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群众,配合行动;支配敌人,自己主动。
硬打强攻,战术最忌;优势敌人,决战要避。
敌人正面,力量集中,攻打费力,又难成功;
敌人侧翼,力量虚空,集中兵力,坚决猛攻。
驻止之敌,施行袭击;行进之敌,采用伏击。
动作突然,敌难防范;不行火战,白刃来干。
行迹飘忽,敌难追踪;死板不动,挨打最痛。
胜利要快,进攻进攻;保守主义,革命送终。
敌人的“清剿”屡遭失败,把“三个月消灭游击队”的计划展为半年,后来半年不行,又展为一年,最后改为长期“清剿”。但是,敌人给红军游击队生活上造成最大困难的“移民并村”、“封坑搜山”等毒辣手段,却始终没有放弃,常常搞的红军游击队“饥肠响如鼓”,“野菜和水煮”,“大树遮身待天明”。但是,红军游击队在人民群众的支持下,渡过了一个个难关,胜利的坚持下来了。陈毅常常对游击队员说:我们的全部地盘,就是这么几个“岛子”,但是我们有着浩瀚的海洋作依托,那便是广大的人民群众。
没有人民的积极支持,没有与人民群众生死与共的团结,要想坚持下来是不可能的。在共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的影响下,赣粤边区的人民在国民党的压迫、残杀面前更加坚毅,他们的斗争方式是多种多样的,对红军游击队的支持是多方面的。就拿粮食来说吧,敌人搞“移民并村”时,群众就把大米、干菜等埋起来,告诉红军游击队去龋后来,群众想到红军游击队粮食要吃光了,非常着急,就和敌人去闹,要进山种地打柴。敌人没法只好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开禁,用武装押着群众进山打柴种地。群众就趁机把粮食、菜、盐等都带进山里,丢在路边,让游击队去龋这个办法被敌人发觉了,敌人对进山群众严加搜查,发现多带吃的东西就以“济匪”论罪。群众又想出了新的办法,他们把挑柴的竹杠子节节打通,里面装上米、盐和其他食物,进山后就把这根竹杠子丢在山上,下山时另砍一根竹杠子挑柴回去。特别是游击区的妇女,对游击队的支援,可以说达到了舍生拼死的地步。信丰上乐妇女朱叶妹,为了保护游击队脱险,英勇地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1936年6月间,陈毅住在大余彭坑周篮嫂家养伤,她不但精心照料,而且在危急关头,大智大勇地掩护陈毅躲过敌人的“搜剿”。梅关黄坑张千妹,在敌人把项英、陈毅、陈丕显等人围困在梅山几十天的最困难、最危险的日子里,她多次冒着生命危险给他们传送情报,送米送菜。一次为了躲过敌人,她从山崖上抱着米袋跳下几丈深的谷底,把粮食送到了特委机关。
第四节 巩固我们的堡垒
敌人也很懂得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道理。他们竭力利用共产党的叛徒。“北山事件”便是广东军阀陈济棠利用叛徒龚楚破坏红军游击队指挥中枢的阴谋的一部分。
龚楚原是中央军区的参谋长。1935年春,他带领红二十四师七十二团突围到湘南宜章后,遭到了粤军的袭击,叛变了革命。他向粤军献媚说:现在赣南的游击队里,官最大的是项英、陈毅,我有办法把他们搞到。于是,陈济棠就封他为少将“剿共游击司令”,给他配备了一支40多人的卫队,要他到赣粤边来诱捕项英、陈毅。
10月中旬,龚楚把卫队伪装成“红军游击队”,窜到了北山龙西石地区。
几天后和余汉谋的一支部队乒乒乓乓假打一阵子,“击溃”了“敌人”,在龙西石出了名。中共赣粤边特委驻龙西石秘密交通员赖文泰、北山红军游击大队大队长贺敏学,特委机关后方主任何长林等,都先后同龚楚进行了接触。
龚楚乘机大肆吹嘘他在湘南的“战绩”,声称他这次来是要接项英、陈毅去湘南加强领导,迫切需要见到他们。何长林告诉龚楚:项英、陈毅目前正在北山游击区,但他们行动秘密,和北山游击队不发生直接联系。要找他们,可写封信由交通员转交,请项英、陈毅到龙西石来会面。龚楚一听喜出望外,送上门比找上门更好下手。项英、陈毅,看了交通员赖文泰转来何长林等人签具的信,非常高兴,这是突围后第一次和其他游击区取得联系。但陈毅又想:龚楚是湘南游击队的主要负责人,怎么可以丢下游击队到这里来“汇报”呢?早在中央革命根据地,陈毅对龚楚就有所了解,此人一贯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第三次反“围剿”中,他拒不执行彭德怀命令,使湘赣军区的部队受到很大损失,被降职当团长。今天,他怎么变得谦虚起来,要项英、陈毅去“加强领导”呢?斗争残酷,人心难测,陈毅建议项英,过一段时间再会见龚楚。
龚楚见信送走了好几天还不见项英、陈毅到来,害怕自己的卑劣行径被发觉,就决意先下手为强,把北山地区的共产党、红军游击队召集起来,一网打荆于是,他通过何长林,在北山龙西石召集游击队和干部开会。会上他撕下画皮,说当共产党、游击队没出路,劝大家投降。大家才知上当,有些人满腔怒火,举枪就打,边打边往外冲。但是,在敌人预伏火力的封锁下50多名游击队员和干部当场牺牲了,只有大队长贺敏学、小队长刘矮牯(外号猛张飞)等八九人带伤冲出会场,翻滚下山。何长林被逮住叛变了。
项英、陈毅得知“北山事件”后,十分震惊和悲痛。那么多干部和游击队员牺牲,这是突围到赣粤边后还没有过的。陈毅考虑:这次事件对北山游击区影响极为严重,必须立即冒生命危险前去处理,不能让恶果进一步扩大。
陈毅和项英连夜研究,决定在党内和游击队内开展阶级教育和红军优良传统教育,赞扬为革命光荣牺牲,批判为保命可耻叛变,加强说服教育,坚持官兵平等,实行经济民主,以达到巩固内部,防止叛变事件的发生。对反叛徒斗争,陈毅针对过去一些“左”的做法,提出了三条意见:第一,弄清叛变的起因,是被迫叛变还是自愿叛变。第二,弄清叛变后的罪行。如没有造成危害,一般采取宽大教育的政策。对危害大的,需要镇压时,对其家属也要给以抚恤,不能歧视。第三,群众贴“反共标语”,不算叛变。陈毅认为:国民党反动派对游击区人民的屠杀、压榨这样严重,我们要充分理解人民的苦衷。
开展政治教育的指示发出后,陈毅带着两个警卫员先行出发去帽子峰,要在叛徒龚楚和伪装红军的枪口下,迅速找到中共北山区委和游击队。
等着陈毅的是越加恶化的情况。龚楚通过何长林,把与游击队发生过关系的群众统统抓起来,刑讯杀害,使北山的共产党组织和群众,遭受很大的损失。龚楚熟悉红军活动的规律,他布置反动军队日夜搜查,把通往各地的大小道路,严密封锁,力图在10天之内捉拿到项英、陈毅,并把北山的共产党、游击队斩草除根。
去北山帽子峰的道路,陈毅和警卫员们由于经常来往,比较熟悉。但因龚楚指引敌人在大山和羊肠小道上也设了暗哨、密探,他们只能夜间在树丛中穿行。他们的衣衫不时被荆棘挂破,脚踝不时被树兜利石刺伤。第二天夜里,遇上了瓢泼大雨,三个人弯着腰,前额几乎碰着山石,一步一滑的前进。
敌人、北山游击队和陈毅他们,三家都在捉迷藏,兜圈子,行踪飘忽,尽量隐蔽。所以陈毅要找到北山的同志,谈何容易。他们昼伏夜行,跋涉了十几天。由于劳累过度,加上冒雨行军,陈毅的伤口再次复发了。过去伤口复发,他就往伤口上擦些万金油,用块布包扎起来,这次他没有这样做,在找到北山区委和游击队的那天黄昏,他要警卫员打来一盆山泉水,把红肿的大腿和伤口洗了洗,就自己动手挤伤口,挤出了不少脓血。后来又叫警卫员宋生发给他挤。宋生发见他脸色变得象一张蜡纸,汗珠子直往下流,全身颤抖,怎么也不忍心用劲去挤。陈毅就叫拿根带子把伤腿横绑在树干上,他背靠另一棵树,叫宋生发再用劲挤。这样,终于把脓挤干净,还挤出了开刀时没取干净的一小块碎骨。也怪,从这以后,他的伤口渐渐地好了起来,而且再没有“反攻”。
“北山事件”对北山游击区的党组织和游击队果然影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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