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雨
苍白的纸人飘悠着,和活死人似的非常逼真,诡异的声音就是从纸人身上发出的。
我抬起双管猎枪对着纸人脑袋就是一枪,那纸人的头被打的飞了出去,但是身子却屹立不倒,不断地用鬼手拨弄着风叶桨冲击冥船。
白素梅尖叫一声躲在了我身后不敢看那白纸人,不停地说着古怪的话语,似乎实在提醒我小心。
我一看符袋中还有七张灵符,赶紧捏出一张散阴符念着散阴诀道:“鬼气散,煞气消,罡气沉,瘴气乱,急急如律令!”
一下将灵符贴在了冥船上,冥船像上了发条似的破开瘴气往外冲射,速度快的有些乱影。
摆脱了鬼船的袭击,我拿出地图一看这地方叫清池口,一看清池口旁边的注释当下傻眼了。
原来刚刚我们是在青峰口,青峰口是清池口的入口,有一些纸人般的惊煞鬼守护。而进入了青峰口,就会逐渐遇到成群的惊煞鬼兵,以及攒竹惊煞阵。运气再背一点儿,遇到什么惊煞鬼王鬼母的也是有可能的。
“呼啦啦,呼啦啦,哦嗬嗬,哦嗬嗬,所有的鬼赶紧集合,违者斩立决下油锅,有细作混进青池口了!”一个尖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就是一阵铜锣乱响。
他娘的谁是细作?细作就是奸细或者探子,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特务。
我赶紧祭出一张聚气符念着青雾咒,青雾瞬间笼罩了整只冥船,接着和白素梅二人将冥船划到了旁边的一个黑山后面躲避。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一只只鬼船像跳蚤似的在水上乱跳,船上一律都是苍白的惊煞鬼,全是三鬼一船,一个划船两个手拿骨箭戒备。
三只小船一组互相形成了掎角之势,只要有那一只船受到攻击其他两只船就能援助。互相排列的船阵异常严密,刀枪如麦穗似箭矢似麦芒,瞬息的功夫就将整个清池口完全封锁了。
看到没有任何把握只好以逸待劳,只能等这攒竹惊煞阵撤退再图他法。
我趁着间隙时间掐着诀语探了一下供香,现在已经是丑时的下半时段。看来我得抓紧时间找到七孔门,进入阎罗碟利用白素梅的魂魄进行九幽寻踪,必须尽快找打九鬼轧尸局的阵眼。
“我们怎么办呀!那些惊煞鬼好像没有要撤退的意思哦!”白素梅蜷缩着抱着膝盖坐在船舱,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没事的,他们找不到我们就会自动撤兵,应该很快的!”我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大瓮中游鱼,心里虽然烦躁但也不好表现出来。
“嘿嘿,你们两个兔伢子,竟然想要破我的九鬼轧尸局,真是心痴妄想,你们看那边是什么……”一张苍白大大脸在雾气中波动着,竟然是鬼和尚。
鬼和尚果然手段了得,竟然利用这种幻象传音秘术在幽冥界传音,顿时让我感到一阵后怕。
巨大的秃头幻影在雾气中飞散了,只见冥船四面都是惊煞鬼,我们被包围的密不透风。
我心里叫苦不迭,纵然我有猎枪在手也是独木难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打不过流氓。
“呼啦啦,呼啦啦,那边的两只小鬼听着,乖乖的缴械投降我饶尔不死,如若不然吾必杀之!”我一听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再一看那不是刚死不久的周扒皮嘛!
周扒皮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就有些能耐,没想到死了之后还当个惊煞鬼小头领,这让我喜出望外。
“那边可是周扒皮周头领,老熟人了过来说话!”我喊了一嗓子,只见远处的周扒皮破口大骂:“老子乃是周幽郎,别他娘周扒皮周扒皮,孙子才叫这么烂的名字呢!咳咳,请问那边是哪位大人哪?”
周扒皮以为我是上面派来的,他不敢耽搁站在船头挥了一下手,让人摇着船桨飞驰而来。
鬼船靠近冥船,周扒皮一看是我差点儿没从船头栽下去,赶紧一稳身子摒退身边的惊煞鬼说:“滕小哥,你咋也被人害死人了,死就死吧!这样也好,幸亏在里遇到了我。我在这里过的挺滋润的,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睡那个随便点,甭提有多惬意了,你就投靠惊煞王得了,意下如何?”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周扒皮就换了个样,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老周呐!地府幽冥富贵好,人间正道是沧桑,闲来煮酒三分乐,醉卧土炕不凄凉!这里虽好,却非久留之地,你还是早日投胎为人,享受红尘的痛苦流离悲欢离合才是正主,别在这里荒废……”
我的一番话说的周扒皮痛哭流涕,他坦言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在苦难中磨砺在艰难中挣扎,要像男人一样活着。
我点点头说:“这就对了嘛!先别抹眼泪流鼻涕,赶紧把我们送到七孔门呐!”
周扒皮用袖子揩了两下说:“什么七孔门八孔门,我从没听说过呀!不信我拿阎罗河的地图给你们!”
他说着拿出了有一张人皮地图,这张地图标注的非常详细,几乎整个阎罗河的都被包容了,确实没有关于七孔门的影子。
这时,白素梅指着地上一处说:“七孔门会不会就是上面的七星洞,你们看七星洞附近的地点,分别是玉虚门,太虚门,清虚门,冥虚门,鬼虚门,灵虚门,魔虚门。这七门之地围着七星洞,很可能七孔门就是七星洞。”
研究了一番,我觉得七孔门是七星洞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也没有好办法,看来只有到七星洞去看看了。
周扒皮的权利还不小,一声令下那些阴森森的惊煞鬼潮水般的散去。我们刚要驱船离开,只听背后有清幽悦耳的金铃声响起。
水面上雾气中一点红色晃悠着,只见八只恶鬼怒目横眉抬着红色的八抬大轿飞来,看起来异常骇人!
周扒皮看到红色大轿脸色发青,脚下一软差点儿就摔倒了,幸亏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托住。
“周领事,我听王胡说你把细作放了,我不安心过来看看是否真有此事!”轿子中传出了一个温婉的声音,听着很是养耳舒心。
周扒皮急忙施了一礼说:“莫须有,此乃无稽之谈,王胡那家伙无事瞎起哄,他们的话当不得真!”
“哦!是吗?那你身边这二位是怎么回事?”轿子里的人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应该不是刚刚那个鬼物,难不成轿子里面就是惊煞王和鬼母?
我手中捏着汗浑身湿淋淋的,只听周扒皮瞎扯道:“这哇!他们是两个新死的冤魂刚刚路过黄泉迷了路,误入了清池口禁地,还望大王恕罪!”
“大王,你何必为这等小事儿操心费力,周领事,你带他们离开吧!”温婉的声音吩咐了一句,周扒皮道:“是,鬼母大人!”
我们三人赶紧划着船离开了,一路手不停桨往七星洞赶去。
“老周,那鬼母不会暗中跟踪我们吧?”我不无担心的问了一句,只听周扒皮说:“不会的,就算是跟踪,只要我们进入了玉虚门的位置,就是黑白双冥的领地,惊煞王和鬼母也不敢贸然进入!”
听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但是突然又提了起来。就算没有惊煞王和鬼母,那黑白双冥也不是吃素的主,那俩阎罗鬼都有吹灯拔蜡的本事,遇到更是难缠的紧!
就在我心里五马六道暗自叫苦的时候,突然前方的水面泛起了白浪。接着一条黑色的大鱼摇头摆尾浮了上来,鱼头上长着一个红色的肉犄角,门板大的锯齿牙嚓嚓响,我的下巴差点儿都掉了,真是大的有些随心所欲啊!
黑鱼一张口吐出了一个水泡,只见晶莹的水泡里一个白衣女子翩翩起舞,看起来分外的美丽,和那丑陋的大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嘿嘿嘿,惊煞王,你老人家怎么有空和鬼母到我阎罗宫做客,来之前也不说一声,我好给二老备些点心,派人迎着二位呀!”白衣女子笑着。
我吃了一惊,果然被惊煞王和鬼母跟踪了,而且我竟然毫无察觉,回头看到雾气中飘出了红色的鬼轿。
轿子里传来了鬼母温婉的声音道:“阎罗郡主,我二人就是随便走走,万一打扰你黑白双冥的修行,那不是罪过么!”
阎罗郡主手中的竹笛旋转着,清幽的笛声飘荡着,我感到头痛欲裂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一看周扒皮和白素梅二人堵着耳朵,我也赶紧捂住双耳避开那魔咒般的笛声。
鬼轿被笛声的发出的波动吹的摇晃着,惊煞王爆喝一声:“镇”!轿子像扎了根似的立在了雾气中,这时鬼母说道:“既然阎罗郡主不欢迎,那我们就告辞了!”
也不得阎罗郡主搭话,鬼轿中嗡嗡一响随后消失在了雾气里。
“你们三个私闯阎罗宫禁地该当何罪,今日要不说清楚,哼哼!”阎罗郡主收了笑容冷若冰霜,让人瞬间不寒而栗。
“郡主大人呐!是黄泉河的一只小冥灵逃入了阎罗宫,我们是受命将其……”
不等周扒皮说完,阎罗郡主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灵堂不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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