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大战朱榑,两个人打了个势均力敌,不分上下。燕王心中着急,要这么拖下去怎么办呢?鲁王心中也着急,可是他既不能帮助常衡打齐王,也不能帮助齐王打常衡,他干急也是没法。正在这么个时候,只见那位破老道又来了,脸上还带着笑容。他来到常衡的马前,用拂尘一指:“衡儿退下,把他交给我吧!”
常衡听得有人说话,他虚晃一矛跳出圈外,勒马回头观瞧,哟,这老道又来了:“老人家您快来帮忙。”说罢他拨马来见燕王:“王爷,这可是位世外高人哪!要有他帮忙,我们何愁大功不成?说什么这回也不能让他走了。”“我也有此意。”按下他们二人议论暂且不表。
单说这破老道。他稳步来到齐王的马前,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一遍:“无量天尊。你就是齐王朱榑吗?”
朱榑带住战马,双手一托三停大砍刀,看了看面前的破老道,把嘴一撇,满脸地瞧不起,心里还直埋怨部下,这里是战场啊,怎么把这个老道给放进圈子里了?他用刀一指:“呔!老道,这儿是战场,不是你化缘的地方,休要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开!”“朱榑呀,小辈,你有什么本领,竟敢口出狂言,看看你那岁数,瞅瞅我这年纪,你说这话不怕损寿吗?要不服气,就伸手一试吧!”
朱榑闻听火往上撞,抡大刀斜肩砍背朝老道劈来。老道喊了一声:“来的好!”就见他身形一晃,闪到了战马左侧,朱榑这一刀就砍空了。老道没容他抽刀换式,脚尖点地犹如飞燕,越过朱榑的马头伸手指在朱榑胳肢窝捅了一下:“别动!”朱榑便提着刀瞪着眼伸着脖子,一动也动不了啦。
老道脚落尘埃,用拂尘点了点:“朱榑,你还不服气吗?哈哈哈,你倒是动啊?按理说我应当一掌结果尔的小命,但是贫道有好生之德不忍杀生。也罢,把你交给燕王处理吧。”他抓住朱榑的脚脖子,从马上拽了下来,解开他的绊甲丝绦,抹肩头拢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像拎小鸡似地,提到燕王的马前,往地下一放:“王驾,你看着处理吧,贫道告辞了。”
破老道转瞬间生擒齐王,把齐王带来的军兵和鲁王朱檀都吓蒙了。燕王和常衡则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们就怕老道再走。老道一过来,常衡便从马上跳下来了,见老道说声告辞转身要走,常衡一个箭步就把老道拦腰抱住了:“仙长,说什么您也不能走,您无论如何得通报个名姓。”燕王从马上也跳下来了,他一躬到地:“老人家,若不是您三番五次暗中相助,我们君臣已死过多时了,此恩此德,何以为报?万望老人家赏光,把您的名姓赏下来。”
老道一听,晃了晃拂尘:“无量天尊。王驾,我只是个云游四海、到处为家的化缘道人,无名无姓,你问个什么呀?”“您老人家是真人不露相啊,无论如何也请赏下真名。”
老道一看,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打稽首诵佛号:“无量天尊。贫道出家在武当七岭山大白云观,我乃狗皮道人张三丰是也。”
老道这名字一报出,可了不得了,只见朱棣、常衡是惊喜不尽,鲁王、齐王是庆幸不已,众位军兵是无不愕然。为啥呀?因为这个人的名声太大了,练武的人都清楚,张三丰是内家派的创始人,人家是内五行的祖宗尖呀,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张三丰在朱元璋创立基业的时候,也曾立过许多大功,后来他发现朱元璋猜忌功臣,妄加杀戮,十分懊恼;他对朝中发生的一切变故是了如指掌。特别对朱棣劝阻他爹不要滥杀功臣而遭到马皇后的妨忌,被逼出京,知道得非常详细,他认定朱棣为人正派,久后必成大器,这才暗中跟随,出面保护。
燕王一听“张三丰”三字,马上拉着常衡跪倒在老道面前,以长者之礼相待。张三丰往旁边一闪身:“无量天尊,折杀贫道的阳寿了,殿下请起。”朱棣拉着张三丰的手,要求他无论如何保着自己上北平府。张三丰笑了:“殿下,你放心吧,这一路之上我就没有离开你,你不用花银雇我,也不用提要求,用我的时候我就来了。如果我随在你的左右,多有不便。另外,据贫道所知,过了这老黄河,就平安无事了。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也必有高人搭救。殿下,别看我不在你的身边,我向你荐举一人,这人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帮助你出谋划策。”
“请问仙长,此人是谁呀?”“此人乃长州人氏,俗名姚广孝,十四岁出家,曾在嵩山少林寺为僧,法名道衍,号斯道。现在是北平府庆寿寺的主持长老。此人真可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治国安邦之道。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兵书战策,无一不晓。可比古之管乐,强胜贫道与伯温百倍。望殿下礼贤下士,虚己待人,若请得此人出山,何愁燕地不强,天下不安呢!”张道爷说罢拂袖而去,说什么也没能留住。燕王也把“姚广孝”这三个字牢记在心。
张三丰走后,鲁王过来了:“四哥,你看对老七应该如何处置呢?”燕王和颜悦色地说道:“我们都是受害者。我想七弟跟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截杀我呢?还不是受了韩金虎的挑唆威逼吗,我岂能怪他。”他过去亲自给朱榑解开了绑绳。齐王羞愧满面,深感内疚。燕王、鲁王、齐王又握手言欢。齐、鲁二王把燕王送上大船,两下洒泪而别。
燕王朱棣在常衡等人保护下,过黄河弃船就道,直奔燕地治所北平府。沿途之上,燕王就发现,整个河北平原,荆棘丛生,积骸成丘,村庄毁尽,人烟绝迹,往日发达的城镇,也是荒草灌木茫茫,虎豹出入其中。即便是通衢大街,也是瓦砾遍地,一片废墟。真是荆棘遍地,疮痍满目,一幅凋敝不堪的破败景象,使人无不触目惊心,黯然神伤。燕王是嗟叹不已。途中莫说购粮,连讨饭也难见到一人。要不是刘魁一和朱檀送了些粮食,他们是很难到北平了。燕王在马上不禁潸然泪下,他决心要整顿燕地,巩固自己的封国。
洪武十三年三月的一天,燕王一行历尽艰辛,于中午时分来到北平城外。燕王在马上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众人也无不吃惊,只见这昔日繁华无比的元朝大都,如今的城墙多已倒塌,城门洞也残破的不像样子。燕王勒住坐骑,命令军兵就地休息,让人传令叫北平留守的官员前来迎接。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城内出来十数骑马,后边跟着几个仆人,这些人来到燕王马前,跪拜在地:“王驾在上,卑职叩见王驾千岁千千岁。”“你等起来吧。”“多谢王爷。”
燕王挨个打量了一番,向为首的一个文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回王爷的话,下官名叫郭资,现任北平府的知府。”“他们几位呢?”“回王爷,这位叫孙瑜,是北平府的同知,这位叫墨麟,是北平府的通判,这位将军叫朱能,那位叫张武,分任北平左右护军使。”“我且问你,郑国公常茂以及花茂、于皋、丁世英他们为何不来接我?”“回王爷的话,四位将军在两个月以前就弃官走了。”“哦?到哪里去了?”“这个臣不知道。因为最近几年,这儿的光景实在不好,灾荒频仍,粮食欠收,朝廷也不拨粮拨银,我们这里是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当兵的吃不饱肚皮,老百姓出外逃荒,到处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这几位将军连连向朝廷上表,都是石沉大海,他们实在维持不下去了,这才弃官而去,我们已向朝廷上奏说明,就等着派人来呢,王爷您来就好了。”
燕王听罢真好似三九天被冷水浇头,从头顶直凉到脚后跟。他是满怀信心来找常茂,没想到常茂等人在两个月前就走了。燕王又问了几句,叹息多时,这才吩咐打道进城。
燕王进得城来一看,更加心酸,只见街道上店面不整,房屋倒塌,行人稀少,毫无都市的样子,连南方乡下集市都不如,跟当初相比可真是天壤之别呀。
郭知府把燕王接进府衙,权作王府,燕王命常衡领着几千军兵在小校场安营。当夜晚间他把郭资找来,详细询问这几年的情况。郭资也没隐讳,据实回禀。郭知府说:“这几年天灾人祸连年不断。天灾,刮风、大旱、闹水、冰雹、蝗虫,三年来颗粒无收;人祸,就是元人的余部,不时纠集人马前来骚扰,烧杀抢掠,什么坏事都干,有时都打到北平城下。老百姓为避战乱,丢下肥田沃土,大量南迁,致使土地荒芜,政府根本无法收税。我们的部队常年没有关过饷,没衣穿没饭吃,相率逃亡,元人气焰更加嚣张,北平就成这个样子了。”
燕王听罢也傻眼了。心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刚渡过途中的灾难,又落到花子队里了。这么大的燕云十六州可怎么治理呢?真正愁死人也,燕王是愁锁双眉,低头不语。
郭资不愧是个文士,他向燕王进言:“王爷休要烦恼。以为臣之见,您应该马上出榜安民,说明您已经到了北平府,您还是有威望的,老百姓一见榜文就会陆续回来。另外您出榜求贤,倘若文官武将能来十位八位,您不就有帮手了吗?至于银钱之事,日后从长计议。”
燕王一听顿开茅塞,是呀,我怎么糊涂了呢?北平现在有一位高人,我怎么不去请呢?他马上接受郭资的建议,并让他草拟了安民榜和求贤榜。第二天,两个榜文都贴出去了。
燕王草草准备了一下,就要到庆寿寺去拜访道衍长老。燕王在常衡、邱福、郭资的陪同下,骑马来到庆寿寺。到山门一看,也是破败不堪。经过小和尚引路,他们来到了道衍的方丈。见此人貌似病虎,气宇轩昂,一团英气,如大罗神仙降世一般,不觉肃然起敬。
燕王抢步向前,躬身施礼:“高僧,您就是道衍长老,俗名姚广孝姚英雄吗?”“阿弥陀佛,正是小僧。贫僧何德何能,敢劳王爷的金身大驾,罪过,罪过。”说着话两人落座,郭资、常衡、邱福一旁侍立。小和尚献上香茶。
燕王欠身说道:“小王初到北平,见此满目荒凉,百业待举,不知姚先生有何良策,能使燕地万民乐业,国家富强呢?”好吗,燕王一开口不尊长者称先生,他算批准姚广孝还俗了。
姚广孝微微一笑:“殿下,贫僧乃化外之人,本不应贪恋红尘。今天王爷驾临敝寺,不耻下问,贫僧也不能不尽点忠心。以贫僧愚见,殿下若想使国势昌盛,首要在内修政治,外整军旅,与民休息,保护农桑。对朝廷应先尽巨子之道,免招麻烦;对元人应予彻底打击,以肃边患。招抚百姓,安顿流亡,薄徭轻赋,何愁民之不富,国之不强呢!然后再以我强大之势力,南下扫除韩马奸党,为屈死的功臣宿将报仇雪恨,何惧民心不顺,大业不成呢!”
姚广孝这一席话, 使燕王如拨云翳而见青天, 马上来了精神,避席而谢曰:“先生高论,使小王顿开茅塞,真乃上天赐先生于小王也。敢问先生,眼下北平破旧,社会紊乱,元人入侵,盗贼蜂起,欲成大业,当以何事为先?”
姚广孝呷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殿下,贫僧以为第一应恢复北平昔日的形势。似这样城廓残破,房屋不整,人口稀少,怎么行呢?你应马上传旨,号召他们回北平居住。三年之内,务农者免粮,经商者免税,缺钱者贷钱,使城市繁荣起来。第二,你还要大量招兵,修复万里长城,修复烽火台和驿站。第三,要设立省台司院衙门,使其各专其责。”
燕王点头:“您说得太对了,不过这一切都需要钱哪,没钱什么也办不到。要指着朝廷给我拨款,只能是画饼充饥。这钱从哪里来呢?”“殿下放心,没钱咱们就地筹款,北平府各州县虽然很穷,富人也还是有的,只要你肯出高利,再向他们晓以大义,让他们慷慨捐款,我想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君臣二人越说越投机,不觉已到掌灯时分。燕王众人在庆寿寺用过晚膳,二人又议论一会儿,这才回府。
第二天,燕王正式聘请姚广孝为军师,姚广孝也没推辞,就搬进了王府。
随后几天,有一百多人陆续应招报名,其中有青流人谭渊,和州人李浚,海丰人孟善,凤阳人孙岩,寿州人陈贤等等,都是胸怀锦绣,志向远大,文才出众,武艺超群。燕王亲自考试,可把朱棣喜欢得了不得,这些人都分配了适当的职事。
为了解决资金问题,燕王按照姚广孝的主意,把燕云十六州比较有钱的四十八个大财主,全都召到北平,设盛宴款待。酒席宴前,燕王把借钱的事说了。众财主一看,在这种场合想不借也不行。这时候常衡拿着红纸贴放到桌子上:“诸位请签字吧,谁捐多少,把名字和数目都写上。”
头一个是赵百万,他是北平府比较有名的财主,捐了十万。他一落笔,其他人也跟着签字。姚广孝统计一下,共计二百万两。要说这个数目相当可观,可是要办的事情工程浩大,这仍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连续又开了三天会,好像压沙求油一样,又挤出一百万。以后再也挤不出来了。这三百万银子仍然不够用。后来赵百万说:“王爷,您就是把我们给剐了,我们也没钱了。您别看我们表面上是财主,可是和江南的财主无法相比,江南地区富庶,我们这里地瘠民贫,您要须用大笔款子,光找我们这些人不行,您得找活财神哪,他们家有聚宝盆,要多少钱有多少钱,您怎么不找他呢。”
燕王一听,还有活财神,这词可够新鲜,就问赵百万:“这活财神是谁呀?”“这个人可是大大有名,元朝末年曾在湖北襄阳王手下当过十三太保,名叫沈万三。据人们说他在湖北得了个聚宝盆,你需要多少银子,只要一说个数,这盆里就长出来了。此人现在就住在西山别墅,如果他肯帮忙,那钱不有的是吗?”
燕王和姚广孝、郭资等人合计,要说沈万三有聚宝盆,那是以讹传讹,不过呢,肯定他有很多的钱。燕王又问明了沈家的住处,决定亲自登门拜望。
第二天,燕王带着常衡和四十名亲兵,抬着八彩礼物,赶奔西山别墅。他们来到西山,踏入山道,经过一片小松林,又走了约莫五里地,便来到沈府门前。常衡上前叩打门环,开门的是个老家人。常衡向他说明了来意,要求见见他们庄主。老家人一摊手,对常衡说:“太不巧了,我们庄主到湖北访友、讨债去了,他这行程还不一定,也可能再过十天半月,也许再过一年二年才能回来。”燕王也无可奈何,只得先回城里,等沈万三回来再说。
燕王等人没精打采往回行走,又进入了那片小树林。突然间听得一声呼哨,从树林中闪出来五六百人,把燕王他们围在正中。常衡急忙摘下大抢,护住燕王,朱棣也把五钩神飞亮银枪托在了掌心。四十名亲兵往前一进,把燕王保护起来。
常衡定睛一看,见来者都是蓝眼睛,高鼻梁,耳戴金环,身穿牛皮坎肩,脚蹬牛皮靴子,头插白翎子,有的腰里围着虎皮围裙。为首的战将,人高马大,头顶牛皮盔,体挂犀牛甲,腰束战带,牛皮战靴。胯下铁青马,手端金钉枣阳槊。看年纪也就在三十四五岁左右。此人会说几句汉话,但是不那么清楚,就见他把大槊晃三晃,摇三摇:“晦,不要走了,站住!”
常衡心想,怪不得郭知府给我们介绍说,本地常有元人来抢掠,没想到在北平的鼻子尖下竟也会有元人前来溜达,今天碰上了小太岁,你可休逃活命。常衡不由得气冲斗牛,双脚点动飞虎韂,小肚子一碰铁过梁,马往前催:“呔!哪里来的不怕死的狂徒,你是哪国人?”
就见这员敌将嘿嘿冷笑两声:“你不要往下问了,后边那个人是不是燕王朱棣?你把他的脑袋给我留下,让我回去请功受赏,我可以放尔等逃生,如若不然,你们是一个也别想活命。”
常衡不想跟他费事,紧咬牙关,晃动蛇矛枪分心就刺。他本想着三下两下就把敌将打败了,可一伸手是大吃一惊,原来这家伙舞动大槊上下翻飞,马快槊急,招数精奇,常衡还不是人家的对手。常衡抖枪猛刺,这家伙把大槊往怀中一端,使了个怀中抱月,正碰在蛇矛枪的枪杆上,锵啷啷一声响,把常衡震得两臂发麻,十个指头都不好使唤了,要不是常衡有把子力气,蛇矛枪就出手了。吓得他一激灵,二次进招,两个人大战在一处。
书中代言,这员敌将原来是元朝四宝大将脱金龙的侄子脱彦迪。脱金龙当年曾被明军活捉,后来他乘混乱之机杀死了看押他的兵士,又逃回了北国。如今脱彦迪领着五千人马又越过长城,到燕山一带抢掠,后来他见到了燕王的告示,才知道朱棣到了北平,他也了解到北平城防空虚,因此他自恃武艺高强,便带着这一队六百多人的元兵,一直来到北平城下。刚才燕王从树林路过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脱彦迪见一人身上穿着打扮像个王爷,便断定是燕王朱棣。他派细作尾随到了沈宅,一听说是燕王千岁,便马上回来向脱彦迪作了汇报,脱彦迪大喜,心想我要能把燕王抓住,那有多大的功劳啊,因此他便埋伏到这儿,等候截杀燕王。
脱彦迪在北国也算是第一流的猛将,常衡怎能是他的对手?十几个回合过去,常衡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只累得盔歪甲斜,带浪袍松,只有招架之工,没有还手之力。一个没注意,被人家的金钉枣阳槊扫在了马屁股上,战马疼痛难忍,“唏溜溜”一声吼叫,驮着常衡落荒而逃。常衡心里着急,我跑了燕王怎么办?吁!吁!怎么吁也不行,那马是越跑越快,一溜烟便没影了。
脱彦迪一看常衡跑了,他是一阵狂笑,催马来到燕王面前:“呀——呔!你可是燕王朱棣?”
燕王一听可坏了,常衡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怎么行呢?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让亲兵们退到一边,晃动五钩神飞亮银枪,高声断喝:“呔!大胆的狂徒,因何越过疆界前来进犯,本王正要兴兵去平灭你们,你今天却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我说朱棣,你别卖官腔,摆你那王爷的架子了,要是明白事体,乖乖地跟着我走,有你吃的有你喝的,要不听良言相劝,我就叫你在槊下做鬼。”燕王看跟他讲不通道理,只好挺长枪与脱彦迪战在一处。
燕王那么点武艺,在脱彦迪面前更是白给。两个照面,嗖!枪就被磕飞了。燕王见事不妙拨马就跑。脱彦迪随后催马追来、他见燕王没有了兵刃,便打算抓个活的,眨眼之间追了个马头碰马尾,脱彦迪就要去抓燕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树林边上来了一个人,此人闻得树林中战马嘶鸣,闪目观瞧,他看到前边跑着一个人,金冠黄袍,五官相貌,穿着打扮,是明朝的王爷;后边这个人,腰围虎皮,耳戴金环,是北国人。这个人本来不乐意管,可是一看事出紧急,不管是不行了,一伸手从鸟翅环得胜钩上摘下一条花枪,双脚点镫马往前催,高声喊喝:“呀——呔!北国的狂徒休要撒野,某家到了!”这个人急如闪电快似流星,人到马到枪也到,就来到了脱彦迪的马前。
脱彦迪甩脸一看,见此人面如银盆,微带黑胡,年约三十上下,他也没瞧起这个人,心说你拦我的路我就把你砸死得了。脱彦迪并不答言,抡槊就打,这个人晃掌中花枪接架相还。脱彦迪一看,眼前有十几个枪尖,围着他的面门和咽喉乱刺,他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一阵手忙脚乱,被此人一枪扎中心窝,前边扎进,后边就露出来了。只见他后把一压前把一抬,把脱彦迪整个给挑了起来,“去你娘的!”“嗖!”甩出树林。然后他抬靴子底把大枪上的血迹擦了擦,跳下马来见燕王。
燕王称谢不已:“恩公,幸亏您把我给救了,请问恩公尊姓大名?”这个人本不想报名,可从来没说过瞎话,只见他向燕王深施一礼,躬身答道:“我乃花枪太保田再镖是也!”
这一句话,有分教:
燕王如虎添双翼,成就帝业在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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