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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第六章 长征

  §第一节 智取遵义城

  1934年10月初的一天,刘伯承由瑞金红军总部赴第五军团上任。第五军团军团部设在兴国城外五里亭一座山上的庙宇里。军团长董振堂、政治委员李卓然等热烈欢迎刘伯承的到来。虽然中革军委通知明确说刘伯承是来当军团参谋长的,但董振堂、李卓然仍把他当作总参谋长看待。第二天下午,在庙宇的大殿里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由刘伯承作部队转移的动员报告。本来应该先跟大家介绍一下刘伯承新任军团参谋长的身份,可主持会议的董振堂却说:“现在请刘总参谋长讲话。”

  刘伯承听董振堂这样介绍,略一迟疑,本想把自己被贬职的经过跟大家说清楚,转念一想,这里面涉及到和顾问的争论及中共中央上层的一些事情,不便于讲,于是改了话题:“同志们,我们这次反‘围剿’,不叫打仗,叫‘挡仗’,敌人呢,也不叫打仗,叫‘滚仗’。敌人凭着他优势的兵力、现代化的装备,象个大石滚子滚过来,我们还硬用人去挡,当然要吃亏啰。”这一生动的比喻,形象而深刻地概括了第五次反“围剿”战略战术上的失策。大家频频点头,会场顿时活跃起来。

  他继续说:“任何军事家都懂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和蒋介石打仗,是弱军对强军的作战。蒋介石几乎控制了全国地盘,有几亿人口、几百万军队;而我们中央革命根据地只有300万人口、十几万红军。可是有的人就是不承认这个现实情况,不顾条件地要‘御敌于国门之外’,要和人家打正规化的阵地战,这样,实际上把主动权送给敌人,使自己置于被动挨打的地位。一年来的战争事实证明,我们红军的广大干部和战士是英勇善战的,但是我们的战略战术有问题,需要改变。现在,我们要到外线去作战。部队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本来应该好好休整,但没有时间了,同志们回去要抓紧动员一下,准备很快出发。”这就是刘伯承就任第五军团参谋长的第一席讲话。

  10月10日,中央红军开始从中央苏区出动,进行大规模的战略转移。

  一连几天,中央红军主力第一、三、五、八、九军团和中共中央、中革军委机关共约8.6万余人,陆续从福建西部的长廷宁化和江西南部的瑞金、零都出发,向贡水与信丰河(桃江)之间突围集结地区开进。中央苏区等根据地留下项英、陈毅等,率1.6万余武装坚持游击战争。

  中央红军突围方向是西进湘西。横亘在面前的第一道障碍,是国民党军陈济棠部沿桃江东岸修筑的碉堡封锁线。21日,红军开始冲击这道封锁线。

  红一军团、红三军团分左、右两翼展开,红九军团、红八军团分别随后掩护跟进,中共中央和中革军委及直属部队编成的两个纵队居中,红五军团担任后卫。陈济棠原是由广东地方军阀归顺蒋介石的,他一直提防着蒋介石削弱和吞并他的军事力量。在长征开始以前,中央红军利用陈济棠与蒋介石的这种矛盾,曾与他进行过秘密谈判,缓和了双方的关系。因此,红军在务一道封锁线没有遇到大的抵抗,25日,全部顺利渡过桃江。但已暴露出行动迟缓和指挥混乱的严重弱点。本来8万之众的长距离转移,又要对付国民党军沿途的围追堵截,理应作必要的准备和精简,然而红军仓卒上路,又缺乏周密的行动计划,还携带了大量笨重物资器材,占用许多人力,影响道路通畅和行军速度。一道布防并不严密的桃江封锁线,竞化费了整整4天时间。这正孕育了前进道路上的危机。

  刘伯承积极履行起第五军团参谋长的职责,经征得董振堂的同意,为第五军团制定了严密的行军、作战方案,并切实组织实施。他采取互相掩护、轮番转移的办法,让军团所辖第十三师与第三十四师两个师稳妥地交替前进。又抽出主力第十三师第三十七团担任后卫,以备情况紧急时坚决挡住敌人,使军团能迅速及时部署阻击,确保整个红军的安全。还派遣军团侦察部队前出与敌人保持接触,迷惑敌人,隐蔽主力行动企图。这些措施,收到了良好的效果。第五军团从兴国城外直到桃江,不仅很好地完成了全军的掩护任务,而且本身没有受到损失,也很少有人掉队。25日,第五军团最后过桃江,人马正沿着浮桥有秩序地行进,忽然远后方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据侦察报告,是敌军追上来了。刘伯承当机立断,命令供给、运输等有马匹的单位下水徒涉,浮桥让战斗部队和机关使用。当人马过完,又命令拆除浮桥。

  敌人追到江边,无桥可过,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红军大队人马透迤西去。蒋介石又令陈济棠、何键在湘粤边境的汝城、仁化和乐昌、宜章、彬县之间设置第二、第三道封锁线。由于蒋介石还不了解红军西进的战略意图,只是采取一般性的防堵措施,敌军各部一时也没能及时到位,尤其是陈济棠唯恐红军进入广东,只派少量部队在汝城、仁化一线虚张声势,主力却撤向新田、安远、大庾、南雄等地布防,所以红军通过这两道封锁线也未遇到多大的麻烦。

  不过,倒是自己大搬家式的转移和甬道式的行军队形,增加了部队的疲劳和减员,削弱了作战能力,招致了一些损失。

  红军通过国民党军的第三道封锁线后,蒋介石终于判明了红军西进的战略企图,于是部署何键以及粤、桂、黔境的部队进行“追剿”和堵截,以求围歼红军于湘江以东地区。形势变得对红军十分不利。

  在向湘江前进途中,一天傍晚,刘伯承率司令部及部分战斗部队,在湘桂边界的文市附近,被敌军截断了去路。这时一不明敌情,二不明地形,有人建议乘敌人立足未稳打过去。刘伯承没有采纳,一面让部队隐蔽,一面观察敌人的动静。他看到敌人并未发现自己的部队,立即命令部队继续隐蔽诗命。天黑以后,他命令每人左臂扎一条白毛巾,一个接一个鱼贯而进,终于安全脱离了敌人。过后,他对部属说:这样做不仅是为了部队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不让中央纵队的后尾暴露。

  11月25日,中央红军决定分4个纵队,从兴安、全州之间抢渡湘江,突破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27日部队开始行动,先头部队一部奋勇穿过湘江,并控制了一段渡江地域,但后续部队因道路狭窄、辎重过多,未能及时赶到渡口。28日,国民党军赶到湘江两岸前堵后追,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

  红军各部队面对配备有飞机、大炮的优势敌军,浴血奋战,挤死掩护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及直属机关于12月1日渡江。但红军各部队伤亡严重,第五军团作为全军后卫,打得尤其艰苦。第三十四师被阻于湘江东岸,几乎全部壮烈牺牲。渡过湘江后,中央红军已由出发时的8.6万余人锐减为3万余人。

  在激烈的战斗中,刘伯承始终坚持在第一线指挥。董振堂让他先撤过江去,他说:你们都先走,我断后。直到接到总部撤退的命令,他才骑着一匹老白马跨入湘江,他不断招呼司令部的人员快速前进,对紧跟在身后的一位小战士说:”来,小鬼,拽紧马尾巴,别让江水冲跑了”。上得岸来,他回身看着大片倒下的烈士,四处散落的机器、装备,满江飘流的文件、钞票,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后来,他在《回顾长征》一文中描述了他和广大指战员当时的心情:“广大干部眼看反五次‘围剿’以来,迭次失利,现在又几乎濒于绝境,与四次‘围剿’以前的情况对比之下,逐渐觉悟到这是排斥了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正确路线,贯彻了错误的路线所致,部队中明显地滋长了怀疑不满和积极要求改变领导的情绪。这种情绪,随着我军的失利,日益显著,湘江战役,达到了顶点。”

  中共中央主要负责人本来打算率领红军到湘西与先期到达的红二、六军团会合,但国民党军抢先占领了城步、武冈地区,堵住了中央红军北上的通路。中央红军遂沿西延山脉进入贵州东部。12月15日,前锋红二师,击溃黔敌1个团,攻占黎平。军委纵队17日入城,在这里休整了3天。1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黎平召开会议,会上采纳了毛泽东的意见,放弃到湘西会合第二、六军团的计划,改向敌人力量薄弱的贵州前进。同时,不顾李德的反对,中革军委任命刘伯承为红军总参谋长,并兼任中央纵队司令员。23日,博古来到第五军团驻地洪州司,向刘伯承传达了政治局会议精神和中革军委的任命。

  黎平会议后,红军准备北渡乌江,西向遵义前进,左、中、右三路直插乌江南岸。中路是由刘伯承统一指挥的中央纵队和红一军团第二师、干部团。

  刘伯承命令第二师第四团在猪场(珠藏)对岸开辟渡口。他亲自带领红一方面军工兵连和干部团工兵连在江边试验架设浮桥。眼前的乌江约有250米宽,水深浪高,对于没有船只和相应器材的红军来说,架桥的任务十分艰巨。

  刘伯承发动大家献计献策,终于想出了利用竹、石搭浮桥的办法,以竹筐装填重石代替铁锚,以多层重叠的竹筏充当桥墩,中间再以竹筏连接起来,上铺木板作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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