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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关东

第六十六章

  杨靖宇牺牲时是1940年,他是在蒙江县城被鬼子铡刀铡下头颅的,而且在东边道个各县城悬挂示众,关东军下令解剖尸体,看看杨靖宇吃了什么东西有如此巨大的抵抗力。当然他们还有另外目的,这里有一个731部队,表面是科研所,实际上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部队。剖尸结果,杨靖宇的胃里全是棉花和少量的榆树皮,没有发现一粒粮食这让鬼子吃惊不小。当时通化省警务厅长岸谷隆一下令将杨靖宇的头颅铡下来后,东道边的讨伐总司令野付昌得天天晚上做噩梦,一闭眼睛就看见杨靖宇站在他跟前,伸手揪他的脑袋叫喊着:还我的头来!吓得野付昌得经常出一身冷汗,这个鬼子原来就信鬼信神让杨靖宇这样一吓真的是吓破了胆,每天都要烧香拜佛祈求保佑,实在无奈这才下令岸谷马上将杨靖宇厚葬。杨靖宇牺牲了还有这样大的威慑力,这是日本鬼子想不到的事,在当时的临江县城这件事几乎家喻户晓。本来曹刚山是想和杨靖宇共同收编座山雕的,可惜杨靖宇牺牲了,他决定暂时放弃,另一方面座山雕在当时并未构成对共产党的威胁所以他们没有管他。

  后来曹刚山认识了田霖并帮助他加入了共产党,关于田霖的传说还有许多,这也是一个惊天动地的人物,而且是从土匪过来的人,这个人曹刚山起初并不知道后来听说后他对田霖十分佩服,认为这也是一个关东英雄。曹刚山最初知道田霖是在十月的一天拂晓,瓜茄河西的救国军指挥部驻地,突然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在这阵阵的叫喊声中,百余名救国军在一员虎将的带动下,正与鬼子伪军进行厮杀。只见这员虎将两脚生根,身架平稳腾挪闪跃中手起刀落,砍倒对手后又立即向另一个扑去,他就是救国军第16旅旅长田霖。原来自从冯占海率主力转进而去时,日伪军抓紧了对坚守的救国军的围剿,在关东军司令部统一计划下,这股携带着平射炮从蛟河而来的日伪军,在新街巷击溃了附近的救国军,由瓜茄河对岸趾高气扬逼进到了这里,他们以为救国军早已闻风丧胆逃走了。然而救国军就是有不怕死的人,这股日伪军不仅遭受到救国军的顽强抵抗,还陷入了刀光剑影之中,在田霖率领下不到一个时辰日伪军在短兵相接的白刃战中扔掉十几具尸体仓皇逃走,进一步提高了救国军的士气。田霖原是东北军吉林驻军的一个营长,曾经幻想国联调停,然而盼望许久这理想终于破灭,于是他毅然脱离伪军在驻地新站举起了吉林人民抗日自卫军讨逆抗日的义旗。当时聚义的官兵只不过200多人,然而由于田霖平时要求严明颇为群众拥戴,义旗一举马上有许多农民矿工包括大刀会和山林队的人投奔而来,就连商会的老会长也带动两个儿子加入了起义的队伍。田霖把队伍拉到蛟城东的矿山,利用秘密办起的兵工厂制造了武器修理枪械,有了武器他们频频袭击伪警察所和保安队,一时间蛟河五常舒兰等大片区域都成为自卫军往来征战的立脚点。这些事曹刚山是从杨靖宇那里知道的。

  有了部队有了武装,田霖和其他救国军一样也是四面八方寻找机会消灭鬼子,也许年轻,他们没有其他想法,只要能消灭鬼子他们就算达到了目的。七月上旬的一天傍晚,白石山一片寂静,只听得山谷中忽然一声巨响,驶向吉林的一辆日军兵车脱轨而倾,押车的60多名日军尚未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枪声中全部被击毙,原来功于心计的田霖侦察得知日军兵车往来的准确情报后,他在路轨埋下了地雷巧妙地设下了伏兵。这时期日军出于军事上的需要,正在抢修一条接通哈尔滨的铁路,田霖在白石山奇袭日军后乘胜前进马不停蹄率领一支轻骑兵直奔施工现场,抗日自卫军战士用自制的生铁炸弹破坏了铁轨和路基。当日军指挥筑路的武装机关车闻迅赶来时,又遭受到田霖的埋伏,在一声声突然而起的爆炸的硝烟中,40多名日军官兵当场毙命,5挺机关枪和30多支步枪成了自卫军的战利品。为了抢工期日军又是增兵又是派车,抓紧时间继续修路,可是田霖毫不手软一炸再炸,连续三次颠覆了机关车炸得鬼子心有余悸,气得日军叫骂又无可奈何,只好放弃了这项修路计划。这时的田霖已经在关东军里挂了号,小胡子命令所有间谍只要割下田霖的人头,要什么给什么。那些间谍都是桃花计划的执行者,他们分散在全国各地眼线众多手上又有电台联系频繁,跟踪一个人是家常便饭,田霖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其实田霖举义后曾经多次派人北上与冯占海联系,愿意接受统一指挥,然而总是没有机会。炸毁兵车不久,有一次冯占海率部南下攻取五常舒兰时两军不期而遇,这一次两人谈了许多,真是相见恨晚,当天田霖的抗日自卫军遂编为救国军的第16旅,田霖被委任为旅长。当宫长海攻打吉林时,田霖奉命出击吉长铁路的土门岭一带阻击长春增援的日伪军,用以解除攻城部队的后顾之忧。有人要求上前线,田霖说服他们这也是前线,只要是抗日哪里都有前线。在攻城的日子里,吉长铁路土门岭一线也响起了生铁炸弹的轰鸣,日军刚刚修复好被炸毁的铁路,田霖接下来又炸,频繁的爆炸使这一段铁路运输竟然陷入了长期的停顿状态。当冯占海率主力部队转移后,恰巧是大雪封山水瘦山寒的时节,田霖妥善安置了一些老弱病残的救国军,然后率着精简后的队伍应唐聚五的邀请南下热河会师,参加更大的保卫战。不幸的是,当田霖率部经过长途跋涉到达时,热河已经失守,田霖与唐聚五的余部英若愚合兵一处,在清明节前后收复了阜新。然而这时的形势迫使他们急流勇退,退出阜新不久他们二人又与东北义勇军第15路贾秉彝部汇合,先后两次袭击阜新,给这一带日伪军造成了极大威胁。

  由于田霖部从吉林转进而来,出入吉辽热三省,累计行程数千里,一边休整生息一边开展游击活动。在近百次的大小战斗中,攻阜新,收康平,袭朝阳,战新民,迭克名城屡挫敌峰。然而从打他们转战辽北热河以来,不仅装备给养得不到补充,而且人生地不熟,在与日伪军多次接战中时有不便。所部官兵绝大多数家居吉林南部,转战数年思乡情深,因此大家都主张返回吉南就地坚持抗日战争。田霖理解大家的心情,他冷静分析了转战以来的境遇后也认为坚持吉东就地抗日目的不失为上策,夏季七月田霖率着官兵踏上了返家的归途。当他们行至辽宁的清原县栏木桥马上就要进入吉林境地时,一直暗中监视他们的日伪军在调集部队配合下,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日伪军在两侧的山坡和河边层层封锁,以密集的火力网切断了田霖部队的进退之路,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田霖指挥几百名战士沉静应战。枪声炮声连成一片,叫喊声厮杀声不绝于耳,敌人发起的一次次冲锋都被他们击溃了。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下,日军赶来增援的飞机对救国军阵地实行轮番轰炸和扫射,正在组织队伍突围的田霖在爆炸中猛然扑倒,他的脑袋被弹片击中,不幸身亡。其他救国军战士见此无不悲伤,等到日伪军逼上来时,他们齐心协力跃身而起奋勇当先与敌人展开血肉相搏,救国军战士大部壮烈牺牲。

  而这时曹刚山奉命前来相救,他是接到从延安转来的情报才马不停蹄夜以继日赶到这里,结果因为他来得太晚了这支部队就这样被日伪军吃掉了。与此同时,还有其他零星部队也是这样被鬼子吃掉,没有被吃掉的部队为了保存实力当了伪军成为名副其实的汉奸。得到这些消息后曹刚山深感内疚,他认为这都是他没有做好工作造成的,为此他请求组织处分他。可是当时的组织也是迫不得已,他们也是名存实亡顾不了全局,曹刚山只能是一面寻找散布在各地的零星人员,一面继续寻找桃花计划的执行者。他想寻找机会再次向日本鬼子复仇,他不甘心这样失败,哪怕还有一个人也要坚持抗战,因为这才是中国人的性格,这才是东北人的性格。曹刚山庆幸自己是战争的剩余者,既然打不死他就要与鬼子战斗,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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