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为人知的还有,毛泽东是一个很痴情、很懂感情的人。
1920年,热恋中毛泽东给杨开慧写过一首《虞美人》的词。杨开慧接到后,曾经为此激动不已。她忍不住把它读给了自己密友李淑一听,并向好友李淑一说,她知道他很喜欢她。的确,这首词写得缠绵动人,形象逼真。词曰:
“堆来枕边愁何状,
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总难明,
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晓来百念皆灰烬,
倦极身无凭。
一勾残月向西流,
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这词,将一个男子汉思念爱妻的心理状态和活动情况,描写得淋漓尽致。
毛泽东对杨开慧的感情就是如此的真挚。他也是人,一个普通的人,一个非常讲感情的人。
1930年,杨开慧被捕入狱,受尽了严刑拷打和威逼利诱,要她声明与毛泽东脱离夫妻关系。而她回答的只有一句话:
“死不足惜,但愿润之革命早日成功。”
杨开慧以自己的青春和热血表达了她对革命事业的忠贞和对毛泽东的热爱。她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自己对忠贞爱情的诺言。
其实,他俩之间的个人感情生活,也和正常人一样,发生过一段不尽人意的不理解和矛盾。同时,也随着夫妻的真正志同道合而迎刃而解。
那是发生在毛泽东和杨开慧结合后一段趣事。自从毛泽东与杨开慧结合后,他们一直居住在长沙小吴门外清水塘边菜园中的一栋小屋里。清水塘的小屋当时又是中共湘区委员会所在地。杨开慧一面照顾毛泽东的生活,一面担任他的机要秘书和通讯员,还要料理区委的一些其他事务。当时来往的革命同志很多,需要安排接待。这些事,杨开慧都安排的妥妥贴贴。毛泽东的经济收入有限,杨开慧不得不经常从母亲那里挖点陈年积蓄来补贴家用。接着,杨开慧于1922年11月生下了第一个孩子毛岸英,次年又生了毛岸青。她的担子更重了。但她忙得有意义,累得有价值,因为革命事业激励着她,毛泽东的信赖鼓舞着她。
然而,三年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随着革命斗争的深化。毛泽东成了湖南军阀赵恒锡的“眼中钉”。1923年4月他下令通缉毛泽东。毛泽东在长沙呆不住了,党中央就决定调他到上海机关工作。昔日经常聚在清水塘小屋里的那些革命青年都分开了,杨开慧也不得不离开那里,带着孩子住到了别处。这时她离开了丈夫,又离开了革命集体生活,感到格外的孤独和寂寞。当时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记载她心境活动的材料,但想象和推断是显而易见的。几年以后,毛泽东带领部队上了井冈山,她再一次过上了独处的生活。
这时她写了一些笔记,记录她当时的心境状况。
下面,这段文字是80年代在修缮杨开慧住过的板仓故居时,在其墙壁夹缝中发现的。虽然,这段文字已经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时间,但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到杨开慧当时痛苦而又复杂的心境。她是这样写道:
“无论怎样都睡不着,虽然是倒在床上,一连几晚都是这样,和起来还睡不到一晚的时辰。十多天了,半个月了,一个月了,总不见来信,我检(简)直要疯了。我设了一些假想,脑子里像戏台一样,还睡什么觉,人越见枯瘦了。
太难过了,太寂寞了,太伤心了。这个日子我简直想逃避它。但为着我这个小宝,我终于不能逃避。
又是一晚上不能入睡,我不能忍了,我要跑到他那里去。小孩,可怜的小孩,又把我抱住了。我的心里挑着一个重担,一头是他,一头是小孩,谁也拿不开。我要哭了,我真要哭了。我怎么都不能不爱他,我怎么都不能不爱他!”
从杨开慧留下的这些文字,可以看出她对毛泽东爱得是何等的深!她离开他是怎样想念和记挂!
但作为丈夫的毛泽东,却不十分理解妻子的心。杨开慧几次写信,要求和毛泽东一起到上海、广州去,他回信说:大都市生活费用大,自己又经常东奔西走,并不能照顾她们母子,倒不如在长沙亲戚朋友多,熟人熟地来得方便。毛泽东还笔录了唐人元稹的一首诗《菟丝》赠给她:
人生莫依倚,依倚事不成。
君看菟丝蔓,依倚榛与荆。
下有狐兔穴,奔走亦纵横。
樵童砍将去,柔蔓与之并。
他还在另一首给杨开慧的词中说:
“我自欲为江海客,
更不为昵昵儿女语。”
杨开慧接到信后,拆开一看,非常生毛泽东是气,感到肺都气炸了。
她心里这么想:一向视自己为知己的毛泽东,怎么变得这么不理解她的心情了呢?你毛泽东欲为江海客,不恋儿女情,难道我杨开慧真是那种只是守着丈夫卿卿我我的旧式女子吗?我之所以要求和你毛泽东同住,本来为的就是不脱离革命工作,同时助你一臂之力,这你还不懂吗?只有你革命,我就落后吗?难道你要我当家庭妇女么?我这个解放了的女性不又是倒退回去作‘娜拉式’的女人了么?……
她越想越气,满心委屈,决心赌气不再给丈夫写信了。
这年的秋天,毛泽东从上海去广州出席党中央的会议,特地回到长沙看望杨开慧母子。夫妻见面后,杨开慧没有往日的热情,对丈夫没说几句话,而且脸色十分不好看。毛泽东不知道自己的爱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十分纳闷,就是逗她也没有效果。直到夜阑人静的时候,他好不容易从枕边了解到妻子的心事。杨开慧含着眼泪向毛泽东诉说了自己的满腹委屈,毛泽东震惊了。
原来,这几年他卷入政治旋涡以后,很少再想到自己的妻子儿女,他深感内疚。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承担了繁重的家庭担子,他不曾为她分忧,连她要求向上的革命要求,他也没有引起重视。难怪妻子要责怪自己了。但他有革命任务在身,不能在家里久呆。歇了一夜,第二天天不明又动身去赶火车了。他出门时,半天残月照横塘。这一次,杨开慧破例的没有去送他。
此时的毛泽东心情复杂极了。他上了车以后,心情一直不平静。一路上吟成了那首著名的《贺新郎》的词:
挥手从兹去。
更堪那凄然相向,
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
热泪欲零还往,
知误会前番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
算人间知己吾和汝。
人有病,
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
照横塘半天残月,
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
从此天涯孤旅,
凭割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
又恰似台风扫寰宇。
重比翼,
和云翥。
毛泽东发誓要“要似昆仑崩绝壁”那样,与过去决绝,扫除两人之间的感情障碍,告诉杨开慧,一定让她在革命道路上与自己比翼齐飞。
当杨开慧接到毛泽东的这一封信和这一首词的时候,知道丈夫已经懂得了自己的心愿,她转悲为喜,破涕而笑,误会完全消除了……。
同时,毛泽东说到做到。不久,他就让人将杨开慧母子送到上海,和他生活在一起。杨开慧一面照顾毛泽东的生活,一面做党的工作。她又重新恢复了1921年至1922年在清水塘那段时期的青春活力。1924年底,毛泽东生病回到湖南,带着杨开慧回到韶山冲过春节,一直居住到次年的8月才离开韶山,去了广州。不久,他又把杨开慧接到了广州,协助他在那里举办农民运动讲习所。北伐开始以后,毛泽东又带着杨开慧从广州回到长沙,不久又一同去了武汉。
三年中,他们都是双宿双飞,一步也没有离开。直到1924年武汉“7·15”反革命事变以后,毛泽东才把杨开慧母子送回板仓,自己带着秋收起义的部队上了井冈山。严酷的革命斗争环境,使他们不能见面,从此一别音容两渺茫!(摘自赵志超著《毛泽东一家人》)
对于这两个恩爱夫妻、革命战友,为什么有那么深厚的感情,除去他们有共同的理想、信念和追求以外,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他们共同恪守了他们族谱中的教规尤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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