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气愤,绝望同时袭来,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有些站不稳了,我对着电话喊道:“对不起有个屁用!!!”
我挂断了电话,竟然有些眩晕的感觉,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她随时都会有危险,这代表着我将永远的与她阴阳两隔。
不!!!
老易听见我的喊声,他回头见我竟然站了起来,就连忙的跑过来扶住我,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什么岔头了。
我虽然此时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但是我想到这种情况下,不能再把老易牵扯进去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就对他说:“董珊珊出事了,我现在要去救她·对了易哥,我记得那边的货架子里还有一把铜钱剑,你快把它找出来,我先出去打车,快!”
傻头傻脑的老易一听我这句话,就慌忙的跟我说:“不行啊!你现在这身体如果要去的话,那不是送死么?听我的!等会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我自己去就行了!”
望着老易这副焦急的模样,我知道现在跟他争论这些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对他说:“恩,我知道了,我还能走,争取时间先去打车,你快点去找吧。找完就出来。”
老易见我同意了,便点了点头,转身去翻那个货架子,而我则咬着牙拖着那条腿走到了门口,拉开了那道铁门。
冷风迎面吹来,头脑清醒了一点,路边还亮着路灯,只是没有了行人,深冬的哈尔滨夜晚,我的那条依然在流血的腿一受冷竟然还冒着热气。疼痛不停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每走一步都好像被一把小刀一下一下的扎着。但是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我发疯似的跑到街道中间,这个时间如果运气好的话,应该能遇到几辆夜班的出租车,忍着疼痛从兜里掏出了烟,放在嘴里,可是颤抖的手却怎么也点不着火,嘴里的香烟过滤嘴都快被我咬断了,最后终于点着了,深吸了一口,烟雾在肺里走了一圈后,被吐了出来。呛的我直淌眼泪。
我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还来得及的。老天爷,我求求你,快点来一辆出租车吧!!
老天这次似乎真的听见了我的祈祷,我望见远处真的开来了一辆出租车,望着车上的那个标有‘Taxi’的牌子,我顿时一阵狂喜。
原来不顾一切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直接在路中间把双臂平举,竟然硬生生的讲那车拦了下来。
只见那出租车司机下了车,对我破口大骂道:“你他吗疯了啊!!找死呢····啊??”
他那话没有说完整,脸色马上就变青了,当时的我已经快到极限了,见他骂我,我瞪了他一眼,然后见他看我的样子好像很害怕,我仔细一看。真是巧了,这不是上次我去江北郊区时装鬼吓唬过的那个倒霉司机么?
要说世界说大真大,但是说小却有真小,没想到在这小路上又让我碰到他了,是他的话可就好办了,由于事情紧急,所以我一声不吭的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后面。
那司机没敢上车,显然他也认出了我,只见他全身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外面冷还是因为害怕。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的头已经开始晕晕的了,这可能就是流了很多血的症状吧。
于是我打开车门对他冷冷的说:“你要是不上车,我今晚就去你家住!”
他一听我这么说,哪还敢有一点儿犹豫,慌忙连滚带爬的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他带着哭腔的对我说:“爷们儿,咱不带这么玩儿的吧,上次不是说好了,我把你带到地方你以后就不找我了么?咱俩无冤无仇的,你是不是缺钱啊,明天我一定给你烧点儿,求求你,换个人儿吧。”
如果上次他还将信将疑的以为我是鬼的话,那这回再次的偶遇则让他真的确定我就是鬼了,毕竟夜里遇见两次的几率简直少的可怜,而且我现在又是这种造型,下半身还全是血迹。他已经完全的把我当成一个‘串门儿’的了。
所谓‘串门儿’的,也叫‘投宿’的,是游魂的一种,之前我讲过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地过三尺鬼不同,这种‘串门儿’的便是其中之一,它们大多数晚上无家可归,所以便在路上寻找那些火气低的人,跟随其回家,通常没有什么危害,只是住上一晚便走,但是也有些赖皮的,会危害这家人,至于怎么个危害法,这里就不多说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跟大家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