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雨
湿漉漉的苔藓散发着草腥味,我一个踉跄,差点儿摔了一跤。
灰灰和阿依莎突然拉住我不跑了,我扭头一看,刀疤脸被粉末灼伤的皮焦肉烂,就像脱了皮的猫一样,怪叫着向我们扑来。
岩洞口突然一亮,有人掀起藤蔓钻了进来,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洞里光线太暗,一时无法看清,阿依莎扯出腰间的蛇鞭就要迎击,我急忙拉住了她。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身材矮小,看着怎么有几分面熟啊!我再一看他脚上那双露出大拇指布鞋,大骂一声:山闹儿你个孙子,挡着我们干嘛!赶紧跑,血尸追来了!
眼前这矮子,正是和我一起进山的山闹儿,不是被被蓝袍小道弄晕了,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此刻,我也没有闲工夫和他谈心,只顾着逃命那还管的了其它。而阿依莎眼睛比我清明,似乎在黑暗里也能视物。她抓住我的手说:这人看着不对劲,恐怕比那刀疤脸血尸更危险!
我听到这里有些发愣,难道山闹儿也被鬼上身了?这他娘都是什么个幌子,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疲于应付。
灰灰见到山闹儿,也是呲牙咧嘴的,表示着愤慨,看来这小子真是有问题。我打着火折子一看,日他姥姥的,这孙子不知道在哪里逛了一圈,脸黑的像烧炭翁似的,灰头土脸看着挺瘆人的。
山闹儿往前一蹦,突然哇哇大叫,我急忙后退,只见他呲着呀一笑说:玉泉哇!我可算找到你了哇,也不知道那个孙子把我打晕了咧,我才追着他到这里的……
他说着向我们靠来,我急忙用柴刀护在胸前,厉声说:你他娘是不是去挖煤了?黑不溜秋是不是被烧死了,我告诉你啊!你如果死了就赶紧安息,老子出去就给你超度。如果要非拉老子垫背,老子打得你魂飞魄散!
山闹儿一愣神,稀里哗啦哭了起来:这哇,醒来时候渴的厉害,吃了一个黑不溜秋的果子,肚子胀的难受的厉害,难道我脸也变黑咧?
原来是这样,他娘的!我小心的过去一看,这小子确实身上没有鬼气,看来他说的是真的。看着时间挺长,只不过是片刻间之事,那血尸正好追出来。
山闹儿以为是刀疤脸把他打晕了,一看的里面有人追出来,就迎了上去。这小子就一愣头青,如果知道是血尸的模样还不被吓死。他挥着手里的柴刀,噼里啪啦和血尸干了起来。
阿依莎大张着嘴,吃惊地问我:他这么厉害,竟然会失传绝技蝎子倒爬城,真是奇人啊!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山闹儿像打了鸡血似的,在洞壁上爬来爬去,比壁虎还灵敏,简直就像跳蚤一样。山闹儿身子倒立,双脚勾着岩缝石穴,在洞壁上来去自如,把刀疤脸弄的晕头转向。
阿依莎一抖蛇鞭腾空跃起,我也不甘示弱,一个点地翻身飞向了血尸。
虽然被扒了皮,刀疤脸手里依然攥着摄魂铃和鬼尸令,他似乎不想和我们纠缠,而是极力往洞外跑。
我知道,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哪能让它溜走。
毕竟,我和山闹儿两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虽然在山野摸爬滚打长大,也就是凭借着蛮力。阿依莎虽然厉害,毕竟也是女流之辈,怎能和这刀疤脸抗衡?
刀疤脸是元气大伤,但是对我们三人威胁还是非常大。就在这时,刀疤脸一下蹿出了三米,然后用力一挥鬼尸令,念着古怪的咒语。
我心里大叫不好,他这是在对灰灰施法,要用灰灰缠住我们。
果然,灰灰突然双眼血红,一下子嚎叫起来,嗷的一声动人心魄。
但让刀疤脸失望的是,灰灰没有向我们发出袭击,而是一下子抓住了刀疤脸,狂暴之力瞬间激发,竟然将刀疤脸撕成了两半。鲜血飞洒着,血腥味让人发呕。
阿依莎一把抓住我的手,脸色煞白地说:我不行了,我晕血……
她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已经倒在了我怀里。我扶着她的身子,将她搂入了怀中。只见山闹儿被吓傻了,他腿一软,也拉着我的手,深情地说:滕哥,不行啊!我也晕血哇……
不等他说完,我在他脑瓜子上弹了一个爆栗,只见他抱住了头,我在他的屁股踹了一脚骂道:你个孙子装什么鬼!你怕鬼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晕血了?你他娘的杀鸡弄鱼,就属你利索了!
灰灰刚刚爆发了体内的力量,看起来非常虚弱。我让山闹儿扶着灰灰,刚要出洞,发现树藤被一个黑影掀起。我看的真切,那黑影正是刀疤脸,他可能用了什么秘术护住了自己的神魂。千算万算,还是让他逃走了。
迷魂凼里依然鬼雾弥漫,进入鬼雾,我发现里几分诡异,好像和进来的时候有些不同,但究竟那里不同,我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走了不久出了迷魂凼,我看到我们拴在树上的猎狗不见了,树皮被什么抓出了几道血痕。我看到地上一滩鲜血,心里一阵难过,看来黑八是凶多吉少了。
山闹儿也哇啦哇啦叫起来,他家的猎犬被什么东西撕裂了,肠子肚子满地都是。山闹儿哭的死去活来,我劝了半天才罢休,将犬尸挖坑埋了。
山闹儿扛着歪把子,显得非常失落。
我又问他怎么会找来,他告诉我,一醒就发现四周鬼气弥漫,口渴的要命,看到一颗黑果子,也顾不得有没有毒,不管什么直接就给吃了。把他辣的够呛,肚子像火烧似的,他突然发现自己能蹦起来。
这时,他见到刀疤脸鬼鬼祟祟,以为是刀疤脸背后使坏,一路跟踪。期间,他发现自己身轻如燕,而且攀爬能力变得异常强,都赶上那蜘蛛壁虎了……
我暗暗惊叹,山闹儿吃了不少苦头,获得了绝世秘法,这也算是因祸得福。
一路上我在想,蓝袍小道跑哪里去了?如果他是被阿依莎引开的,他起码会回来找我,这让我感到奇怪。
“不好,那边有动静!”我听到了诡异的声音。
树林里铁链声哗啦呼啦的,我感到不妙,急忙掐着阿依莎的人中。她闷哼一声醒来,揉揉眼睛看着我,突然一踩我的脚,对着我胸口就是一拳。
只见她小脸通红,在面纱的遮挡下更显娇羞,嗔怒地说:你……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就摸我了,想吃我豆腐,没门儿!
山闹儿这小子真是欠揍,竟然盯着阿依莎的胸口,吞着口水说:他……他摸你了,我……我可以作证!
阿依莎听到山闹儿这么说,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嘴里骂着流氓就像我冲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急忙说:停!
阿依莎哼了一声,不解气地说:你是不是认罪了?摸了我,就要让你负责……,咳,就要剁掉里的手!
我一阵无语,这小女子太难养了!急忙对她说:有情况,那边有动静,好像有什么鬼物。
听到鬼物二字,山闹儿嗷了一声躲在了我身后,探头探脑看着。
我骂道:你他娘的躲什么躲,还没见到鬼东西,先把你给吓破胆了。
山闹儿还不服气,嘴里嘟囔着说:这哇,我就是对鬼害怕哇,这哇,不对劲哇,这哇,那边……
他哇哩哇啦的乱说,我也懒得理会,一看树枝稀里哗啦一阵摇晃。接着铁链声由远而近,这才看清,树上的正是耍猴人的猴子。
猴子也不是什么危险动物,没必要和它们过不去,我拉着灰灰,几人往树林外面走去。
刚走了几步,又是一阵窸窸窣窣乱响,听起来相当凌乱。
山闹儿急忙拉上枪栓,端着歪把子四处看,只见草丛中两点绿光一闪,一只白狼立了起来。
呜嗷……!
一阵悠长的狼吼,接着四面八方想起了狼嚎声,听着那个动人心魄。山闹儿就要开枪,我急忙挥手让他稳住。我让阿依莎和山闹儿蹲在地上,然后示意灰灰蹲下。
我们潜伏了下来,狼嚎声在山林里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看来这是群狼入山打围,附近肯定有一些动物迁徙。作为十万大山中生活的我,对狼的习性了解的很。
俗话说,狼行千里吃肉!狼群一旦出没,千里之内的猎物就会被横扫一片。
这种时候,就算开枪打死头狼,其余狼追上来,想逃就更不可能了。
我浅浅的蹲着,然后用手捏着喉咙,试着发出了一阵狼嚎!虽然不太像,但也算是啸叫。我这一叫不要紧,山闹儿被吓的栽了一个跟斗,阿依莎非常吃惊,嘴里能塞下一个苹果。
听到我的嚎叫声,头狼离开了,我舒了一口气,急忙带着二人一猴离开了森林。
麻栗山这片地界,野兽出没很平常,隔三差五有猪狗被叼走也不足为奇。
蒿草埋人的山路虽然荒凉,倒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
前面是一片很大的蕨麻林,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出了林子,总算是看见了道路。
珙桐的绿叶被山风吹的乱响,鸽子状的白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透过密集的枝叶,我看到前面的山石上一抹蓝色,随着山风飘动着。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人,只见他一脸冰冷,目光中带着杀气说: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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