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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关东

第九章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日本人会来这一着,王德林也是顺水推舟,他一面同意服从命令一面暗中嘱咐曹刚山做着准备,吉兴和小胡子走后王德林马上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将情况通报军官们同时说出了自己对这些日本人的态度,全体军官磨拳擦掌纷纷表示与日本军人决战,但是具体怎么样王德林没有表达意见而是采取了秘密行动。私下里,王德林请曹刚山和胡雪喝酒,他对他们俩说:“你们来我这里的目的我都知道,曹刚山做我的作战参谋,胡雪任我的电台台长负责收发报文工作,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亲儿女。”这样的安排让曹刚山放心了,可是胡雪却不高兴了,因为这样一来她的任务无法完成,而且还多了一个曹刚山,由此她断定曹刚山一定是共产党员,于是她问王德林:“你是听日本人的还是听共产党的?”王德林斩钉截铁地说:“我不听日本人的也不听共产党的,我只听我自己的,听老三营的,谁与老三营做对就是与我王德林做对。”

  王德林这样安排是对的,大敌当前最需要的就是保守秘密,然而老三营的士兵们早就看出老营长想干什么,他们听老营长的,尤其是打鬼子这事他们绝不含糊,那些士兵们哪里也不去每天注意着王德林随时随地听从命令。尤其是曹刚山,他们都知道曹刚山的父亲是老三营的连长,如今他的儿子也来到这里,他们更是感到亲切,曹刚山说什么他们都爱听,曹刚山利用职权趁机拉拢了一些人。有一个士兵本来是想回家娶媳妇的,听说部队要与日本人打仗,他硬是说服家人先不要结婚,等打完了日本人再结婚。还有一个士兵已经是开了小差回家做生意,听说部队与日本人打仗马上跑回来要求加入队伍,王德林破格提拔这个士兵管理后勤部,为即将开战的部队筹措粮食,这个士兵到了敦化后遇上一个酿酒的女人,人们都管她叫酒娘,她有七个儿子,她听说王德林在打鬼子的问题上有些犹豫时便托士兵给他带来一壶好酒,说这是给他们打鬼子喝的如果不打鬼子就不要喝酒,同时还送来了她的三个儿子,王德林高兴地连酒和人都收下了,并把酒娘的三个儿子分在军中。以后这个士兵经常收到这个女人送给王德林的酒,每次他都收下了,而且还给这女人回赠一些礼物,于是王德林将喝茶的习惯改成喝酒,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即使是在军中只有少数人知道,然而这事还是被一个叫王德利的人知道了,他是王德林的亲戚,手里掌握着一定的权力。有事没事他都要去酒娘那里喝酒,回来就耍酒风,而且有几次他都在红霞的房间前转悠,这事被哨兵发现报告了红霞,她对此提高了警惕,每天睡觉前都把自己的手枪放在枕头下,一有动静她就可以抽出手枪对付敌人,不过自己的事小保护曹刚山事大,红霞忍辱负重,每天注意到胡雪的行踪,她不能让胡雪伤害曹刚山。

  在红霞的安排下,曹刚山很快取得了王德林对他的信任,然而胡雪却不满这种现状她千方百计阻挠曹刚山与王德林的交往,每当曹刚山与王德林交谈时胡雪都要在旁边气得咒骂,她以为王德林所以不给日本人面子都是因为曹刚山在后面起了作用,如果不是曹刚山的到来王德林也不是这样子,于是胡雪想方设法不让曹刚山与王德林接近,只要是曹刚山单独一个人她就冲上前与他决斗,两人打了一阵不分胜负,曹刚山不愿伤害胡雪毕竟她是父亲老战友的女儿。每当这时红霞就挺身而出将他们分开,同时劝告他们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别忘了他们三个人从小在一起玩耍的幸福时光,然而红霞越是这样胡雪对她越是恨之入骨,小时的胡雪就不满曹刚山偏向红霞,现在她们长大了曹刚山依然如同昨天一样爱慕红霞,这让假胡雪恼怒极了,她决定利用王德利好色的性格引诱他去红霞房间闹事。原来王德利每次去敦化时,胡雪都派人盯着,发现了他与酒娘的侄女在一起喝酒,有时夜里不归队,现在胡雪为了对付曹刚山和红霞这才打出了这张牌。有一天晚上,王德利喝多了酒经过红霞的房间时忽然想起了胡雪对他的嘱咐,神出鬼没地钻入红霞的房间,这时红霞尚未入睡,她一见王德利扑来马上抽出手枪出其不意逼住了他,吓得王得利磕头求饶。有了这样的事,红霞的处境危险,为了避免这些情况的发生她有意接近曹刚山,希望他能够对自己关心一些这样也可以掩人耳目,可是曹刚山的心思都在军事上,红霞为此苦恼,胡雪趁机又陷害她,一切都在暗中较量。

  王德林最大优点是办事果断,既然他拒绝了日本人,但他也知道战火一触即发,如果不在最短时间内脱离日本人就有可能被他们包围,为了带动这支部队走向正轨,王德林把所有任务都交给了曹刚山,他相信他这个老战友的儿子,同时他也相信共产党会在关键时刻帮助老三营的。在曹刚山的说服动员下,老三营的士兵们知道王德林想干什么,他们一个个磨拳擦掌等待新的指挥和任务,这些天士兵的弦绷得紧紧的,只要王德林一声令下他们就掉转枪口朝鬼子开火。白天他们装模作样搬运物质,晚上悄悄准备着行装随时随地参加战斗,为防止意外曹刚山把士兵们编成数百个战斗小组秘密结成统一战线,随时随地准备应付来犯的鬼子,同时他派遣侦察员延线侦察,只要有鬼子动静他们就要防范。曹刚山这些做法让老三营的士兵佩服不已,果然在西调的途中,日本人以几倍的兵力包围了老三营,曹刚山迅速将这些情况报告给王德林说服他起义,在危机四伏之际王德林果断地宣布举义抗日,于是在曹刚山安排下,王德林在延吉县的小城子召开了“成立中国国民救国军”的誓师大会,继马占海之后成立吉林抗日队伍,此举深得民心。

  小城子是延吉的一个小地方,在这里开大会不容易被日本人发现,会场上张贴着横幅标语,全体将士聚集在一起参加誓师大会。曹刚山负责大会的安全,红霞负责端茶倒水,刘得财提拔为警卫连长,只有胡雪什么也不干坐在主席台上注视着台下,她这时心情挺复杂,虽然为日本人办事,但她到底是在与中国人打交道,为这王德林特别关照她在主席台上就坐。主席台是一个临时搭起来的一米高的架子,左右都有标语口号,哨兵林立,显得庄严而肃穆,在主席台上就坐的有各阶层代表,他们有的是兄弟部队的元老派,有的是共产党派来的代表,还有的是各队的带头人,这些人都是支持王德林的也是他邀请来的。今天他们聚集在这里共同商量抗日的事,共同为抗日出力,每个人都表现出激情澎湃恨不得马上冲锋陷阵,台上台下出现了一种平时难以见到的紧张局面,甚至连呼吸都能感受到剑拔驽张的样子。为了监视胡雪,红霞假装倒水接近她,这时胡雪已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王德林身上,如果这时把王德林干掉救国军就会六神无主,这支部队还是日本人的,可是如果这样做了她也不会生还,与其如此还不如下一步再争取,只要这支部队在王德林手上迟早是日本人的。想到此,胡雪没有动手,也不敢动手,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红霞的监视之下。

  面对几千人的队伍,忽然提出起义成立抗日救国军,对王德林来说是一次机会,对士兵们也是一个考验,王德林没有想到他的这支部队居然与他同甘共苦,这一刻王德林挺激动,连续几天的准备和秘密协商他已经被大家公推为总指挥负责指挥战斗,虽然这里面有曹刚山的功劳,有周保中的汗水,但主要的还是共产党对他的信任和各阶层对他们这支部队的支持,当主持人宣布:“下面请总指挥王德林讲话……”时,会场掌声如雷群情振奋,王德林登台讲话他激动地说:“我们生在中国,长在中国,祖宗的坟墓都在中国,我们当然要热爱中国,拿热血来洗刷中国的一切耻辱,才是我们惟一的责任。”会场上出现了寂静,士兵们都被王德林的讲话感染了,他们一遍遍高呼着口号:“跟着老三营打跑日本人!”王德林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当会场再次沉静下来后,这时酒娘的侄女送来了一壶酒,王德林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我们老三营是好样的,我们打鬼子不图任何报酬,只要打跑日本人就是我们的胜利,今后不论是什么人都有打鬼子的权力,都是抗日的勇士,只要日本人在中国呆一天就要把他们打跑,直到胜利为止。”王德林说着把酒倒在水缸里动情地说:“这是一壶好酒,酒的主人说只有打鬼子的人才能喝这好酒,现在我倒在水缸里面是想让所有兄弟都能喝上。”

  王德林的话不多却让这些抗日勇士情绪激昂,他们纷至沓来喝下这杯壮行酒然后他们乘着夜色出发了,救国军是按照战前制定的计划行动的,那时的曹刚山只不过帮助王德林提出了几条措施:一是打敦化,二是取虎林,三是沿线解放一些城镇。只要有日本人的地方救国军就应当解放那里,这是救国军制定的基本原则,当队伍出发后王德林陷入了思索中,他在想部队以后怎么办?这天晚上王德林没有睡觉,他在思索今后的方向,下一步干什么成了救国军的主要任务。其实早在开会之前王德林就为救国军谋略好了,那时他就产生了攻打敦化的想法,只不过那时情况不明形势也不成熟,现在部队公开成立了总指挥部,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侯了。王德林召开会议讨论第一仗打哪里,他以为将士们肯定支持他打敦化,然而将士们心血来潮要打大城区,有的要求打吉林,有的要求打长春,可是王德林不同意,他要打敦化,于是那些想打大城区的人与他展开了争执。曹刚山赞颂王德林的主张,他认为攻打敦化是正确的,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曹刚山这种远见卓识,眼见着争执不出一二三来王德林决意攻打敦化,理由是他在吉林生活几十年熟悉敦化地形。在这里群山环抱地形险要,如果攻下此地救国军不但可以争得一处立足之地据险击敌,而且可以破坏日军急欲修筑的吉会铁路,截断日军从朝鲜增援东北的交通线,不论从军事上还是从地形上看,敦化都有着重要的位置,在这四通八达的地方只有救国军才能占有,否则就可能丢失了主动权。王德林说得有理,将士们心甘情愿听他的,决心一下王德林马上令人侦察敦化城内的兵力部署,前去侦察的是王德林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老三营最早出来的刘得财,王德林特意把他们叫到跟前说:“敦化是一个重要地区,你们的任务就是侦察清楚有多少敌人,兵力布置怎样?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刘得财说:“放心吧老营长这又不是第一次侦察,保证侦察得一清二楚。”王德林把侦察员送走后站在路口许久没有动地方,他仍旧在思索此仗的程序,思索日本人用兵时可能使用的招式,这是起义的第一次战斗他们必须打胜,否则以后的战斗没法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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