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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亦舒也不退多让,她自己也是很努力工作的人,有时连吃一顿午饭的时间,她也会埋怨“又少写了四千字”。

  过去,她运笔如风,日写万言,还可从容去赴朋友的饭局。但后来,每天只写三几千字,而且常常要涂改,她自嘲“简直成了‘白油皇后’”。早几年,她还干脆辞去了公职,专心写作,可见她要求自己之严格,认真了。

  亦舒尊重自己的工作,珍惜她和读者的缘分。她很会自处,调子一向不高。

  偶然的回眸,她会得说:

  “天资比较差的人如我,头十年写作,根本连最基本的技巧都掌握不到,往回看,可作白写论,浪费时间精力。

  总要操练到十三四年,好像才有点开窍,觉得有故事要讲,有话要说,而主角性格亦发展得较为完整。幸亏野心不大,尽写些身边事,勉强及格。

  至今写作超过四分之一世纪,仍然摸索,约略知道自己已在一所大厦里,往前走,有一道道的门,打开,每一室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大厦里恐怕有百多间房间,我,我大概正在试图开第三间房门……这开门的玩艺儿其味无穷,可惜极之耗时费神,有时想得稍远,能力又有所不逮,十分气馁。不知不觉,甘多三十年过去了,多写十年可掌握窍巧,是最乐观的说法了。”

  ——《十年啦》

  为此,她不惜得罪传媒,保持自我,不喜别人打扰,一贯不愿接受访问。在她的心底里,认为名气不是靠吹出来的,而是来自读者的“火眼金睛”,终归是以实力取胜的。

  这便给了她很自由的言论天地,她的言词的尖酸刻薄让她的同文在抱怨她“一贯喜欢骂人”的同时又舍不得不跟她做朋友。正如她的小说,写得多了,颇有点雷同,但不管怎样,她总会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尽量不让你失望。

  近年来,她定居在温哥华,处事越形低调,甚至谦称自己是家庭主妇。连《中国文学家辞典》等问她要小传,她也“抵死不从”,反而将话题扯到其他同文身上,包括她的二哥倪匡和主编“星辰”版的何锦玲。说“香港作家多的是,轮也轮不到我这不折不扣的家庭主妇。”

  呵,已从绚烂趋向平淡。

  但亦舒还是亦舒,有话她还是清心直说,在她的一部又一部源源不断的小说散文中,她完完全全地“出卖”了自己:“要表达什么,大可在私家传栏中大方地说明,何劳别人一支笔。”

  于是,我们在她近期的《随意》,《随想》等等结集中,依然看到她对流行小说的看法,对作品传世条件的阐述,对自己性格的剖析,对世事的洞明,对爱情婚姻的迷们,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高见。

  你可以不同意她的看法,但拿在手上,你不会不看。一看,也可能会“咦然”一声:这不还是那个叫“玫瑰”,又叫“叽哩抓啦”还叫“依莎贝”的亦舒吗?

  可见她的作品中的言之有物,言之有理,简洁明快,一针见血,甚至尖刻,很有个人风格,甚至已成为一种独特的标记,让她一直拥有相当稳定的读者群。

  【求真】

  我愿意读者尊重我、爱护我、喜欢我,统统因我的文字。他们毋须理会我长相如何,什么年纪,住在何方…

  ——亦舒《出名》

  泰戈尔曾有诗云:

  我知道有一天我的荆棘会戴上花朵。

  我知道我的忧伤会伸展它的红玫瑰叶子,把心开向太阳。

  那天空在郁闷的日日夜夜里所守望的南风会忽然地使我的心震颤。

  我的爱会在瞬息中开花;当这花结了果可以供献的时候,我将不再羞惭。

  夜阑时候,在我朋友的摩触之下,它将落在他的足旁,快乐地散掉它最后的花瓣。

  ——《诗选》

  每个写作人都会希望“我的荆棘会戴上花朵”。“荆棘”在基督教文化中是与受苦受难相连系的,这一点,亦舒也许领会得比别的作家透彻,她对圣经的熟悉程度是我们所不知道的。

  年轻的时候,她是个脾气暴躁的人,情绪波动得很厉害,芝麻绿豆的事情,看得比天塌下来还大,她母亲就说:看看圣经吧。

  随意打开垦经,读一两句,有时颇似当头棒喝,感到从来没有一本书的句子可以使她看了更觉舒服平安。

  她每天看圣经,但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的教徒,因为她在其中得到这么多,付出的却很少。

  “夜阑的时候,在我朋友的摩触之下,它将落在他的足旁,快乐地散掉它最后的花瓣。”——泰戈尔当然是在吟咏爱一他所信仰的基督教与佛教文化土壤上共x开放的爱的花朵。但对作家们来讲,他们俩愿意诗中的“朋友”是读者,夜阑的时候,洁白的书页在灯光下如莲花般盛放。

  一本书只能以黑字白纸的形式出现,相形之下,在现代色彩纷繁的社会里并不是最讨好的,可以说还相当的沉闷。皆因报纸杂志有彩色图片助阵,电台有生动的音响效果曼妙乐声,电视之听觉视觉全接触的震撼感更不在话下,电影制作庞大,志在必得……一本书仅仅只是一本书。

  但那是作者自愿选择的路,所有荣辱得失,在所不计,曲高和寡没关系,只要还有石在,总会有火花,有火花,也许有一天会成燎原大火。

  承认通俗,正视流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通俗与庸俗,许多时候仅仅是一线之差。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这种例子多得是。

  何况香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业社会,其光怪陆离匪夷想象,为了成名,为搏出位,各种各样的法宝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非常考验作家的定力和承受力。

  偏偏亦既从一开始就走流行路线,近三十年乐此不疲,并不打算改弦更张。而且又坦白得很可爱。

  若干年前,一位搞文学的友人曾劝她改变作风,她只是笑笑。认为人家那路人其志虽然可嘉,但力不从心,作品意境甚高,分量却稀松手常,而且,看到他们的日子过得那清苦,无端就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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