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隔十米,对视颇久,就仿佛情人一般相互注视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几乎是同时心念一动,然后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十米的距离,对于两个对这世间的规则有着极深领悟的家伙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
两个人在一瞬间就撞到了一起。然后心有默契地都只用了七分力。
叮!
一声清越的金属之声响起,这一回弥勒也终于用上了法器,而并非赤手空拳地与我相斗。
那法器却是一方令旗,不过跟一般的令旗不一样的,是这玩意的主体却是一杆短矛,矛身上遍布流苏一般的符文,仿佛火焰撑托,那旗帜就在矛身一侧,布料古怪,非金非石非木非丝,柔软中又带着几分坚韧,旗面之上,绘有万仙来朝之景象。
弥勒陡然亮出的这件法器让我不敢掉以轻心,稍微试探之后,我就立刻明白一点,这玩意的底蕴,绝对不是暴发户式的饮血寒光剑,所能够比拟的。
第一击,并非是生死相搏,所以两人也只是点到为止,试探对方的底子。
两人交错而过,我的落脚处一阵松动,使得我并不敢停留,而是连着跨了好几步,最终在一处比较夯实的土地上站定。
轰隆!
一声响动,刚才我落脚的地方,却是哗啦啦地往下滑落而去,无数石头跌落,现出了一个狭长的裂缝来。
与此同时,弥勒的那边,也传来了同样的响声。
我们之间,隔着同样的深渊裂缝。
那裂缝,其实都是我们在向对方冲过去的时候,刻意算计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两人居然用到了同样的一种手段,这已经不能够说得上是默契那般简单了。
这样的两个人,终究只能有一个站着,而另外一个,却只有趴在地上去。
不死不休。
我们瞧都不瞧那足以让人深陷其中的巨大裂缝,而是盯着对方的眼睛,想要从那儿,瞧见对手下一步的行动来。
然而两个都是老油条,生死之间混过来的滚刀肉,怎么可能流露出半分线索?
我转了转剑柄,一股红光从那饮血寒光剑之上缓慢洋溢开来。
这剑,自诞生起,不知道吃了多少鲜血。
震惊三界的血神子在它面前,都不能够续演传奇,而拥有着如此恐怖力量的饮血寒光剑,在弥勒的那一面令旗之前,所突然间现出了几分弱势。
不怕人比人,就怕货比货。
随着冥河鬼母的走远,黑炎灼已然熄灭,有风吹来烟尘的气息,使得这旗风猎猎。
猎猎作响的旗子之上,有一种让人恐惧的气息。
这种气息既陌生,有熟悉,它似乎融合了许多种不同的因素,我能够感受得到诸天神佛的力量,灌注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