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中,并没有什么神秘的药方亦或是符咒,反而是标明如何召唤黑巫医。下方配了一幅图,图中似是一片黑雾,再无其他。
白芷前后又仔细翻了翻,没有其他的线索,恐怕只能是将这黑巫医召唤出来。
“血阴烛、转魂铃、蛊玉”
白芷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最终将小册子扔在床上倒了下去。此时她体会到深深的无力感,就算是按照上面的步骤一步步来,也不知道材料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简直比她学习英吉利文还难,至少那个还有人可问,有典可寻。
难道,一定要找到那个玉件的主人,才能学习到这个册子上的知识?
白芷脑中灵光一闪,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大仇可报了!
子衿在被窝里爬来爬去,它探出戴了头盔的头,看了看册子又看了看白芷神情一会儿一变的脸。上前安慰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可如今不召唤黑巫医,白芷别说去找那个人了,就连走出这个院子都难。
“子衿,我被关在这个院子里三个多月了,我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子衿看着白芷可怜巴巴的样子,心有不忍。“没啥样子,冰天雪地的,你出去了还是想回来找暖和地方睡觉,和我似的!”
白芷将子衿捞到身边,她觉得子衿说的很有道理,怪不得她们能做好朋友。
“血阴烛、转魂铃、蛊玉”白芷还在默默念叨着,她仔细回忆着沙伯以前有没有提过这几个词,就算她找不到,说不定杜蘅能帮她找到呢?
子衿听着觉得烦,她往白芷的身体里钻了钻,结果却撞到了白芷颈间的物件。
“铛”
声音很轻,然在这万籁俱静的冬夜却显得尤为清晰。是祖父留给她的玉件上发出来的声音。
白芷忽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脖子上将那佩玉解下,仔细端详着这个半月形的玉件,两端编嵌着两颗细小的黄铜铃铛。这铃铛做的是相当精巧,比黄豆粒还小的它们竟然能发出声音。
“哎,子衿,你说这会不会是转魂铃?”
子衿困得眼睛都闭上了,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玉还是蛊玉呢!”
白芷茅塞顿开,自家术法上的记载,那这些材料家里肯定要有的。两者一关联,说不定真的是歪打正着呢?
白芷趴在床上,仔细把玩着手中的玉件,这半月形的玉并非晶莹剔透,里面夹杂着好多红丝。在烛光的照应下,那红丝似乎还会动。
“这里面会有什么奥秘呢?”白芷第一次用手细细的摸索着,忽然她发现了神奇的地方。玉里面的红丝竟然会随着她的指间游走。
只不过速度很慢,若不是她观察的仔细根本发觉不来。
或许,可以一试。
次日等杜蘅来的时候,白芷大方的求他去打听一下血阴烛。找不到没关系,打听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就行。世上能人那么多,以杜蘅的势力,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儿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杜蘅很开心的应了下来,他很是好奇白芷要这个东西做什么,白芷不想隐瞒于他,却又不好说实话。
只是伸出手,轻轻摇晃两下,眨着眼道:“你懂得!”
这是他们二人的秘密,白芷会妖术,只有杜蘅知道。
杜蘅屏退众人,开心的问道:“小仙女要施仙术了?”
白芷吐了吐舌头,“不对,是小妖女要施魔法了!”
杜蘅二话没说,大步出门喊着副官。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白芷开口要的东西,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这东西给挖出来。
何副官看着杜蘅近日的状态,心中越发的不安。
杜蘅常说,他对白芷,不过是虚情假意。好男儿志在远方,情爱这些东西,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温柔乡,英雄冢!道理我懂,我会把握好尺寸!”
何副官苦笑了下,上前进言,这事儿司令懂得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是否应该和夫人解释下。
杜蘅不懂,何副官这才讲到最近丁香的情绪一直都不正常。以前的她,礼貌温婉识大体,但最近听下人说,夫人的脾气有些大了,还经常暗自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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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想起那日他从丁香身边爬起就去看望白芷的事儿,好像之后真的一直没给丁香一个解释。
“哎,女人,真是麻烦!”
尽管他老大的不情愿,却承认何副官说的有道理。
对于白芷,他是怀着利用的心。白芷对于他,可比抢来几个县的地盘,争来千八百的兵有用多了。他知道,何副官也知道,可丁香不知。
若是让丁香误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先不说丁县长那边,就说是给白芷带来什么困难,他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你去派人打听一下血阴烛的下落,夫人那里我自会去说。”
何副官走后,杜蘅独自坐在书房里呆呆的看着案上一副未完成的画。画上是一名女子,她近似褴褛活像一个乞儿,然而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发出倔强的光。
白芷或许自己真的是对她太好了?
杜蘅有些分不清了,这个程度到底该如何把握?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杜蘅懒懒的答了一句进来。
他抬头一看,没料到竟然是丁香。慌乱之下,他连忙起身,慌张的拿过几本档案将桌上的画遮盖住。
“丁香,你怎么来了?”也不怪杜蘅诧异,成亲这些年了,丁香从不进他的书房。这是在丁家做女儿时养成的习惯,男人都是做大事的,书房就是男人们议事的地方,她这样的女人进来会打扰到别人。
这也是之前丁香给他的说辞。
可今天,她怎么进来了?
丁香看杜蘅脸上没有丝毫喜悦的样子,她略显尴尬随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这是我让厨房新煮的粳米粥,我见你这都过了晌午也没出来用饭,怕你自己忙忘了,把胃口再给饿坏了!”
热腾腾冒着香气的粥,被巧笑倩兮的丁香端在碗里,杜蘅有片刻的失神。
“辛苦夫人了!”
杜蘅接过碗,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抿了起来。丁香端坐在旁边,看着丈夫吃的略显狼狈,忍不住拿起手帕替他轻拭着唇。
风起,桌上的档案袋子被掀起,一张画像隐隐露出。
丁香坐在椅子上,眼神却一直盯着那副画,眼中很快就蓄着泪。她虽看不到那是什么,可凭女人的自觉与杜蘅近日的表现也能猜的到。
杜蘅将粥喝完,微笑看向丁香。
丁香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只是风迷了眼睛。杜蘅心里有些苦涩,两个女人两种性格。若是白芷,她定会放肆的在自己面前大哭。而丁香她所受的教育决不允许她如此任性。所以她坚强、隐忍,就算对丈夫有所埋怨也不会说出口,这就叫妇道。
“丁香,我对白芷,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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