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忘乎所以时,他会离开书桌,坐在地下用一块画板写。
他的写作速度很炔,灵感来时下笔如神,一个小时写三四千字。遇到灵感阻滞,一个字也挤不出来时,他会猛抽香烟,在一圈圈浓烈的烟雾中恍恍惚惚,企盼着文思的涌来。
有时,他把耳朵紧贴墙壁上,屏息倾听,好像墙会告诉他该怎么写。
他喜欢在下午5点左右开始写作,为了强迫自己快快完稿,他便邀约一些朋友一起去某个餐馆,让他们提前来他家等候,待他写完才出发。这样,他会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不得不奋笔疾书。
有人认为古龙的知识结构有问题,学的是外文,对于中国历史与文化只懂皮毛。与金庸、梁羽生相比,古龙的国学修养显然略逊一筹,不是二人的对手。但是,古龙的知识面极其广阔,求知欲也很强,他收集了大量珍本及其他图书资料,藏书是他家里的主要财产。博览群书,无所不看,甚至连香港天文台编的《天文年鉴》,古龙也看得津津有味。
古龙对于中国古典诗词,则从小即喜爱,有一定的造诣。他还拜画家高逸鸿为师,学习绘画。他的书法也非平庸之作,台北的几家餐馆,至今还挂着古龙的题诗题词。他写字的习惯很特别,很多人是一边喝茶一边写字,他则是一边喝酒一边写字。
古龙特别具有语言天赋。他生在香港,当然会讲广东话,国语不用说了,英语则是他的专业。有意思的是,他还会讲其他方言,据说他的四川话比四川佬还要地道。
〖浪漫情史〗
他与许多女人有过缠绵的经历,
或短暂或长久,
最终都如过眼烟云,
随风而去。
女人,她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神,也可以是兽。
青春期的浪漫情怀,总是使一个女人成为神,成为童话,成为美、自由与爱等等一切的化身。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浪漫情怀转瞬即逝。
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有时则是浪漫终身。
于是,他们的生活、创作与异性纠葛一起,密不可分。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文学语言:
永恒的女性引领着我们
在一刹那间,一个女人的目光即改变了我的旨趣,决心和思绪。
我只要一颗女人的心
恋爱是青年人的上帝
中国文人有“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说法;西方文人则有“灵感源泉”的说法。女性的美刺激,唤起了作家和艺术家的创造力。所以,罗丹、屠格涅夫、毕加索、莫泊桑、萧邦、乔治桑、海明威等人,一直到临终前仍在恋爱。
有岛武郎曾说:
我因为寂寞,所以创作。
我因为欲爱,所以创作。
我因为欲得爱,所以创作。
创作的冲动起于爱,起于寂寞。或者,可以这样说,因为寂寞才去爱,因为爱的空虚才去创作。
不断地追逐幻美,又不断地失望、沉沦。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永远美丽,也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永远善解人意,能够永恒地承担艺术家赋予她的纯洁与希望。
所以,贝特丽亚只能生存于但丁的《神曲》中,却非实在的生活里。
当爱上一个女人,不只是简单的情欲,而包含了更多的征服野心,如自我生命价值的实现等等,到头来只能空叹人生的虚幻。
越是在得到之中,就越感到无常的悲凉。
因为凡是美的东西都是悲哀的,当然,悲哀的东西并不一定美。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是文人面对风尘女子的绮丽诗想,说白了,往往只是一厢情愿。
归根结底,女人偶尔是神,偶尔是兽,但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人。
一部《红楼梦》,把男性对于女性的诗意想象写得淋漓尽致,也写得虚妄悲凉。
警幻仙姑对贾宝玉说:“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滥淫之蠢物耳。
如尔则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吾辈推之为意淫。”
然而,意淫与普通之淫,正如“爱情”与“色情”,只不过一字之差,原难区分。像诗人拜伦、雪莱等人,在常人看来,也只不过是放荡不羁,朝三暮四的浮浪之徒。难怪有评论家说:在他们美丽的诗篇背后,流淌着不知多少被他们糟踏的女子的眼泪。他的意思是说,那些纯洁的女孩子作了诗人的祭品。
大概,在常人眼中,古龙也只不过一介好色之徒。至于他内心的寂寞与忧愁,只有他的读者与朋友才能体会。
古龙在大学期间旷课大多,一度辍学。原因无他,为了一个女人。
他们相遇在台北的一个舞厅,一个嘈杂的晚间。一个是满怀理想与忧伤的青年才子,一个是楚楚动人的风尘少女。覆水难收。
在瑞芳镇的陋居,他们同居,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刻。
还生下一个儿子,取名熊小龙,后改名郑小龙,,长大后成为台湾的柔道高手。
结局是注定的:分手。
古龙迷恋上另一位舞女,名叫叶雪,她的名字似乎暗示着她的清雅与洁净。
又一次相同的心路历程。同居。如胶似漆。爱的结晶——一个男孩。然后又是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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