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家伙好像也有点儿打盹儿了,我则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着他大爷的还旅游呢,没买到卧铺票是真遭罪,而且在车上也没有事情做,无聊的要命。
我只好趴在了两排车椅见的小桌子上,就跟当年上课时睡觉时同一个姿势,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就复习一下《三清书》吧!什么时候练累了什么时候再睡。
亦虚亦幻,亦真亦假。可能除了我们的祖师爷外,没人知道这三清书中的境界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假。如同泼墨山水一般的景色皆纳与此景,各种各样不曾见过的鸟儿从我身边飞走,却并不怕我,我在此境之中闭上双眼,仿佛天地此时与我融为一体,清晰的感觉到周围气息的流动,以及此道的存在。
不知何时,我便沉沉的睡去了,去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列车还在行驶,载着我们这两蓝两白前往比哈尔滨更北边的地方。
早上的时候,我们到打了七台河市勃利县,下了车以后感觉还算不错,最起码空气要比哈尔滨强许多。两个老家伙虽然暂时停战了,但是依然和对方一句话不说,就连吃早饭的时候都是各自把头转过去,就好像是看到对方的脸就吃不下饭一般。
吃完了饭,两个老家伙便打了两辆土计程车带我们来到了马场乡,司机师傅拿出了卷儿磁带塞到车载的收音机里,顿时‘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传来,我望着窗外,终于找到了点儿旅游的气氛,现在毕竟已经快到夏天了,路旁已是一片翠绿,那些花花草草就跟哈尔滨的姑娘一般,早已经耐不住寂寞,含苞待放了。
摇开车窗,闻着这种形容不上来的乡土气息,我心里想着还是这种环境适合我,那些大城市的繁华虽然好,但是我却无法安心,但是在这种环境就不同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龙江的时候,高中出去骑自行车写生时走过的公路,我记得那时的我还什么都不懂,整天梦想着能骑着自行车托着一个喜欢自己的女生去郊外,去小河边,去所有想去的地方。
现在的我和那时可以说是判若两人,真的,就好像是两条平行线一般,因为自从我从阴市回来以后,我的命运就完全的改变了,我想当一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怎么就这么他大爷的难。
还好还好,不远了,应该不会太远了吧。我苦笑的想着。
其实从勃利到马场也挺远的,听九叔说,即使到了马场也不能停车,因为我们这次是直接上山,那户土大款已经在山下等着了。
大概有半天的车程吧,我就有想骂街的冲动了,因为这土路也太破了,坑坑洼洼的,估计是平时人们开四轮子压出来的车辙沟,颠的我上下直晃,差一点儿就晕车了。快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林叔坐的那出租车停了,总算是到地方了。
老易先下了车,只见他面色铁青的蹲在路边吐了起来,我心想可怜的老易连云都晕,更别说是这么颠簸的车了。
还好,文叔的电话还能用,他下了车后给那个叫甄淑的女人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我们已经到了。
没一会儿,一台四轮车就从大老远开了过来,由于这山路不好走,所以一般都是开这玩意儿的,这点我早在在老家那边的碾子山就知道了。
开着四轮车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岁数应该也不小了,最起码三十多了,可能是由于常年成活在乡下的关系吧,她的肤色略为古铜色,看上去十分的健康,一头利落的短发,但是让我有点儿惊讶的是她的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些下地干活儿的农村妇女,反而很时尚,和那些大城市里的女人们一般。她大老远的望见了两个老家伙,好像十分开心的样子,她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对着文叔和林叔招着手,十分爽朗的笑着:“文哥,林哥!”
文叔和林叔看着这个女人好像也挺激动,特别是林叔,我惊讶的发现他的眼圈竟然有些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迷了眼睛还是因为什么。
那辆四轮车停在了我们前面,那个女子跳了下来,然后奔着文叔和林叔就一路小跑,她抱着这两人,激动的说:“这么多年不见,我太想你俩了,你俩也是,为什么就不来看看小妹我呢?”
本来这气氛挺温馨的,就是路旁正在呕吐的老易很煞风景,文叔和林叔确实挺激动,但是他俩好像确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只能这么僵硬着,也不知怎么的,此时我的眼中这两个老神棍的表情,看上去竟然让人产生一种凄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