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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关东

第四十五章

  曹刚山被迫离开后,黑寡妇马上变了另外一个人,她针对马占山生活特点在他周围布置了数不清的间谍。而她却悄悄跟随曹刚山,她的任务就是追捕曹刚山,为避免有人认出自己她仍旧是蒙面纱穿黑衣,谁也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即使是马占山也不能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一时间她成了神秘女人,许多人一提起黑寡妇就谈虎色变。有一天,马占山采取突然袭击将黑寡妇面纱扯下来,他以为能够看清黑寡妇的模样,谁知当他揭开黑寡妇的面纱时他才发现,黑寡妇脸上还有一层。马占山说:“你这样关心本帅为什么不让本帅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黑寡妇说:“有这必要吗?凡是看见我的人必死,只要你为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服务我们就保护你,如果你敢背叛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我们就要消灭你。”马占山闹了一个无趣,同时他感到即使在这军营里他的生命也是朝不保夕,从此他对日本人更是言听计从,然而他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众人的不满,有人开始背叛他了。马占山知道自己跟随日本人后,所有人就不拿他当人了,可他也是没办法,谁让国家是这样呢?

  马占山投降日本人成为新闻后,许多人与他分道扬镖,还有数不清的爱国者通电批评,甚至连狗也对他不满。马占山平时有一条狗,这狗是一个外国洋人送他的十分听话,可是当马占山与日本人有来往时,这条狗不知为什么忽然逃走了,不论马占山利用什么样手段也找不回这条狗。狗如此,人也一样,当曹刚山将马占山妥协变节的消息对外一公布,全国舆论大哗各地纷纷来电责问,有的竟向他索赔当日捐赠款项。马占山陷入了困境,每天都有人指桑骂槐说他是中国的败类,有的公开骂他是日本人的走狗,还有的人朝他开枪,虽然没有击中他,但让他伤脑筋。然而形势的发展让他一筹莫展,更让他痛心疾首的是,因仰慕他江桥抗战应时而创的名牌香烟马占山也因为他的妥协而滞销停产,情绪最为激烈的还属于当时支持他喋血江桥抗战的同僚和部下,军署参谋长谢柯愤愤离开,一批耻于同流同污的军官也是不辞而别,各县保安队纷纷宣布脱离马占山,他所青徕的亲信李海青和张锡武同时哗变,李海青率部队3000多人分乘3辆汽车携带着迫击炮和机关枪等轻重武器冲出省城。

  李海青原名叫李青山,他与马占山有着深厚交情,他的经历也是复杂的。当年他初入山林时,曾经以松花江流域的一种狡黠的海青报字,接受招抚后被委任为营长。然而日军入侵时,因涉嫌人命案正囚于狱中,他痛心疾首抱怨无法上阵杀敌。即将走马上任的马占山素知李海青的为人,知道他以忠勇为人称赞便亲自到狱中将他放出恢复军职。同时要求他同绿林出身的张锡武抓紧时间联络民间武装招兵买马,甚至连土匪也被他们收编加入抗日队伍,李青山欣然从命回到乡间后马上开始变卖田宅和家产,然后开始招兵买马联络旧部,数日之间就结起了6000多人的队伍。马占山在省城就任后,李青山率队随同前往,投入江桥抗战,并在三间房和撤离省城战火中因屡建奇功,马占山将他由别动队总队长晋升为旅长。然而马占山变节后,李青山毅然与他分道扬镖,而马占山最喜欢的那条狗也跑到了李海青这里。

  看着这条狗,李海青想了许多,他绝对没有想到马占山会是这样一个人。夜晚暮色降临时,李海青抱着狗率队越过松花江冰面,带着怨声载道的部队南下进入吉林省扶余境内,向中东路沿线靠近。按照曹刚山的计划,他本想实施诈降潜入长春寻机劫走溥仪破坏日伪筹建的伪满洲国,当他一切部署得当后,就派人秘密与长春方面军联系。然而长春方面军从他哗变越境中怀疑他的忠诚,熙洽和日军不仅不肯受降李海青,而且加强了对溥仪的监视和看护。李海青见预先设想无法实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所有部队改称东北民众自卫军,并自任总司令公开树起了抗日讨逆的大旗,直逼日伪军已经控制的扶余县城。在行进途中,曹刚山赶来询问拉部队的意义,这时的李海青对曹刚山毫无疑问当场掏出自己的心里话,他愤愤地说:“马占山不抗日投降卖国是东北军的耻辱,作为军人当国家和民族受到危险时不能挺身而出实际上是军人的耻辱,因此我决定拉出队伍与鬼子抵抗。”曹刚山听出了李海青的话意,他毫不掩饰起兵抗日的初衷,在曹刚山帮助下他大张旗鼓广为宣传,一路上大小股匪哗变士兵伴随有志抗日报国志士不断加入自卫军,曹刚山把这些人分类造册编入队伍,兵抵扶余城时自卫军已拥有一万多人。驻守扶余的伪县长和伪军,自知李海青人多势众不敢争峰,分兵百人据守增盛谦大院,主力撤至江南准备李部入城时里应外合一举歼灭。然而增盛谦大院是当地首富韩瀛洲的私家宅院,此院围墙高筑四角设有炮台,院内原来就住有伙计300多人炮手十几个人,持有机枪步枪和土炮。伪军进驻后不仅增加了实力,扶余城里城外的达官显贵富豪巨贾纷纷携带家私退避进去,客厅里面堆着大洋现款和官帖竟然足足有三尺多厚。当自卫军前锋逼进江南前沿,没等攻击时伪军就起哄哗变,李海青率部乘虚而入,当场把增盛谦大院团团围住。院内伪军和炮手一班人马抵抗了一夜,自知不是对手只得放下武器打开院门,自卫军在扶余接济了军饷补充了枪支弹药,留下了一支部队守城,主力挥师农安从三面向县城发起攻击。

  驻守农安县城的伪军听见枪声吓得全部调转枪口反正了,城中的日伪军惊惶失措,日本驻农安的领事馆员和居留民及警察乘坐装甲车,他们拼命向攻击的部队射击,在强有力的炮火掩护下拼出一条血路仓皇逃走了。李海青乘胜追击,他派人找到曹刚山,俩人秘谋截击日军列车,为部队补充给养。曹刚山知道救国军和自卫军所以失败,原因之一就是弹药不足,可是弹药从哪里来只有从袭击日军列车来获取。两人选中了吉长铁路线上的兴隆山火车站,这是长春的门户,袭击这里是最不安全的,然而他们认为最不安全的地方也许是最安全的,也是他们得胜的保障。计划定好,部队悄悄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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