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容易忘记不经意的事情,但是让人当时印象深刻的事情,可能过了很久,都不会忘记。刘佳针对性地问这个醉汉有没有发生什么过不愉快的事情,就是立足于醉汉喝醉酒不会意识全失。且会发酒疯的特点上的。
有意识,保证了醉汉可能记住当时看到或者发生事件的意识基础,会发酒疯,会让醉汉处于极度容易生气,或者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情绪之中。这样一来,很可能一件小事,都会让醉汉感觉不舒服,从而记住。
这就是刘佳所问的:不愉快的事情。
催眠,属于心理学,或者和心理学有交叉,我突然发现,刘佳变得略微有些成熟了。她不再使用单纯的催眠手段,而是把催眠的方法,和心理学彻底融入在一起。应用到各个层面之中,这几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利用了高级的心理学。
一时之间,我在刘佳的身影上。看到了刘博士的影子。给她时间,或许用不了多久,刘佳就会超越刘博士,成为警校的另外一个刘博士,闻名全国。只是,刘博士的影子迅速地消失了,我在担心刘佳的安危。
我不希望,刘佳会在我们专案组的行动中牺牲。
被刘佳这么一问,醉汉马上仔细地回想了起来。我们都把目光放在了醉汉的身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潜在目击者,如果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红衣女连环杀人案,可能就此终结,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破案。
他。几乎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在我们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下,醉汉终于开口了,他说,有一天夜里,他回家的时候,走走歇歇,喝的比平常醉,所以走起来,那一段路也比往常走了更久的路。而在路上,醉汉撞上了一辆垃圾车。
那是一个戴着斗笠,穿着破破烂烂衣服和雨靴的街道清扫工,那个清扫工。正推着臭气熏天的垃圾车往前走。醉汉喝醉了,不可能让路,迷迷糊糊就撞上了,醉汉说,他当时非常生气,还和那个街道清理工骂了起来。还往他的头上打了两拳。
沈承听到垃圾推车这几个字的时候,已经彻底按捺不住了,他问:“那个清理工,什么反应?”
醉汉想了想:“有些记不清了,好像一直站着,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马上走,长得挺高的,没看清楚脸。”
沈承听完之后,马上冲了出去,刘佳又问了几个问题,但是醉汉都回答不上来了。醉汉说,他当时会发那么大的火,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喝醉了,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辆垃圾车实在太臭了。
问不出什么,警方暂时放那个醉汉回去了。
而在半个小时候之后,沈承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我问沈承怎么样了,沈承说,那个街道清理工,可能就是凶手。那个街区比较特殊,街道清理工是由居委会和街道部门低薪聘用的,工资很低,会去扫地的,一般是没有其他生活技能的老人,他们靠着街道部门的低薪以及贩卖一些瓶瓶罐罐生活。
每个街道清理工,都会分扫一个街区,因为白天人多,为了不影响街区,扫地工都是在深夜或者凌晨的时候出去扫地的。沈承找到了那个负责那条街的清理工,那个清理工称,是因为之前的清理工病死了,他才被分配到那条街区的。亚亩以亡。
沈承发现,新的清理工上岗的时间,是在无头女尸被发现之后几天。沈承找到街道部门,又通过街道部门,找到了原来清理工的家里去。问起具体情况,沈承已经基本确定了,醉汉撞上的那个清理工,就是凶手。
因为,那名清理工在死前,病了几天,而且,病的非常突然,生病的那几天,就连说话都不能说了,这种状态下,自然也不能去扫地。沈承问了那老人的家人,他们说他们当时非常担心,根本就没有心思通知街道部门,也没有让其他人代扫街区。
为了进一步确定,沈承还想办法询问了那一带附近所有的街道清理工,发现,根本没有人替那名清理工清扫。也就是说,在热娜尸体被发现前的一两天,那条街区,应该是没有人打扫的才对。
这种脏活,如果没有人给工资,是绝对不可能推着垃圾车去清扫的,就算是志愿者,也不可能深更半夜,独自一个人去扫地,而且还打扮的和清理工一模一样。
“醉汉撞上的清理工,绝对有问题,那片街区的扫地工,全部是老人,佝偻着身体,身高也不高,但是醉汉说他看到的人,比较高。”沈承的神色凝重:“而且,一般的老人,哪里禁得起醉汉朝头上打上两拳,就算没被打倒在地,也会吓的赶紧走。可是那醉汉却说,那人一直低着头站着,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刘佳,你说那个人,当时在想什么。”
刘佳想了想,回答:“不像是害怕,如果他害怕的话,不会一声不吭,还直勾勾地站在原地,他应该是愤怒,或许,他当时已经动了杀心了,只是如果当街杀了一个人,会惹来更多的麻烦,所以他在犹豫。”
沈承点了点头:“应该是一个年轻人或者中年人,看身高,是一名男性,真实性格,应该比较阴冷,所以和醉汉撞上之后,才会在那里站那么久。”沈承说着,让唐影轩把红衣女案的卷宗全部拿来了,他把从1988年以来,每一起案子的尸体照片,全部翻了出来。
这些照片,我已经看过不止一次了,沈承说,通过这些照片,可能可以更加确定凶手的性格。沈承所说,均来自犯罪心理画像的观念,犯罪心理画像是指警方根据案发现场的一些细节,推测出来的凶手性格。
凶手在犯罪的时候,往往会故意或者不经意留下一些线索,那些线索可以表明凶手的性格和特征,这就是犯罪心理画像。
“你看这一张,手臂被截去,但是伤口非常工整,是被利器切开的。”沈承说着,指了一张照片:“还有这张,大腿被肢解,但是伤口处不公正,血肉模糊,是被钝器切开的。”
很快,我们发现,这些案子中,尸体的伤口处,并没有规律,有的伤口非常工整,像是一刀切,而有的,血肉模糊的非常厉害,特别是无头女尸热娜的脖子处,就连气管和骨头都被切岔了。
“我并不认为凶手是因为犯罪工具受限才留下了不同的尸体伤口痕迹,他准备那么久,肯定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杀受害者,工具自然也就早准备好了。他是故意的,有的时候用利器,有的时候用钝器,并没有严重的强迫症。”沈承对我说。
沈承的推测,算是否定了我最早的推断。当时,我看这些器官快要可以拼成一个人,认为凶手有重度的偏执狂强迫症,但是一个有这样强迫症的人,在干大事的时候,绝对无法容忍每一次的伤口差别这么大。
“甚至说,凶手的性格特点,是一个非常不羁的人!”沈承说道。
刘佳利用心理学的询问,算是彻底打开了众人的思路,我们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已经去推测凶手的性格特征了。
“一个不羁的人,但却又有想要拼凑出一个人的举动,李可,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是干什么的?”沈承突然问我。
我眉头紧蹙,就在这个时候,沈诺突然说了一句:“我有一个推测,不知道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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