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文叔还真信了,我醒的那天下午,他就来看我,说我倒霉,竟然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人弄了两回。
末了还说了一句:“哈尔滨的治安有这么差么,可能是快过年了吧。”
文叔跟我说,好好养病,这月不扣你工资,都不容易。
我心想这老头还挺讲究的,现在这样的老板还真不好找了,挺让我感动的,虽然他的镇店之宝铜钱剑被我俩给弄坏了的事儿,没敢跟他说。
那天晚上,我让老易先回去了,然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说到底现在才真正的安静了下来,睁开眼睛也是黑,闭上眼睛也是黑。
算了,就当成一个梦吧。
这种环境下,就特别容易感慨人生,现在都十二月末了,步入社会也快半年了,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下场,住了两回院,弄了一身伤。我记得刚到福泽堂上班儿那会儿,我骗我老爹说我是在一家外企工作的,这次回家我要怎么解释啊,在哪个外企工作能弄的一身伤?美国驻哈尔滨拳击俱乐部吗?
唉,郁闷,索性不想了,那些闹心的事儿都让他去滚一边儿去吧。大学的经历告诉我,如果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真的会变态的。
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板儿吧,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别问这一步有多远。
好吃好喝的样了快一个月,我终于又复活了,虽然钱没少花,还是鲍龙和他媳妇儿给我凑的呢,看来我欠了他们一份情,唉。
看来我真得加强自己的实力了,不能每次和鬼干架都住院啊,就是我身体受得了,我的钱包也受不了啊!他大爷的住院费,真是太贵了。像我这样的穷人都快看不起病了。
而且那些大夫简直都是妙**心,有一天晚上我上厕所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大夫正在走廊里对一个女患者问寒问暖,最后居然跟李宝库似的,还看起了手相。而像我这样的大小伙子,他们往往就是按程序来走个过场后就拉倒。够禽兽的。
好在哥们儿我终于康复了,又能跑又能跳的,整理了一下我那疲惫的心情后,便又开始上班了,上班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那重新窜好了的铜钱剑放回了原位,好在我感觉那铜钱剑貌似还有威力。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还是安安分分的上班吧,至少也要把回家买年货的钱给挣出来啊,要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比上学的时候了,基本上已经自立了,这过年回家要是不买点儿啥回去,我这老脸来往哪儿搁?
至于那个逃跑女鬼,还是一直没有头绪,仿佛快过年了,哈尔滨似乎安静了许多,来福泽堂的客人们都是一些想图个好兆头请文叔写符的,还有就是那些疑神疑鬼的。我发现我竟然圆滑了很多,竟然能很自然的配合文叔了,文叔见我表现很好,也就对我拍胸脯说,好好干,等放年假的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这自然是我最想听的话了。
二月初,还有个十多天就过年了,文叔给我发了两千块钱说:“这是连工资带红包,这快过年了,我也要回老家祭祖了,而且这边也没啥事儿了,就早点放年假吧,你收拾收拾,然后就走吧,等十五以后回来就行。”
我拿着那个装钱的信封,心里满是对文叔的感激,太好了,这些钱足够我买体面的年货然后风风光光的回家过年了。而且没想到的是,居然放这么长时间的假。
文叔以前和我说过,他的老家是吉林省梨树县的,听说他好像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那边应该没啥亲人啊,他祭哪门子的祖?
算了,想这些没用的对我也没啥好处,于是我便仔细的打扫了一下店里,跟文叔拜了个早年后,就闪人了,这哈尔滨虽然好,但是哪儿能比得上故乡啊。
于是我没有先回住的地方,而是先跑到了火车站买票,你说这一要过年,买票的人怎么这么多?一进售票大厅我就傻眼了,不是吹,这大厅里最少得排了五千人。太壮观了也,几十个售票口前都排了老长的队伍,我刚进门就开始排了。
算了,排就排吧,能回家行行,闲的无聊,我开始四处瞎看,看到前边竟然还有自备干粮来排队的,不由的赞叹到这哥们儿真是明白人,都快一个小时了,我也没往前挪了几步,而我身后又排了二十多号人。
这都快中午了,望着那哥们儿吃盒饭吃的这么嗨,肚子也跟着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我心中暗骂道:感情这买春运票整个就是一锻炼身体,脚都要站麻了,他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