹头撕裂了胸膛,打断了锁骨和颈椎。跟随他左右的两名宪兵,被突如其来的弹雨打得凌空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击在墙壁上。那个执冲锋枪的宪兵地面部就像被砸烂的石榴,激起的鲜血四处飞溅。后面的那几位宪兵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被密集的弹雨打翻在地,眨眼之间便成了一堆支离破碎的血肉。

  国民第二高等学校的门前沸腾了,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鞭炮的炸裂声、“咚咚”的礼炮声不绝于耳。人们挥舞着日本膏药旗与花环,管乐队鼓起腮帮子演奏着日本《关东军军歌》。旋即,一队威风凛凛的摩托车从永安桥方向疾驰而来。

  突然间所有的鼓乐声、鞭炮声、礼炮声、欢呼声戛然而止。人们惊愕的目光,投向近在咫尺的女子高等学校宿舍楼的门前。连珠般爆响的冲锋枪射击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尖利刺耳的联络哨子声、疯狂奔跑的人影、淋漓飞溅的鲜血、呼啸横行的弹丸--------。

  此时车队刚刚越过国民女子高等学校的大门。骤然爆裂的冲锋枪射击声,并未使车队降低车速却突然加速冲了过去。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警卫人员,忙转过身喊道;“趴在车的地板上!”随即他将河岛大佐压在自己身体下面。

  更让人感到诧异的是。所有摩托车上的宪兵{驾驶员除外}及地面上的日本军警人员纷纷举起各种武器,向站在车队前方及靠近车队的人和车辆疯狂地开枪扫射,并迅速向车队靠拢。

  周小双大声说道;“处长,咱们劫车吧!”

  处长深深叹了口气;“掩护他们二人撤出战斗,要快——!”

  说话间,处长和周小双已用MP-38式冲锋枪将冲上来的日本宪兵打倒了一片。安鹏举靠在一棵大树下抡动两把德国造二十响驳壳枪,不慌不忙地把冲在前边的日本宪兵打掉。叶成林专门向日军投掷手雷和烟雾弹,并不时用冲锋枪将日军机枪手干掉。

  混乱中一辆日本军用大卡车冲开烟雾和路障的阻隔,风驰电掣一般在女子宿舍楼前停住了。藏身在车厢内的孙常发边用机枪向鬼子拼命射击,边大声呼喊着;“快上车!快上车!”

  野狼突击队的成员采取交叉掩护横向策应的战术,借助手雷和烟雾弹爆炸的烟雾,迅速向汽车靠拢。

  冯镇海和丁川早已冲到院子里,丁川有点担心。他嘀咕道;“妈的,这能跑过子弹吗?”

  冯镇海乐了。“我只想跑到你前面去。”说罢。他大喊一声;“龟儿子的,快跑!”

  他俩蹭的一下蹿了出去,眨眼之间便上了汽车。

  驾驶汽车的是范天华。他忙松开刹车装置一脚重重踏住油门,在换档的同时又向右猛打了一把方向盘。汽车陡然转了个弯,车子摇晃了一下又猛然窜了出去。记数器的指针在直线上升,引擎的吼叫就如同棕熊愤怒时的咆哮声,轮胎因剧烈的磨擦冒着焦糊的白烟,庞大的车身摇晃着冲上街道向北驶去。

  坦率地说,日军的战斗力及宪兵部队的作战素质是绝不能轻视的。然而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他们的心脏地带痛下杀手!而且武器装备如此精良,计划是如此胆大心细,行动是如此迅猛,配合是如此默契,以至于日军竟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之日军及宪兵部队历来就存在,通讯器材缺乏及配置不完善的问题。而且日军在市区的主要交通工具,恰恰就是这种春田牌卡车。所以当野狼突击队穿着日本宪兵的军服,驾驶着日军的六轮大卡车在市区的街道上横冲直撞时。那些临时抽调来的宪兵分队居然不知是否该拦截?以至于竟然让这支小分队轻易得手。

  在车上,丁川好奇地问孙常发;“老烧,你在哪偷了这么个大家伙?”

  孙常发一愣,可他随即又故作姿态地说;“什么话呢?我这么老实得睡觉都闭眼睛的人,怎么会去偷呢?告诉你,这是老子枪来的!”

  处长抬腕看了看表。从战斗打响到撤出战斗,正好两分半钟。

  冯镇海有点担心地问;“头,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悦来货栈。”

  说话间,汽车已驶入悦来货栈的院落。这里与其说是家货栈,还不如说是堆放杂七杂八物件的仓库。大家纷纷跳下车在货栈老板的引导下沿地道,进入市区地下流水管道沟。

  两分钟后,日本宪兵部队冲入悦来货栈时。几只早已埋没好的地雷相继起爆,悦来货栈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将特工小分队留在地面上的痕迹彻底吞噬了。

  当小分队进入地下流水管道沟时,才惊讶地发现日本人在地下竟然修筑了如此完善的下水管道网络,几乎是四通八达。它的高度为2M5、宽度为1M5、顶部为起拱式、用长条石与水泥砂浆砌筑,内装有电灯及防潮电缆。

  他们顺利的从伊通河的出口处钻了出来,与在此等候的丁秘书相逢了。他们那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们脱离险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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