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了眉头,对于阿迪里的问题,我有些懒的回答。
“我负责调查案子,你负责保护买买提。”我这样对阿迪里说道。
很显然,阿迪里不愿意去保护买买提。从阿迪里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来,他似乎认为买买提肯定会死一样。阿迪里一脸为难,看看我又看看朵哈。他无奈地想要把跪在地上的买买提扶起来,奈何,阿迪里没有答应,买买提根本就不愿意起来。
阿迪里哭丧着脸:“保护真的有用吗?”
果然,我从阿迪里这个问题中确认了我的推测。买买提听不懂汉语,他抬着头,一脸期待地盯着我们,现在,我们恐怕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了,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松手。我厉声反问阿迪里:“怎么,难道警方要看着买买提死吗?”
阿迪里回答不上我的话,最终,他只得答应了下来。去邮局调查的刑警刚回到村子又送尸体到市里去了,另外两名刑警,一个送被褥去大城市进行鉴定,还有一个去热娜的老家调查。警方的人再一次只剩下阿迪里一个人了。
阿迪里并不怎么想配合我的调查,于是我索性把保护买买提的任务交给了他。只要阿迪里寸步不离地跟着买买提。那么凶手就没有机会杀买买提,毕竟,阿迪里也是一名配枪的刑警。
为了不让阿迪里掉以轻心,我又补了一句:“如果买买提在警方的保护中还发生危险,阿迪里队长,你应该知道你的责任吧?”
阿迪里一咬牙,犹豫片刻之后,当即表示他会全力保护买买提。阿迪里对着地上的买买提说了几句话,朵哈告诉我,阿迪里是答应买买提了,果然,买买提如获新生,从地上站起来。千恩万谢地对着阿迪里和我鞠躬。
之后,买买提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阿迪里,阿迪里时时刻刻也都观察着四周靠近的人,生怕有人会对买买提不轨,而事实上,阿迪里也是在担心自己被上级追究责任。但是,不管阿迪里出于什么目的,我的目的倒是达成了。于是我更加专心地调查起了案件来。
三起死亡事件还没有调查清楚,第四起死亡事件又发生了,我有些焦头烂额。凶手最有可能是村内人,于是我和朵哈把村民召集起来,询问不在场证明。天黑之后,村民全部都在家睡觉了,除了亲属可以互相证明,没有其他无利害关系的人可以给不在场证明了。
村子里的孤家寡人很少,死去的泰维斯亚是一个,曼叔是一个。根据尸斑确定的死亡时间,当时朵哈正和我交谈,所以整个村子里,就连亲人都不能证明其有不在场的,也只剩下曼叔一个人。
曼叔也在人群中,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曼叔的身上,不过曼叔倒是没有慌张。
“曼叔,昨天的那个时候,你在干嘛?”我问了一句。
曼叔回答:“睡觉。怎么,查不出来,就想把责任全部推在我的身上了吗?”
我自然是摇头:“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自然有嫌疑,不过,整个村子的人都只有亲属可以证明不在场条件。亲属容易包庇,证明力不强,因此,几乎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犯罪嫌疑人。”
听到我的话,朵哈也皱起了眉头:“你不会要把整个村的人都抓起来吧?”
“自然不是,还剩八天半的时间,我希望大家在这段时间,不要随意出村,否则就有逃走的嫌疑,朵哈,麻烦你替我告诉大家。”我对朵哈说道。
朵哈照做了,村民刚开始还有些不愿意,但几天不出村,对村民来说倒也并不是大问题,于是大家都答应了下来。慢慢地,村民都散去了,阿迪里也带着买买提去朵哈的家里了,看阿迪里的意思,他这几天是要让买买提和他一起睡觉了。
我坐在泰维斯亚的家门口,背后感受着屋内的阴凉,泰维斯亚的死状还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朵哈没有马上离开,她没也有打扰我的沉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非常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没有线索,没有明确的怀疑对象,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调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长舒了一口气,我站起来,拜托了朵哈一件事。朵哈听了之后,想都没有想,马上拒绝了。我是拜托朵哈去和之前三起死亡事件的亲属商量,看是否能够把早已经死去的三名死者挖出来,重新检验。
按照宗教习俗,库塔村的人施行土葬,但是,朵哈告诉我,我的要求是对死者的极大侮辱。
“朵哈,我是为了还给死者一个公道,你就告诉村民,只要他们同意,我有办法确定死者的真正死因。”我对朵哈坚定地说道。
朵哈问:“你要送去鉴定?”
我摇头:“不需要送去鉴定,我有自己非常科学的办法,你就照做就行了。”
朵哈将信将疑:“我可以替你去劝说一下死者的亲属,但他们同不同意,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好,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告诉全村的人,这算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我对朵哈说道。
朵哈不解地问我为什么要告诉全村,我笑笑,说虽然能不能挖尸检验是死者亲属的事情,但毕竟涉及到宗教,我担心村子里的村民会有反对意见。经过我的劝说,朵哈终于答应了,我和朵哈往回走,朵哈决定从她自己家的父母开始说起。
朵哈在劝说自己父母的时候,我到阿迪里房间找到了他,我把嘴凑到阿迪里耳边,交代了他一件事。阿迪里有些疑惑,问我泰维斯亚怎么办,我说会替他照看,这下,阿迪里才蹑手蹑脚地偷偷下楼。
买买提蜷缩在床角,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他很害怕,眼神还在屋子里四下瞟着。
又一个白天过去,天黑的时候,阿迪里回来了。他对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交代他做的事情他都已经搞定了。不过这个时候,朵哈也回来了,阿迪里走到一边,又照看起买买提来。
朵哈对着我摇头:“李可,没有办法,有的死者亲属答应,有的死者亲属不答应,而更多的村民,都持反对意见,也不瞒你说,我自己也持反对意见。”
“好,谢谢你,朵哈。”我回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鲁南也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我找了一个信号好一点的地方,接听了电话。我拜托鲁南的事情,他的确很上心,仅仅是一天的时间,鲁南就查出一些线索了。系讨叨技。
收件人写的是热娜无疑,根据地址和收件人姓名,鲁南的人在渝市各大邮局中调查,很快,鲁南就找到了相关的记录。不过,寄件人隐藏的很好,他没有写自己的姓名和地址,所以警局也没有更详细的记录。
“李教授,你也别着急,我已经有办法了。”鲁南这样对我说道:“今天给你打电话就是给你打个强心剂,你交代我的事,我绝对办好,最迟明天晚上,我一定会将给那个热娜寄信的人找出来。”
鲁南没有说他会用什么方法,但我却能猜出来。寄件人的信息没有办法查,但是寄件人寄件的日期却可查。寄件人一共给热娜寄了两百多封信,所以只要随机抽取其中几天的监控录像,找到重复出现在邮局的人,那么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给热娜寄件的人。
挂断电话,我又回到了朵哈家里,朵哈他们正在吃饭,买买提也跟着吃,阿迪里终于找到机会向我汇报我交代他的事了。阿迪里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我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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