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雨
他先人个板板,幸亏藏着,不然指不定被撕成碎片。就在我惊叹的片刻,身后一空,红衣女子不见了!
我看到身后的藤蔓被破开了一个小口子,红衣女子已经从树洞逃离了。
这可咋办?看到那怪物瓦盆大的头,眼睛瓦蓝瓦蓝的,呲牙咧嘴,手上的指甲有七寸长,被他发现非生吞活剥不可。
我缩着身子眼睛擦着树藤缝隙看了过去,奇怪了,那鬼物不见了。我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嗯?我感到身后阴风阵阵,窸窸窣窣的碎响不断,我以为红衣女子回来了,转身刚想骂她一句,突然一张白纸般的大饼脸贴到了我脸上。
这是什么个情况!我嗷的叫了一声,一下蹿出了树藤洞。
那怪物嘴里嘎嘎叫着,一张鸭子嘴裂到了耳根,血红的舌头上挂着鲜红的倒刺,獠牙戟张着向我扑来。
我急忙抱住一棵树,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一不留神布鞋卡到了树杈里。我急忙脱了鞋继续往上爬,可是那鬼东西,攀爬之功非常了得,哧哧两下就爬到了树腰。
我心里叫苦不迭,眼看就要爬到树梢了,那怪物伸着爪子,一下攥住了我的脚把子,捏的我腿脚发麻。我使出全身力气一个懒驴蹬腿,这怪物力气异常的大,死死攥着我的腿不放。
危急时刻,怪物又往上爬了二尺,头已经贴到了我的腰里,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断我的大腿。情急之下,我没时间祭出符箓,就算祭出,恐怕也未必能将他打退。
我往头顶一看,横着一根手臂粗的树杈,用力猛蹬怪物的肚子。
趁着缓冲之机,我一下挣脱束缚跃起抓住树杈,像猿猴一般独臂斜挂,另一只手迅速抽出腰里的柴刀,对着怪物就是一刀。
这一刀正中怪物的胸脯,黑色的液体飞溅而出,带着浓浓酸臭味,溅了我一脸。但是怪物非常顽强,虽然受伤却未摔落,而是一下从树杈里跳起,冲着我咬来。
我来不及做出反应,闷着眼全力劈出了柴刀,怪物嘎嘎叫了一声,嘭的摔在了地上。
我如释重负,总算是搞定了。
就在我庆幸的时候,听到嚓嚓声,仰头一看树枝裂开了,咔擦一声脆响,眼前一闪屁股一阵剧痛,树叶树枝的全压在了我身上。
五脏六腑翻腾着,一下被摔得岔了气。我扭头一看,怪物一个母猪滚,爬了起来,嗷嗷叫着向我扑来,肚子上的伤口喷射着黑血。
我赶紧翻身,一摸柴刀不知道甩哪里去了,一把抓起石头砸向了怪物。
当的一声铜锣声,我呆了一下,这才发现怪物腰力别着一个小铜锣。怪物听到铜锣声全身抽搐,随后发出了呀呀呀怪叫,接着一动不动了,变成了一个半大的孩子。
我一看铜锣,这不是那耍猴童子的嘛!那天,童子戴着斗笠蒙着黑纱,我就觉得不对,原来这童子是个鬼童子。
看来那耍猴人真是非同小可,竟然是个术人,有役使鬼物的能力。
看着眼前这个鬼童子,怨气戾气特别强,可能是被冲了煞,才会显露出真面目。
红衣女子突然从树上跃下,长鞭一头挂在树杈上,她一抖鞭梢收了蛇鞭,向着鬼童子走去。
“你要干嘛?千万别杀他,他也是无辜的,被炼成鬼物多可怜……”不等我说完,红衣女子月牙弯弯的小嘴一笑,咯咯两声说:你别老好人了,他早就死了,留着岂不是会害死更多的人。
红衣女子嘴角微微一扬,几句古老咒语念出,鞭梢唰的一下挽起了一朵红花,火光一闪鬼童子被打成了碎末。
我心里一阵恶寒,这女子真是太狠毒了,果然是毒蝎转世,黑蛇再生,杀人如麻的悍匪也不过如此。
红衣女子做完这一切,她收了蛇鞭,拍拍手笑着说,没事了!
刚才你为什么逃?这是我要问的,她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害怕鬼童子,一定是另有目的。
她莞尔一笑,雪藕般的手臂转动着,银铃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说:如果我一下子就打死他,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这也是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道怪物的厉害。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你来自那里,又为什么要答应我阿爸帮助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图谋?
红衣女子顿了顿,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忧郁,随即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咯咯笑着说:我叫阿依莎,至于我来自哪里这可不能告诉你哟!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你阿爸和我之间有约定,这是一个秘密,我同样不能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就去问你阿爸嘛!
阿依莎!这个名字倒和她人一样美,这个活泼的女孩儿,心里到底有多少秘密?
身后嘭的一下,我回头一看,糟了!
那刀疤脸怒气冲冲,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树叶间,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刚刚有可能是他控制鬼童子,对我发起的连番进攻。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和我鬼尸门的人作对,真是不知死活!”刀疤脸手一挥,拿出了一个削尖的木牌令,上面写着一个血红的‘鬼’字。
听到鬼尸门,我瞬间呆了一下,关于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七十二派,也是略有耳闻。
这所谓的鬼尸门,就是专门修行养尸赶尸之术,在南疆这块地界,也是臭名昭彰,是非常邪的一个门派。
尸门、蛊门、巫门合称苗疆三大宗,这鬼尸门就是尸门的一个分支,看来今天这梁子是结下了。
刀疤脸嘴里念着尸咒,只见手中的鬼尸令血字发出了淡淡的黑气,接着形成了一个骷髅状的鬼物。
我急忙从符袋夹出一张驱鬼符,念着驱鬼咒道:天清地灵,四方神威,三才归位,一气化清,急急如律令!
我一挥手祭出驱鬼符,驱鬼符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然后和鬼尸令的骷髅鬼打在了一起。驱鬼符被鬼气侵染,没几下就蔫了,我一把拉起阿依莎的手往树林跑去。
树枝划拉着,我的手臂被割出了无数口子,脸也被抽打的生疼,尽量将阿依莎挡在身后。
在树林里跑了一会儿,我累的气喘吁吁,只见阿依莎没事人似得,她傻傻地问:为什么要跑啊!其实,那家伙就是一身肉,看着挺凶的,要是真动手,我能一鞭子把他打成碎末呢!
我一拍脑袋,心里说:哎呀!我怎么这么笨呢!阿依莎这么厉害,他一定不是阿依莎的对手。但是我不能露出自己失策,索性装出一副高人的样子,说:你虽然有些手段,但还不是他的对手,再说,你没发觉他还有帮手?
阿依莎皱着鼻子,撇撇嘴说:我怎么会打不过他,就算他有帮手,我也照打不误。对了,你说他有帮手我怎么没察觉,难道你发现了?
我拍了怕衣服上的草叶树皮,面不改色地说:起码有三个帮手,而且实力都比刀疤脸强,其中有一个身上戾气非常重,即使他躲到老鼠洞里,我也能闻到他的气味。
阿依莎大睁着眼,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吗?
我拍着胸脯说:那还有假,我巫医术道虽然不精,但是医道也算是小有成就,自幼察言观色把脉闻药,六识比一般人要厉害的多!
阿依莎被我说的晕乎乎的,但我六识超人却有其事,却没有那么夸张。
就在这时,我听到草叶发出了嘶嘶声,急忙和阿依莎向前跑去。那声音越来越近,听着真他娘的还不是一个人,看来真的被我言中了,那刀疤脸确实有帮手。
我左右一看,发现密集的树藤下有个洞穴,看起来还比较隐蔽,赶忙和阿依莎躲了进去。
洞穴里非常潮湿,蚂蚁蜘蛛蟑螂到处乱跑,阿依莎刚要尖叫,被我一下捂住了嘴。我小声说:你不要命啦!一旦被他们发现,就完了。
阿依莎一脸苦涩地说:我宁愿被他们发现,也不想呆在这里,这些小虫虫太恶心了。
阿依莎死活要出去,我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夺步就往岩洞深处拉。如果她真的出去,被发现岂不是要连累我也丢掉小命?
阿依莎气的踩我的脚,见我不松手,突然在我的手臂咬了一口,我痛的哆嗦的一下,急忙甩开她的手说:你是属狗的吗?还咬人!
只见她哼了一声,有些得意地说:谁让你欺负我,咬死你活该,害怕了吧!
我真是无语,这女子太无赖了,我这是为了保护她,怎么能说是欺负她?天啊!我太冤枉了,我不想活了,请让雷劈死我吧!
密集的脚步声落在了洞穴口,然后安静了下来。阿依莎感到了危险不在胡闹,拔出腰间的匕首。
藤蔓哗啦一响,洞口突然一黑,我暗叫不好,一定是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追来了,赶快往里面走!”我感到几分危险,低声对阿依莎说。
密集的脚步声在岩洞里回响,我和阿依莎往深处快步走去,不知道是否有别的出口。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时候,听到洞内有嚓嚓的金属摩擦声,还有隐隐地响动,好像是铁链声。
潮湿的苔藓非常滑,岩洞的顶部不断有水滴落,里面阴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阿依莎有些害怕,她抓着我的手,看来怕黑是女孩儿的天性。别说她,我都开始发毛了,这洞穴真是不同寻常,阴风阵阵的,好像里面封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这里面太黑了,我害怕!你有没有发现,洞穴有些诡异,好像不对劲啊!我怎么感觉里面也有脚步声。”阿依莎紧紧抓着我的手,看来她非常恐惧。
外面有脚步声,而洞内也有脚步声,这让人很不安。
我早就发现这岩洞不对劲了,那里面的金属摩擦声,听着就瘆人。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咬了咬牙,只好安慰阿依莎说:不用怕,可能是老鼠而已,没事的!
但我确定,那声音绝对不是老鼠,那是明显的脚步声,而且在向我们靠近!
外面肯定是刀疤脸追来了,里面不管是什么,总有一线生机。我不敢耽搁,拉着阿依莎走去。
突然,阿依莎一下拉住了我,她悄悄在我耳边说: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