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甫
1969年11月12日,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们敬爱的刘少奇同志在开封惨遭迫害致死。仅将我所了解的有关刘少奇同志惨死及查询其骨灰存放的情况作一回忆,以寄托对少奇同志的永恒怀念。
一
十年浩劫使我蒙受不白之冤达12个年头。
1979年2月,当中央恢复我的中共河南省委书记职务(并兼任省纪律检查委员会筹备组组长和省委“两案”审理小组组长)的同时,便听到社会上风传刘少奇同志死在开封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文化大革命”十几年来,我对少奇同志的情况一无所知,少奇同志怎么会死在开封呢?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疑问索绕在我的心头。我感到无论按职责还是从党性来说,自己都有责任把这个情况搞清楚。
为了尽快解开这个不解之谜,查明刘少奇同志的死因和骨灰的下落,我立即派省委“两案”审理小组工作人员李树田、刘克让两位同志前往开封了解情况。由于当时刘少奇同志的冤案尚未得到平反,调查要承担一定风险,所以我们的调查工作只能秘密进行。从我在“文化大革命”中被诬陷迫害的亲身体会,我坚信少奇同志是无罪的。他一生襟怀坦白,立场坚定,坚持真理,无私无畏,是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爱戴的、久经考验的、卓越的党和国家领导人。林彪、江青一伙为达到篡党夺权的目的,强加给少奇同志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将被统统推翻,少奇同志的沉冤将得到昭雪,历史将对其作出公正的评价。同时我在思想上也做好了再次接受“严峻考验”的准备。
李树田、刘克让同志很快返回郑州,汇报了他们去开封调查的情况,谈到:
他们到开封后,听到不少群众在议论刘少奇同志死在开封的消息。他们商量先从调查骨灰盒开始。为保密起见,到开封火葬场后不敢明说,而只说是受人之托查找李树田同志一位老战友的骨灰,此人是湖南人,约有60多岁。火葬场的管理人员问死者叫什么名字,李树田同志则说几十年没见面已记不准了,只记得姓刘。他们翻遍所有的骨灰存放登记表却没有见到刘少奇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呢?会不会给改写别名?他们把所有姓刘的名字都抄录了下来,其中发现123号骨灰盒的死者叫刘卫黄,却没有骨灰存放证。经询问才知道其存放证原是由开封驻军保存,现不知在何处?
为了弄清其中的奥秘,他们又访问了火葬场的几位老工人。老工人说,隐约记得,123号死者是一个“烈性传染病人”,是在10年前被火化的。当时为防止传染,驻军曾先派人来安排说,只准留两个烧火工人值班,其他工人都不要上班。这是在一天深夜,一辆吉普车拉着一具全用白布缠裹的尸体驶进火葬场。因死者身躯高大,两只脚被拖在车身外面。火化时,火葬场四周都有部队警戒..
根据李树田、刘克让同志调查了解的情况,刘少奇同志惨死在开封已确定无疑。听了他们的汇报,我说应该把调查情况向省委写个简要报告。当时省委第一书记段君毅,第二书记胡立教,常务书记、省长刘杰,书记戴苏理、乔明甫等同志看了报告都非常重视,一致意见要进一步查明情况。
根据省委几位领导同志的意见,我又很快和李树田、刘克让同志商量怎样重返开封进一步深入调查,鼓励他们要克服一切困难,千方百计找到当时的医护人员和其他有关人员,寻找线索,顺藤摸爪,查明原委。经过李树田、刘克让两位同志的不懈努力,终于查清了刘少奇同志在开封惨死的真实情况:1969年10月17日,在林彪,江青一伙的密令下,把已经受到残酷迫害重病缠身的刘少奇同志戴着“叛徒、内奸、工贼”和“中国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的帽子遣出北京,在中央“文革”专案小组人员的“监护”下,用飞机夜航强行送到开封。据当时河南省革委会一位负责同志回忆说,就在17日这天,中央一位负责人曾事前打电话给省革委会主任刘建勋。刘则称自己耳聋,而让他接了电话。电话通知说刘少奇将于当天夜晚被送往开封,交当地驻军负责“监护”。当天晚上9时许,强送刘少奇同志的飞机神秘地在黑暗中的开封南郊机场降落。少奇同志赤着身子,被人用被子裹着,用担架拖下飞机,送进了一辆救护车中。
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市区。这时已呼吸困难、一息尚存的少奇同志不是被送往医院进行抢救治疗,而是被拉进了北土街路西的一座院落——原开封市人委(即市政府)大院。这是一个四面楼房环抱的天井小院。解放前这里曾是一家银行,建筑异常坚固,院墙高大森严,只有夏日的阳光偶尔爬过这高高的院墙射进来。
少奇同志被抬进了西楼的一间屋子里。室内设备简陋之极,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木桌,此外,是四面的墙壁。就是在这间囚室里,少奇同志在一徘全副武装荷枪实弹但不明真相的警卫战士的日夜“监护”下,度过了他生命的最后27天。
据当时曾执行过“监护”任务的人员透露,他们是接受中央“文革”专案小组的密令,被迫执行任务,其中只有极少数人知其内情。他们被反复训话,要求绝对保密,严格规定:不准打听、不准议论、不准告诉任何人,他们基本上失去了自由。否则就要开除党籍军籍,以杀头论处。由此可见,林、江一伙是何等心狠手辣,又是何等色厉内荏!
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和折腾,少奇同志被送至开封时,已处于昏迷状态,整日嗜睡,醒来时不言不语,眼神无光,面部无任何表情,只有头部偶尔转动一下;呼吸微弱,时而长出气,并伴有咳嗽,形容枯槁,皮包骨头。由于长期的人身摧残,少奇同志已大小便失禁,连翻转身体的气力都没有了。他不能自进饮食,只能靠胃管输送来维持生命。少奇同志手中一直紧紧握着一只小葫芦,体温几经反复,高烧不止。医护人员除了定时给予鼻饲、帮助翻转身体外,只能进行十分简单的治疗。当时在这间囚室里,一无检查设备,二无必要的药品,连简单的检查化验都不能进行,况且治疗工作还常常受到各种各样的干扰。据当时开封155医院参加护理的有关人员说:“在没有经过检查、化验,尚不能确诊是肺炎”的情况下,北京市的有关人员在返京前交待叫他们按肺炎治疗,既不同意155医院医生刘应干同志提出透视、拍片,会诊的建议,又不让搞病历会诊。在少奇同志病情恶化、生命垂危之际,既不通知让亲属看望,又不准进行积极的抢救,致使少奇同志于11月12日清晨6时45分含恨离开了人间。
刘少奇同志逝世后,他们竟以“患有烈性传染病死亡”为名,在13日深夜悄悄地将遗体送到东南郊火葬场秘密地火化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席就这样悄然无声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听着李树田他们的汇报,我只觉得义愤填膺,如鲠在喉;我们党中央第一副主席,我们尊敬的国家主席竟惨遭如此毒手!?
二
刘少奇同志惨死开封的基本情况已经查明,但少奇同志的骨灰存放何处?存放手续现在何人之手?我正为此事发愁。1979年3月5日,我正坐在办公室翻阅文件,省委副秘书长霍云桥同志送来一份他写给省委的关于刘少奇同志骨灰存放及交接情况的报告,并将存放证及交接手续、信件等交给了我。霍在报告中建议迅速派人到开封将骨灰盒取回,妥善保管,以防万一。这真使我喜出望外。
我仔细地一一阅看了有关证件,没想到火化申请单竟是这样填写的:
死者刘卫黄申请人刘原职业无业关系父子骨灰盒编号123号
刘少奇同志为革命奋斗了一生,死后竟被说是“无业”!原来刘少奇同志的骨灰盒是由开封驻军奉命管理,暂存开封火葬场。1975年该军调防后,曾于同年11月30日派该军保卫处长张金贵同志持函赴郑,向中共河南省委第一书记、河南省军区第一政委刘建勋请示了关于刘少奇骨灰管理移交的问题。
同年12月8日,中央“文革”专案小组一办致函开封驻军:“经请示中央领导同志批准,同意××、××、××刘少奇的骨灰移交给河南省委有关单位管理。”12月25日,该军又派张金贵持上函及有关证件来郑向刘建勋作了汇报。刘即安排霍云桥和张金贵具体办了有关交接手续。刘并指定将骨灰存放证及交接手续由省委办公厅机要处保存,而对此重大政治问题,刘建勋1978年5月调离河南后,从未告诉当时河南省委任何负责同志。
我的心情是急迫的。事不宜迟,我当即嘱霍云桥同志马上秘密去开封,按照骨灰盒存放号码,尽快将刘少奇同志的骨灰盒取回省委。
霍云桥等同志连夜前往开封,于3月6日将少奇同志的骨灰盒取回,送到我的办公室。为保守机密,我随即让秘书白金声同志打开我办公室的铁皮保险柜,并找到一块红布包在骨灰盒上,先将其放在保险柜里。并当面向他们交待了严守机密的重要性,我们都以党籍作保证,不外传、不泄密,以共同维护刘少奇同志骨灰盒的安全。
我将上述情况立即向段君毅、胡立教、刘杰等同志作了汇报,他们既悲愤又欣喜,一致认为这是我们省委应尽的责任。但少奇同志骨灰盒存放何处合适呢?我们在一起商量此事。我说,有的同志提议是否放到省委档案局?我感到不大合适。因为当时河南省真正的揭批查工作刚开始不久,人们思想较乱,再说刘少奇同志的冤案尚未平反,万一出现意外情况,我们将来不好向党和人民交待。既然骨灰盒已取到省委,我们就要绝对负责。为安全保密,我建议是否将骨灰盒暂时就存放在我办公室的铁皮保险柜里。大家都表示同意。
紧接着,我们商量以段君毅的名义代表省委向党中央和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写了一个报告,将有关情况作了扼要汇报。
1979年11月19日,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特派徐岚同志持函来河南了解刘少奇同志被武装监护、致死在开封的情况。段君毅、胡立教、刘杰等同志极为重视。我于20日上午和徐岚同志及省政府副秘书长李树田同志对调查工作做了具体研究。并派刘克让同志前往开封配合调查。中共开封市委第一书记邵球、市长吕锡田等同志对调查工作给予了大力支持和积极协助,很快一一找到当年曾参加过医疗护理工作的医生、护士和有关当事人了解情况。经过一个星期(11月2O—26日)的调查,进一步核实了刘少奇同志被迫害致死的有关情况,并于12月5日向中纪委写出了调查报告。12月13日,省委又特派刘克让、张瑞斌同志前往北京将该报告报送中纪委。中纪委第七组的负责人杨彼箴和徐岚同志接见了他们。
1980年1月17日至25日,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第二次会议在北京举行。我被编在会议第一小组。会议充分讨论了准备提交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为刘少奇同志平反的复查报告,并决定为其他受株连的广大干部、群众彻底平反。这真是大快人心,大得人心。在会议讨论时,大家踊跃发言,坚决拥护为刘少奇同志平反昭雪的决定,说出了压抑心头十几年的心里话。林彪、康生、江青一伙10年来结党营私,祸国殃民,残酷迫害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对党和人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打倒“四人帮”,为全国最大的冤案平反,这也正说明了我们党是一个伟大的、英明的党,是一个勇于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党。我在会议分组讨论为刘少奇同志冤案平反昭雪时,向一组的全体同志简要讲述了少奇同志在重病中被强行送到开封“监护”期间惨遭迫害致死及骨灰保管的情况。鉴于盛殓少奇同志骨灰的盒子十分简陋狭小(长28,5公分,宽16.5公分,高15.5公分,木质一般,棕红颜色),不像样子,我们建议中央应当按照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规格重新更换,或在原骨灰盒外加停,并举行隆重的迎送仪式。我并建议中央在决定具体时间后,提前通知河南省委,以便我们早做准备。我们的建议受到中央领导同志的高度重视。会议并于1980年1月21日印发了第六十一期简报,选登了我的发言内容和建议。
1980年2月23日至29日,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作出《关于为刘少奇同志乎反的决议》。《决议》指出,“刘少奇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几十年来,他作为党和国家卓越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对我党的建设,对我国民主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都有不可磨灭的功绩。..过去对刘少奇同志的污蔑、诬陷、伪造的材料以及一切不实之词都应完全推倒。”
历史是最公正的。被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肆意颠倒了十几年的历史终于重新颠倒了过来。这怎能不叫全国人民拍手称快呢!
三
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结束后,段君毅、胡立教等同志从北京返回郑州,说中央要将刘少奇同志的骨灰接到北京,举行追悼会。为做好中央迎接骨灰的准备工作,由段君毅提出,经省委研究,段、胡和我3人亲自去开封一趟,凭吊了少奇同志被迫害致死的地方,对有关方面作了布置交待。
5月13日上午,迎接少奇同志骨灰的专机在郑州东郊机场徐徐降落。中共中央委员、全国政协副主席王首道、刘澜涛,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率步新,中央办公厅副主任高登榜,中纪委办公厅副主任凌华春,刘少奇同志的夫人王光美及其子女和其他工作人员依次走下飞机,省党政军领导同志上前
和他们一一握手,互致问候。
13日下午,我受省委委托陪同王光美同志来到少奇同志含冤逝世的古都开封。在开封市党政领导同志的引导下,我们径直来到开封火葬场。刘少奇同志就是在这里被以“患有烈性传染病”的名义秘密火化的。当我们来到骨灰存放厅,曾存放123号骨灰盒的骨灰架刚刚映入眼帘,大家的眼睛湿润了。王光美更是悲愤难忍,久久地站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少奇同志为革命一生戎马倥偬,南征北战,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了一生,却惨遭诬陷,被迫害致死。死后竟又给戴上“患有烈性传染病”的帽子被秘密火化。作为幸存者,此时此刻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光美同志强忍悲痛,将孩子们唤到123号骨灰架前,留下了一张难忘的合影。
离开火葬场,我们又驱车来到北土街少奇同志被关押致死的地方,当王光美一眼看到少奇同志的遗物——他们用过的那对枕头时,急忙走过去把枕头紧紧地抱在怀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的子女们一齐围了过去,看到这情景,所有在场的同志,都禁不住涌起对林彪、江青一伙的无比仇恨。
王光美来到古城的消息,很快在人们中间传播开来。热情的人们从四面八方纷纷来到市政府门口,默默地等待着将要向右城告别的王光美同志。大门口的群众越聚越多。在临上车之际,王光美看到大门外的群众,她眼含泪花招手致意。“感谢开封人民!感谢河南人民!”并向群众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人群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以示对她的同情和慰问。这掌声凝聚着开封人民对少奇同志的无限怀念之情。
5月14日下午,刘少奇同志骨灰迎送仪式在郑州省人民会堂隆重举行。这天午饭过后,我从办公室的保险柜中将存放了15个月的少奇同志的骨灰盒请出,送到省人民会堂,在会堂一楼南侧的一个会议室里,我们省委领导同志和王光美等同志一起将少奇同志的骨灰换装到中央为其特制的骨灰盒中。王光美双手紧紧地抱起少奇同志的骨灰盒,无限深情地将脸贴在上面这天,省人民会堂布置得庄严肃穆。会场中央悬挂的巨幅挽幛上写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和无产阶级革命家刘少奇同志永垂不朽!”正中素白的屏幕上悬挂着少奇同志的遗像,少奇同志的骨灰盒被安放在青松翠柏和鲜花丛中,上面覆盖着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骨灰盒前面放着王光美及其子女献的花圈。中共河南省委、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省军区及省直各部、委、厅、局、中央驻郑单位、驻豫部队及全省各地市党政机关敬送的花圈,省党政军领导人及各界代表敬送的花圈,依次摆放在灵堂前。
下午1时整,少奇同志骨灰迎送仪式在哀乐声中开始。我们和1500多位与会同志胸戴白花,臂佩黑纱,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向少奇同志的遗像致敬默哀。由于段君毅、胡立教等同志当时正在国外考察,仪式由刘杰同志主持,戴苏理同志致悼词。戴苏理在向刘少奇同志表示深切的悼念之后说:刘少奇同志几十年如一日,为党的巩固和发展,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胜利,为反帝反殖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开展,进行了不懈的斗争,建立了不朽的功绩,赢得了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的尊敬和爱戴。“少奇同志生前对河南人民十分关怀。早在抗日战争时期,正当河南人民奋起反抗日本帝国主义侵略和反对国民党顽固派倒行逆施的时候,少奇同志代表党中央,不畏艰险,两次来到河南,向河南党组织传达了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决议和毛泽东同志的指示,亲自领导和指挥了中原地区党和人民开展抗日游击战争和对国民党顽固派的斗争,组织和发展人民武装,
开辟和发展了豫东、豫南革命根据地,壮大了革命力量。全国解放后,少奇同志又先后十多次来到河南视察工作,深入许多城市和农村,听取汇报,召开各种座谈会,广泛听取各方面的意见,进行调查研究。少奇同志高瞻远瞩,透过复杂的现象看到问题的本质,对我省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作了许多重要的指示,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育,有力地推动了各项事业的发展。河南人民永远怀念敬爱的少奇同志,对少奇同志的教诲永远铭刻在心中。..”会场里显得格外宁静,大家屏着呼吸,怀着对少奇同志的深切怀念,一双双愤怒的眼神喷射出对林彪、“四人帮”反革命集团的仇恨火焰。
王光美同志在会上讲了话。她说:“来河南两天,特别是参加了今天的大会,亲眼看到同志们深情怀念少奇同志,我非常感动。”“在民主革命时期,少奇同志两次到河南工作,与河南人民同艰苦,共命运,河南人民得到了少奇同志的帮助,少奇同志也在河南得到锻炼。他第一次讲述共产党员修养的报告,就是在河南作的。”“解放后,少奇同志十多次来河南,他非常关心河南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河南人民的奋斗精神,一直鼓舞着少奇同志。党中央为少奇同志平反昭雪,不仅是为少奇同志本人恢复了名誉,为一切受株连的同志们平了反,也讲出了全国人民的心里话。”光美同志最后说:“今天,我们把少奇同志的骨灰接走了,但是,少奇同志作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他将永远跟同志们在一起,跟河南人民在一起,跟全国人民在一起。”是啊!少奇同志为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战斗了一生,是我们爱戴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之一,他将永远活在全国人民的心中。
在悲壮的哀乐声中,刘杰同志把少奇同志的骨灰盒送交王光美同志。下午两点左右,“灵车”从省人民会堂徐徐向机场进发,恭候在沿途的省直机关和郑州市的干部、工人、农民、战士、学生、市民等一万多人,都怀着沉痛的心情向少奇同志的“灵车”致敬哀悼,依依惜别。根据省委的决定,由刘杰和我将刘少奇同志的骨灰盒护送到北京。
专机于2点由郑州机场起飞。回首机场,只见“少奇同志,河南人民怀念你”的巨幅横标在候机大楼上悬挂着,清晰地映入眼帘,代表了7000万河南人民的心声。
当迎送刘少奇同志骨灰的专机在北京西苑机场降落时,早已恭候在那里的党和国家领导同志和闻讯赶来的各界人士数百人含泪相迎。有的老同志被人搀扶着,有的坐着轮椅..场面极其动人,足见少奇同志在人民心目中的威望。
1980年5月17日,刘少奇同志追悼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召开。刘杰同志和我参加了这个追悼会。
笼罩在人们心头长达十几年的乌云被彻底驱散了,历史终于作出了公正的结论。
少奇同志生前曾说过:将来,我死了以后,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里,像恩格斯一样。大海连着五大洋,我要看着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遵照刘少奇同志的遗愿,5月19日,刘少奇同志的骨灰被撤向波涛澎湃的黄海之中,这表现了一个伟大的忠诚的共产主义者何等博大的胸怀和彻底革命的精神。
又是10年过去了,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和党的十三大路线指引下,我们党力挽狂澜,拨乱反正,勇于开拓,大胆改革,实行对外开放,对内搞活,制定了一系列符合中国国情的路线、方针、政策,卓有成效地进行着经济体
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已使祖国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历史在人们心灵上打下的烙印却丝毫没有褪色:一个卓越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个在全党和全国人民心目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竟是这样悲惨地离去了?!而这事发生在民主生活不正常、法制不健全的社会主义国度里,发生在举国上下的动乱岁月中..
这沉痛的教训将永远告诫我们:只有不断完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才能保证我们的党不断发展壮大,才能巩固和发展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推动我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和政治体制改革顺利进行,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为实现祖国的四化大业而共同奋斗。
1988年6月
子午书屋(www.ziwushuw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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