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犹豫地拱手说道:“今日冒犯黄公威严,实属走投无路之策,并没有认真考虑后果,定不敢私下妄言。”
黄天望这么说,其实到底还是爱惜自己的名节,不希望自己被我逼迫的事情传出,免得被人嗤笑。
而这话语,却正合我的心意。
要晓得,像我这般拔刀相向,已经属于逾越之事,若是黄天望回去之后追究,只怕到时候官司缠身,惹人烦厌。
当然,黄天望私下里肯定是会给我使绊子的,但至少明面上,他倒也不敢对我太过分了。
因为我倘若真的被逼急了,他也怕我狗急跳墙,跑去灭那黄家满门。
要晓得,刚才我与他谈论那南洋康克由的话语,并非那么简单,内中蕴含的凶险,非一般人所能够领悟的,而黄天望也由此可以知晓,这个敢跟他掰手腕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我不再是他当年在茅山主峰之上,随意耍弄的江湖新嫩,而是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顶尖高手了。
有着这样的想法,他自然是投鼠忌器,不敢随意乱动的。
故所愿尔,不敢请也。
我向黄天望保证,我会管好我的手下,今日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至于他自己的人,那就由他来调教了,这事儿我也管不得。
双方到底还是自重身份,并没有谈得太过透彻,黄天望知道此事栽了,倒也光棍,让人带着布鱼去了船舱,将那昏睡不醒的小玉儿给带了上来,双方交接完毕之后,我让众人离船,返回小艇之上去。
大船之上,只剩我一人之时,那黄公望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回了船舱,反倒是那马三冲着我拱了一下手,冷冷地说道:“陈司长,今日之辱,来日必当奉还。”
听到他的这狠话,我洒然而笑,不予置评,只是平静说道:“我会等着的。”
说罢,我也腾空而起,落到了那已然开动了的快艇之上。
回望而去,却见那马三立在船上,遥遥望着我们这边,眼中的怨毒之意不减,不过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黄天望我都毫无顾忌,像你这般人物,又如何能够让我放在心上?
对于这样的小人物,我最需要做的,并不是斩草除根,而是尽可能地提升自己,让他们只能够瞻仰我的背影,触之不及,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两船越行越远,且不管民顾委那里的气氛如何,这快艇之上的众人,皆是喜笑眉开,气氛热闹得很。
要晓得,总局和民顾委虽然都在体制内,但一向都是死对头,他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多为精锐,行事也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屡次三番地插手我们的事物,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