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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龙出川

二十一.

  1.

  在通县,一场战斗正在准备打响。

  日军一个中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们会是中国地下军队的第一次攻势。在日军进入通县后,立足未稳的日军就突然被一群人马包围了。而这个时候,这些日军的装备还没有来得及和战斗人员结合。日军不愧是训练有素,他们立刻抢占制高点,展开了殊死的斗争。

  而攻击的中国人显然是很熟悉地形的,他们在日军军营最薄弱的部位展开了有效的攻击。而那些日军很奇怪,为什么防守通县外线的警察部队连信号也没有发出就被消灭了。其实,这些人就是那些防守外线的所谓的警察部队。当然,不是所有的警察部队都是地下军,二十大部分是。地下部队很快就肃清了那些不是地下军的警察部队力量后,造成一个错觉就是警察部队被消灭了。

  攻击者的武器显然是很精良的,而防守的日军只有小部分的随身携带的轻便制式武器。他们的人马也只有一百三十来人,相当于我们的一个连。而进攻的中国军人人数大约在五百上下,而所用的武器却是有迫击炮、掷弹筒、班用机枪和俗称三八大盖的步枪。

  中国军人的射击精确度很高,几乎是平均一百多发子弹就可以让日军有一个人发出惨叫。如此,两个时辰,在增援的日军还在半路的时候,这一百多好鬼子就只好乖乖地躺在地上要么死翘翘要么重伤丧失抵抗能力。而在整个战斗期间,那个铁杆的汉奸茵如更都是躲藏在他的很隐秘的地下室里的。但是,日军的军营被攻破后,那些地下军的武装人员并没有去点杀那些已经在地上呻吟的受伤的日军,也没有去缴获散落的武器,而是直接去地下室把那个茵如更给提溜了出来。

  茵如更不知道,他的贴身侍卫就有地下军的小队长在内的,他又怎么可以逃得掉中国人对叛徒、汉奸的惩治呢?而他以为可以依仗的强大的日军也在这次战斗中丢盔弃甲,扔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兵。看来,所谓皇军也是血肉的身躯,他们的天照大神也不是万能的嘛。钤素芬七个人很满意地押解着茵如更向南京的方向走去。

  而在上海,赵铁生正在考虑如何可以多猎杀日军飞行员。

  经过几天的侦查,赵铁生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日军的飞行员其实和那些地勤的等级森严的关系是可以利用的。在这个飞行特战队中,飞行员有四十人,而一个中队的飞行员是在一个地方集中休息和洗漱的。而他们洗漱的地方,就在那个堆料场的后面,很是僻静和隐蔽。而这个特战队的全部四十个飞行员要分两批次来这里洗漱。而之间的间隔是十二分钟。

  而在经过仔细的观察后,赵铁生发现,就是他们一个中队的飞行员也不是整齐划一地一起出来的。他们通常是先出来四个,然后再出来其余的十六个,而那十六个就几乎是一起鱼贯而出来的。赵铁生还观察到,那些飞行员还专门配备了四个体貌特征和自己这边的四个人相当的四个日军士兵来专门服侍那些高贵的飞行员洗漱。他们负责打来温水,还要给飞行员提洗澡的热水,日本人洗澡是用一个个特大号的木桶洗的。在战争时期,他们都是在露天洗澡。

  由于洗澡的木桶很高大,而木桶有很多,大约有二十多个,因此很便于人员的潜伏。赵铁生已经开始想,要是击毙了第一个日军飞行员后,如何藏好尸体的问题了。很快,他的结论有了。他要和他的三个兄弟商议如何动手。在夜深人静后,一套方案就出笼了。

  2.

  赵铁生和他的三个弟兄潜伏在堆料场外面,他们身着了日军的地勤服装,专门等待那四个地勤人员的出现。果然,在不久后,在夜幕刚刚降临后,机场的四周一片寂静的氛围下,那四个像四根木头一样的日军士兵出现了。奇怪,赵铁生居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而赵铁生是很精通日语的,他知晓横滨的方言、北海道的方言和四国的方言,更精通东京地区的标准日本国语。但是,他一句也听不懂那四个日本兵的语言。其实,他们虽然是日军,但是他们根本不是日本人而是四个高丽人,他们私底下说的是高丽话,而不是日语的。自然,精通日语而不懂高丽语的赵铁生就不明白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四枚冰剑像真的飞剑一样射了出去,四个高丽人顿时委顿在地。他们一点声息也没有发出,就死翘翘了。而他们在死之前还是把那些日军飞行员洗澡用的水给装满了。很快,赵铁生他们四个就接替了这四个地勤的任务,他们低着头,完全和那四个死鬼一样,笔直子站好,准备侍候那些高贵的日军飞行员。不出意外,那些飞行员的第一批将在半分钟后出现。

  果然,那四个等级最高的四个飞行员出现了。他们的随身军刀上,有一个人还有一朵菊花的标志。赵铁生知道,那是日本皇家的标志。他知道,这是一条大鱼,他马上要发财了。赵铁生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一动不动,而他的人马也受过他的严格训练,三个人完全可以胜任给他打下手的职能。

  青城掌法在这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那四个飞行员在进入木桶的一瞬间,他们的脖子就被人轻轻地一抹,他们顿时就丧失了知觉。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由赵铁生的三个弟兄把尸体在木桶里扶直了,好让他们在继续洗澡的假象出现在这个场面里。很快,剩余的十六个飞行员出来了。他们冲其中一个木桶一鞠躬后,各自朝自己所属的木桶走去。

  这十六个飞行员的遭遇和他们的高贵的皇族一样,也成了莫名其妙的冤魂。二十具尸体漂浮在木桶里。但是,这个时候,下一个中队的飞行员马上就要来洗澡了。之间的间隔只有十多分钟。因为地勤要给木桶换水,而那些飞行员要等待这个换水的时间。而那些死人是不能去换水的,死掉的飞行员也不能发出回宿舍的脚步声和他们特有的喝骂声的。但是,奇诡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死鬼居然发出了和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的声音来。而他们的尸体已经被赵铁生他们四个扔过矮墙,被掩盖在夜色中了。那他们脚步声和喝骂声是哪里发出的呢?哦,那是赵铁生学会的一种口技,中国口技之妙,可以在文学中有相关记载的,我这里就不多说了。而惟妙惟肖的口技让第二批的日军飞行员根本就发觉他们的一个中队的飞行员已经在地下做鬼了。

  只是委屈我们的少将团长赵铁生,他真地做了一盘鬼子的地勤兵,他们四个为第二个中队的飞行员盛满了洗澡水。他们在心里暗自地咒骂着,咒骂着那些不得好死的鬼子,要爷爷们去给你们倒洗澡水。很快,赵铁生想起了在家乡的时候,过春节前要杀年猪,也是由他来烧和准备开水的。这个时候,他很释然了,再看他的三个兄弟,他们也在偷偷地笑。赵铁生知道,他的三个兄弟也在回味过年前杀年猪的滋味了。他们四个会心地轻轻一笑。

  那个堆料场里面积很大,里面有不少的空洞,装四十多具尸体是没有什么好显眼的。一个特战队的飞行员就这样被消灭掉了。而就是这一个特战队刚刚不久前干掉了川军一个整编团的三千多兄弟。而现在,现世报了,他们也都回自己的东洋家乡陪他们的老娘老爹去了。他们这些寻常的法西斯,这些助纣为虐的人,可怜的帮凶,死在了异国他乡,他们的上峰连他们的死因也没有查出来。

  3.

  一个特战队的飞行员神秘地死掉了,整个日军引起巨大的轰动,他们只能用神秘的宗教来解释他们看见的一切。除此之外,他们不得其解。

  人死了,飞机还得有人来开。于是,从日本国内,一批新的飞行员被紧急征召了来。而赵铁生他们四个因为表现良好,另外赵铁生在公开场合还屡屡使用很标准的日语宣传大东亚共荣圈的好处,引起了日军的注意。一打听之下,这个人的爷爷和外祖母原来是日本梨花县的商人。那对于这样一个大半血统都是日本的苦力,他自然是愿意成为完整的日本人的。

  一向认真的日本人立即打电报查寻这个叫佐佐木正雄的大半个日本人的祖籍,果然,在山梨县警视厅,他们发现了这个人的踪迹。他的祖父是山梨县一个有名的大商人,而外祖母的家也是山梨县一个叫酒尻的世家千金。哦,情况落实了,赵铁生,不,现在他叫佐佐木正雄了,被委任为机场修建的控制大楼的监督了。而修建控制大楼的中国和高丽的苦力必须得经过严格的挑选。

  一座机场,不管它是如何地大,它的心脏就是那座控制大楼。只要把一座机场的控制大楼给炸毁了,这机场也就毁掉了。它的跑道、停机坪将完全地失去作用。在机场修建上有过经验的赵铁生很明白这个道理。在这座只拥有简易跑道的机场里,控制大楼和停机坪才是全部的内核。而停机坪上有五千日军陆军镇守,要靠近那是比登天还难。炸毁飞机?那谈何容易啊。

  在确定了不能炸毁飞机的前提下,赵铁生才选择了杀掉飞行员和炸掉控制大楼的方案。他的方案在逐渐地实施中。第一个计划也已经完成了。他不能继续地猎杀第二批次的飞行员了。一个法子要是连续使用,那只能是等待着失败。也只有傻子才会这样那样做,而赵铁生绝对不是傻子。当然,日军经过这样的灾难,他们也把飞行员的洗澡等事物改在了严密布防的室内了,这也使得赵铁生他们失去了猎杀的条件。

  这个时候已经是一九三七年的九月三日了。在此之前,中国的空军在上海上空也曾经和日军空军展开过殊死的战斗。他们积极攻击进犯的日本陆军和舰艇,击落日机47架,炸沉日巡洋舰1艘,中国空军队员阎海文、沈崇诲等壮烈牺牲。而中央政府也在与此同时,把全国划分为五个战区,上海属于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冯玉祥,顾祝同任副司令长官,并任命陈诚为第3战区前敌总指挥。

  在九月初的时候,日军也感觉到来自中国军队的强大的压力,他们也不得不向上海战场大量增兵。一个上海,俨然成了中日双方决战的主战场了。双方一时间云集了上百万的军队。而在海上,日军的舰船还在源源不断地派遣更多的生力军。在日本的海外殖民地,在高丽、在台湾,那些高丽人和台湾人,甚至中国的东北人也被征召来加入到他们所谓的圣战中来,他们打算严厉惩罚那些暴戾的中国军队。

  而在这个时候,赵铁生已经用佐佐木正雄的身份进入了控制大楼的工地了。而他的三个弟兄,也从别的渠道摇身一变台湾人成了日军陆军的巡逻队员。当然,他们是新增补的巡逻队员。福建出身的三人,他们说话和台湾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区别的。在那年月,搞点假的证明也不是难事。

  一个小队的台湾人和高丽人组成的所谓的日军陆军巡逻队被调给佐佐木正雄这个对于修建机场和控制大楼颇有经验的建筑师使用了。

  4.

  控制楼是日新月异地修建着。哦,不,日新月异太慢,他们是一日千里地修建着。眼看,再有三天,这座雄壮的控制大楼就要完工了。

  这天,天皇钦派的松井石根大将在一队将星闪耀的高级军官的陪同下,进入这个全上海最大的中央机场视察。在控制大楼担任戒严的全都是日军东京支队的人员,其他的人马全都不被允许接近。就算是山梨县的佐佐木正雄先生也只能在远远的跑道上看着。赵铁生心里着这个恨啊,他怎么不能和日本天皇拉上点关系嘛,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这个松井大将的护卫圈里,轻松地干掉几个日军的将军了嘛。不过,实在这想法也只能是意淫而已。赵铁生只能呆在他可以呆在的地界儿。

  就在松井大将视察机场的同时,中国方面也在展开动作,中国中央政府不断调整部署。9月11日以后,元首亲自兼第3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任副司令长官。以陈诚的第15集团军为左翼作战军,以张治中的第9集团军为中央作战军,以张发奎的第8集团军为右翼作战军。9月21日,再次调整部署,朱绍良任中央作战军总司令兼第9集团军总司令;陈诚任左翼作战军总司令,下辖第19集团军(薛岳为总司令)和第15集团军(罗卓英为总司令);张发奎任右翼作战军总司令,下辖第8集团军(张发奎兼总司令)和第10集团军(刘建绪为总司令)。

  中国军队的人数虽然很多,占了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中国军队的装备又和日军有天壤差距,战斗力根本和日军不在一个档次。因此,尽管中国军队浴血奋战,在前线也是败多胜少。整个战局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而尽管很艰难,中国的将士还是在苦苦地支撑、支撑,上海的民众也是对中国的军队予以了最大限度地支持。中国的生死存亡好像就在一线之间。

  终于,控制大楼落成了。第二天,这个上海最大的飞机场的击败架飞机就可以投入战斗了。中国上海的天空,将是一片太阳的海洋,是日本的牧场。而在八月初,这个机场的一个特战大队就牛刀小试,很轻松地做掉了一个很精锐的整编的川军一个团的兵力。而这个中央机场的全部飞机要是一起投入战斗,那就是中国十个师的末日了。十个师,几十万人马,瞬息间就成为冤魂,松井大将心里得意非凡。这个长着大脑袋、内八字罗圈腿的家伙,在一身将军装的衬托下,还勉强显得像一个人,要是没有这身军装,真让人怀疑是一个尚未进化完全的类人猿。

  站在控制大楼前,松井发出一阵阵狰狞的狂笑。而这个时候,在控制大楼里面,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正在展开。赵铁生施展他的独门功夫,青城掌法,很快就干掉了他手下的那个陆军巡逻小队。当然,他的三个兄弟也起量很大的作用的。而早就百他们预备的好的炸药也被放进了控制大楼的机电间里了。明天,当机电间一合闸,那威力巨大的炸药就会把这座大楼给送上蓝天。

  在日军的登记表上,这个佐佐木正雄是在大楼竣工前三天就已经登上飞机回国了。而真的登上到日本的飞机的是另外一个很像赵铁生的人,他是赵铁生在上海结识的一个朋友,一个中国在日本的华侨。他和赵铁生的外貌几乎是双胞胎。而这点秘密,就是赵铁生手下的三个弟兄都不知情。

  当第二天的太阳就要生起的时候,松井大将下令,开启控制大楼的机电装备,起飞这里的全部的飞机。命令如山,全体的日军忙碌起来,而这个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赵铁生和他的三个兄弟躲在安全的地方,开心地笑了。鬼子的飞机暂时不能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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