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人潜伏在地魔大牢不远处的一片小林子里,洛飞雨在跟我和她另外两名手下进行作战前讲解,根据计划,她安排的人将会在正门左侧面岩壁上打开一个备用的紧急气窗,我们将能够从那里潜入地魔大牢之中,然后直奔左边最里的监室,将洛小北给救出来。
她准备了迷幻心神的蓝冰毒液,能够速效致昏,这样便能尽量地拖延被发现的时间,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将可以原路折回,在一众属下的接应下,逃出总坛,然后直奔她的鲁东老家——小佛爷虽然威势斐然,但因为太过于神秘,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融合到邪灵教里面来,根基不牢,而且洛飞雨母亲有前左使王新鉴专门留下来对付小佛爷的手段,所以也根本就不用怕他。
总坛之中有许多人的心是向着洛飞雨的,所以这计划显得十分完美,然而瞧见地魔大牢那嵌入山壁之中的前院,我的心却莫名其妙地一阵乱跳,深吸了两口气,蹲下身来,轻声问道:“右使,晚上的宴会,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有谁没有参加?”
事到临头了,听我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洛飞雨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回答道:“异常倒没有,不过左使下午去擒拿黄晨曲君的时候受了点伤,没有出席,而地魔忙着去审问一字剑,所以不在。”
我皱着眉头,说那地魔会不会还在大牢里面,连夜审问黄晨曲君或者小北呢?
旁边一个稍微矮壮些的汉子一脸不爽,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有专门的人在这儿盯着的,地魔在十一点之前就回他的地魔宫去了,这老棺材前段时间新弄回来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这些天还没有腻味呢,所以赶着回去快活了。怎么,你要是没胆,不敢去,就在这里待着接应,我们自己去就是了。”
这人是洛飞雨在这里的手下头号猛将阿蛮,那一身腱子肉跟大理石活活雕出来的一样,是个胸大无脑的憨货。他说得极不客气,旁边的洛飞雨训了他两句,悻悻地闭了嘴,我不与他计较,也没有再多问,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出发吧。
留下一个在外面的林子里放哨与接应,我和洛飞雨,以及猛将阿蛮从林子边出来,顺着阴影的角落一路摸到了大牢左侧。
这座大牢在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哨楼、兵器房以及看守人员的休息室,还有操场,而主体则是在山壁里面,生生挖掘出来的监牢。因为在山体里面,所以通风很重要,除了导流管之外,还有许多气孔,而左侧这边的备用气窗则是为了防止火灾浓烟,特意弄出来的,能够容一个人进出,不过有点儿高,离地足有六米。
洛飞雨有那天蚕蛛丝,上下腾挪,摸到角落之后,避开岗哨,指间一弹,立刻有一道银亮丝线从她的手心射出,刷的一下粘在了气窗之上,接着她的足尖轻点,便直接滑到了气窗之上,那阿蛮提着一根熟铜棍,踮这脚等待洛飞雨拉他。
我瞧见这家伙,心中一动,没有按计划再多等待,手一伸,直接揽住了这家伙的腰,然后用了巧劲,将这两百来斤的家伙朝着上面一掷,洛飞雨倒也反应迅速,伸手一揽,直接将他接住,然后给塞进了气窗里面。
半秒钟之后,洛飞雨探出头来,朝我打手势,问我要不要她帮助,我笑着摆摆手,双脚一蹬,那人便如游蛇一般,腰肢一扭,没几下便也爬了上来。这是杂毛小道的手艺,唤作壁虎神游功,以前他曾在香港时演示给我瞧过,后来给我学了过来。
这潜入的时间并没有费多少功夫,我瞧见气窗这里有机关,的确是有人帮忙打开了,要没有内应,我们很难进来。
从气窗滑下里面的时候,我打量四周,瞧见这是一个狭长的甬道,灯光昏暗,往里走去有一扇生铁门,直入左转,那便是囚困洛小北的监牢了。事情有些出人意料的顺利,我们踮着脚步,顺着甬道往前走去,洛飞雨一马当先,而我在中间,阿蛮断后。
那个脑子里面都是肌肉的家伙被我刚才耍弄了一下之后,这才知晓自家主上找来的帮手果然厉害,他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人便腾云驾雾,直接飞了上来,这里面的巧劲、力量和时机把握,他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够领悟得到。他能够成为洛飞雨此刻最能拿得出手的手下,自然不是蠢人,现在瞧我的目光里,也多了许多尊重。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一块儿干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我真的不想有一个根本不信任我的队友。
洛飞雨脚步轻快,很快便来到了铁门之前,轻轻摩挲,竟然掏出了一把钥匙来,小心翼翼地送入锁眼里面,轻轻一扭,喀嚓,里面传来一阵机簧轻微弹起的声音。门开了,洛飞雨小心地听了一下门内的动静,然后朝着我们这边作手势,让阿蛮留守,而我则与她一同进去。
在得到我们的回馈之后,洛飞雨一点一点地推开大门,里面烛火的光芒慢慢地照了进来,终于到达了一个足够的角度之后,她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小盒子来,从里面拿出三根小小的树枝,分给我们各自含在舌下,然后有掏出十几颗圆滚滚的蜡壳丸,顺着空隙往里面滚去。
当做完这一切,洛飞雨突然伸过手来,紧紧抓住我的衣领,脑袋凑过来,低声说道:“陆左,这里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会进去之后,一定要快,不然大家都没有命了!”
艹,她果然也看出来了!我心里面一阵暗骂,眉头一掀,压低声音说道:“知道有异常,你还跑过来送死?”
她微微一笑,说我来就是送死,不过有你也许就不一定;再说了,不管怎么样,那里面关着的,可是我亲妹妹,就算有陷阱,老娘也只有硬冲了。
说完这句话,她算定那蓝冰毒液的效果已经差不多了,直接将那大门给猛然推开,身体便嗖的一声,朝着上面飞去,我心里面大骂着这女疯子,跟着她的背影冲了进来,瞧见这是一个很大的守卫室,正对面又是一道铁栏门,穿过这道门,才能够真正到达关人的牢房里。
洛飞雨刚才往里面滚进去的弹珠此刻散落各处,正喷发出一道道蓝色气雾,而在这守卫室兼刑讯室里面,则躺下了十来个守卫,没有一个能够站起来。
好厉害的致幻剂,我心中感叹着,抽出那把法刀,准备将那铁栏门斩开,洛飞雨一把拉住了我,从地上一个看着是头领的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来,把门打开,我凑上前去,瞧见那铁栅栏上面绘满了许多蓝色的神秘符文,估计我刚才要是强力破坏,只怕立刻就会触发警报。
洛飞雨打开第二道门之后,一路飞奔,朝着左边甬道的尽头冲了过去,这甬道狭长,然而洛飞雨却身形似电,转瞬及至,飞奔到了最左的一间,匆匆找出那监房钥匙来,去打开房门。
我紧随其后,路过隔壁一间的时候,眼皮突然一跳,下意识地朝着里面看去,却见今日傍晚瞧见被押解的一字剑黄晨曲君,此刻被铁链绑在墙壁上面,手脚都给钉上了锁魂十字钉,奄奄一息。我与这一字剑有同船之谊,好歹也算是熟人,而且他昨日杀得十分痛快,顺手将他救下也没有问题。
洛飞雨那边已经打开了铁门,而我则并不用钥匙,直接一拍胸口,将肥虫子唤出,让它把门打开,飞入其中,给这杀猪匠恢复一些气机。
事情很顺利,这铁门倒没有什么符文,我直接冲进房间里,瞧见一字剑四肢上面的锁魂十字钉,却也是许映愚曾经与我谈及过的,知晓解法,当下手出如电,将那十字钉给解了,并用布条将飚出来的鲜血封堵住。
肥虫入体,气机牵动,黄晨曲君立刻醒了过来,睁眼看到我,那丑脸一阵抽动,笑了,试探地问道:“是陆左?”
我一边应是,一边将锁在他身上的坚铁锁扣弄开来,黄晨曲君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王八羔子,瞧那股杀气就像。这时洛飞雨已经将洛小北给救了下来,路过门口,朝我低声喊道:“陆左,你在干嘛,还不赶快走?”
黄晨曲君的这锁扣有些麻烦,我和肥虫子一起弄都有些难开,回头应了一声,被人扶着的洛小北有些激动,说真的是陆左,你来救我了?我依旧没有回话,又等了两秒钟,喀嚓一声响,黄晨曲君终于恢复了自由,我扶着他下来,问怎么样,能自己走不?
这杀猪匠摆摆手,说没事,杀人都可以。
我把他扶到门口,问你的剑呢?这老家伙一脸贼笑,说藏在河泥里面了。我扶着一字剑出了监房,对在这里等待的洛飞雨稍微解释了一下,她没有说话,扶着旁边激动的洛小北朝着二道门那边飞奔而去。我感受到了她的焦急,也不多说话,朝着回路跑,然而就在即将冲到门口的时候,那铁栏轰然关闭,合得严严实实。
这时门后露出了一张肥脸来,嘿然笑道:“我亲爱的右使大人,你这是想往哪儿跑啊?”
(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安排加班,而且这活儿只有我能干,于是就迟到了。
愚人节给大家来这么一出,实在是很抱歉,强迫症重度患者小佛焦急万分地干完本职工作,立刻赶回家,饭也没吃,终于搞好了,在这里再次给大家鞠躬: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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