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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书籍

蜀龙出川

十九.

  1.

  上海,中国东部的一颗明珠,她位于太平洋西岸,风光宜人、气候适宜,是一个得天独厚的绝佳所在。而这个地方从海上距离日本还是最近的中国特大城市。所以,日本人对这个地方早就垂涎三尺了。

  而在古代的时候,那个时候还不成气候的倭寇就开始对上海这个地方发动过侵袭。那个时候的上海是属于浙江的一个府。他们和全体江浙人民一样,深受倭寇的毒害。上海人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于是也是绵绵日久的。

  而在进入二十世纪后,早在三二年的一月二十八日,在上海就爆发过一次中国和日本之间的严重的武装冲突。日本间谍田中隆吉与女间谍川岛芳子策划,于1932年1月18日,唆使日僧天崎启升等五人向马玉山路中国三友实业社总厂的工人义勇军投石挑衅,与工人发生互殴。田中操纵流氓汉奸乘机将两名日僧殴至重伤,日方传出其中一人死于医院。随即以此为借口,指使日侨青年同志会一伙暴徒于19日深夜焚烧三友实业社,砍死砍伤三名中国警员。20日,又煽动千余日侨集会游行,强烈要求日本总领事和海军陆战队出面干涉。

  而我们中国驻军十九路军不甘心受辱,奋起抵抗,于是,一场中日间的局部战争拉开了帷幕。而那个时候的赵铁生还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学生,他还在四处跑生意卖他家产的麻呢。而这场战争,中国人在军事看上去是失败了,但是八百勇士却固守粮仓的壮举让日本人的胜利黯然失色。当然,其实那个时候的日本也没有准备好,他们进攻上海只是试探性的。因此两下罢兵,也说不明白是胜利了。

  事隔五年之后,日本在经过几年的苦心经营,他们的综合国力已经可以在当时的全世界排进前几位了。在亚洲,他们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号强国。而中国还是四分五裂的状态。于是,在北平事件后,他们要全力进攻上海,这个中国经济上最发达的城市。而在攻克上海后,中国的首都南京也就暴露在日本海陆空军的攻击火力之下了。

  不知道是技穷还是不屑于换招,日本在三七年采用的路数居然和在三二年的伎俩是一个样的。反正他们需要的就是要挑起战争。于是,战争按照他们的预想,已经被安放在了火药桶上了。日本海陆军大举增援上海。小小的上海的一个城市云集了四个师团的陆军和两个师团的海军。不甘示弱的中国军队也投放了两个重装集团军,全国各地的增援部队还陆续地赶赴上海。

  八月初的上海,依然还是那样炎热。赵铁生和他的团队已经做为川军的先头部队开始挺进上海了。而他们在川内的行军是在当时中国最现代化的,他们是乘小火轮拖带的驳船走水路到下江的。巴蜀上海路途迢迢,但是水路确实最捷近的道路。

  站在船头,看见川江东去,看着渐次秋色兴起,赵铁生的心中张起了古代豪侠的胆气来。他幻想自己带着十万貔貅,乘坐楼船,兵锋横扫金陵、直指申沪。而日寇在他强大的兵力面前纷纷投降。他的面前还是舞台上三国时代的装扮,赵铁生自己一身银盔银甲、手提一根点钢枪、胯下一匹闪电博龙驹,面对只穿了兜档布的日本将军,他大喝一声,长枪直刺鬼子咽喉。而那个鬼子解甲相还。二人马打对头,刀枪并举,杀得热汗淋漓。

  就在两匹马擦身而过的时候,赵铁生施起青城掌,毫无声息地就把那个日将击毙马下。赵铁生高兴得哈哈大笑。但是,他的眼前还没有真的日本人和日军,只是滔滔向东的长江。他还在船上……

  2.

  身着少将军装的赵铁生团长,在川军的团长中是首屈一指的将军级别的团长,他的团也是川军的精锐。高大的个子、挺拔的身姿和俊俏冷寒的面孔,眉宇间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顽皮,而完全被一种充满责任感的坚毅取代了。二十五岁左右正是一个男人最黄金的岁月。他的一身亚米黄的将军装,衬托得这个团长的英气勃发和胸有成竹。

  看着他身后的百十来艘大小的装满了士兵和装备的驳船,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打出中国的威风来。但是,他只是在江津见识过一个日本人,那还是一个伪装成商人的间谍,真的日本军队他还没有见到过。进入梦乡的只是一些古代军队的残片。承平日久的赵铁生其实还没有上过真的战场,而川军尽管也有所谓的战争经验,但是那只是强度很低的窝里斗。

  在船队驶过南京后,天上渐次有了日本人的飞机。赵铁生心想,船队的目标太大,要是鬼子的飞机下蛋,那岂不要全军覆没?于是,赵铁生一声令下,五千多川军连同装备全都下了船,而赵铁生还意犹未尽,他学着三国里的空城计,给船上弄了伪装,悄悄地让他们秘密地回四川去了。而这一路人马,五千人的一个整编团,开始挺进在前往上海的道路上了。

  这个时候的时间正是一九三七年的八月十八日,在上海,中日间的淞沪战争已经拉开了序幕,打得如火如荼整整五天了。双方都投入了以师团、集团军为单位的军力,而且双方还在不断增援中。战报一份份送到了赵铁生的团部,他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上海,但是,他们的辎重和步行行军的速度使得他不可能办到一日千里。

  书说简短,这一日,就是在八月二十三日,赵铁生率领的川军一个团抵达了上海的郊区。这里是一片很平坦的大道,四无遮挡。秋天的晴空连一丝云彩也没有。不过,太阳也不猛烈,照得走了很多路的川军将士一个个挺想瞌睡。

  天快黑下来了。一团的人马也困倦了。他们要在这深深的草丛中宿营。而天空中,一架飞机飞了过来。这是一架很小的飞机。修建过机场,见过大飞机的赵铁生没有把这架小小的飞机的放在心上。很快,他发现,这是一架日本的军机。赵铁生下令,用机关枪把这架飞机给揍下来。很快,机关枪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而那架飞机就一溜烟地逃窜了。全体的川军都笑了。他们觉得他们现在连飞机都给打跑了,他们真是精锐啊,他们就更不会把日本的陆军看在眼睛里了。

  赵铁生的晚饭也弄好了。这是进入上海后的第一餐。赵铁生的面前有大约三两来的腊肉和满满一海碗的米饭,还有一大盘他的士兵在附近草丛里采集的野菜。还有一小瓶泸州老窖。赵铁生心中这个美啊,就别提了。天色更加地黑了下来。夜幕给这个团盖上了最好的掩护色。他们睡着了。

  尽管还是秋季,在深夜后依然很寒冷,而且那些讨厌的蚊虫只在你的耳朵边飞来飞去,真叫人郁闷。还是用老法子吧,生起一堆火,用火焰来吸引那些蚊虫,而浓重的烟雾还会把那些蚊虫给熏死。赵铁生不用下令,已经陆续升腾起上百堆火焰来。川军的将士开始在火堆边说说笑笑,他们有的就倒头睡觉,好像他们来上海不是打仗而是走人夫的,他们在省亲呢。

  但是,东方的天空中,五架巨大的轰炸机已经起飞了,它们是一式陆攻机,这些飞机在十五架零式战斗机的掩护下,向赵铁生所在位置飞过来……

  3.

  惨案啊惨案!

  五千人的队伍顷刻被扫射和轰炸得只剩下区区一千八百多人,那三千一百多冤魂连日本鬼子的面也没有见到,他们身上携带的二百发子弹一粒也没有射出去,就倒在了向往抗日的路途上。

  赵铁生和他的三个警卫被埋在了一个很深的弹坑里。而在他醒来后,他的残余的部队已经被参谋长带着、一路哭号着离开了上海,惨淡地地向四川,他们的老家走回去。他们成了一群叫花子,一路乞讨着前进。至于他们是如何回到四川的,这里就不再多表。只说赵铁生醒来后,看见自己和自己的三个弟兄被埋在弹坑下的浮土里,而庆幸的是他们武器装备还完好无损,赵铁生决心要报仇、他要为他自己的壮志和他死难的三千多弟兄报仇。

  乘着天色的昏暗,赵铁生他们脱下了军装,潜入了上海。

  哦,上海!这里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战场,在宝山县,赵铁生误打误闯居然看见了一个很大的飞机场。而那个飞机场正在拉民夫扩建跑道。赵铁生是干过这个的,他有经验啊。于是,他命令他的三个弟兄把武器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他们四个就开始在日本人面前躲躲闪闪,而这样的行为是更容易被对方发现的行为。果然,一小队日本兵过来了,他们四个被成功地抓了民夫。

  川军的军纪松懈,当兵的头发不像那些日军那样很规则地剃得只剩下发茬。他们还不明白头发长了在战场上不好包扎的道理,也正是因为这个,日本人才没有认为也是军人。他们把这四个人看成了真的苦力了。而这四个人是何等的强壮的苦力啊,他们的飞机场很需要这样的人手。

  军用机场可能都是这样的结构,在战时没有混凝土就用碾压得很结实的土跑道来代替混凝土跑道。而停机坪更是做得草率。但是,就是这样,要把过去本来是很下湿的农田改造成坚实的跑道,土石方的量还是一个很巨大的数字。上海,这个中国最大的城市,他的人民也跑得差不多了。日本人拉不了多少的民夫。而今天,他们一共才抓到五百余人。但是,他们的空军却在半路上消灭了三千多人,把一个有五千人马、装备精良的一个川军整编团打得失去了战斗力回四川整修去了。

  日本的军营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而学过日语的赵铁生很快就听明白了,袭击他们团的那个日军飞行战队的人马就驻扎在这个工地不远的一个机窝附近。赵铁生在工余的时候,装作是无心,爬上堆积土石方的山顶,他看见了那个战队的人马。

  这个战队就是七七事件前的所谓大队转化来的,它下辖两个中队,而每个中队配备三架一式陆攻机和十架零式战斗机以及两架很小的也是很原始的目测侦察机。这样的飞机主要任务是发现敌情,而对任何的武装反抗,他们都是好无所作为的。于是,赵铁生看见了的那架小飞机自然就很自然地逃离了赵铁生他们团可能的火力范围。而在赵铁生看来,这是日本空军的精华,而日本最厉害的空军看见他们也屁滚尿流了,那他们的小个子的陆军就更不是他们川军的对手了。于是,这个惨案才发生了。

  经过几次这样的侦查和悄悄地和在日军中的韩国、台湾人的摆谈,他知道了这三千多人是死在自己的无知上,赵铁生懊悔得几次要自我了断自己的生命。而他的三个弟兄每次都死死拉住了赵铁生,说:

  “那是鬼子的罪过,你由没有真的带兵打过仗,你不明白是正常的,我们只有用鬼子的血来给我们的弟兄们报仇,那才是正事,我们四个永不分离,不打跑鬼子就不放弃。”

  “好、好、好!!!”

  赵铁生和他的三个弟兄,董大、高二和胡三结成了生死铁搭档,他们要为死难的川军兄弟报仇,他们要去猎杀那些该死的飞行员和日军。一场猎杀行为拉开了帷幕。

  4.

  在观察好对手的位置后,赵铁生开始考虑猎杀方案了。

  武器对于像他这样的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来说不是问题。再说,他的无声无息的青城掌法也是一件可以克敌制胜的重要的法宝。

  但是,他们的工地随时被卫兵严密地监视着,而那些空军的驻扎地又距离他们工棚有相当的距离。但是,赵铁生很快发现了契机。这契机就是在每天月落以后,那些用来做简易跑道的石渣和粘土的巨大土堆的阴影完全把卫兵的视野给遮挡住了。而这个时候,要是用冷兵器的吹箭去猎杀,那是可以起到摄人心魄的力量的。但是,这个竹箭毕竟是有形之物,假如被发现了还是会招来灾难的。

  青城掌法虽然好,但是那要近距离才可以起作用。而那些飞行员最近距离赵铁生能够潜伏的地方也有十丈远近。于是,赵铁生又陷入到沉思当中。四个人悄悄地议论,而每一个方案都被否决了。他们无言了。看着渐渐西沉的月牙儿,他们一筹莫展。

  秋虫啾啾地鸣叫,在草丛里,一只只预备过冬的虫子都尽情地享用着自己的大餐。它们自己也或许在下一秒成为别的虫子或野兽的美餐。赵铁生觉得,这些虫子其实才是最好的潜伏者和猎手。他在百思不得其解后开始转过头来向虫子学习。而这个时候,一件小事改变了赵铁生的想法,使他获得了灵感。

  这是一只缓慢爬行的蟾蜍,它一直盯着一只飞来飞去的蝗虫,而那蝗虫只顾着吃那些虽然干枯了还有些汁浆的草叶儿。就在那蝗虫刚刚靠近那只丑陋而隐蔽的蟾蜍的时候,一道水柱从蟾蜍的嘴巴里射了出来,而伴随着水柱的是蟾蜍长长的舌头,蝗虫先是被击落在半空,然后成为了蟾蜍的美味。

  赵铁生差不多要欢呼了,他想到了用什么法子来猎杀那些荼毒了他的一个团的弟兄的刽子手,那些长了翅膀的恶棍。他要他们受到报应。赵铁生迅速给他的三个弟兄说了他的方案。但是,他的三个兄弟说:

  “我们是人,我们没有蟾蜍那样的功力啊。”

  “怎么没有啊,我们用土渣来代替竹箭,用我们青城气功射出去,瞄准他们的太阳穴或是心脏或是其他命门,他们就会顿时毙命的。”

  “你说到用土渣,我想到一个好法子,比土渣更管用。我们用冰剑。就是我们白天用来降温的冰块,把它们削成小剑,含在嘴巴里,很快射出,而那些冰剑会很快化成水,他们日本人就只会看见尸体和尸体上的伤口,他们连凶器都找不到,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那些水已经化掉,沁入到泥土中了。”

  “但是,冰剑不好保管啊?”

  “好办,”赵铁生说,“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学过,冰只要保管在厚实的棉花里,就可以很长时间不融化。我们现在就去搜集一些棉花。而冰剑是最现成的,我们几个不是负责保管食物的,我们的食物就是用冰块来保鲜的呢。我们制作冰剑的数量那是太少了,更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然而,搜集棉花却遇到了困难。棉花在战争的时候属于战略物质,不是赵铁生设想的那样是可以轻易取得到的。而在飞机场,棉花是被集中存放的。不过他们还是很快就打听到了棉花的存放点。在一个夜里,四个人一身黑衣打扮,他们的衣服是悄悄地埋在地下的一个涵洞里的。几个人都身怀一定的武功,而赵铁生的武功显然是在哪三个人之上得远。

  三个人只能给赵铁生打打帮手、望风策应。但是,赵铁生也是不能离开他的三个弟兄而完全独自去猎杀日军飞行员的。他一个人就影只形单缺少援助了。而且,赵铁生还在逐渐地把自己的武功教会给他的三个部下,不,他现在已经不是少将,而是一个江湖的刺客了,他得教会他的帮手。

  装成一个醉酒的日本兵,赵铁生偏偏斜斜地接近了棉花库,而一个卫兵刚要来喝问,赵铁生用脚轻轻地一踢地面,一颗土颗粒像离弦的箭飞向那个卫兵的哑穴,而在他将倒而未倒地之前,赵铁生一个踉跄,用脚托住那个卫兵的身躯,然后施展青城掌法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一抹,那个卫兵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棉花搞到了……

  下一步,赵铁生他们要猎杀那个战队的飞行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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