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赵匡胤年轻的时候,赌博、撒野、泼皮、无赖,为非作歹,无所不为。赌博输了或者赖不过的时候,他常常恼羞成怒,动手打人。
有一个夏天的中午,他在野外行走,又热又累又渴,却找不到人家。忽然看见前面有个爪园,一个老人正在园里摘瓜。这时他的口水都快淌出来了,但他的衣袋里却不名一文,怎么办呢?他心里一动,吃了再说吧!要是老头子不识相,要起钱来,就说他要的价钱太贵了,打他一顿再走路不迟……主意已打好,他便大踏步走进瓜园,说道:“老头儿,有瓜吗?”老人看见这个有点无赖的少年人说要瓜,心想不好惹,便怯怯地说:“有的,有的。”一面说一面把一堆甜瓜捧到赵匡胤面前。赵匡胤已经渴极了,不再理会别的,一口气吃了七八个瓜,抹抹嘴,擦擦手,才说:“喂,要多少钱?”老人想了一想,这家伙惹不得,要少了不如不要,大方些吧,损失几个瓜算不了什么,要多了说不定还有麻烦呢,便笑一笑说:“算了,几个瓜还算什么钱呢?”
这一来可太出乎赵匡胤意料之外了,他觉得这老头子比自己高明多了。
这叫他更加不服气了,便说:“那不行,我不能白吃你的瓜,你到底要多少钱?快说!”他是不愿领这老头的情,又不让老头说他白吃,总要这老头开个价,他才好用办法对付。老头说:“本来我们是不要钱的,可是你又不愿意白吃,那么就给一文钱算是意思吧!”老人这么一说,叫赵匡胤更为难了。一文钱已经是无可再少的了,怎么可以说太多呢?不能说他要得太多,就只有付钱,可是又怎么付得了呢?赵匡胤没有办法了,他站起来,着急地说:“记个帐行不行?”老人又笑着说:“我说不要钱,你偏要付。我说那好,算一文钱吧,你却又说记帐。一文钱记什么帐呢?算啦,我不要你的了。”这位无赖少年简直没有什么主意了:给,没有钱,不给,自己说要给;记帐,老头子说算了,算了等于不给,而不给又不行,因为自己说过要给的。赵匡胤无计可施。只有厚着脸皮和老人商量说:“不骗你,老爷子!我今天恰巧没带钱,一个子儿也没有。如果你说不记帐,那么我替你做一点工作来抵瓜钱的帐吧。我说过就干,什么事都干。”
老人点点头,说:“好的,就这么办吧。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给你干的,如果你实在是吃了瓜过意不去,就打个滚给我看吧。”老人一说完,看见赵匡胤为难的样子,便又说:“不打滚也不要紧,那就算了吧。”
赵匡胤一听没话说了。不打滚,肖己说了什么事都干的话;打滚吧,这太丢人啦!这时,这个一惯耍无赖的小子,真是无法可想了。他头上急得都冒出了汗,他既付不出钱,又发不得脾气,又不肯领别人的情,只有打滚吧。赵匡胤四面一看,还好,没人看见,硬着头皮打滚吧,于是,他往地下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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