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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书籍

蜀龙出川

五十.

  1.

  “二位长官,果然如所想,我就是一个日本人。你们知道日本的反战同盟吧?我是日本发展同盟的中国联络员之一。”

  说起这个日本反战同盟,它是一个秘密的组织。在日本,尽管大多数人对于他们的军方发动的所谓对华的圣战持支持态度,但是,还是有一部分人是坚决反对这场战争的。这些坚决反对对华战争以至于日本国的一切对外战争的人就秘密地成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就是日本反战同盟。他的最早的发源应该是在日中甲午战争期间的事情,而不是有的人认为的是一九四三年以后由一群日本战俘成立的组织。

  现在,站在赵铁生面前的就是这样一个坚决的反战者,他的出现让赵铁生和倪邱很是吃惊。但是,更加让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

  “做为反战者,我们坚决地以墨家大师墨子的非攻为宗旨,坚持将除恶扬善做为侠义来理解。日本现在进攻中国,就如同二千多年前楚国伐宋一样,是不义的,我们墨子的继承人就应该以侠义道自居,扫除一切亡人之国的大不义。”

  这个时候,赵铁生才想起,在他们的课本中的确学过一篇叫《非攻》的文章,他的内容是这样的:

  现在有一个人,进人家果园,偷人家桃李,大家听到就谴责他,上面执政的人捉获就惩罚他。这为什么呢?因为他损人利己。至于偷人家鸡犬大猪小猪的,比进人家果园偷桃李更不义。这是什么原故呢?因为他损人更多。如果损人越多,他越是不仁,罪越重。至于进人家牲口棚,牵走人家马牛的,这比偷人家鸡犬大猪小猪更不义。这是什么原故呢?因为他损人更多。如果损人越多,他越是不仁,罪越重。至于杀无辜的人,剥下人家的衣服皮袄,拿走戈剑,这比进人家牲口棚牵走马牛又更不义。这是什么原故呢?因为他损人更严重。如果损人越严重,他就越不仁,罪越大。现今天下君子,都知道这些事,说它们不义。今天最不义的事,是进攻别国,却不知道谴责,反而称赞它,说它是义。这能说知道义与不义的分别吗?

  那个日本人现在叫张本斋,在日本,他的本名叫桥本三十六。而他继续说:“仅仅有非攻的想法还不够,我们还得有本事和计较去阻止那种非正义的攻击。这样,我们就得借助墨子的另外一篇文章了。那篇文章是说战国时期一个著名工艺大师,叫公输班,他也是军械大师,他在楚国帮助楚王出谋划策攻打宋国。而墨子就在模型战中,也就是相当于的推演中,用自己发明的防御工具战胜了伟大的公输班。他的那篇文章是这样写,写得非常好,张本斋摇头晃脑用文言一个字一个字朗读起文章来:

  公输盘为楚造云梯之械,成,将以攻宋。子墨子闻之,起于齐,行十日十夜而至于郢,见公输盘。公输盘曰:“夫子何命焉为?”子墨子曰:“北方有侮臣,愿借子杀之。”公输盘不悦。子墨子曰:“请献千金。”公输盘曰:“吾义固不杀人。”子墨子起,再拜曰:“请说之。吾从北方,闻子为梯,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荆国有余于地,而不足于民。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不可谓智;宋无罪而攻之,不可谓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争而不得,不可谓强。义不杀少而杀众,不可谓知类。”公输盘服。子墨子曰:“然,胡不已乎?”公输盘曰:“不可,吾既已言之王矣。”子墨子曰:“胡不见我于王?”公输盘曰:“诺。”

  子墨子见王,曰:“今有人于此,舍其文轩,邻有敝舆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穅糟,而欲窃之。此为何若人?”王曰:“必为有窃疾矣。”子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之地,方五百里,”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满之,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富,宋所为无雉兔狐狸者也,此犹粱肉之与糠糟也;荆有长松、文梓、楩、枬、豫章,宋元长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王之攻宋也,为与此同类,臣见大王之必伤义而不得。”王曰:“善哉!虽然,公输盘为我为云梯,必取宋。”

  于是见公输盘,子墨子解带为城,以牒为械,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子墨子九距之。公输盘之攻械尽,子墨子之守围有余。公输盘诎,而曰:“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子墨子亦曰:“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楚王问其故,子墨子曰:“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乃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

  子墨子归,过宋,天雨,庇其闾中,守闾者不内也。故曰:“治于神者,众人不知其功,争于明者,众人知之。”

  他读得是这样投入和认真,以至于赵铁生和倪邱误以为他们是回到学生时代,正在上语文课呢。而那个张本斋还说了一句话,更使得已经很是吃惊的赵铁生和倪邱更加地惊异了。

  2.

  “二位长官,今天斗胆请你们进来,是我有一个朋友问你们好,我的这个朋友想必你们也认识,她姓钤,芳名素芬……”

  “是钤素芬?她在哪里啊?”赵铁生上前,抱住那个小老头的肩膀,摇晃着说。

  “哦、哦、哦,将军,你不要这样,我要被晃散架的了。”小老头虽然这样说,但是,在赵铁生这样用力的摇晃下,他却是一动不动。虽然赵铁生没有使出他的力量,但是他情急之下的力量也是大得可怕的,而这个老头儿,看上去软弱得走直线都成问题的老头儿居然就一点都不动弹。着也使得倪邱很是惊异。那个老头看出了倪邱的心腹事,说:

  “小老儿不才,也是日本国的柔道黑带九段来着,虽然不是赵将军的对手,这样轻轻地摇晃倒谅也无妨的。刚才是小老说笑话了。”

  这个时候,赵铁生才想起问这个人怎么认识钤素芬的。他说到,这里是钤素芬的一个联络点,钤素芬走的时候要求这个反战同盟的桥本三十六以后就听从倪邱的吩咐了。他在这里设立这个联络处的目的其实就是监视那些为日军为虎作伥的军队的动态。而重庆方向和南京方向都很在乎这支军队对新四军的摩擦和结果的。当然,他们虽然都关心这件事,在钤素芬和重庆以及南京,他们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自南京和钤素芬一别后,赵铁生就四年没有见过他的妻子了。而钤素芬,她在结束金陵七粉煞的任务就回到重庆,她们现在服务于中央统计局,是还是她们七人。只是,在各地,她们建立了不少的联络处和基地。其实,这个钤素芬现在的角色可不同寻常,她已经不仅是中央政府一边的谍报人员,而且,她还在秘密地为另一股力量服务,但是,她服务的两个对象目前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日本帝国主义以及帮凶。

  这个钤素芬在一九三七年末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丈夫赵铁生了,一直到她英雄地牺牲,都没有回过都江堰和温江,更没有见过自己心爱的儿子,她是怀着拯救祖国的抱负去的,而回来的只有千年不灭的永恒的灵魂了,她的肉体也部知道去向,而唯有精神和意志在祖国的上空飘飞。

  在1939年底,德国入侵波兰,欧洲大战开始以后,日本驻上海宪兵司令部正式下令派部队进驻租界,并在租界里张贴通告,限制租界内居民的各种“越轨行动”。在通告里的一系列禁令中,包括明令禁止租界内的任何人,以各种名义使用无线电台与外界联系,如果有违犯者,一经查出,即以战时间谍罪送交驻上海的日本宪兵队特设军事法庭审理。一时间,上海租界内人心惶惶,许多外国人不顾在上海的生意,纷纷变卖财产,打点回国。突然变化了的形势对于钤素芬的危险显然是十分现实的。到这时,就连潜入上海前精心编造的华裔新加坡人“蓓薇小姐”的身份和英国国籍的钤素芬,也感觉到难以帮助她摆脱或减轻所面临的危险。因为,持有英、美等国护照的外国人,也已经成为日本宪兵重点防范的对象。而钤素芬还有一个特点,她始终是中国人,长着中国人的脸谱。而为了将发生危险的可能性降到最小的程度,钤素芬的上级指示她尽量减少无线电联络的次数和时间,并且为她设计了几套在突发情况下实施的应急方案。同时,还指示巴汉生以做钤素芬的名义丈夫为掩护,帮助她在这套住宅里为电台找到最佳的隐藏地点。完成了这些只能算是力所能及的应变措施之后,虽然不能认为万事大吉,但是钤素芬多少松了口气。她开始一丝不苟地按照上级和巴汉生为她制定的严格程序,又发出了几次已经被大大压缩了的简短电文。然而,她哪里知道,驻上海日本宪兵队的无线电侦听电台早就注意到了钤素芬电台的存在。日本宪兵队的电子战专家不但已经将钤素芬电台编了序号,而且对她发报的指法特点、出现的时间、使用的波长等等因素也都已熟悉掌握,并作了详细的记录。恰恰在此时,驻上海的日本宪兵队不久前又得到了来自德国的最先进的无线电波方位测定的技术和设备的援助,逐个侦破设立在上海租界所有敌方电台的步伐大大加快了。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在钤素芬和她的七姐妹的身后不知不觉地越收越紧。

  1942年10月的一个深夜里,钤素芬又像往常一样,从衣柜的壁板后面取出电台,轻轻打开卧室的小窗,架设好天线,调谐好发报机。

  在与上级顺利地接通了联系之后,她迅速地将白天巴汉生交给她的两份不长的情报发出。就在她发出第二份密电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听到这夜深人静时显得格外强烈的敲门声,钤素芬大惊失色,她马上意识到,一直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方案,急忙把密码撕碎,再扔到抽水马桶中冲掉,然后又收回天线,拆除电台,把所有通信设备隐藏到衣柜后的壁板中。门依然被敲得咚咚作响,钤素芬在匆忙中脱掉外衣又披上,再把床铺成刚刚睡过的样子,这才来到门前。她竭力使自己保持镇静,隔着门问道:“是谁?”

  “日本宪兵队,赶快开门!”

  “这里只住着我一个女人,你们必须把房东太太叫来我才能开门。”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女房东的声音:“蓓薇小姐,你快开门吧,我也没有办法”这时,钤素芬不得不把房门打开。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闯了进来,一名日本军曹用手枪逼往钤素芬,其余的人马上在房间的上上下下有经验地搜了起来。没有用多长时间,隐藏在衣柜后面壁板里的电台和天线都被搜查了出来。“密码藏在哪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我还在睡觉。”“你这会儿不说不要紧,我们请你去宪兵队慢慢说。”日本军曹命令钤素芬换好衣服,带上被搜出的电台及其他东西,上车回宪兵队。当这一伙日本宪兵押着钤素芬走出房门的时候,房东太太惊慌却又带着几分同情地默默望着她。到了日本宪兵队,审讯马上就开始了。钤素芬被强制坐在一张粗糙的木椅上,面对着强烈的灯光,虽然没有马上对她施用酷刑,但她心中十分明白,一生中遇到的最严酷的考验已经开始了。一名粗通英语的日本军官用生硬的语调审问她:“谁派你到上海从事间谍活动的?在上海你又和谁取得联系?”

  “我不是间谍,也没有从事任何间谍活动。”钤素芬按照事先编好的理由沉着地用英语回答。“那么对于隐藏电台你将作何解释?”

  “我不过是个业余无线电爱好者这种事在我们的国家里是很常见的事。至于隐藏电台,那是因为你们禁止无线电爱好者们发报,我不得不这样做。”

  “夫人,我还是叫小姐吧,你看上去好年轻哦,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从事反日间谍活动的所有证据。”这个会讲英语的日本军官威胁说,“如果你不同我们很好地合作,我们有的是办法把你的嘴撬开。”钤素芬心中明白,他这是指将对她施用刑法。关于日本人对于战俘和间谍的残忍手段,她在来1937年在南京受训的时候就早有所耳闻。尽管在成都时,来自德国的特派小组的教官曾经教过她在被捕之后应该怎样对付敌人的审讯,但是她仍然幻想,凭借自己的武功,和几代人研究出来的气功,也许可以抵御这样残酷的刑罚吧?而且,她也认为,自己现在是英国籍人士,日本人怎么也得高开一眼。其实,在钤素芬的骨子里,还是有洋人比中国人要高明的潜在的意识的。这样的意识也很正常,因为上百年的帝国主义压迫,中国人看见的就是洋人在中国的耀武扬威和趾高气扬,所以产生这样的意识也很纯属正常。而钤素芬把日本人估计得过于错误了。会讲英语的日本军官很快将钤素芬交给了一伙很专业的审讯人员,这些人把她带进了一间专门的密室,开始对她使用各种刑法。其中,有的她曾经听说过,有的却是闻所未闻。钤素芬的气功还是起作用了。但是,精通中国武功的日本人很快看破了钤素芬的把戏,他们立刻用一根烧红了的钢丝,刺进了钤素芬的气海穴里,于是一向走阴柔道路的青城气功的罩门就被破解了,而钤素芬的身上立刻就开始出现各种伤痕。

  但是钤素芬还是决心用沉默来对待日本宪兵的严刑拷打,虽然她受到了如此的侮辱和毒打。她一次次地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又一次次地被用凉水浇醒。钤素芬抱定一个信念:“日本人除了无线电台外其他什么证据也没有掌握,而且看来还不知道我是他们的死敌中国人。”他们想从我这里了解巴汉生甚至中央统计局和她一直服务的八路军和新四军。钤素芬在青城山的时候就听说了所谓的穷人的队伍而开始心向往之了,而后来,她在工作中认识了不少的共产党人,她对共产党人的作风和努力工作以及坚决抗日的风格所感动,于是,她就开始为共产党的军队服务和效忠了。她不想自己的谜底被日本人揭穿,要是那样的话,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双重间谍了,不仅国民党方面不能饶恕她,而共产党方面也部知道会作如何想。就是将来见到自己的丈夫赵铁生也是不好解释的。“我不能说,我不能成为两面的罪人”。就是在这样的信念支撑下,钤素芬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的严刑拷打。每天晚上,日本宪兵在审讯之后就把她投进一间大牢房里。在这里,关押的几乎全都是中国犯人。钤素芬害怕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国籍,便有意地端着欧洲人的架子,和她们保持着较远距离。尽管这样,这些中国人仍然尽可能地帮助她。她们给她腾出最好的位置,拿出一些多少可以御寒的被褥和衣物给她用,每当她被提审回来的时候,这些中国人把留下来的食物送到她的嘴边,努力地说服她尽量地吃上哪怕一点点。毕竟都是同胞啊,血肉情深。

  就这样,钤素芬强撑着硬挺了下来,闯过了日本宪兵严刑拷打这一关。但是,日本人不愿意轻意放过这个盯了一年多的线索。一天,钤素芬被传唤到了审讯室,那个懂英语的日本军官没有马上让手下的人动用刑法。他从保险柜中取出了一瓶香槟酒和两支高脚杯,然后把酒斟满。他把一杯酒放到了钤素芬面前的桌上,自己拿着一杯,慢慢地踱到窗前,端着酒杯,凝视着杯中泛起的泡沫,背对着钤素芬,久久地沉默着。突然,这个日本军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战争!“他轻轻地开了口,“一切都是因为这场无聊的战争。”又是短短的沉默。“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想你一定还在和自己的儿女一起看书吧?”他看钤素芬没有回答,就接着说了下去。“战争前,我的儿子小学刚刚毕业。我自己也是学英文专业,本来是分配在外交部。如果不是这场战争,我本可以到英国、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这些现在的敌对国家中去当外交官、记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来到这混乱的支那,做这种让文明人不齿的事情。”钤素芬依然沉默着。“不过,我很不理解,”那个日本军官接着又说,“我到中国是出于无奈,你作为一个欧洲人,虽然是中国血统,但是你其实是新加坡人,你的祖先离开支那已经四百多年,而你这样地为中国人工作也太不值得了。我们日本和你们欧洲国家一样,都是文明社会,在对待支那人的立场上是应该一致的,而绝不能被他们利用。所以,只要你同我们合作,告诉我们在上海的联系人交出密码,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仍然可以自由自在地在上海或回国去上学。”

  “你说得不错,”钤素芬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也十分希望这样。只是非常遗憾,也非常可惜的是,我可的确是一个普通的无线电业余爱好者,根本就没有你所说的联系人和密码。我能够做的只有这些了。”说完这些话,钤素芬再也没有开口。“你不要这样,要这样的话,我就爱莫能助了。”会讲英语的日本军官再一次把钤素芬交给了审讯室。接着,又是一次又一次的昏厥和一次又一次地被凉水浇醒。

  1942年12月20日,在上海的日本军事法庭审理了“英国公民艾伦?蓓薇”的间谍案。季娜被判处了6年的有期徒刑。还是她毕竟是有英国护照的新加坡人,要是日本人知道她是中国人的话,早就随意地杀掉喂狗了。钤素芬站在法庭上,她拒绝回答一切问题。当宣读判决书的时候,她被法警勉强扶起虚弱的身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钤素芬并没有在上海的监狱中一直住了近三年年。两年半以后,日本战败投降前夕,钤素芬的中国人身份还是被日本人察觉了,她们是立即杀害了这个英勇的都江堰的中年妇女,将她的尸骨喂食了日本的野狗。他们不知道,美军在太平洋的几次大捷和山本五十六的死亡都与这个看上去很平凡的中国妇女有关。但是,她在黎明前死去了,连骨灰都没有保留下来,有的只有她忠贞不屈的精神和灵魂在中华上空永远的飘扬。而这一切,赵铁生是无从去知道的,他们谁也不知道,钤素芬这个无名英雄的英勇的故事,直到后来那个桥本三十六他通过日本前特高科的记录在知道整件事的前后原委,赵铁生和他的兄弟都哭得死去活来,而一直和钤素芬在一起的六个女子也都在那次钤素芬出事后便踪迹皆无了,她们的情况和钤素芬基本是相同的。而她们死得就更比钤素芬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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